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魂》扶楠

3、黑白之魂〔三〕

　　三

　　“晴明，晴明！”
　　博雅一边呼唤着一边来到窄廊下，看到晴明倚着廊柱，眼望着庭院，于是自己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说：“晴明，你猜，我今天碰到了谁？”
　　“佐为。”
　　“你怎么知道？”
　　“猜的啊。”
　　“唔……”
　　“我一向不喜欢和人交往，你我共同认识的人更是有限。最近的也就只有佐为了。所以你说的会是他。”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可以算出刚才的事呢……”
　　“嗯，博雅，看你好像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事？”
　　“晴明，你知道吗，佐为真是个好人呢。”
　　“唔。”晴明眼眉一挑。
　　“晴明，我说的是真的……”于是博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说给了晴明，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晴明脸上的表情——然而从头到尾，晴明的表情居然一点变化也没有，说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总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脸的平淡。
　　“晴明……”
　　“嗯。”
　　“你不觉得吗？”
　　“什么？”
　　“佐为的确是个好人。”
　　“嗯。”
　　“……”博雅兴致很高的把这件事和晴明说，没想到会是这样平淡的反应，心下茫然——难道晴明不觉得那些穷人很可怜？难道晴明不觉得佐为这么做是一件大好事？难道……
　　“怎么了，博雅？”
　　“没什么……晴明，如果是你，你会这么做吗？”
　　“不会。”很干脆的回答，可博雅却半天才反应过来——居然是不会。一时间目瞪口呆
　　“博雅，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
　　“没有意义？晴明，你……这，这怎么会没有意义呢？”
　　“佐为也只能是用黑白棋子改变那些人一天的命运，却改变不了世人的黑白之心。”
　　“……”
　　“不会总有人可怜他们，因为世上的人就如棋子一般，有黑也有白。他们明天依然会挨饿。”
　　博雅想了想，叹了口气，“虽然只是一天，但有总比没有好啊。他们真的很可怜呢。佐为……佐为真是个好人呢。”
　　“博雅，你已经说三遍了。”晴明笑看着博雅。
　　“哦？……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我也没说不是啊。”
　　“……”也对，只是晴明的态度……
　　“博雅，其实，你才真是一个好人呢。”
　　“嗯？”
　　“这样很‘危险’的。”
　　“什么？”危险，会有什么危险？博雅仔细想了想，莫非晴明的意思是……上次初见久一时，自己也是一口咬定久一是个好人，而后来却是自己被人家骗得好苦……晴明的意思不会是……
　　博雅吸了口冷气，于是又把刚才的事情想了又想……
　　“晴明，我这次应该不会错的……”
　　话音刚落，只见刚才的晴明已化成纸人躺在地上。
　　博雅回头望去，只见白衣人正在身后，含笑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