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风倾天下》秋谚

41、伤痛（上）

　　“光是兽人是不够的，至少还需要五百个人类来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才行啊！”我有些烦恼的伸了伸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在回来海吃狂睡的堕落了几天后，身体一直有些酸酸麻麻的。

　　“这有什么好烦恼的，跟修伊哥哥说一声，从军中调个五百人不就够了。你还怕有谁不给吗？”跟我在一起堕落的伊丽用银匙挑着我刚刚做出来的草莓冰酪布丁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些骑士一个个心高气傲的，我把兽人们的训练场跟他们的特意隔开一段距离，他们都还一肚子意见呢，让他们去跟兽人们一起训练、战斗，我可不想他们没对上敌人，先自己斗起来了。而一般的士兵不过是训练不多的普通人而已，身体素质绝对跟不上兽人，要过来也起不了大作用！”这里的军队中真正能称为军人的只有那些从小接受训练长大的骑士和武士（骑士不一定是骑兵，步兵、弓兵中也有不少骑士。），其他的士兵基本都是依附农（属于自由民，比奴隶地位高，但比城市平民地位略低。）和少数城市平民组成，他们接受的训练非常少，平时要种田和工作养活自己和家人，只在每个月集中训练上三天到五天，有战争时再突击训练上一段时间就直接上战场。（当然领主如果有钱的话，也可以专门养一支长期受训练的军队，不过几乎没什么领主肯花这个精力和金钱，最多就是有需要时花点钱雇些佣兵来用。）

　　而真要我挑的话，我还真对那些骑士不感兴趣，他们虽说是从小训练长大的，但训练中那些门面性质的东西就占去不少，又有太多规矩之类的约束，还一个个拽得二五八万的，要给我一队身体素质上好又绝对听从指挥的普通人，凭我对地球各国特种部队训练方法的了解，花上三年时间打磨后，掐死两三队骑士跟玩儿似的。

　　“这样啊……不然，去买一些角斗奴隶吧，他们经常要跟一些猛兽做角斗表演，应该能有点用吧？”伊丽突然想起的建议道。

　　“角斗奴隶？你们这里有角斗奴隶？”会是魔法世界版角斗士吗？我脑海中自动浮现出那部当年红极一时的大片，如果是那样的人，的确是很有用。但是我一个生于资本主义民主国家、长在社会主义共和国家、受了多年平等教育的21世纪新青年真要堕落成奴隶主吗？我陷入了烦恼中。

　　“帝国哪个大城市没有？不过修伊哥哥不是很喜欢看这类表演，所以这里的角斗表演不多，但这里有几个大的奴隶商人，经常会有些出色的角斗奴隶引来外地贵族购买。哪，你要不要去看看？”

　　“去！”去看看总没有坏处，即使我不买也会有别人去买，落到我手上多少比落到别人手上供人取乐要好上一点吧？我昧着良心自我安慰着。

　　坐着马车从北城小颠到南城，看到热闹的街景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伊丽忍不住想要先去逛逛，而我也很久没有感受到这么鼎盛的“人气”了，自然乐得奉陪，特别是旁边还有夏天逛街之必备的水系魔法师，一个水幕放出来顿时凉爽不少，在这种天气逛街也不算难受。

　　不论古今，女人一旦逛起街来，真是连鬼神都要退避。眨眼间，下午出门的我们就逛到太阳快要落山，连那几个强壮的侍卫骑士都有点面孔扭曲了，（某秋：废话，你们买的东西都是他们在拿的。）更别说撑了一下午水幕的魔法师，跟来的男性中只有利奥一个还是绝对的面无表情，这孩子除了极少时候在我面前会微笑一下外都是这样板着脸，我真怕他会有一天得面瘫啊。我叹了口气，然后很有良心的对伊丽提醒道：“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去看看角斗奴隶，下次再逛吧！”

　　“嗯，好吧！”伊丽看看天色点点头，顿时跟着的人都有松了口气的表情。上了马车，不一会就到了最南端的奴隶交易市场，才一下车就看到几个似乎等了许久的人深深弯腰行礼，“见过侯爵小姐和子爵大人，接到小姐们要来挑选角斗奴隶的消息，我家主人早就准备好了一些上好的商品，请小姐们先去贵宾室稍做休息！”领头的干瘦中年人谄笑道，半哈着腰侧身将我们往一道站了好几个彪形大汉把守的大门引去。

