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宝钻]昔日之雪》梦里呓语

3、精灵宝钻

　　加洛塞熙尔再次回到提力安时，往日和平的盛景已不复存在。

　　米尔寇经常在埃尔达中走动，寻找愿意聆听和相信他的人。他的形体美好，又善于言辞，故而总能找到一些肯听他说的耳朵，一些肯夸大所闻的舌头。听信了他这番谗言的人便在惊惧下，将无稽之谈传播得愈发广泛，仿佛这是极为罕见的智慧，知晓它们便宛如了解真理般珍贵。①

　　他先是向诺多族们描绘中洲的美好图景，又盛赞他们的创造与开拓能力无人能及，随后忧虑道，看哪，维拉把你们带离诞生的中洲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保护你们免受彼岸黑暗的侵扰，而是忌惮你们的能力，害怕无法统治你们。远方的广袤土地何其美好，你们为何只甘心屈居在阿门洲这方寸之地？

　　然而米尔寇绝不正面说出这些挑拨的话语，而是将它们隐藏在更加温和动听的赞美中，予以倾听之人暗示，使得所有人日后回想起这一刻之时，都认为那的确是自己想出来的，而并非米尔寇的教唆。

　　这些流言起初进展缓慢，不见效果，但米尔寇费时良久，精心布局，自然明白，只要耐心等待，便能见到源源不断地收获与播种谎言的盛况。也正如他所期待的那样，在众维拉尚未察觉之时，维林诺的和平便已遭到了荼毒。

　　加洛塞熙尔自澳阔泷迪归来的当日，就从诺洛芬威的追随者中听闻了这些谣言。她离开提力安城许久，新生的埃尔达甚至不知道她的身份，便对风尘仆仆的加洛塞熙尔说：

　　“你知道吗？骄傲的王长子库茹芬威从来就不喜欢我们追随的诺洛芬威殿下。他如今势力壮大，又掌控着他父亲，迟早会将我们扫地出门，踢出图娜！”

　　加洛塞熙尔沉默片刻，未发一言，俯首戴上长袍的兜帽，将白雪般的光辉尽数掩盖。她单骑轻装，只携阿格拉安那前往维林诺北方的山丘，正如奈雅芬威在信中提起的那样，这是费雅纳罗与他的七个儿子近年来最常停留的地方。

　　加洛塞熙尔到访时，费雅纳罗尚埋首他唯一感兴趣的、锻造与冶炼的事务中，于是奈雅芬威接待了她，并从她那里听说了这些骇人的言辞。

　　奈雅芬威向加洛塞熙尔保证，即便他们的父亲关系冷淡，与彼此不睦，但他们从未视彼此如不死不休之敌，亦不曾私下作诛心的言辞，更不会主动挑起争端，杀害血亲。

　　费雅纳罗的长子又将他们所闻的那些流言蜚语，那些近日来引得费雅纳罗的家族惶惶不安、愤怒交加的罪魁祸首详细告知了诺洛芬威的小女儿，说他们近来也通过口耳相传的话语得知，诺洛芬威同他的两个儿子正在密谋反叛，篡夺王位，如若成功，便可在维拉的支持下取代他们的位置，芬威家族的领导权便要从费雅纳罗的家族旁落了。

　　两位经年的挚友一时无话，心中都布满了疑云与阴影。最后，更为年长的奈雅芬威率先开口，握住加洛塞熙尔的手对她承诺：

　　“洛塞林白，你年少时曾从我手中领受光耀之礼，理应深知我爱护你，恰如爱护我之姊妹、挚友一般。我将永远待你如珠似玉，爱若珍宝，绝不可能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言辞，便舍弃我的心！”

　　加洛塞熙尔大为感动，便以同样的热忱反握住奈雅芬威的手，许诺道：

　　“罗珊朵，我自领受阿格拉安那之日，便深知你重情重义，心性坚定，品行高洁。你是我的堂兄、挚友与良师，对我助益良多，我心中甚是感激。你若愿如此发誓，则我必深信你！”

　　于是奈雅芬威与加洛塞熙尔齐齐返回提力安城，在维拉座下陈情。他们并肩站在审判之环中，回答所有的问题，能够看穿迷雾与黑暗的曼威与通晓万事万物的未来的纳牟便立时知晓，这是米尔寇的阴谋。

　　众维拉中，力气最大，立下的勇武功绩最多的托卡斯立刻出发，前去抓捕米尔寇，要将他带回受审。但米尔寇见阴谋败露，立刻走为上策，开始东躲西藏，像一团云在山丘中飘来飘去，最后更是离开了蒙福之地维林诺，逃往他在中洲北部的老巢。

