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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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屋子里徘徊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抽屉深处翻出一样东西来，看了看，用一张羊皮纸仔细的包好，放进口袋里，想了想又拿出来，用魔杖在上面加了一条金色的丝带，又重新放进口袋，暗暗唾弃自己失常的举止。
他下楼，去找男孩，想把礼物亲手交给他，心里犹豫着该如何措辞才看起来不像是后补的礼物，也不要显得故意取悦那孩子，免得他过于得意而忘记服从规矩。
奇怪的是，楼下并没有哈利，起居室壁炉前，有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和拆开的包裹，看样子男孩已经享受到了他的圣诞礼物，数目不算少，东西也很丰富。斯内普大致的扫视了一眼，嗯，还好，没什么出格的，突然，一张署名德思礼的信封跳进教授的眼睛，教授用魔杖轻点，一枚小小的硬币和简单的便条，“我们收到了你的信，附上给你的圣诞礼物。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
“卑鄙的吝啬鬼。”教授诅咒道，不过他也有些不自在，就在一个小时之前，他竟然从没想过这孩子需要礼物的事。
可是，哈利在那里？男人感到奇怪，他又重新搜寻了一下房子，没有见到男孩的踪影，他有些慌了，房子的防护咒语是他亲手设置的，不会有人在毫不惊动他的情况下，进入房子掠走男孩。他试了一下，曾在男孩身上留下的追踪咒语，不禁惊呆了——男孩就在这屋子里，而他竟然完全感觉不到。斯内普慢慢在沙发上坐下，平静下来思考究竟出了什么事，几乎是立刻，他就听到了房间角落里有轻微的稍稍急促的呼吸声，“波特，出来！”他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带了怒气，“停止你的把戏。”
“我在这儿，”哈利的声音在沙发背后响起，斯内普回头看，孩子从虚空中钻出来，落在他脚下的是某种像液体一样的、银灰色的东西，“很奇妙吧，这是我父亲的东西。”哈利语带兴奋的炫耀着。
我当然知道那是谁的，斯内普恨恨的想，有多少次他们几个就藏在那鬼东西下面戏弄我，他们明目张胆的做了多少坏事而逃脱了惩罚。
“我知道那是什么，”斯内普有些凶狠的说，“问题是，你怎么得到它的？加上你为什么要用这个来戏弄我？”
男孩被教授的怒气弄得有些愕然，“它是一件礼物，还有一封信，我只是觉得——这很神奇——想让你看看。”
“礼物？谁送的礼物？”斯内普逼近了一步，哈利吓得后退，“你父亲的隐身衣很神奇？波特，你太孤陋寡闻了！听你这样说，他在坟墓里也会为你的夸大和无知感到羞愧的。”
哈利被这话刺伤了，眼圈红了，泪水盈溢，却没掉下来，“我不知道谁送的。”
“不知道？！”斯内普几乎是在大吼了，“一件来历不明的，带着魔法的东西你居然会去碰，会让它接触你？”
哈利的眼泪终于被这怒吼震落下来，“有一张卡片，没有署名，但这都东西的确属于我父亲，难道不是么？”
哈利递过卡片，教授看到了熟悉的花体字母，心里暗暗咒骂，“现在，把这东西交给我，你——回楼上自己的房间，没我的命令不许下来。”教授计划打发走男孩，然后找某人算账。
“不！”哈利抓紧那件隐身衣，“那不公平，为什么我不可以拥有这个，它是——是我父亲的！”孩子的语调里有了愤怒的颤抖。
“我才是有决定权的那个，波特，你住在我的房子里，”斯内普冷冷的说，这一瞬哈利大吼大叫的样子像极了当年的詹姆斯.波特，“现在——把那鬼东西给我——回你房间去！”
哈利急促的喘息，似乎想反驳什么，最终狠狠丢下那件隐身衣，猛地转身大步的上楼去了。
该死，男人不得不承认男孩的反应让他觉得很恼火，也许是幼年时的经历，他很痛恨简单粗暴的家长，然而自己刚才所做的，恰好是那种不折不扣的混蛋，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件该死的隐身衣。
斯内普愤然的在壁炉里投下了飞路粉，呼叫校长，然而毫无反应，又过了一会儿，再次尝试，还是没有反应，看来邓布利多根本没在霍格沃茨。
男人放弃了呼叫在沙发里坐了一会儿，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只是一件衣服，并不是詹姆斯.波特复活，自己是不是反应过激了？
可是，那不肯安分的老家伙还嫌哈利不够淘气？还嫌他不够有恃无恐？居然送了这东西给他，还要他善加使用？这不是在明目张胆的鼓励男孩做些偷偷摸摸的危险游荡么？
