《【锤基】病名为爱》病娇模拟器

4、千刀万剐的感情才算生动（上）

　　前言：毒蛇被猎人发现后，就只有两种下场：一是被拔了毒牙，然后满口流脓得死去；二是给他带上口枷，拉起他的头，让他成为最得手的武器。

　　日本，东京

　　郊外人际稀少的公园深处
　　娜塔莎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外套，裸露在外的脚踝被夜晚的风吹得有些发疼。她紧跟着金发男子一直穿过了大半个公园，来到看上去是一个简陋的打扫工具间的门前，才停住脚步。

　　金发男子率先推开了门，示意娜塔莎先走——
　　环顾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内，除去一些正常的打扫工具外，唯一特别的只有一个已经打开的地窖门，她看了一眼金发男人，说道，“你知道上一次我进地窖是多久吗？”
　　娜塔莎没有等金发男人的回答，似乎只是想起了什么，“我十二岁的时候，那一次我在地窖里呆了三年。”
　　金发男人垂下眼神，没有说话。

　　两人在沉默中，一前一后走了下去。地窖的结构本身就是黑暗的产物，两人摸黑顺着梯子，一直下到了近两层楼后，才到了脚能踩到的地面。转过一个转角，前方的尽头便是有些许光存在的。

　　走到尽头，其实没有预想中那么震撼的场面。他们的到来对于二十几个人在运行的FBI基地里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视线所到之处只有一个巨大的显示屏显示着世界地图和一些数据在上传，大概百平方米的地下空间堆满了电脑和文件甚至有单独的隔间以及座椅板凳。

　　弗瑞·尼克背对着两人时，娜塔莎就已经注意到这个男人了——在这里少有人没有穿着象征性的FBI制服，他就是其中一个。

　　金发男人对这个男人有着稍许的敬意，给娜塔莎拿了一把椅子后，就上前请示去了。

　　接下里的事情，就变得常规而又枯燥。
　　FBI以接受保护污点证人为由，给这个拥有累累犯罪前科的「黑寡妇」开了绿灯，让她探监了另一名外号为「秃鹫」的同伙克林特。
　　娜塔莎不厌其烦的签着各种文件、同意书后，就被一名工作人员带往了一个隔间。她起身之前，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和她一同前来的金发男人，随后很快移开了视线。

　　“你做的很好，”弗瑞对自己探员的赞赏都是不遗余力的，“能让「黑寡妇」妥协和我们合作，甚至得到一些之前我们还没有掌握的线索——你这次真的是为局里的‘狩猎计划’立了大功了。”
　　“感谢局长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金发男人诚恳的回答道。
　　“无须这般客气，虽是我有恩于你，但是FBI和我依旧不是一体的。我知道你对FBI已经有很多不满了——”弗瑞笑道，似乎对面前的人极为信任，金发男子听到这话后的神态也没有之前的紧绷和拘谨了，“我们一起进行这个「狩猎计划」已经快四年了，抓获的各种‘master’已经数不胜数了，现在就剩下最后一个怪物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了坚韧和耐心。

　　“九头蛇——”

　　弗瑞寻常并不轻易提起这个词，金发男人跟在他身边四年，听到的次数都是一只手数的过来的。或许弗瑞加入这个计划，最终目标就是它；或许这也是一个极其难缠的对手，值得他一再小心不愿意透露半分。

　　“Cut off one head,two more shall take its place.”弗瑞闭上眼念出这句话的时候，金发男人眉头一直紧皱，他能从多年的探员直觉中察觉到弗瑞可能马上就要和他说一些以前从未透露过的机密信息了——
　　“九头蛇是二战遗留下的极端主义的余孽组织。传说，他们的领导人「红骷髅」秘密掌握着几万人的二战中的超级战士，一直企图颠覆美国政权，统一世界进行人类清洗计划。而最可怕的是，这种传说居然一直流传在各国的历史中，甚至不乏有多国政府官员被「九头蛇」收入囊中为其效力。想要铲除他们，就像是剔骨断筋，拔出树根带出泥，你会看见无数个以前未曾看到的腐败黑暗场景。”

