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的天使》柳叶飞

8、决裂

　　晚上，我独坐在沙发上，表面平静内心煎熬的等待晓舞回来。
　　她回来，满脸的疲惫，眼眸深处掩藏着忧虑。
　　我没有看她，低着头，问道：“晓舞，我是不是你最亲的人。”
　　“是。”
　　“那你有什么不可以和我说的？无论是什么事，让我知道可以吗？”我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她受不了我的逼视，低下头，良久，才期期艾艾的说：“叶飞，你不要逼我好吗？”
　　我火气上头，“我逼你？是你逼我。你要把我当傻子耍到何时？我问你!”
　　她惊惧的看着我，目光幽怨，“飞，请你相信我，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
　　“相信？叫我怎么相信。我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傻蛋一样蒙在鼓里。”
　　她的电话此时响了。
　　她神情复杂的看我一眼，避开我到卧室关门接电话。
　　那一刻，我觉得被深深的疲惫包围，全身瘫软无力，仰躺在沙发上。
　　过了几分钟，她接完电话，提着手提包。
　　“飞，我出去，最后一次，好吗？”她哀求。
　　“不出去可以吗！”我有气无力的说。
　　泪水涌上她的眼眶，眷恋的看我一眼，依依不舍转身离去。
　　我没有注意她的神情，只是看到她坚决的离去，不顾我的感受，怒火灼烧着我失去理智。
　　“是不是又出去见你的姘夫王建仁？”我怒吼。
　　她像给巨锤锤在背上，顿了片刻，整个身子骨蜷缩起来。
　　“你知道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那是那样？你要出去，我成全你。”我一把拽住她，打开门，将她推了出去。“滚，以后不用回来了！”
　　“嘭”的我把门关上。
　　她靠在门上，哭泣着，敲打着，哀求着。
　　我无动于衷。
　　良久，传来她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随着声音消失，我的心也一寸寸沉入完全的漆黑，看不到光亮，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为什么？我只想一生一世的好好待一个人，却总是这样的结局？
　　房间里新婚家具仿佛活过来，一个个对我发出嘲弄笑声。房间也扭曲的像要倒塌，压迫的我无法呼吸窒息。
　　我火气，冲着玻璃茶几就是一脚大力抽射。像极卡洛斯的大力任意球，不同的是他是球应声落网，而我是玻璃茶几碎裂，我的腿也像撕碎的布娃娃，布满横七竖八的大小伤口，鲜血迸射出来，染红我的裤腿，淌满地面。
　　随着鲜血的流失，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我回想起和她的点点滴滴，漫长而短暂。我看到我长出一对纯白的翅膀，紧紧的抱着她，愉悦的向着天国飞舞去。
　　手机响了，将我的意识拉回，稍微清醒点。
　　是杨扬不放心我打电话过来询问。我在电话里轻轻说：“别了，兄弟！”
　　他在电话里焦急的吼叫：“叶飞，你这个混蛋，不要做傻事，你在那。”
　　“在家。”我昏了过去。我感到自己进入一片黑暗的深渊，怎么也找不到出口。
　　我醒过来的时候，已是躺在医院的病房中。
　　旁边围坐着爸妈、杨扬，还有伯母，晓舞给排挤在外围。
　　老妈双眼红肿，布满泪痕，她拉着我的手，摩挲着，“你这个傻孩子，有什么看不开。这样子！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爸妈怎么活下去。”
　　“是啊。要不是杨扬赶去即时，再晚点送过来，你就失血过多……你真不想让你妈和我活了。”一向乐观坚强的老爸也难以掩饰满脸担忧。
　　望着爸妈的难过劲，我愧疚的闭上双眼。鼻翼发酸，热泪涌动。
　　“孩子，是伯母对不住你，怪我太宠晓舞。”伯母在旁削好苹果，递给我，不无内疚的说。
　　我接过，“伯母，爸妈，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让你们担心。”
　　杨扬凑过来。“你这个混蛋，简直要吓死我。还算我的佛山无影脚厉害，一脚就破门而入。”他对我使使眼色，“她有话对你说。”
　　晓舞孤零零的站的老远，带着深深忧虑，呆呆的望着我。
　　我望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我累了，要睡会。你代我转告。”
　　杨扬跑过去转告。
　　晓舞伤心的哭起来，奔我而来。
　　老妈拦住了她，“晓舞，飞儿都弄成这样，你就让他安静片刻，好吗？算是阿姨求你了。”
　　我闭上双眼，静静的躺着。
　　伯母也在旁边数落着晓舞的不是。
　　晓舞还是坚持着要过来和我说清楚。
　　爸妈不由分说拉着所有人，尤其是她，出了病房。
　　我不是不肯原谅她，也不是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只是现在无法面对。
　　我始料未及的是，这次居然是我今生见到她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下午，晓舞给我打电话。
　　第一次、第二次，我都没有接。第三次她拨打的时候我接了。
　　电话接通，我不做声，电话那头也没出声，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良久，她才用一种飘渺的声调问我：“飞，你还是我的天使吗？”
　　我沉默片刻，才用恶劣的语气说：“我不是。”
　　电话那头沉默下去，半天没有声响，包括呼吸声。
　　良久，传来她哭泣声，“飞，无论……如何……你……今……生……今世……都是我唯一……挚爱……的……人……我爱你……永……远……永远……别了……”
　　电话那头又寂静下去，只有呜呜的风声。几秒后，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电话就断线。
　　“晓舞！”我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我一遍遍拨打她的手机，电话里传来移动机械的声音：“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