　　我偏头看了看前面那个挤满了人的喧闹广场问道：“那边不是买卖奴隶的地方吗？”

　　“回子爵大人的话，那边的都是一些粗使奴隶，入不了大人小姐们的眼，好的奴隶都在这里面拍卖呢！”那个中年人满脸堆笑的回答。

　　我轻嗯了一声，跟着伊丽往门内走去。进了门我们被引向二楼，从一路走来的摆设看，这个奴隶商人的确是富得流油，不说走廊墙上那花纹繁复的壁灯灯座，也不说铺在地上的毛毡，单单就是贵宾室里点着的东方贝恩帝国特产的香料就很要花些钱了。

　　贵宾室不算太大，靠向外面拍卖场的一面悬着深色的厚重布帘，我们一进去就有两个清秀的少年奴隶立刻拉开了布帘，外面还有一层极其轻薄的红色软纱，拍卖场上司仪的介绍可以透过薄纱传进来。不过我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外面拍卖美貌少男少女的地方，坐到中间那几个像是沙发的舒适椅子上，我的手就伸向了摆着各式水果和糕点的矮几。走了一下午，临出门时吃的点心可早就消耗光了。

　　“咦，这不是夏前些天做的‘多味花生’吗？府里那些厨子竟敢随意外传，好大的胆子！”伊丽突然看着一碟花生，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一点小点心而已，他们不过是赚点外快，没关系的！”反正现在不靠这敛财，我做菜或点心也不怎么避开那些厨师，他们能学去也好，省得我以后出门逛街找不到什么好吃的卖。我不在意的拈了两颗投到嘴里，点点头，“这个做的还不算差呢，你也尝尝？”

　　伊丽横了我一眼，正要说什么时守在外面的骑士通报说主人来了。她只得哼了一声，“唰”的打开香木扇开口道：“进来！”

　　“侯爵小姐和子爵大人大驾光临，小人古莱有礼了！”一个肉球从门外气喘吁吁的晃了进来，艰难的弯了弯腰。

　　“大驾光临么？我们可没这么大面子，倒是辛苦你来见我们了！”伊丽举扇掩唇，不咸不淡的说道，一听就是极度不满在找茬了。

　　肉球立刻就冒出了满头大汗，也不敢抬手擦一擦，“侯爵小姐请恕罪，刚刚拍卖场出了点小意外，小人赶去处理，对侯爵小姐和子爵大人有失远迎，实在失礼，请小姐大人大量……”

　　“哼，就是外面那个拍卖会吗？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重要到让我们等这么半天？”伊丽这话摆明了就是要找茬到底了。

　　“是、是，小人太分不清轻重了，实在该罚！刚好前几天小人这里购进了几个颇为俊美的少年，都是调教好了的，性格也乖巧伶俐，小姐和大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还请笑纳小人的一点心意。”古莱忙不迭的认错兼送礼，如果换了别的贵族，他不会这么狼狈，可是这里的两个人实在不能得罪，一个是领主最疼爱的表妹，为了帮她复仇，侯爵大人出动大军打得卡提拉侯爵领地失去大半，葛登侯爵也是焦头烂额。另一个据说是侯爵大人正在追求的小姐，虽然他不怎么明白那位美得像神般的侯爵大人的眼光，但那位大人不仅授予她子爵的爵位和领地，连她想用兽人来玩战争游戏这种异想天开的主意都同意了，充分说明了这位大小姐的受宠程度。如果得罪她们，他的交易市场说不定就得完蛋了。

　　虽然知道在修伊刻意的宣传中，伊丽和我的地位是绝对可以狐假虎威的，这个奴隶商人会有这种反应不奇怪，但我还是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尽管泰文帝国贵族的私生活非常糜烂，夫妻俩各有几个情人几乎都是公开的秘密了，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就可以相安无事的过下去，（真是有够奇怪的，服装样式那么保守，私生活却十分糜烂，这就是所谓的死要脸吧。）不过连送伊丽这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都是美貌的侍童会不会也太过了？

　　“那些俗物也配称俊美吗？”伊丽不屑之极的表情，一个任性高傲的侯爵小姐形象到位极了。

　　“呵呵，那是、那是，侯爵小姐看惯了领主大人天神般的姿容，一般容貌自不会入眼……”古莱讨好的点头附和。

　　“放肆！”伊丽将扇子一合，“你竟然敢把修伊哥哥跟那些卑贱的奴隶相提并论，不想要命了吗？”她话音刚落，利奥“唰”抽出长剑架到古莱的脖子上。我用扇子掩住唇边的奸笑，偷偷向他们的方向伸出大拇指，这次的表演配合得可谓完美之至。

