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种田了》敏敏静

37、成功

　　有一就有二，周围的摊贩们，早竖着耳朵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知道这菜饭根本不贵，待卖油汉子端碗开吃后，也立马招呼两人过去要买饭。

　　这样两人才堪堪走了十几米远，带的饭菜就被售卖一空，有那钱都掏了出来，也想好要吃什么菜的人，见正轮到自己时饭菜没了，可不懊恼万分，但这也没办法，只恨自己腿不够快，直嚷嚷让董氏二人下次多多备了饭菜过来。

　　董氏颠了颠手里的钱袋，估摸着最少也有五十文钱，忙凑过去跟男人耳语了声，陆永年此时正整理收回来的碗筷，闻言也上手颠了颠，对她点头道：“跟咱们预计的差不多，等会儿回娘那先把租灶台的费用给了。”

　　两人还没进门，就望见宋氏正坐在对着大门的位置忙活针线，想来是为了能第一眼看到外面的来人。

　　宋氏听到动静先抬头看了看女儿和女婿的面色，后又站起来瞄了瞄饭桶，这才笑了起来，说道：“第一次这么顺利，我看你们这生意是稳了。”

　　“承娘的吉言，我先去把碗洗了。”陆永年指指手里的碗筷，跟宋氏简单打了招呼就去了厨房。

　　“娘，这五文钱你收着，我们俩给的租借灶台费用。”董氏掏出五文钱随手丢在宋氏的针线筐里。

　　“拿走，我还差你那三瓜两枣？”宋氏抬了抬眼皮，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娘，你这就傻了吧，我这可是一天五文，一个月下来，少说也有三十文吧，这你还嫌少？”董氏知道她娘不想收钱，故意说些话来找茬而已。

　　“滚吧你，以后你俩少一文钱都别想用我的灶。”

　　董氏拍拍胸脯，表示被吓到了，边跑向厨房还边喊着：“这就滚。”

　　下午董氏他们回到陆家老宅，颇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两人唾沫横飞，争先讲述自家的饭菜在集市上卖的如何火热，陈氏他们听到有人拿着钱还买不到一份饭时，直可惜今天的饭菜备少了，否则这就要到手的钱也不会飞了。

　　董氏不用婆婆开口，就把腰间的钱袋子扯下来，袋口朝下倒在堂屋的八仙桌上，铜钱“哗啦啦”堆成一小堆，三人分别数了下，都是五十六文，陆永年把这钱分成两份，七成的四十文推给了陈氏，剩下十六文他复又捡起装进钱袋里。

　　按理来说三房生意的米和菜都是用的家里，要交公的七成应该是扣除成本后的净收益，那样远不止四十文，关于这问题，陆永年提前请教了陆开明，老爷子的原话是，“一家子没必要算的那么精细，总收益的七成上交就好”。

　　事后陆永年还被董氏好一顿训，认为他不应该多此一举，只要文林和陆永远两人赚的钱不能说全靠自己，不指望家里一点，那他们三房用家里的大米和蔬菜也是符合规矩的。

　　上交收益后，这才是三房自己的铜钱，董氏数了数，一共十六文钱。虽然钱不多，但这只是一天收益的三成而已，算总收益的话，一天五十六，赶着四次集市，就顶陆永远一个月的收益，赶十次集市就顶文林一个月的工钱，更何况，两人今天只是初试牛刀，备的饭菜少，完全不够卖，以后一次的收益肯定不止五十六文，少说也要上七十文，董氏想到这里就兴奋异常，忙跟男人唠叨起来。

　　两人在专门腾出来的钱箱里郑重铺上手里的铜钱，仿佛已经见到之后钱箱塞不下的盛况。

　　这情景被进屋的云夏收入眼底，她还以为爹娘两人今个赚了大钱了，伸头一看，只有十几个铜板躺在箱底，连木箱底都遮不住，便一下子笑出来声。

　　“爹、娘，你俩好歹也是见识过银子的人，怎么这会儿像没见过钱一样？”

　　“这你不懂了，你爹娘这次眼见要赚大钱了，可不像粉丝那样是族里的，咱们就算以后能沾光，暂时也看不见摸不着，这可是我们自己的生意。”闺女竟然笑话他们，陆永年不服。

　　“爹，你们就没想过，过几天会有人跟你们一样，也做了饭菜去卖吗？”云夏觉得有必要提醒这对自信心爆棚的夫妻。

　　“害，这我早想过了，你以为我们为啥把价格压得这么低？就是想到了那些集市周边的人家，他们是可以去，但是他们的本比我们大，卖跟我们一样的价，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卖价是陆永年定的，云夏并没有多关注饭菜的定价，她原本想来这生意也就能赚一波快钱，等到以后有效仿的人了，家里肯定要歇手不做的。今个才知道自家爹早早就预想到了以后，并提前把竞争对手摁死在萌芽状态。

