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探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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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的病房里，隔壁床传来护士吸痰病人干呕的声音，再远些是家属和医生的交谈声。
所有人都忙忙碌碌，只有病床上的人在等待某个被切开的伤口愈合。
“自我介绍一下，‘支线补充系统jj2333’你未来完成任务的最好伙伴，你也可以叫我‘系统大人’。”
“……”怎么感觉着个系统不是很靠谱？
“那系统大人，任务是什么？完成任务后有奖励吗？奖励可以自己选吗？”
就像舅舅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躲不过那就不要逃避，直接面对，要是可以，尽力给自己争取最大利益。
【主线任务：攻略气运之子，补充世界感情线
终极奖励：未设置】
“奖励根据宿主需要设置，但系统为修复宿主损坏的脑组织已消耗部分能量，无法满足太高要求。”
修复损坏的脑组织？
江楠心下一动：“那剩下的能量可以让我妈康复吗？我是说回到最健康的状态。”
要说江楠这十八年甚至是未来一生的阴影，毫无疑问是自己的母亲江惠风。
爱他的时候愿意把命给他，恨他的时候又恨不得掐死他。
记忆随着母爱一样也反复无常异常混乱。
就比如这次，竟然因为助听器触雷。
系统：“可以”
捆绑在身上的枷锁好像出现了丝丝裂痕。
“那可真是，太好了。”
等江楠平复好呼吸，系统道：“宿主的手和耳朵需不需要列入奖励名单？”
“当然。”
压在肩头的事终于有了希望，江楠只觉得身心都放松下来，“任务是什么？”
刚刚只关注奖励没注意任务，好像是‘攻略xx子补充感情线’？
系统好脾气地再次播报：
【主线任务：攻略气运之子，补充世界感情线】
听清楚的江楠嘴角一僵：“谁攻略谁？”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问得很没营养了。
系统：“你攻略气运之子也就是主角。”
“……”
原来挣脱旧束缚的方法是新的枷锁吗？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
沉默的看着天花板，这一瞬间，江楠脑海中闪过一道人影，虽然理智告诉他，他们本来就不可能，但在这时候却没这么难以启齿：“我有喜欢的人，你们最终目的是为了‘补充世界感情线’，让一个心有所属的人去攻略‘气运之子’，这不太好，主角也受不了这委屈是不是？”
即使知道自己和对方没有可能，但这并不妨碍他想在心里留一块净土。
毕竟他一辈子大概都身在泥潭了，还不允许他向往那道光？
“滋~”收到宿主的提问，系统卡了一声：“针对你的问题我会反馈给总部。”
“那就好。”江楠心下一松，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我认识好多漂亮的小哥哥小姐姐可以给主角介绍牵线当助攻的，话说如果能改的话奖励会缩减吗？”
不想做任务却想要奖励，再也没有比他更不要脸的宿主了吧。
自古以来心上人和母亲这对落水搭档就令人避之不及。
但对于江楠而言，真的放在面前时即使感情上再怎么偏心上人，向但行动上都会选择救母亲。
只是不到事到临头，他都希望能避免两人同时落水。
系统：“需等待总部回复，成功更换后，奖励降级，大概率不够修复你的身体。”
“……没事”江楠笑了一声，“我本来就不喜欢钢琴。”
***
蓝白二色的办公室内，杨博点开29床的病历。
‘江楠’两字映入眼帘。
看到底下的诊断眉头跳了跳，最终拨打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灯光绚烂热闹喧嚣的会所里，青年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夹着烟的右手在扶手上轻点，双眼放空地看向台上热舞的偶像女团。
“嗡~”思绪被打断，瑞丽的凤眼重新聚焦，俊美的青年掏出手机。
“谁啊？”
“杨博。”
电话刚接通，旁边的人就嚷嚷上了：“博子你不仗义啊，我生日你竟然半路逃跑，有你这么当兄弟的吗！”
杨博懒得理那醉鬼，直接道：“老子吃了饭送了礼就算心意到了，你边儿去，我有事儿跟楚誉说。”
手机主人推开边上的人来到包厢外：“什么事？”
杨博看着电脑上的X光片：“知道我今天在医院看到谁了吗？”
脑子里过一遍身边的人，楚誉想不出有谁会到对方实习的医院：“谁啊？”
“江楠。”
“谁？”楚誉变了脸色。
“江楠，弹琴弹得很好的那漂亮小孩儿，可惜了。”
楚誉脑子一空，顿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发抖道：“他怎么了？”
“就昨天，手骨粉碎性骨折，估计是弹不了琴了，”点开脑部CT图，“颅骨骨折颅内出血，这出血量，啧，还好送来的及时。”
听到这里，楚誉心下一松，继而怒上心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
“怎么，”杨博乐了，“你刚刚不会以为人没了吧？”
“闭嘴！没事我就挂了。”
“你真挂啊？我本来还想说说他情况的，”杨博动了动鼠标，“既然你不想听那就算了。”
楚誉：“……”
见还是‘通话中’三个字，杨博恶劣地笑了笑：“那我挂了哦？”
“杨博你皮痒了是吧！”
