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风倾天下》秋谚

42、伤痛（下）

　　深深的吸了口气，我拉出一个冰冷的微笑，“听说，古莱先生有很多不错的珍藏品，我能去见识一下吗？”

　　这是明目张胆的索贿！熟悉我的伊丽和利奥在抬头看到我的表情时都愣了一下，而古莱则谄笑着，满脸的肥肉挤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大人谬赞了，区区俗物能让大人鉴赏是小人的荣幸，小姐也一起来吗？”他总算放心了，只要对方肯开口，送上多少都是不会亏的。

　　“伊丽小姐想要买几个顺眼点的使唤奴隶，我们还是不要浪费小姐的时间比较好！”我迎上了伊丽的眼。

　　……拜托，我必须要这么做！

　　……好，回头你要给我解释！

　　我微微点点头，伊丽一抿唇，“不错，我就在这里挑选奴隶，你带夏大人去欣赏吧！”

　　“大人请进！”古莱带着我上了三楼，推开一扇雕满花纹的金属门，我朝跟来的两个侍卫摆摆手，避开利奥有些担忧的眼神，一个人进了房间。

　　房间里摆着好几个巨大的木架，木架上的装饰品可谓琳琅满目，可没有我要的东西。看我皱起了眉，古莱尴尬的笑了笑，“都是一些俗物，大人见笑了。不知道大人喜欢欣赏哪一类的物品？”

　　“修伊大人不久前丢失了一把上好的短剑，我一直想为他找一把好的短剑，不知古莱先生这里有没有什么类似的藏品，可以让我欣赏一下？”我的眼睛扫过整个房间。

　　“有，有，小人这里正好有一把短剑，大人请稍等！”他摇晃着跑到木架的后面，翻找了一会，捧过来一个木匣，我打开木匣看到里面摆放着一把尺多长的剑，黄金雕镂的剑鞘上缀满一粒粒的红宝石，“这把剑锋利吗？”我发出疑问。

　　“请大人放心，这把剑可是矮人打造的，绝对锋利！”古莱赶忙保证道。

　　“你抽开我看看！”

　　“请大人小心！”古莱右手握着剑把，看我的拇指和食指一上一下搭着剑刃滑下去，讨好的提醒。我抬头，眯起眼冷冷一笑，“你放心，我会非常小心的！”说完，握住剑刃，身体向前一倾，锋利的剑刃就深深刺入我的右肩。

　　“大、大人……”古莱一下子傻在了那里。我忍住剧痛向后退开两步，捂住染血的右肩，扬声大叫：“来人啊，有刺客——”

　　门被猛的砸开，看到古莱持着沾血的短剑和我捂着右肩的模样，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利奥已经一脚将他踢昏在墙边，然后那两个侍卫也赶忙吹响了警哨。

　　我止住流血，在几队城卫军赶来包围住整个交易市场、控制了所有的保镖打手后，先安抚住伊丽让她回去，然后在利奥不满但又无可奈何的跟随中找到了厨房，外面的变动早已传到了这里，但这些没有自由和选择权的奴隶们也只能惊惶的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汀娜！”走进那个热气熏人的厨房，我连忙把跪在地上的汀娜拉了起来。

　　“夏……夏大人……”她看到我时的惊喜在瞟见我右手背上那四瓣的十字星花图案时变成了惶恐，刚拉起来的身体又矮了下去。

　　“汀娜，你怎么了？”我的心沉了下去。

　　“……您是贵族，我只是个奴隶，怎么能跟您的千金之躯并立。”汀娜低着头，我听着她这明显不是赌气的话，顿了一下，“汀娜，一年多以前，我不是跟你一样的吗？”

　　“贵族有着天生高贵的血统，即使偶然落难，也终会再次站到高处。而奴隶注定低贱，永远都只能伏在贵族脚下听从命令，尊卑之间是绝对不可以逾越的。”汀娜像背书一样声音毫无起伏的说着，“以前是凯文……大人宽厚仁慈，不计较我们的放肆，但身为奴隶必须认清自己的身份……”

