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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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桑大人，按照族长的吩咐，您需要去探望夫人。”狼族B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
——嗯，稍等。
“好的。”
海桑拉高被子盖住脑袋，蹭蹭枕头，有点遗憾，狼封的气味已经消失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他鼓着脸颊，假装听不见，耍小脾气的想，不想起床，不想动。
几分钟后，海桑半睡半醒地赖在床上，睡眼朦胧，打了个哈欠，伸了赖腰，睡的真舒服。伸懒腰的动作陡然一顿，好像忘了什么？
“海桑大人，您好了吗？”
——快了快了。海桑心虚的回应，蹦下床，而后理不直气也壮地想，等的这段时间就是对他的惩罚，谁叫他之前说我坏话。
——走吧。
“好的，请跟我来。”
一路无言，族长夫人的房间离海桑的房间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到了，大人。”
——谢谢，下去吧。海桑颔首，一副淡然，挥手示意退下。
狼族B弯腰慢慢退下了。
一瞧到狼族B退下，海桑脸上的淡然的神情瞬间垮掉，眼神不安，扯了扯乌黑长发，嘴角下拉。
他不敢进去。
他抬头看向门口，眼神微眯，门是用上好的松木做的，门上还有一只狼和一只兔子？
海桑挑挑眉毛，靠近门口，观摩着门上的图案，一个巨大的狼怀里抱着一只兔子，刻的惟妙惟肖。
他伸手摸了一下，眼含喜爱，好可爱啊。他想到了狼封空荡荡的门，要是有一天门上刻的是他和狼封的原型就好了。
他轻轻地笑了，没有人看到笑容里的渴望。
等一下!海桑带着笑的脸僵住了，回过神来，族长夫人!他又纠结了，叹了一口气。
海桑站在族长夫人的门前犹豫不决，踱步不前，敲门的手久久没有敲下。
“进来吧。”门内传来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打破了海桑的纠结。
——那打扰了。
海桑轻手轻脚地推开一条门缝，扒在门边，探出半个头，眼睛左右瞄。
说实话，他不太会和年老的妖交往。他不知道要怎么交流，所以纠结了那么久的原因是他怂了。
院子很大，开门就直面一颗巨大的洋槐树，白色的洋槐花低垂像极了白色的瀑布，随后就是靠近洋槐树的小池塘，池塘边还有一个小亭子。风一吹，白色的洋槐花便随风飘落，落在亭子上，像是给亭子戴上了一顶白色的帽子。
一个身穿灰色衣衫，长发被一条白色丝带松松垮垮地绑着，脸上也有岁月的痕迹的妖站在树下，苍白的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迎面走来，伸手摸了摸海桑的头，握住他的手。
“进来吧，不要害怕。”
可能是头上传来的温度缓解了他的紧张，也可能是她脸上的笑意像极了母亲模糊不清的脸。总之，海桑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地被拉进去了。
“叫海桑对吗？”她的声音很温和，拉着海桑坐在亭子里。
——是的，族长夫人。海桑双手放在膝上，板着一张小脸，腰板挺直。
族长夫人看着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动作轻柔地捏了一把海桑的脸。
海桑不解的看向族长夫人，捂住被捏红了的脸，大大的眼睛里带着大大的疑惑。
“海桑好可爱，”她猛地抱住海桑，手从头顶顺到发梢，“所以不要那么拘束啦，叫母亲怎么样？”
海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记忆中的温暖了，他的脸红了，放在膝上的手收紧又慢慢放松，他在享受这份暖意。
面对族长夫人的期待，海桑迟疑的张开嘴，想到被多次嘲笑的原因，他又闭上嘴。
——母亲。
不料，族长夫人不满的松开怀抱，佯装难受的说：“不想要这个，这样子听不出海桑的情绪，想要海桑亲口说出来，难道你不愿意吗？”
说着，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条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清咳几声，余光瞥向海桑。
从未经历过惹人哭泣的海桑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却无从下手，最终，他屈服了，他只是害怕这个会给他拥抱的族长夫人也会露出嘲讽的神情，启唇，一本正经的道：“啊啊。”——母亲。
他想的没有发生，族长夫人激动的抱紧海桑，蹭了蹭，“能够勇敢说出声音的海桑好棒啊。”
海桑哭了，睁着眼，眼泪一滴又一滴掉下，哭的安静无声，身体哭的一抽一抽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能是积攒已久的不甘和委屈吧。
“真的很棒哦，不要哭了，海桑。”族长夫人爱惜的在海桑额头上吻了一下，心疼的擦拭他脸上的泪珠。
——我没事的，真的没事的，母亲。海桑挡住族长夫人的手，狼狈的低下头，胡乱擦掉眼泪。
“好啦好啦，乖乖的。”族长夫人没有强求他抬起头，温柔的rua一把他的头发。
“在这里等我哦，我做了点点心，我去拿一下，乖乖的哦。”族长夫人拍拍他的头，像哄孩子的似的。
海桑红了脸，眼睛亮晶晶的，害羞的点头。
——我会乖乖的。
他手撑在桌子上，脚晃动着，眼里闪烁着期待，脸上挂着真心实意的笑容。
会是什么点心呢？肯定会好吃的吧，不好吃他也会说好吃的。海桑默默地下决定，握拳。
天空中吹来一阵微风，树叶婆娑，洋槐花瓣被吹的转了个圈，悄无声息地安居在海桑的头发里。
海桑鼻翼动了动，沉醉地闻着周围的香味，这是什么花啊？好香啊。
恰好族长夫人捧着点心走出，笑了一声，调侃的说：“是喜欢这个花吗？看你那沉醉的表情。”
海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点了点头，他喜欢这个味道，也喜欢这个颜色。
“喜欢啊，移一颗回去？”族长夫人摸着下巴，自顾自的做了决定，“你现在在狼封那里吧，就放那里吧。”
闻言，海桑瞪大了眼睛，慌忙摆手。
——不用不用。
“为什么不要啊？”族长夫人郁闷了，她确实是喜欢这个温柔的孩子，才想送他花。
——嗯……我们先吃点心吧，闻着好香啊。海桑避而不谈，直接转移话题。
族长夫人感觉到他的不愿多谈，也随了他的意，“当然，我亲手做的，狼封也喜欢吃呢。”
她俏皮的对着海桑眨了眨眼，后者害羞的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吃得更快了。
族长夫人也不点破，撑着下巴，怜爱地看着腮帮子鼓鼓的海桑，“海桑真的很喜欢狼封吗？”
狼封是她的儿子，她自然理解他喜欢的类型不会是海桑这样的——温柔善良却有些软弱。
海桑眼里含着炙热的爱意，狠狠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爱狼封，至死不渝。
族长夫人注视着他坚定的眼神，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希望狼封能早点感受到海桑的爱吧。
——嗯嗯。
“乖乖，我教你学这个点心吧。”在还没出现的儿媳和海桑，族长夫人选择了海桑，她想帮一下他。
海桑眼里迸发出光芒，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撒娇：“啊啊～”——好呀～
“你啊你。”族长夫人戳戳他的额头，“来吧。”
蓦地，族长夫人身体一晃，差点摔倒。
海桑急忙扶住族长夫人，手上下摆动带出一阵小风，“啊啊啊？”——怎么了？
“没事，头晕了而已。”族长夫人摇头，“下次教你好不好？”
——好，快去休息吧。
“那我先去休息了。”
海桑忧心忡忡的离开了，一肚子的疑惑睡着了，夹在发丝上的洋槐花悄然掉下，落在枕头和床缝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