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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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推销，是人家主动要的。林学子，你的稿子齐了吧，再不拿来，你这话本子我家主人要给你撤下了。”山羊胡掌柜觉得自己真是冤枉的很，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专拣来人的弱处戳，好叫对方也知道痛。
“齐了，齐了。童掌柜，你这催功可了不得，下次我非要把本子写全了才能给你。”这林学子忙把手里稿纸递给童掌柜。
“行，你先去旁边坐会，我待会把余下的尾款结给你。”童掌原本先接待的陆永年，这会儿不好半路把人晾在旁边，便先让林学子等会儿。
“客官，还要这种纸吗？”童掌柜复又问云夏，毕竟一开始就是这姑娘提出要最便宜的纸。
“掌柜的，你先等到呀，我去问问我弟弟的想法。”云夏想着文言毕竟念了有一年的书了，对纸张的了解怎么也比她多，便跟掌柜说了声，去书架那边去寻她弟。
此时文言左手一本，右手一本，正纠结先从哪本看起，听到云夏问她买纸的事情，这才抬头回道：“就买我平时用的那种，算是最合适用来书写的。”
说来又立马低头继续看起书来，云夏也看出他正忙，也就没再多问，回了柜台正瞅见童掌柜拿出个银元递给林学子。
云夏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按她的想法书生到书店不应该给掌柜银子吗，怎么这家掌柜还要倒给林学子银子。
“林学子，这是你这本话本的全部报酬，你收好。”童掌柜后面的话倒解释了云夏的疑问，但又引出来更多的问题。
什么样的话本子可以一下子赚十两银子？这话本子人人都能写吗？还是书店只从固定的学子手中收话本？
一箩筐的问题从云夏的脑袋中冒出来，她轻轻甩了甩头，把这些无关的问题先抛到脑后，毕竟她这次就是来买纸的。
回去的路上，文言一直在跟云夏念叨书店里的手抄本字迹是如何工整，自己写的字差距有多大，不知道何时他也能够把字练到可以到书店接单的程度。
“抄一本书能赚多少钱？”读书人字写得好，竟然也可以赚钱，云夏又发现个读书人的赚钱路子。
“一本千字文少说也能赚个一两百文吧。”抄书可以赚钱还是文言听夫子提起才知道的，当时夫子之所以提前抄书赚钱，也是存着激励学生们认真练字的心思。
“那它可比不上写话本子赚钱？”云夏的脑海中飘过书店里那个银元宝的影子，十两跟两百文，同样是靠读书赚钱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姐，你可真会比，抄书跟写书能是一个水准吗？”
“写话本子很难吗？咱家的两个话本子，我觉得写的挺好懂的，若是让我多看几本话本子，我觉得我也能写出一本来。”
陆文言被自家姐姐骇人听闻的发言惊呆了，大张的嘴巴估计能塞下一颗鸡蛋。
“你这什么表情，我说我写话本子有那么令人难以置信吗？”云夏转头看到弟弟的表情，眉头轻蹙。
陆文言猛点头，“姐，我等着拜读你的作品，你可要加把劲哦！”
云夏一回到家就把买的纸张裁出来，借了文言的笔墨开始提笔练字，毕竟她未来是要写话本子的人，那这字肯定要练练，不过也不用练得太好，能工整入眼就行。
云夏自学字来一直是在董氏两人房里，毕竟夫妻两的房间大，且另外隔离出一个小堂间，堂间里有张四仙桌，正合适写字。
文言也曾提出过让云夏干脆到书房去练字，这样省的将笔墨拿来拿去了。但云夏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书房目前最主要还是家里借住的谢策在用，人家正在紧要关头，明年年初就要去考县试了，她可不想因为她的原因打扰到别人。
再说谢策毕竟不是自家人，他平时都是深居浅出，基本就待在书房和卧室，大家的作息时间也不太一样，这样就导致不特意去找他，只有吃饭时候在男桌上才能遇见他，云夏觉得这样的人应该是比较注重男女大防的，所以两人除非正遇着会打个招呼、聊几句，大部分时间她不会凑过去，否则不但耽误人家的时间，说不定还会引起别人的厌烦。