　　紧紧握拳听着汀娜口中那些跟奴隶调教师们如出一辙的言语，我再一次蹲了下来，然后直接伸手拉起她那已经残破的衣袖，她身体抖了一下，却没有任何反抗和躲闪的动作，让我清楚的看到了她干瘦的手臂上层层叠叠的伤疤和红肿淤青。

　　我闭了闭眼，早该想到的不是吗？要经过多少次残酷的调教，才能让一个爽朗大胆的女孩子变成眼前这个怯懦得不敢有一丝反抗的奴隶。沉下声音，我问出了那个心里最担心的问题，“告诉我，汀娜，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

　　“……在斯兰德侯爵大人战败后，葛登侯爵大人为了犒赏功臣，允许那些贵族大人们每人选择一个村子将村民作为战利品，村里其他人……年轻的都被卖掉了，年纪大的……都、都被杀了，他们不要年老的奴隶……”说到最后汀娜终于忍不住啜泣起来，她的回答打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可以和任何人交朋友，到了时间也随时可以挥挥手，微笑着说声再见，不会有太多记挂的再开始新的旅程。但那个猎村的村人们对我来说是不同的，我来到这个世界，全靠有他们善心的帮助我才能了解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生存下来。他们之于我就像当年“血之焰”之于我，是朋友，也是亲人，是我在旅途中可以怀念的温馨的家园……

　　可是，仅仅因为某个贵族的小小欲念，大嗓门的村长、喜欢讲古的老爹、唠叨又善良的玛丽婶婶、寡言但细心的莫迪叔叔……他们都死了，爽朗的汀娜也“死”了……

　　抬起右手看着手背上那个子爵的标志，我握紧了拳头，也许……我是该为这些善良的人们做点什么了，为了以后不再有类似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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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的金属门缓慢的被打开，浑浊的空气夹杂着一股股臭气扑鼻而来，我托起一个照明球率先走了进去，那些想阻止但又被我完全无视的侍卫只得紧紧跟在我身后警惕的注意周围的一切，不过在我看来这是没有必要的，如果这么容易就被袭击，这里面的奴隶早就不存在了。

　　在这个差不多完全封闭的空间里，一个个隔间被金属栅栏锁得紧紧的，里面躺着的则是戴着手镣脚镣的角斗奴隶。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突然进来一大群骑士模样的人，不少躺着的奴隶坐了起来，借着照明球的光线，我一间一间的看了过去，那些奴隶们基本上只有几片破布裹身，因为是角斗奴隶，所以全部都是青年男子，身上或多或少也都挂着一些疤痕，虽然有些因为恶劣的环境显得虚弱，但从他们身上的血腥气来看，这些都是经历过生死博杀的胜利者。（失败的角斗士只有死路一条。）

　　想了想，我让那些侍卫全部出去，只留下利奥。在我强硬的命令下无奈离开的侍卫们关门的时候还是留了条小缝，而他们的离开让那些原本还躺着的奴隶也慢慢都坐了起来。

　　“奴隶商人古莱犯了死罪，已经被羁押起来。”我观察着那些奴隶的神情，他们或怨恨警戒或麻木冷漠的眼神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看来你们也清楚，无论他的结局怎样，被烙上奴隶烙印的你们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最多就是换个主人，然后继续与猛兽战斗供人娱乐。直到死亡为止。”

　　“贵族大人来这里不会只是想告诉我们这个吧？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一个囚室里传来嘶哑的声音。

　　“不错，我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 我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个安静得仿佛连针尖落下都能听见的空间里，我的声音足够传到每个角落，“我会给你们提供最好的战斗技巧、最佳的武器装备，当然还有最艰苦的训练。如果你们能够熬过训练，成为我需要的优秀战士，立下足够的功勋的话，你们就能获得平民的身份，甚至于获得与你们的功勋相匹配的财富……还有地位。”

　　我的目光从囚室里的奴隶脸上一个个滑过，看着他们逐渐变得复杂的表情，我微微一笑，拍了拍手，“好了，现在由你们选择，到底是继续作为角斗奴隶被转卖到下一个主人手上，还是接受我这个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