　　就这样，米尔寇的阴谋诡计夭折了，他所播下的怨恨在奈雅芬威与加洛塞熙尔并肩齐辔前来时尽数化为乌有。

　　虽然那段时间，维林诺的埃尔达们心中不安，双圣树的光辉也为之黯淡，所有的影子都变深加长了，但阿门洲的北方防线增加了双倍的警戒，加洛塞熙尔的白船自托尔埃瑞西亚起航逡巡，诺多族开始打造剑、斧头和长矛，上面绘有至高王芬威那带有翅翼装饰的、十六芒的家族徽章。

　　在如此严密的防守之下，即便欧洛米与托卡斯无法立时寻到米尔寇的踪迹，维林诺也在逐渐恢复和平。

　　也正是在那段时期，奈雅芬威与加洛塞熙尔的婚约得以缔结，成为了日后长久的动荡与征战到来前，最值得欣喜祝福的一件事。

　　穹顶之下，大地之上，万物的繁衍归属“赐予果实者”雅凡娜掌管。她热爱大地上生长的万物，对一切物种的形态都了然于心。绿袍的大地之后曾在阿尔达的世界里立下戒律，凡是生息子嗣的，均不得与同胞血亲共寝。

　　但加洛塞熙尔并非诺洛芬威之亲生子嗣，又与奈雅芬威相识多年，情谊深厚，非外人能及。于是在一次盛大的游猎归来之后，奈雅芬威将归途攀折的花枝编织成冠冕，取下她经年不离身的、来自兄长芬德卡诺所赠的钻石发饰，将这春日的花冠与之替换，佩于加洛塞熙尔的银发间。

　　加洛塞熙尔含笑相对，赠予奈雅芬威她亲手铸造的红铜与黄金的冠冕，这便是日后，即便至高王迈兹洛斯率部下前往苦寒之地希姆凛驻扎也不曾离身的珍宝，直至那可怖的誓言引领来死亡与背叛，才将这对眷侣分离。

　　与此同时，在那一年，费雅纳罗成功造出精灵宝钻。它们形如三颗硕大的宝石，其中保存着双圣树的光辉。在阿尔达王国之内，绝无任何暴力能损毁它的形体，折损它的辉煌。即便是在至深宝库的黑暗中，精灵宝钻自身放射出来的璀璨，仍如瓦尔妲的星辰一般明亮。

　　所有居住在阿门洲的生灵见了费雅纳罗的作品，无不满心惊奇与欣喜。瓦尔妲封这三颗精灵宝钻为圣，从此之后，没有凡躯，或不洁净的手，或任何沾染邪恶之物，可以触碰它们，否则必定烧焦枯萎。

　　费雅纳罗为他的创造而欣喜若狂，对他最倚重的长子的请求更是无不应允，当场应下奈雅芬威与加洛塞熙尔的婚姻。即便他的热情日后稍有衰减，冷静过后，亦不愿做出背信反悔之事，便与奈丹妮尔一同回到提力安城，庆祝奈雅芬威的婚礼。

　　就这样，奈雅芬威与加洛塞熙尔的婚讯传遍了维林诺。

　　费雅纳罗在提力安重启他的熔炉与工坊，冶炼寒星之剑“凛吉尔”赠予他的半兄弟，雕琢雨后新叶般翠绿的精灵宝石“埃莱萨”给他的长子，重锻光耀之礼“阿格拉安那”，使其更加锋利，甚至能与大乐章共鸣。②

　　诺洛芬威与阿奈瑞心下虽有担忧，却也认可奈雅芬威的心灵与品行；阿拉芬威与埃雅玟送来天鹅交颈的项链，镶嵌其上的珍珠，是澳阔泷迪的亲王欧尔威的宫殿里最华美最圆润的那颗。

　　在一片欢声中，唯有芬德卡诺闻此喜讯，茫然自失。

　　如果他曾如奈雅芬威在澳阔泷迪那样吻过加洛塞熙尔，便会知道心中的空洞为何。然而他在四十八个双树年间，都待加洛塞熙尔如血亲的胞妹，此刻便愈发思绪犹疑、不知所措。

　　于是在无可解的迷惘中，芬德卡诺作为加洛塞熙尔的长兄，高举银蓝的王旗送嫁幼妹；奈雅芬威亦作为加洛塞熙尔的丈夫，手持金红的八芒星之旗相迎。③

　　他们的队伍行经过提力安城的水晶阶梯时，芬德卡诺遥望远处连绵不绝的佩罗瑞山脉，心有所感，便对奈雅芬威开口，提出最真挚的请求：

　　“麦提莫，你我相交多年，情谊深厚。既如此，我要你对着塔尼魁提尔山发誓，会永远珍爱加洛塞熙尔，一如此时此刻、此景此情。”④

　　“你要将这誓言，置于你已然发下的、此刻未发的、日后将发的所有誓言之前。如若有违，则加洛塞熙尔亦可背弃你！”

