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之魂》扶楠

4、黑白之魂〔四〕

　　四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了。
　　经过那天的事博雅对佐为印象极好，不过从那日起博雅再也没有看见佐为——他还是只忙着下棋吧。博雅这么想着——什么时候约他出来一起去晴明那里下下棋，聊聊天……
　　一日，下朝后，博雅正走着，隐隐约约听到前面几个人在说记话。
　　“我还当他真的很厉害呢，原来只是靠这个……”
　　“真是无耻啊……”
　　“做假算什么本领，哼，他早该被赶走。”
　　“我早就看他不顺眼，看他头发的颜色就不一样，居然是紫色的——绝非善类啊……”
　　“紫色”……博雅心中“咯噔”一下：他们说的，难道是佐为？……佐为出事了吗？
　　“请问，你们刚才说的是谁？”
　　“哟，博雅大人啊，怎么，您那日没有去看那场棋赛吗？”
　　“什么棋赛？”这几日自己下了朝之后就会去晴明那里，对其他的事的确不怎么知道。
　　“是棋师菅原显忠和藤原佐为的一场棋赛……因为皇宫中没有必要有两个棋师，所以谁输了谁就得离开。”
　　“……难道佐为输了？”
　　“是啊，不但输了，而且还输的很没面子，他居然作弊……”
　　“不会的！”
　　博雅大声说道，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不会的……佐为不是这种人……”
　　“博雅大人啊，你认识佐为？”
　　“嗯，虽然只有交往过两次，可是，我敢保证佐为不是这样的人。”
　　“唉，可是博雅大人啊，那是大家都看见的呀……”
　　“什么？”
　　“佐为在自己的棋盒里藏了一枚对方的棋子，然后乘人不备就悄悄放进吃掉的棋子当中，要不是菅原大人眼快发现了，我们还真不知道原来佐为……”
　　“够了！”博雅只觉得很愤慨：佐为决不会这么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佐为，对，我去找佐为！
　　“他现在在哪？”
　　“谁知道，反正他被赶出平安京了已经两天了……”
　　什么？被赶出平安京？那佐为这两天该怎么办？糟糕……
　　博雅快步跑出宫中，回到自己府里，来不及换下朝服，骑上快马，带着家仆出城去寻找佐为。
　　佐为啊，你究竟去了哪里？
　　博雅带着人在城外苦苦寻觅着，直至月上柳梢头，却一直不见佐为踪影。
　　博雅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博雅大人，天已经晚了，只怕佐为大人已经离开这里，也许到了别的地方……”
　　“……”佐为应该不会走太远的，应该就在这附近，可是，为什么哪里都没有他的踪影？
　　“……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再找找。”
　　“博雅大人……”
　　“不用担心我，一会我自会回去。”
　　于是博雅独自在城外漫无目的寻找着。
　　不知不觉的，来到一片树林里，树林里有一条河，河面上一片银色的月光，岸边，映着月光，一个身影倚着一棵大树，手中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迎风站立。
　　“晴明……”博雅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分明就是自己的挚友。
　　“晴明，”博雅下马，快步跑了过去。“晴明，你怎么会在这里？”
　　“和你一样。”
　　“什么？你知道佐为……”
　　“嗯。”
　　“为什么？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
　　“因为它。”说着，晴明指了指手中的棋盘。
　　“棋盘？”
　　“嗯。”
　　“……”博雅不明其意。
　　“今天早上，有一只白色的猫头鹰叼着这方棋盘飞到我的庭院里，因此我知道发生的一切。”
　　“佐为出事了吗？他，他现在在哪？”
　　“就在这。”晴明用手一指面前的河。
　　“……”博雅愣了半晌，虽然早有预感，可乍一听还是觉得难过。
　　“晴明，其实，那天我和你说那件事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对不对？”
　　“……”
　　“晴明，你所说的危险，其实是指佐为？”
　　“……”
　　“晴明，你当时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不阻止？”
　　“博雅，这是神的安排，我无法改变神的旨意。”
　　“不，晴明，你本可以帮他……”
　　“不！”晴明回过头来，“博雅，这是命运的安排，无论何人都无法改变。即使这次躲过了，早晚总会是这样的下场。即便是我自己，无论命运怎样安排，我都会欣然接受。”
　　“……”博雅低下头来，“晴明，对不起……”
　　“博雅，我知道你很伤心——佐为的确是个很好的人。”
　　“可是，为什么老天会这样安排？”
　　“……博雅，有些事情，勉强不来的。其实，这对佐为来讲，未必不好……”
　　说到这里，晴明顿了顿，看着博雅神秘的一笑——
　　“博雅，明天请你代我向菅原大人请战，我想和他在宫中比一场棋——就像佐为和他比的那场一样。”
　　“什么，晴明？”
　　“博雅，你没听错，我是要和菅原大人下一盘棋——无论谁输，都要离开平安京。”

作者有话说

　　今天先到这
这是个短篇，所以再有两章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