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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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美国，美菲斯特大厦*。
“我不知道，我发誓……”
“现在请你想象一个天平。左面放上你的誓言，右边放上你的小命，你猜哪个更沉？”郑寄煊把弄着手里的枪。“为什么要和我浪费时间？”
他左脚勾着椅子，而那把椅子正处于57楼的边缘，落地窗已被打碎，椅子摇摇欲坠！
而其上被绑缚住的男人，正满头大汗，嘴唇发颤。灵魂深处的恐惧被高度极限地拉大。
“今天！他们的目标是你！”他终于败给了恐惧，而那个邪恶的化身没有把椅子收回来，寒彻骨髓地看着他，如同看一件死物。
那个人没有穿黑西装，不是电影里的特工的打扮，而穿着浅棕色的西装三件套，外衣脱了、只剩一看便价格不菲的格子马甲和衬衣。再看那个人的面孔，那股气质只会属于一个癫狂而杀伐果断的反派。
男人一个哆嗦，道：“在这座美菲斯特大厦……准备了好多人，要将【独//裁者】拿下……你就是吧！！你居然来早了！！！他们还没到。但你居然单枪匹马……”
郑寄煊缓慢地用皮鞋把他勾回来，正当男人胸口大石落下时，他一个点射了结了男人。把手里的枪随意地塞在男人的衣领里，他对照着办公室的镜子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拿起门口的箱子、不发一言地离开。
从容地乘电梯，此时没人能从郑寄煊的脸上看出任何惊慌之色。他顺利地下行到一楼，大步走离大厅。
与此几乎同时。
顾弈河刚刚完成实习工作，把咖啡扔进垃圾桶，坐进车驾驶座里。他刚打着火，副驾驶车门却突然被人打开，一个拿着可疑黑箱的人不请自来地坐了进来。
顾弈河：……
“您是？”
“开车。不介意载我一程？”郑寄煊刚刚和CIA便衣擦身而过，领头的是老特工兼郑寄煊的老“朋友”埃文斯——此时那些人已缓过劲来，转头朝着他们跑来！
顾弈河完全状况外，然而下一秒发生的事让他不得不动作——美菲斯特大厦高层陡然发生爆炸！
这是学校借他的车！害怕被爆炸波及，他立刻发动引擎。
郑寄煊倒是一脸自在，有一些隐秘的兴奋在他的皮囊下愈演愈烈，而表面上他只露出一个笑。
“……您要去哪？”
“你好有礼貌。”郑寄煊莫名其妙地说。
“谢谢。刚刚的爆炸……”
“与我无关啊。”郑寄煊把椅背调节了一下，“我就是个来拉投资的富二代。接我的车堵在路上了。”
倒是很符合这个人的形象，对方的昂贵的衣服昭示着这一点。
“那你呢？”
“我是实习生，”顾弈河斟酌措辞，“替导师办点事。”
话音刚落，两辆警车突然出现在福特轿车后，鸣声震天，郑寄煊不耐地皱了皱眉，真像个喜怒形于色的小富二代。
顾弈河却觉察到不对：“他们不是在追你？”
郑寄煊：“你就正常开，到第五大道把我扔下去就行。”
顾弈河饶是再好脾气也不会被这个骗到：“回答我。不然我不会开车。”
“好啦。”郑寄煊把可疑的箱子打开给顾弈河看：箱子里面只有三沓人民币和几件换洗衣物。他好笑地看着顾弈河。
“我这可是学校的车，我也刚学会在美国开车，”顾弈河未放松警惕，道，“没条件陪你速度与激情。”
“那就改天吧。我们可以约在拉力赛。”郑寄煊打开了车窗，往后探出头，朝着警车比了个中指。同时他的手机信息界面发出去一条消息：
郑寄煊To 埃文斯
[Why are you guys after me? Base on whaaaat? You’ve already known it's a waste of time. I'm literally dating. ]
（为什么你们在追我？凭什么呢？你早知道这是浪费时间，何况我在约会呢。）
其实很简单，美方就算看郑寄煊这个几乎什么都贩的神秘人极其不顺眼，也不能轻易在大街上开枪，尤其是在他旁边还有顾弈河这个普通民众的情况下。郑寄煊毕竟是合法入境。要是刚才在美菲斯特大厦里抓住交易现场，他们才能有点机会扣下他。但要是把郑寄煊真惹毛了，美方的前车之鉴告诉他们，己方会死很多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喜欢美利坚合众国。”郑寄煊的额发被风吹乱，“总会发生这种事。”
他缩回头关了窗。
警车没有继续追，恨恨地放弃了。顾弈河也放松下来，有时间好好地揣摩旁边的看似无害的人。