“行行行，”杨博也不逗他了，只是看着胶片可惜，“脑组织没什么损伤，手术之后应该无碍，但手骨粉碎，肌腱断裂，以后估计……”
楚誉知道手对钢琴演奏者的重要性：“没其他办法吗？”
“恢复后是不影响生活，只是弹琴……要看他自己了。”
“没事，”楚誉深吸口气，“他学的建筑，更喜欢画画，钢琴当业余爱好就行。”
“听听，听听，这话说的，还以为你俩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知道真实情况的杨博毫不留情的嘲讽他。
楚誉呼吸一窒，当即就要挂电话，但杨博下一句令他停止了动作。
“知道人在哪儿吗？”
“……”
“A栋九楼，脑外29床，直接来就行，他还不能睁眼，认不出你的。”
“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干嘛大老远的去看他！”
说完这句直接挂断。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身上，勤劳的护士已经拿着耳温计给他量体温。
“37.9还是有些烧，注意肺部感染。”
陪床的护工点头，起身给病人翻身拍背。
另一床也一样。
一时间整个病房都是“啪啪啪”的拍背声。
感受着背后那有力的拍打，江楠忍不住咳嗽。
他这还算好的，麻醉过了身体好歹有点力气能配合，旁边那位老人半边身子动不了，再加上那体重，每次翻身拍背都得三个人。
想到这里江楠安慰自己，自己也不算最惨的那一个。
【叮~，收到总部回复：世界感情线以主角感情为主，必须保证主角感情线完满。】
心悬了一天的江楠惊喜道：“所以只要主角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行，不一定要我去攻略？”
系统：“可以这么理解，但前提是主角喜欢的不是你。”
听到这里江楠自嘲地笑了笑：“让别人喜欢很难，但让别人厌恶，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系统：“宿主把握好分寸就行。”
“那奖励呢？会降吗？”
系统：“不会，经计算，助攻别人比宿主自行攻略难度更大。”
江楠先是一喜，然后是质疑：“不可能，我还是觉得你们算错了。”
就江楠自己的看法，主角喜欢上别人的概率比被他攻略成功的概率大多了。
先不提性别，就说自身条件，谁会喜欢一个聋子。
一号电梯里，提着果篮抱着花的楚誉与打算下楼吃早饭的杨博相顾无言。
“哟，某人不是说不来探病嘛。”
楚誉脸色不变：“谁说我是来探病的。”
杨博上下打量：“那你是？”
“我从小到大的朋友在这儿实习，我来看看怎么了？有问题？”
那表情，活脱脱的‘有问题也给我憋着’。
“行！”杨博强忍住笑意，“只是我在这儿快三个月了才来看我，你还真够朋友。”
“我是够朋友。”楚誉毫不脸红。
杨博摇摇头，感叹这人的厚脸皮：“他家人还没来，而且没法吃东西，你要偷偷看没人知道。”
“都说了我不是来探病的。”
“行行行，”杨博不跟他在这儿耗，识趣道：“你先去医生办公室等我，我去吃早饭，这段时间你想干嘛都行，我不打扰你。”
楚誉：“……”
到达29床所在病房，最先入眼的就是27床那个带着呼吸机还时不时大喘气的老人。
旁边是家属和护工，聊着老人各种酒后摔倒的历史。
中间是一对正吃早饭的夫妻，妻子一边吃还一边骂医院的早餐实在难以下咽。
看着被蓝色床帘围起来的区域，楚誉有些紧张。
下一秒，床帘拉开，端着脸盆毛巾的护工抬头看到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青年。
青年大概一米九，长得异常俊俏，头发乌黑皮肤白净，微微上挑的凤眼正心疼地看着自己照顾的病人。
步伐微微移动，画面一览无余。
病弱的青年无力地侧躺在床上，打着石膏的左手搭着三角海绵，忍受着疼痛的面容毫无血色。
因为麻醉退去而难受的江楠嗅了嗅，微微转头，什么味道？
仔细从满是消毒水的味道里分辨，好像是苹果和香蕉？
察觉到被挡住的阳光，江楠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咬舌模糊：“你是来看我的？”
因为耳朵听不到，江楠有些费力地睁眼，只是匆匆一眼又合上。
但这一眼也够了看清面前的人了。
“……楚誉学长？”
被直接认出的楚誉心头一跳，在心底骂了声杨博不靠谱，然后对看着他的护工解释道：“我是他朋友，来探病。”
护工点点头，看了眼床上的人：“那你们先聊，我去忙。”
听不见还无法起身的江楠内心震惊。
天哪！楚誉怎么会来？
而且他现在这样……
想到脑袋上的纱布，鼻腔的管子和挂在床沿的导尿管，江楠心如死灰：“学长有朋友在这边吗？”
“有。”说完后想到对方听不见，瞥了眼握着床栏的手。
能轻松跨越十二音域的手握着床栏，因为用力，手指关节处微微泛红。
楚誉呼吸错乱了一瞬，而后拉过陪护椅，擦了擦手心的汗，强自镇定地拉过他的手，不待对方挣脱直接写字。
“有”
被抓着的手动了动，江楠试着压下乱跳的心脏：“那谢谢学长。”
艹！他是什么话题终结者啊！说的好像自己没人探望在向对方卖惨似的。
楚誉见他懊恼的表情，手指无意识握紧手中精巧的手腕关节，垂眸写道：“感觉怎么样？”
温润指尖在手心滑动，带起阵阵痒意，直接搔到他心头。
这让江楠需要尽力控制自己才能分辨出意思。
“感觉好多了，脑部损伤不大，手术很成功。”
原本麻药褪了还疼的伤口现在也不疼了。
楚誉满脸笑意地看着床上的人，手指摩挲着瓷白的皮肤。
作者有话说第2章 探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