　　奈雅芬威此刻尚不知晓未来有大变数，便在永白之山下对着星辰之后瓦尔妲发誓，正如芬德卡诺所要求的那样：

　　“我发誓。”

　　在八芒星的王旗与绣有银星的蓝织锦交覆的那刻，诺多王室中的第一第二家族便有婚姻之亲。即便双方家族的领衔者素来不合，但在这般欢乐的因缘际会中，长久的矛盾暂时消解，短暂的和平取而代之。

　　————这是正文结束分割线————

　　————请在密封线以外答题————

　　————超出部分不计入得分————

　　————要开始缺德小剧场了————

　　【一号缺德小剧场】
　　大梅：我爱护你，恰如爱护我之姊妹一般。
　　雪球：快醒醒，你没有妹妹。
　　费费：？是我的错了？

　　——的确是你的错，费雅纳罗殿下，生不出女儿来真的是你的错！而且大梅娶了雪球后就更没有妹妹可言了，费老爷哪怕在我魔改的剧情里经过了缓冲也得落地成盒，真是刻在DNA里的落地成盒呢【。将来第七纪元可千万别来玩次生子女的一个叫绝地求生的游戏啊费老爷。

　　【二号缺德小剧场】
　　大梅：我将永远待你如珠似玉，爱若珍宝，绝不会因为这些流言便舍弃我的心。
　　雪球：你是我的堂兄、挚友与良师，对我助益良多，我心中甚是感激。
　　在门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每边门框整整齐齐各扒三个偷听的二三四五六七：……等下，大哥，你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三号缺德小剧场】
　　在阿门洲与加洛塞熙尔成婚的大梅：我对永白之山起誓。
　　——然后大梅战死了。
　　几百个太阳年后与加洛熙尔再婚的小熊：我对维拉起誓。
　　——然后小熊战死了。
　　从曼督斯殿堂复生的雪球：我想发……
　　大梅+小熊：不，你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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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本章连续引用25字以上的原文共267字，全文至此共计427字（我当年大学毕业论文查重都没这么痛苦，妈耶）：
　　
“总能找到一些肯听他说的耳朵，一些肯夸大所闻的舌头”；
“他如今势力壮大，又掌控着他父亲，迟早会将我们扫地出门，踢出图娜”；
“米尔寇见阴谋败露，立刻走为上策，开始东躲西藏，像一团云在山丘中飘来飘去”；
“即便是在至深宝库的黑暗中，精灵宝钻自身放射出来的璀璨，仍如瓦尔妲的星辰一般明亮”；
“所有居住在阿门洲的生灵见了费雅纳罗的作品，无不满心惊奇与欣喜。瓦尔妲封这三颗精灵宝钻为圣，从此之后，没有凡躯，或不洁净的手，或任何沾染邪恶之物，可以触碰它们，否则必定烧焦枯萎”。
　
②此处采用托尔金废弃的旧设定之一，精灵宝石“埃莱萨”为费艾诺所造。
　　
③没这个习俗，我私设的。我就想看漂漂亮亮的金丝小熊一脸懵逼心中不爽地把养妹兼自己都不知道的初恋暗恋对象送嫁去最好的朋友兼堂兄兼情敌那里。
　　
感情戏不看大三角，那一切都将毫无意义！人活着要有追求啊朋友们！我们坚决支持一夫一妻制，意思就是一个人应该合法拥有一个勇敢的小熊老公和漂亮的大梅老婆！
　　
本人已经去过曼督斯精神病院，现正接受长期治疗，与费诺里安们把酒言欢，病情平稳，勿念。　
　　
④佩罗瑞山脉，又名阿门洲山脉、防御山脉，是阿尔达最高的山脉。它位于阿门洲东部海岸，自北向南呈弯月状延伸。佩罗瑞山脉的最高峰是塔尼魁提尔山，峰顶有曼威与瓦尔妲的宫殿伊尔玛林。塔尼魁提尔山的最高峰是欧幽洛雪山，意为“永远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