就应该把那小子锁起来，加上几道保险咒，或者干脆藏到古灵阁的保险箱里，才能保住他的小命，而自己也不必如此操心了。
教授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怎么会？那个孩子——精力旺盛，天生的不安分，善于惹麻烦——那就是哈利.波特，不是狡猾的德拉克，不是没脑子的纳威，不是急于表现的格兰杰，锁，保险咒，保险箱？唉，梅林在上，西弗勒思.斯内普还没愚蠢到要那样教养一个孩子。
男人开始觉得不安了，自己刚才对孩子做的也许残酷了，不管他父亲是如何的一个混蛋，一个孩子对未曾谋面的父亲的遗物会有怎样的感觉，也许自己有些过于苛刻了。
该怎么办？斯内普有些烦躁，是不是可以有别的人来接手教养哈利的任务，自己真的有些力不从心。犹豫了一会儿，教授拿起那件隐身衣，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上楼去面对，一个哈利波特比他教过的所有的学生都费心血，相比之下，他宁愿面对伏地魔，不知道他的旧主人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嘲笑他当初的选择。
哈利独自的坐在床边，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托着下颌，眼睛低垂，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教授推开门时见到的就是这副样子，圣诞节的早上，男人在心里叹了口气，“我想和你谈谈，波特。”他尽力平和自己的语气，“关于——你的这件——礼物。”
哈利直起身体，静静看着教授，想了一会儿点点头。
“是这样，”教授有些艰涩的开口，“这件衣服不是很适合你，它对你来说有些——你还不够年龄能很好的使用它。”
“为什么？”哈利有些委屈的喊道，“我——那是我父亲的——是我的，我并没想如何使用它——还没想过。”
“是的，”男人即刻接口道，“这就是问题所在，波特，你能保证你不会穿着它在夜里跑到走廊里去探险？你能保证不会穿着它去戏弄你的对头——比如马尔福？”
“我——”哈利喊了一声，随即住口了，似乎孩子突然想到自己的确可以，而这样做也很值得期待。
教授把隐身衣放回到男孩手里，那灰色的织物如水般流淌在他们之间，“你可以拥有它，波特，你父亲曾是这东西的主人，但他并没善用它，关于这一点你可以去问问他以前的院长——同样是你现在的院长——麦格教授。”
哈利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教授，似乎是希望男人能更多的谈论一下他的父亲，斯内普不自然的撇撇嘴，“我不会给你讲家庭故事，波特，那不是我的义务，听着——只要我还是你的监护人——不许穿着这个到处游荡，不许和别人炫耀你拥有这个，不许利用这个欺负你的同学，任何一个学院的都不行——只要我发现任何你不能好好使用这东西的行为，我就没收它，记住么？”
哈利想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男人说的这一连串的不许，“您——不喜欢我父亲？”
斯内普皱眉，“这和我喜不喜欢詹姆斯.波特毫无关系，你要是做不到，我就让那个送你这东西的人把礼物收回去。”
“您知道是谁送的？”
“是的，”斯内普不耐烦的说，“怎么会不知道？难道我会把不知道谁送的东西给你？我希望你也记住这一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定不要愚蠢的去碰触，像一条傻头傻脑的鲑鱼一样。”
哈利抓紧手里的隐身衣，想了一下，“先生，我会记住你说的话，谢谢你让我拥有它。”
斯内普轻轻出了一口气，“好了，现在波特，下楼去，没被你气死之前我要饿死了。”
哈利从床边跳下来，跟在男人身后，准备下楼，男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哈利一下子撞在男人背上，几乎摔倒。
斯内普本能的伸手拉住孩子，小小的身体撞进怀里，柔软而温暖，“我有东西要给你——”男人有些结巴，他掏出口袋里的东西，递过去，哈利接过来，解开丝带，那是一张相片，巫师世界里那种会动的照片，里面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人，有着深红色的头发，她的眼睛——和哈利一样是翡翠般的绿色，“这——是我妈妈？”孩子激动地喊道。
“是的。”斯内普回答，是我仅有的一张，现在交给你了，男人在心里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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