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魔镜呀魔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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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假期一结束，斯内普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哈利回到了学校，再和这孩子呆几天，自己就会像被什么糖果症患者一样，黏腻而酸涩，夹杂着令人恐惧的甜意。亲眼看着那小东西的身影消失在格兰芬多塔楼里，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突然，有人搭上了他的肩膀，一个苍老但愉快的可恨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亲爱的，西弗勒思，假期怎么样？”
教授转头，不意外的看见校长大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狡黠的蓝眼睛里满是笑意，“不怎么好，阿不思，”教授愠怒的说，“我们得好好谈谈，你不能擅自对我的被监护人做些疯事，然后又要我保住他的小命。”
邓布利多教授对他的抱怨了然的耸耸肩，两个人一起去了校长办公室。
斯内普用果断的拒绝校长大人的柠檬茶和坐下时重重的调整椅子来表示他心里的不满，邓布利多带着几乎是宠溺的笑意看着这个黑发男人在自己面前发小脾气，自己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西弗勒思，十一年前那个几乎是颤抖着对他表示臣服的，几乎被负罪之情压垮的孩子有多久没这么毫不掩饰的任性了，那些隐藏在尖刻与乖戾之下的脆弱，如此明显，只有他自己才以为别人都看不到，以为自己营造的硬壳可以遮盖伤痕累累的真相。
“可怜的西弗勒思——”这几乎成了米洛娃看着斯莱特林院长背影时固定的台词。
“那好——”校长不以为然的示意，“说说看，那里不和你的心意？”
斯内普开始就隐身衣事件发表自己的看法，邓布利多没有打断他的叙述，却听着听着，慢慢皱起了眉头。
“他不用鼓励就已经觉得自己很特殊，规矩在他眼里根本就形同虚设，我无法理解，你这样纵容他简直是把他送到那些人的嘴里一样——”斯内普一想到哈利会披着那件衣服游荡在城堡最黑暗的角落里，就觉得不寒而栗，“假如是这样，为什么我们还要保护他？直接折断他的小脖子更——”
“西弗勒思！”邓布利多终于忍无可忍的出声打断了教授的唠叨，“西弗勒思，我很高兴看到你把哈利的安全看得这样重要，可是——”校长微微俯身，看着教授的眼睛，“我们的哈利本身就是特殊的——你无法否认——我比你更想他普通些，我希望莉莉和詹姆斯还活着，希望汤姆没有亲手标记哈利为他的敌人，我甚至——”邓布利多停了一下，似乎意图掩饰着什么，擦拭了一下他那原本就洁净光亮的眼镜，“甚至希望没有人动过那种愚蠢的念头，关于马格，马格血统，巫师——和付出的代价相比那些念头多么的无足轻重——永失所爱——”
校长似乎被什么阴郁的念头纠缠了，明亮的蓝眼睛有些黯然，“西弗勒思，我请你教养哈利，不只是把他当做孩子，请想想，他——尽管还这样年幼——命运已经把他和我们推到了同样的位置上——我，你，他都是这场战争中的战士，也许某一个瞬间就会面临危机，需要举起魔杖战斗，甚至会失去生命，除了保护他，更多的，我希望你能训练他，让他强大起来，而不是永远把他藏在你身后，你也藏不住，没有人能代替他去面对伏地魔。”
斯内普有些惊讶的沉默了，是的，他几乎忘记了，忘记很多年前那个预言，他羽翼下的那个孩子不仅仅是个需要爱护和管教的小子，有个悲惨的命运和坎坷的未来在等待着，那孩子还不知道，至少不是全部知道。但是他知道，最近他似乎忘记这一点了。
“哈利入学以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夜游了，西弗勒思，”邓布利多恢复了笑容，“这是毫无办法的事情，想想詹姆斯，西里斯那几个家伙都干了什么——西弗勒思，就让哈利拥有那件衣服吧，至少让他在游荡在黑暗里时，有些庇护吧。”
魔药学教授没再说什么，认同了校长的说法，简单的告辞之后，斯内普默然的离开了校长办公室，走在通向地窖的黑暗的走廊里，圣诞节带给他的一丝温暖愉快再次被霍格沃茨萦绕的莫测的命运和若隐若现的黑暗驱散的无影无踪。
新的学期开始了，一切如常。德拉克持之以恒的找哈利的麻烦，隆巴顿的坩埚还是会爆炸，双胞胎依旧在窥视他的储藏柜，不过，这些烦恼和游荡在城堡里的奇洛相比起来显得那么平和而有趣。
