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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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问的别问。”齐知行怕露馅，转身假装与他错开视线，“你不吃就放冰箱。”
林惊眠可能气还没消，该不该哄，又该怎么哄，恋爱经验为0的齐知行一筹莫展。
做又怕做错，干脆不做，说又怕说错，那就不说。
最后自个儿悄咪咪地进了卧室。
林惊眠一个人坐在原位，盯着那几盒饭菜，企图发现端倪，这人不会好心到怕自己饿肚子，但闻到闻到又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不再关注那几道佳肴。
齐知行刚关上房门就接到一通电话，来电显示是“影子”，不是真名，估计是熟人。
“喂？”
“小少爷，你这个月又忘打钱给我了。”
打钱？打什么钱？
齐知行稳住声音，假装不耐烦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挂断电话，去查齐小少的转账记录。
指纹验证登录，账号上绑定的银行卡也挺多的，齐知行已经懒得去数存款上面有几位数了，他飞快浏览上面的转账用户和金额。
住的私立医院是在齐家名下，住宅是齐家的房产，出行由司机接送，就连每日餐饮都有人精心准备，所以，本月没有消费记录。
手指一滑，上个月消费千万。
齐知行眼珠子都要瞪掉了。
这是当冥币用啊？
要找和影子的账户来往，说容易吧，齐小少的购买力很强，每日每笔消费记录都很多，几乎不低于四位数，有的甚至高达几百万，不知道是买了一套房还是一辆车，说难吧，他的付款对象都不固定。
齐知行粗略浏览，最终锁定一个账户。
齐小少每个月都会转过去10万。
齐知行不清楚两人之间有什么交易，但为了不让影子起疑，还是转款过去。
很快，屏幕的顶部就弹出微信的聊天框。
【影子】
[文件]出行.docx
【影子】
[文件]消费.docx
齐知行看到熟悉的备注。
原来加了好友的啊……
齐知行不怎么点开齐小少的社交账号，原本因为住院生病，也就没什么人主动联系，除此之外，他还是不习惯现在的身份，所以每次打开这些聊天软件都有种在窥视别人隐私的感觉，很不自在。
齐知行点开第一个文档，里面足足有几十页。
“疯了……”
齐知行从来没有看到过精确到每一分钟的出行记录，从本月一号开始，林惊眠几点出门，到哪儿，做了什么，都写得一清二楚。
大概明白为什么备注影子了。
整整一个月守在林惊眠家门口，林惊眠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简直就像林惊眠的影子一样，关键是一年十二个月每天都这样，这工作全年无假无休啊。
抛开侵犯隐私且不对其道德观念的批判来谈，月薪10万兼职绝对是影子应得的劳动成果。
齐知行优先查看林惊眠今天的行程。
08：36出门
08：36-08：44 楼下，喝2碗白粥，老板和他闲聊，没理，老板送他一个包子，没要
齐知行：“……”
不是，这哥们儿怎么老喝粥啊……
08：45-09：01 步行去精神病院，被搭讪1次，后差点被人撞倒
09：01-9：58 精神病院
09：59-10：03 步行
10：03-10：08 中暑，倒地昏迷
10：09-10：14 被路人送到医院
10：15-13：20 住院休息
13：20-13：48 步行回家
13：58 出门，换了一套衣服
13：58-14：07 步行到咖啡馆
14：08-14：12 收不好伞，小孩儿帮忙
“……”这个都写。
14：13-14：23 和老板进员工间（我去偷听被发现，只知道老板想给他涨工资）
“……”
滑动屏幕，一串串数字跟错误的代码似的，看得他头大，不得不关闭再点开第二个文档。
林惊眠恰巧推门进来，齐知行赶忙锁屏，注视停在衣柜门前的人，莫名心虚。
林惊眠扎着高马尾，墨色头发顺着脖颈柔顺地贴在脊背上，没有宽松的睡裙，腰臀比一下子就明了许多，再加上双腿颀长，仅仅是背影，就让人觉得他一定很好看。
齐知行再联想到那张脸，那是单看背影也想象不到的好看。他无所事事地拨动手机，大气儿也不敢出，余光就没从林惊眠身上移开过。
等到人拿着睡衣出去，齐知行才舒了一口气，继续查看文档。
林惊眠的消费记录和齐小少相比极为单调，只有入账记录和屈指可数的支付记录。
上个月咖啡馆支付工资6000，当天就向精神病医院付款4951.2，卡里还剩余1万4左右，随后每天吃早饭开支2块。
就这个价位，不是一个包子或饼，也可能是俩馒头，再者就是无限续碗的白稀饭……
齐知行算了一笔账，虽然主观衡量人的价值不太礼貌，但怎么想都是齐小少这孙子赚了，养林惊眠简直就是低成本高回报。
虽然提供了住处，但房间整洁干净，一看就是林惊眠认真打扫过，还给齐小少省了一笔清洁费；天天喝粥，厨房没有使用过，自然不受油烟侵袭，每一处都是崭新的；白天出去上班直到晚上九点半才回来，洗完澡就上床睡觉，其他房间根本不用——总体来说，林惊眠的使用痕迹很少。
【影子】：卧室床头的监控已经修好了，你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问题。
“？”
齐知行走到床头来回寻找，他检查了很多地方，插座的孔和墙上贴的鎏金装饰品，甚至把拉绳式台灯的灯罩拿了下来，都没有任何头绪。
是这个卧室吗？
如果安了监控，肯定有查看的渠道。
齐知行半蹲着手扶床头柜，在手机界面找到一个黑底红眼的软件，弹出一个红框，提示需要输入密码，他尝试输入齐小少的生日，1026。
验证成功了.......有安全意识，但真的不高。
登录进入，屏幕界面被分成16格，像图库一样。
齐知行看清图像后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他对镜头向来有种恐惧感，从来不愿合照，总是看向别处或背过身去，而如今面临这种情况却无处遁形。每一根神经被压迫着，手脚不能动弹，几近窒息，他顿时垮了下去跪在地上，手险些碰倒台灯。
与此同时，手机上的图像也跟着动了起来，无死角展示他的动作，正脸，背部，左右侧面，甚至头顶。
屁股压到小腿上的伤口，视觉上的震撼对疼痛具有缓冲作用，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瞳孔放大。
摄像头。
很多摄像头。
它们被安装在每一个角落。
齐知行试图撑着床头柜站起来，掌心全是汗，不小心打滑，险些又摔了回去。他坐在床边，再看手机，其中一个镜头在左右晃动。
他愣愣地抬头——
周围景象变得模糊，视线聚焦在拉绳式床头灯上，悬挂的吊坠正在来回摇荡。
谁会怀疑那个是摄像头？
电子设备像无数双隐形的眼睛，进行没日没夜的窥视，就连浴室角落都没放过。
夏季水温较低，白雾稀薄，浴室光景尽收眼底。林惊眠的长发高高盘在脑后，水淅淅沥沥的浇在后颈，沿着背部肌肤向下流淌，平坦的胸脯和腿间的吊着的东西彻底证实了他的性别。
这就是一个男人！
齐知行内心升起强烈的谴责感，他红着脸手忙脚乱地退出软件，把手机扔在一旁，像在刻意撇清关系，但胸口涌出的罪恶感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捂住脸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整个公寓里全是摄像头
一个心理正常的人根本做不出来这种事！
齐知行跪坐在地上良久，缓缓拿下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手机上。
公寓就像一个玻璃缸，鱼在水中摆尾游动。
他就在外，静静观察。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