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种田了》敏敏静

36、卖饭

　　“你们家平时中饭都吃什么？”宋氏提点道。

　　“咱家目前中饭基本是红薯饭配几样素菜，若是有个啥事，就会吃顿白米饭，菜里也有一两样肉菜。”董氏老实答出。

　　因陆家村地处南方，一年两季，上好的田地都是水稻、小麦轮番种植，所以农人们大米饭也舍得自家吃，反正不是一直吃，偶尔换换口味也说不上心疼。

　　“那你就卖这个！”

　　“娘你的意思是让我开饭馆？这哪成呀，别说小摊贩们买不起，就是买的起，我一段饭功夫能卖出去几个菜？”董氏想想就头大，人家饭店做饭的后厨可是十好几个人供应前面的客人吃饭，她就夫妻两个，还有个不会厨事，哪里能支应过来呦。

　　“娘，我觉得外婆的意见可行。”云夏低头想了想，开口道。

　　“又给你这丫头知道了？月娥，让云夏留下来陪娘吧，这丫头比你合我心。”宋氏也不做针线了，笑着拉过云夏的手臂，就往怀里带。

　　云夏也是十二三岁的人了，这么大还被外婆抱在怀里揉搓，颇有点不适应的尴尬，她不好挣脱，嘴角虽挂着不自然的微笑，眼里对她娘却放出求救信号。

　　董氏接收到女儿祈求的目光，赶紧伸手把她拉过来放在一旁道：“娘，你别打岔，我还等着闺女给我解释呢。”

　　“同样是饭菜生意，但去饭馆的都是有钱人，他们注重的是菜，但娘你的买家小摊贩就不一样了，他们求的是饱腹，注重的是饭，菜反而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没必要做的太好。”说起正事，云夏也收了笑，正色起来。

　　“你赶紧说重点，这弯弯绕绕的，娘懒得费脑子想。”董氏听完女儿说的一大段话，还是一头雾水，每个字她都能听懂，但组合在一起，她就不懂了。

　　“就是说，娘你主要是卖大米饭啦，菜只是添个味，让你的米饭好卖而已。”

　　“你还是没说，我这菜怎么整。”董氏终于听懂她是要卖米饭了，菜也卖，但还是要点菜、炒菜，区别难道只是她可以炒的难吃一点？

　　“就是娘你不需要接点菜的单，可以自己决定做例如五样菜，做好了后，连着饭一块端过去，给摊贩自己从里面选两样、三样、或者五样。”云夏觉得自己这次说的是足够明白了，她娘要是再不懂，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这样说我就懂了。选两样跟选五样菜的价格肯定不一样。”董氏一旦明白了这生意的规则，差异化定价也就无师自通。

　　“配菜你还是要仔细琢磨一下，哪样大家爱吃，哪样价格便宜，这些你都要心里有数。还有打一份饭多少价，你也要斟酌好，不能定太高大家不愿买，或者定了太低，你赔本。”女儿是第一次做生意，宋氏不自觉地叮嘱多了点。

　　“妈呀，这里面这么多讲头，我哪里知道一份饭要卖多少，又要收多少钱呢？”董氏刚刚觉得事情有了眉目，还没高兴几分钟，又被她娘的一番提点绕晕了，她扶了扶额，干脆两手一摊道：“我已经搞明白做什么吃食了，具体这定价就叫永年去弄吧。他脑子比我好用。”

　　“随你！”宋氏向来是秉持“儿孙自有儿孙福”的人，儿女的事情她只提点，不太肯干涉太多。

　　“娘，这不简单，回去你把咱家里人都当成你的客人，这样卖一顿饭，然后记个账，算算本钱就行啦。正好我来帮你记账，想来我学的字应该够用。”想到自己这段时间学的字终于能派上用场，云夏认为这感觉比赚到铜钱还要棒。

　　“你这法子好，回去就让你爹这么干，但让你来记账，你行吗？要不还是先让文言试试吧。”董氏虽是个宠孩子的，但这毕竟是做生意的大事，再说到时候若云夏搞不定，可不是在全家面前丢了脸，现在小姑娘面皮都薄，可不要哭鼻子？

　　面对董氏质疑的眼神，云夏忙道：“就算不够用，娘你可以先告知我要做什么菜，我提前跟文言学不就成了，一会儿功夫的事，保准不会给你搞砸。”

　　“咱云夏学认字了？”宋氏惊奇地问道。

　　“嗯，我让文言教我们的，不过爹和娘只学了一天，说等我学会再教他们呢。”云夏挺起胸膛，说出去她也是个能认识字的姑娘了，这可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本事。