陆永年两口子也终于是歇了下来，以往虽说不是天天去赶集卖饭，但隔了两天就去一次，心里也总是吊着个事，不会完全放松下来。这会儿年关闭集要等到过了元宵才会重新开集，十几二十天时间的大假，足够让忙乎了两三个月的他们彻底放松。
因为董氏要做生意，陆家今年准备年货的事情都是陈氏领着小陈氏和孙氏在忙活。董氏本来回来的第二天还想去帮忙做些收尾活计，却被老太太拦了下来，“都是做熟的活，我跟你两个嫂子有数，年前一天必定忙活好，你就别插手了，歇着吧，等着吃过年那天的大餐。”
“行，我都听娘的。”董氏求之不得，能歇着谁想去干活，她听完陈氏的话，便也直接扭身出了厨房，想着好久没串门了，正好拿点零嘴去郑氏那里看看。
“这一冬，三房他们攒了估计有一贯钱了吧？”同时烧着两个灶头的小陈氏，目送董氏的身影离开，才转头装似无意地提起。
“嫂子，要我说还是你们大房攒的多，不提文林每月的工钱，就说杏花，这一冬也去卖了有三回布了吧。董氏他们两人干的也才抵得上一个杏花。”要孙氏说，最有钱的就是大房了，三房没卖饭菜前，他们二房的收益在家里也能排个中不溜，现在直接沦为垫底了，论说酸话没人能比她孙氏更有资格。
“二弟妹，可不能这么比，三房他们一个月才忙活几天？你看我们杏花，自学了织布，除了吃饭、睡觉，哪里停手歇过，那是她整日泡在那织布房里赚来的辛苦钱，我们做爹娘的哪舍得收了，全给她自己攒着留当以后的压箱钱。还有文林他也是马上成亲的大人了，以后手里不得握点私房钱，不瞒你说，至今我都没要文林一文钱。”
孙氏一提起，小陈氏可有的话说，他们大房是有两人赚钱，但都是小辈，现如今他们夫妻两人手里确实是没啥钱。
“再辛苦有那下地辛苦？”孙氏当姑娘时候可是个下地干活的能手，一听小陈氏说杏花赚的都是辛苦钱，她实在不能认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就是躲在屋里动动手的事情，哪来的辛苦可言？
“现在哪有马上说亲的大姑娘整日下地的？”
“别吵了，你俩织布的本事练好了没？若是织的好，过完年就单独开织，自己织自己卖，都眼馋小辈的铜钱算什么本事？”陈氏看这两媳妇聊天聊急眼了，把她这个婆婆仍一边去了，可不要说句话表明下存在感。
不过她说的话也是内心真实的想法，谁有本事谁赚钱，有那闲空眼馋别人，还不如把精力放在自己身上，自己能抓钱是再好不过。
若是全家每个人都能赚钱，她跟老头子那真是睡觉都能给笑醒了。
“娘，你说的是真的？我自觉可以单独织布了。就怕家里两个人织布，其他人是没空机器学手艺。”孙氏在婆婆的话刚一说完，第一个响应，生怕小陈氏跟她抢。
“你们又不是一直霸占着机子，总有休息的时候，例如捻线的时候，那织布机不是闲着？再说谁家能豪气到专门空出一台机子就给人练手艺用？”陈氏能说出这一大串话，可见她让人上手织布的想法早就有了，只是现在恰逢其会提出来而已。
“娘，若是我也能上手单独织布咋办？咱家也没三台机子。”小陈氏暗恼刚刚犹豫了一下，没抢在孙氏之前应下来。
平时大家都在一块练习，孙氏是个什么水平她还不知道，也就跟她差不离吧，现在因为自己的一个愣神，就让孙氏抢了个先，以后是不是自己再没机会织布了？
“那你跟孙氏就轮着来，她织完一匹，就把机子让给你用。”
“那敢情好，还是娘有办法！”小陈氏听婆婆这样安排，瞬间安下了心。
“娘，不是三个人轮着排？”孙氏小心翼翼问道。
“等你第一匹布织出来再说，若是也跟杏花一样的水平，那你们三个人轮着排也行。”
“行，我第一匹肯定是比不上杏花的，娘的分法是公平。”孙氏听完也是喜笑颜开，她心里没说的是：我第一匹不行，不代表我以后不行，不出半年，自己保管能赶上杏花的水平。
不到中午，从郑氏那回来的董氏就听说了年后孙氏和小陈氏要独立织布的事情，婆婆没有提她是正常的，毕竟她忙集市饭菜的事情后，去学织布也没以往那么勤快了，这手上比起两个妯娌来总归差了点。
但自家闺女云夏怎么能被刨除在外？
“闺女，你最近织布练的怎么样？比得上你两位伯娘不？”董氏急忙凑在正练字的云夏身边问道。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方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