　　“这就是我们「狩猎计划」的终极任务吗？”金发男人问道。
　　“不，以我们的力量，即使背靠FBI也无法真正动摇「九头蛇」的根基的。”弗瑞看着年轻的探员的眼神，似乎想起了自己的以前，笑着说，“但这是「狩猎计划」制订的初衷。”

　　“你给「黑寡妇」这件事做好扫尾工作后，就归队吧。这几年你一直以秘密身份进行潜伏工作，真的是很辛苦——「九头蛇」这件事，我们将采取在明面上的正面进攻——我们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弗瑞递给他一张名单册，十几个简单的名字以及职位。
　　金发男人看完这张纸上的名单后，呼吸一瞬间停滞了，他惊讶万分的看着弗瑞。

　　“很惊讶吗？这个名单是我亲自动手调查出来的，这上面的人至少和「九头蛇」接触有三年以上的时间，一些人只是外围，一些人也可能是烟雾弹。但是——”弗瑞拍了拍金发男人的肩膀，“他们身上担的人命和血债，可不像表面那么风光了……”

　　金发男人在看到这张纸的时候，其中一行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他压下眼底所有情绪，将那个名字几乎嚼碎了咽进肚里，不愿多说一分。

　　“等会去做一个身体检查，看看你的义眼和身体的排异情况有没有问题，”弗瑞用没有带着眼罩的眼看着面前的男子，“不要像我，已经装不了义眼后只能带一个眼罩……”
　　金发男子将手里的名单递给弗瑞，表示知道了。而不远处的工作人员也正好将娜塔莎从另一个单间带了出来……

　　山本夫妇的夜间公园游，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回去时候的两人，默契的沉默了一路，给彼此留下了相对安静的思考空间。

　　而另一边，东京城区里一个不起眼的霓虹旅馆里，却发生着另一番惊天动地的场景。

　　洛基从西装上衣口袋里抽出一张洁白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掉脸上溅上的血迹。而他身后躺着一具四肢被绑在床上，气息似有似无的男性躯体。
　　“何必呢——”洛基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绿色的眼睛里盛满了赤裸裸的杀意，“觊觎我东西的人，就算是红骷髅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床上的人，四肢都被捆绑住，而且手脚关节处都被人用小刀切开，露出了黄白色的肌肉组织。男人眼睛被一块黑布勒住，嘴巴张开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吐出大量的鲜血和一些不明的混合物——看样子，他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Disgusting——”洛基看着在床上还在蠕动的躯体，和被鲜血染红的洁白床单，无比厌恶的说了一句话。
　　洛基清理掉现场所有痕迹后，打开房间门，就看见一个带着鸭舌帽的高个男人倚在门外，似乎在等着他出来。

　　洛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芯片模样的小东西，朝他扔了过去。
　　“下次不要再跟过来了——”洛基的声音压得极低，甚至语气里多了一丝的不耐。
　　高个男人单手接住芯片，脸上表情不变，但是毫无生气的双眼看着洛基，让人脊背有些冷意，“不喜欢我送给你的见面礼？那条狗看起来烦你很久了，居然还敢来偷斯塔克先生的东西——他，该，死！”优雅的伦敦腔在这恶意无比的言语下，让人无法将其与面前儒雅的绅士来联系在一起。

　　“这是我的事——”洛基的声音像条正在发出嘶嘶声音，蓄意攻击的毒蛇般危险，“就算是你是斯塔克的手下，也请注意分寸！”
　　高个男人收到洛基危险的回复后，低声笑了一下，没有再回话，像是在话中听到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名字或是信息一样，转身挥挥手，离开了。

　　洛基眯着眼，看着男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后，才朝着另一个地方离开。他的右手从刚刚一直放在西装口袋里，死死握住的手掌强撑着他不去畏惧之前的那个男人。直到许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被指甲陷得生疼。

　　“千万不要惹怒他，他是一个见血就没有心的怪物——如果你踩到了他的雷区，那么就只能祈祷用斯塔克的名字能让他安静下来。这是当初斯塔克设计出它的时候，唯一没有被破坏掉的安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