　　说起来集市周边的人家确实比陆家更有距离上的优势，但他们都是镇上的人，吃的米、菜还有用的柴火都要买，哪像陆家，米是自家田里种的，菜是自家菜地里长的，就连娘家用的柴火都是提前在山上打好了用牛车运过去，两人也算是把本钱做到最低了，这样除非也有个亲戚在镇上的人去卖饭菜，否则别人真的难抢生意。

　　陆永年第二次赶集带去的量有上次的一倍多，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而且他们把上次借的碗全部还了回去，专门购置了足量的碗筷，一水儿的同色系花纹，这样别人见了都要夸声上台面。

　　依旧是饭前一刻钟过去，两人到了集市才刚放下平板车，就有上次买过饭的摊贩过来排队了，就这样两人一人收钱，一人打饭，待这片地想买饭的都买上了，他们就推着板车往后面去，后面上次没买过的人想是听说上次集市的事情，很自然地过去排队买饭。等到一条街逛完，平板车上的饭菜已经见了底。

　　相应的这次的收益也是上次的两倍，自留的三成足足有三十文钱，董氏把铜钱放到钱箱里，加上上次的十六文，总算勉强能把箱底铺满。

　　此后每逢赤水镇的大集，三房两人必去卖上二三十人的饭菜，一个月下来，不提给公中赚的，三房自留的铜钱就达到了三百文。

　　给族里粉丝作坊卖货的文林和文胜两人，只要一到本镇上卖货，必会收到两份免费的午饭，文林这边提前说好了，那天小陈氏干脆就不准备午饭，反正是自家人，文林吃起来是一点不扭捏。

　　但跟他搭伴的文胜，和陆开明家只是普通的族人关系，以前来往并不多，因着文林的关系，每次也同样收到赠送的午饭，他是不收也不好，给钱人家还不要，回家跟老爹一说，他家便专挑陆永年卖饭前一天送一堆新鲜的蔬菜过来，算是抵了饭钱，如此经了这事，两家接触愈发多起来，竟越走越近了。

　　明天是年前的最后一次大集，陆永年为了完成之前对闺女的承诺，便提出全家去逛街，放了年假的文言和闷在家织布的云夏听完都很高兴，第二天两人早早就起了床，收拾停当在院子里等着爹娘忙活好一起去镇上。

　　说是逛街，但肯定要等中饭的生意忙清才能去，云夏姐弟俩到了外婆家后，自觉帮着爹娘做准备工作。

　　云夏平时在家，有在厨房帮忙做事，相比于陆文言来说算是个厨房老手，她便把烧火这项相对简单的事让给弟弟，自己帮忙做些择菜、洗菜一类的细致杂活。

　　待到云夏一家人忙活清楚，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但这时正值年关，街上的人依旧很多，一些店铺甚至会在最后一天清些货，这就导致爱捡便宜的主妇们更是在这天趋之若鹜。

　　云夏一家四口绕开明显人满为患的杂货铺，先去了专营笔墨纸砚和书本生意的墨宝轩。这地方只有陆永年去过几次，为了给文言买念书用具，其他人都还是第一次过来。

　　文言进去之后就像老鼠进了米缸，钻到书架堆里出不来了。陆永年见掌柜在那张望，忙道：“掌柜，拿几张纸给我们。”

　　“你们要哪种？是要学堂里用的那种？”掌柜刚见文言只冲书本去，便知道这是一户供有读书人的农户。

　　“掌柜，我想要最次的那种。”云夏只是想用用新纸，质量好不好在她心里倒不太重要。

　　留着山羊胡的掌柜闻言看向陆永年，毕竟大多家庭做主的当家男人。

　　陆永年点头同意。

　　山羊胡掌柜在柜台最下面掏出几张发黄的宣纸，放在台面上道：“这种宣纸外观不太雅观，用起来也晕染的厉害，若是姑娘要，五文一张卖你。”

　　“那给我们拿十张吧。”陆永年说完就示意董氏掏钱。

　　“童掌柜，你又在推销你那卖不出的宣纸啦？”陆永年语音刚落就听见后面传来声音，说话的是一位书生模样的男子，看起来有个十六七岁，手里拿着一卷稿纸，嘴角还挂着笑，看起来跟这掌柜颇为相熟

　　男子见陆家人看他，面色诚恳劝道：“若是买来练字，在下建议你们换更好的那种，想我当初就是图便宜，买了好几张，那纸到现在还躺在我家里呢，算是白花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