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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 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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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伤得严重了,每天都要换好几次药。似乎除了疼得反反复复外,没有丝毫的好转。
我偷偷管太医令要了几包蒙汗药,在疼得睡不着时用。后来倒是成了依赖,支撑了小半个月。
那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总是做梦,梦见小时候的我们。兄长,阿姐,沈荞,虞禾姐姐,裴行时,裴行州,再就是李瑞,还有阿爹阿娘。
偶尔也会清醒,不过是晕乎乎的,有时会吐得搜肠刮肚,把胆汁都吐出来了。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不是昏迷着就是吐个天昏地暗,难受得紧。
宛婕妤是在一个月之后知道这件事的,她掘地三尺搜走了我所有的蒙汗药,还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
她把我屋里的熏香都换成了安眠的沉香,枕头也换成了塞满助眠草药的软枕。
裴行时进来时,沉香已经焚了很久了,烟雾缭绕的,让人昏昏欲睡。
他把给我蒙汗药的太医令数落了一顿,才算解气。
“别责怪他,是我自己要的蒙汗药。”我满脸愧色,“真是牵连太医令了。”
裴行时一脸没好气的看着我:“本来就不大聪明,现在更是雪上加霜啊。”
“…”
这形容人笨形容得还真是委婉哈。
“你脑袋才不聪明啊裴行时,你全家脑袋都不聪明!”我不服。
“嗯…皇后的脑子确实不大灵光。”他含笑。
奥对,皇后和皇帝好像是一家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挺英俊贵气的一个男人笑起来怎么就那么欠打呢。
“忍住啊沈遥,不能打人,会出人命的。”我小声盘算。
如果皇帝死了,而且死在我身边…那一定会被人怀疑是我杀的…我不想被拉去陪葬…
“皇后还挺有想法的,”裴行时认可地点点头,“不过孤现在膝下无子,至于皇位嘛,孤死了就只能留给裴行州那小子继承了。”
裴行州继承皇位?那还不得天下大乱?
算了算了,打不得还说不过。
“睡觉。”我选择性听不见,把被子蒙上了脑袋。
“行,那就睡觉。”
又熬了几日,我终于能下地走走了。
不过走几步就得歇一小会儿,可幸的是,终于看见了窗外的秋光。
落叶掉了一地,有值勤的宫女在打扫。上一次看见的时候,树叶还是绿色的,一晃儿过得可真快。
奶块突然扑进我怀里,那时还没反应过来,吓得我一个踉跄,索性是站稳了。
这阵子遇到的事太多,前前后后生了两场大病,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大不如前,气血的亏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弥补回来的。
我的胸口,那里永远的留下了一道疤。
我揉了揉奶块的小脑袋,宫女说,这小家伙已经昏昏欲睡好多天了,东西也吃的越发得少,怕是要不行了。
也是啊,奶块已经陪了我七年了,够久了,人这一生里又有几个七年呢?
我是个矛盾的人,许多事情想了许久都想不明白,却又在某个瞬间突然想通了许多事。
人啊,还是少想点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