奇洛教授的状态极其糟糕，他的脸色苍白的像死人一样，据学生说他的授课已经一塌糊涂到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步。几乎每个夜里，奇洛都游荡在城堡里，暗中窥视着他的斯内普觉得这家伙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了，可是，奇怪的是，逼迫他，指使他的人却始终未曾露面，这让教授和校长都有些忧虑。
令人欣慰的是，哈利这段日子很乖，至少教授一次也没发现男孩披着隐身衣在城堡里游荡。可是当他和邓布利多说起此事时，老人大笑起来，“西弗勒思，恐怕你的愉快持续不了多久了，海格已经把尼克的事泄露给了哈利，小家伙很快就会好奇起来寻找答案了。”
斯内普有些郁闷，但心里已经不像最初发现男孩毫无警惕的游逛时那么怒不可遏，也许——他已经接受了——这就是哈利波特的生活。
这一晚，他又一次堵住了奇洛， “你不希望我与你为敌吧，奇洛。”斯内普说着，朝他逼近了一步，自己前食死徒的身份为何对这个人毫无触动？
“我——我不知——知道你——”
“你很清楚我的意思。”
该死，跟我合作，倾吐你的秘密，操纵你的手究竟在哪里？斯内普觉得很烦躁。
“我等着，”男人冷冰冰的圆滑的说，“我们有一致的利益。”
“可——可是，我不——不——不——”
“很好。”斯内普打断了他，“过不了多久，等你有时间考虑清楚，你是在为谁效忠之后，我们再谈一次。”
很多事不适合说的太明了，逼迫的太急，既然奇洛有力不从心的地方就一定会需要帮助，那样自己是最恰当的人选，不怕他不上钩。
有个什么东西掠过他们身侧，流动的空气掠过他的脸颊，甚至奇洛也感觉到了，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斯内普微微皱眉，放开了钳制奇洛的手，戴头巾的男人像受惊了的兔子一样迅速溜走了。
教授独自留在原地，感觉了一下，随即大踏步朝一个方向走去，那小东西的味道，动作的频率，呼吸声，即便是藏在隐身衣下也不难判断。
当他转过某一个角落时，突然被一只手抓住，“嘘——西弗勒思，跟我来。”邓布利多的声音，一个完美的隐身咒语遮蔽着校长的行踪。
两位教授潜进身后一间空教室，斯内普注意到那是放着厄里斯魔镜的屋子，邓布利多设置了隔音咒语，“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小哈利心里在渴望着什么？”
斯内普反感的皱眉，窥视别的人的内心，这有些冒犯，不过——教授决定看下去，他也有些好奇，哈利在渴望着什么。
“这镜子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很多人都在他面前看到过自己的渴望，很有趣——”校长若有所思的说着，斯内普想到了自己看到的，突然有些恐惧，“你没有一直在这里旁观吧？阿不思？”
“当然没有，”邓布利多笑了，“但是这镜子迷住了一些人，他们总是在这里徘徊不去，比如你今晚巧遇的奇洛——”
突然，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虽然有隔音咒语，两个人还是安静下来，哈利从一片流淌着的灰色的织物之下钻出来，先是茫然的打量四周，很快就发现了镜子的所在。
男孩好奇的，一步步靠近，探头向镜子里看去，猛地张大眼睛，手捂住了嘴，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叫，然后孩子迅速的后退开来，微微有些喘息，两位教授禁不住彼此诧异的对视，这孩子看见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哈利再次向镜子靠近，微微皱眉，手指抚上那镜子，依旧是满脸惊讶，看了一会儿，男孩默默的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又似乎是有些难以接受的退开来。
孩子又打量了一番这间空教室，然后，再次钻进隐身衣离开了。
“有趣？”邓布利多若有所思的看向西弗勒思，“哈利的反应有些奇怪，他似乎看到了让自己惊讶的渴望——”
这孩子的渴望有些与众不同，斯内普没参加校长提议的关于哈利内心渴望的讨论，而是独自揣摩男孩刚才的表情究竟是看到了什么？
“也许，我们再等等，可以有机会和哈利谈一次，“邓布利多自言自语道，”我现在很好奇这孩子究竟看到了什么？“
“您照镜子时会看到什么？”斯内普突然出声问道，即便哈利只是孩子，被如此窥探内心的感觉依旧让人不愉快。
“我？”邓布利多有些惆怅起来，“我的不值一提，一些陈旧的过往罢了。”
“你呢？西弗勒思？”邓布利多反问道。
“虚妄的未来，”斯内普有些苦涩的说，“过于虚妄的——未来！”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魔镜呀魔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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