　　当年在小山村养病时，我就发现伊丽小姑娘对数字极端的敏感，在这次的重逢后，我成功的洗脑了她的金钱观，也培养出两人杀价的绝对默契，（或许喜欢杀价是女人的天性？）对于小商贩我们还不会怎么样，但遇到那种把我们当冤大头宰的黑心富商，我们一个扮黑脸，一个扮红脸，绝对是杀到他见血才罢休。（第一次见到我杀价的功力后，又对比了杀价前后的商品价格，伊丽就发誓一定要把以前被宰的全部都杀回来。）至于这个奴隶商人，今天不让他吐上三升血我就不姓夏！

　　“咳！”我清了清喉咙，开始发挥红脸的作用，“伊丽小姐不要生气了，我想他也只是口误而已，并不是故意对修伊大人不敬！”

　　听到我的话，浑身发抖着向伊丽喊冤的古莱立刻转向了我，“对，对，大人明察，小人实在是嘴笨，但对领主大人的忠诚是可以向生命女神发誓的，若有任何不敬之意，小人愿受天雷轰顶。”这个誓言在这个世界估计不算轻了，但对来自发誓像放屁一样的21世纪地球的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特别是听过敖广对神的解释之后，我对现世报之类的誓言更是没有丝毫感觉。所以我只是慢慢的摇着扇子，一边品尝着矮几上的点心，先让他在这种气氛里心惊胆跳上一阵再说。

　　“话虽如此，但你言语对修伊大人不敬是事实……”我顿了一下，突然说道：“这碟点心味道不错，是哪个做的？我想见见！”这一转把所有人都转懵了，伊丽向我投了个奇怪的眼神，按情节发展我应该是把话题转向角斗奴隶才对，但我顾不上说什么，只是直直的盯着古莱，“可以吗？”

　　“没问题，没问题，能得大人赞赏是那些卑贱奴隶的天大福分……”看我不耐烦的皱起眉，古莱立刻伸出粗短的手指对房内的少年奴隶命令道：“快去，把做这碟点心的奴隶叫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房间里静得让人窒息，伊丽不知道我的意图，但也很聪明的不开口。利奥的长剑虽然没有继续架在古莱的脖子上，但握着长剑的武士站在一边，也足以让那个肉球似的的奴隶商人恐惧上半天了。整个房间里从表面看最悠闲的就是我了，只是拈着碟子里那一块块小蛋糕慢慢品尝着，但我的心跳却越来越快。这种小蛋糕我在温普斯顿侯爵府也做过，绵密的蛋糕上面铺上雪白的乳酪和蜜糖，点缀上红艳艳的小珠果，味道和卖相都和地球上差不多。但我手上的小蛋糕却铺的是鲜红的甜果酱，点缀着乳白色的细碎果肉，这种做法我只在以前住过的猎村里做过，因为糖是一种非常昂贵的调味品，所以在从没见过糖的猎村里所有需要用糖的地方我全部都用甜果酱代替，做出这碟点心的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还不快见过侯爵小姐、子爵大人！”进门的那个女子在古莱的斥责中立刻跪伏到地上，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见过侯爵小姐，见过子爵大人！”

　　我的手微微一颤，几乎全身僵硬起来。那个女人竟然是汀娜……

　　汀娜，她会在我还弄不清一些词语读音和含义时大声笑我，然后再耐心的慢慢一个词一个词的教我；她会在我的厨艺被魔法师置疑时露出忿忿的目光；她也会怂恿我好好显露厨艺来刹刹瞧不起人的贵族的威风，然后在我做好菜看到那些贵族们惊讶的表情后对我说“干得好！”。那个应该是脸色红润、笑声朗朗的活泼女孩，竟然变成门边那个头发乱蓬蓬、骨瘦如柴、只敢趴在地上行礼的……奴隶？

　　“如果大人喜欢这个奴隶做的点心，待会儿我就把她送过去！”古莱殷勤的讨好道。我没有说话，只是半垂下眼帘对外面挥挥手，在他粗鲁的呵斥声中看着汀娜头也不敢抬一下的跪着爬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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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天天：萨菲罗斯肯定是要写的，不过要耐心等啊。偶的伏笔基本都是很久才发挥作用。（好像那个时候大家也都忘记了有过伏笔，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