　　“好，不管你爹娘，云夏你要好好学，外婆这有个好东西，你等一下啊，我去拿给你。”宋氏说着起身去了卧房。

　　不一会儿，云夏见宋氏手上拿着两本书走了出来，难道外婆要送书？云夏惊呆了，书本在她的印象中，是个金贵东西，随随便便一本书就要好几两，不过外婆怎么会有书，难道是陪嫁？

　　“拿着，小云夏，这是我年轻时候的东西，既然你识字了，这就送给你。”宋氏把两本书塞到了云夏手里，这书肯定是被看了无数遍，边页有明显的磨损痕迹。

　　“外婆，我不能要，书这么贵，你留着传给表哥表弟们。”云夏虽然心里极度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书，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简单的收下。

　　“这就是两本闺阁里的话本子，我们女孩子看的，正经读书的男子不会看。”宋氏递过去后直接松手，压根不管云夏拿没拿住，摆明了是非送不可。

　　“那我就拿回去看看，等我看完了，学会了上面的字，我再还回来给你。”云夏赶紧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接过，省的书本掉地上沾了灰，接稳了书她才抬起头来，对着宋氏一脸郑重承诺道。

　　“拿去玩吧，那书我都能背下来了，还要你还回来干啥呢，而且把它压箱底再放个几年，估计也要碎掉了。”宋氏像是给出去一个小玩意，丝毫不在意它的价值。

　　“娘你还藏这两本书呢，我都不知道。”董氏酸了，她娘竟然还有她不知道的东西。

　　“你个没良心的，小时候我要教你识字，是谁死活不肯认的？”宋氏斜睨她一眼。

　　“有这回事，我咋不记得了？”董氏是完全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小时候特喜欢玩，跟四个哥哥屁股后面，走街串巷，好不威风。

　　云夏自继承了外婆的两本话本子，那是一个废寝忘食，当天晚上，她直接拒绝了弟弟的教字安排，让文言带她读这话本子。

　　董氏看她这疯魔样，是完全忘了之前说的帮忙记账的事，提醒道：“云夏，明天我要准备的几个菜名，你字都会写了吗？”

　　“娘你快说，都有什么菜？”云夏头也不抬问道。

　　“土豆丝、萝卜烩肉……”

　　“娘，这几样菜我都会写，明天你们把每样菜的用量告知我就行。”云夏说完又继续低头研究手上的话本子。

　　“这家伙，上午不知是谁求着要帮我记账的？”董氏嘟囔了声，继续出门去厨房整理明天的菜色了。

　　“爹、娘，你们今天打了十四份饭，共用了三斤的米。几样菜各用了这些分量，按照市价，不算其他费用，只饭菜的耗费是三十文，按人头来算，一个人大概是两文的本。”云夏借用了文言的笔墨，在弟弟用过的纸张背面记上帐，这种纸虽有些地方有墨迹的印染，但不挑剔的话也能将就用。

　　“看来还是要念书认字，给云夏这么一算，每样耗费多少可不清楚明了。”董氏接过纸张，虽然看不大懂，但她听得懂。

　　“闺女你好好学，等爹赚了钱，少不了你这个账房先生的辛苦钱。”陆永年还没开始赚一分钱，就把利给许了出去。

　　“不用给我钱，到时候爹你帮我买点纸吧，等把文言的稿纸用完，我也箱用用新纸，看看写起来是个什么感觉。”云夏没想到还能有钱拿，她转念一想，这钱肯定不多，还不如就让爹娘直接帮她买好东西带回来。

　　董氏和陆永年两人第一次做生意，饭食不敢准备太多，也就是之前在家里那次差不多的量，提前饭点一刻钟到了集市，陆永年直接瞄准了文林他们的摊子，不出所料，文言他们还是在卖油汉子旁边搭伴卖货。

　　陆永年一到，就招呼陆文言和陆文胜两人，用汤碗给两人打了一大碗的米饭，在米饭边上铺上五勺菜，每样一勺。等到了两人手里，这菜饭丰盛地让一旁看着的卖油汉子直呼不得了。

　　“老哥，你这饭菜给我也按照这样来一份，多少铜钱来着？”卖油汉子解开腰间的钱袋，就要去拿钱。

　　“浇五勺菜要五文，里面有两样荤菜，少一样，就少一文钱。”

　　“给我来份五文的。”汉子一手递上五文钱，一手接过饭菜。

　　“老弟，吃完把碗筷给我就成。”

　　因为卖这饭菜要用大汤碗，董氏还特意找了亲近的几家借了几个过来，这才凑齐这次要用的数量，刚开始，一切都是试探着来，董氏是能省一分是一分，也不是要一直征用别人家的碗，只是想着生意上了正轨，再买碗来也不算迟。否则买了一堆碗，生意却做两天做不下去了，那不是倒赔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