外表很英俊，是那种带着酷劲儿的，神秘而矛盾的英俊，浓眉入鬓，嘴唇形状很好看，在笑起来的时候，不好惹的气质会散去一些。
而此刻郑寄煊也在悄悄打量顾弈河。
顾弈河不过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或许没那么普通，年纪轻轻便拿到了交换生名额，又能实习又有导师，散发出一股能让智性恋膜拜的学神气息。
但他身上仅有的淡淡的肥皂味出卖了他。也许他只是一个会出现在许多人回忆里、梦里的校园时代的男神，他有着极其温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稍长的桃花眼，俊美的侧颜胜过一切雕塑。他身上有一种郑寄煊不具备的东西。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寄煊。”他报出本名。
“顾弈河。很高兴认识你。”
两个人不知道，虽然有些不着调，但给彼此的印象分都打到了五星。此时初遇的他们不了解彼此。顾弈河不知道过分年轻的郑寄煊是个多么令人闻风丧胆的钻石大亨，和国际刑警、特工、mafia有多少牵连。郑寄煊也不知道二人初遇的那天晚上，顾弈河便收到了来自京城顾家的电话，告诉他你亲爹失踪了一周，让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少爷认祖归宗。
命运的齿轮艰涩转动。没人准备好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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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寄煊只觉得自己昨晚做了个梦。好像很清晰，梦里，自己的对象还会动呢，帅得更过分了……喂！重点是恢复了一点记忆好吗！！！
他起床时可谓神清气爽，眉宇间天生的三分阴郁都散干净了。郑寄煊此刻可以完美扮演青春男大学生。
他用早餐时，左手边有马尼拉文件夹，他喝了一口红茶，翻开，里面果然是昨天让管家查的顾家的资料。
我……草……
管家萨瓦托雷一语不发。
郑寄煊不自然地咽下茶水，说：“咳咳。京城顾家是吧？最后一页的【已处理】是我自己签的？”
“是的。”肯定的答复。
对上了，和日记对上了。郑寄煊晕菜，自己实在知道得太多了。大寄，这活我不干了，你来吧！
就在这时，郑寄煊的电话响了。来电号码他不认识，但脑海中有什么闪过。他接了起来。
“喂？”郑寄煊端起架子，声音冷淡随意。
“先生您好。您今天来公司吗？股东大会在下午一点钟。”
管家萨瓦托雷贴心地朝他摇摇头。
郑寄煊：“不去。”
“好的。”
“等等。会我不开，但我去公司转转。”郑寄煊说。
“好的。”那边女声轻轻应下，不知道是否是电流扭曲的缘故，郑寄煊觉得那声音有点抖。
用过美味早餐后，他就随管家驱车前往总部。他一个人进门，装作严肃的样子。今天他穿了一件阿玛尼定制灰色西装，但不是很正式，有一些银饰点缀。头发抓得很有型，不像来视察工作，倒是像走秀的。
他在一楼晃悠，见到一间会议室，虽然是透明的但是隔音效果很好。他站定一会儿稍微欣赏自己的倒影，却透过玻璃看到了一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
那个人也很明显看见了他，僵住了。
会议主持人——一个金发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也看见了他，立马停下讲述，慌乱又假装从容地跑过来打开会议室的门。
其他人也愣住了，不好干坐着，也站了起来。毕竟连销售总负责人都去屁颠屁颠地迎的人，能是什么身份。
销售总负责人——埃德加热情一笑：“郑先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郑寄煊没动，与唯一仍在座位上的顾弈河默默对视着，无视了其他人。
过一会儿，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让他们惊讶得收不回下巴的一句话。
“对不起。”郑寄煊眼眶红了，声音里带着点委屈，长长的睫毛有点湿。
顾弈河：……？
埃德加：@%！%&@*我一定是早上没睡醒吧。我是不是要被暗杀了？天呐，我还有Gaga演唱会没去看……
其他人：？？？？？？？？
众目睽睽下，顾弈河直起身来，对旁边人快速说句失陪，然后便飞快走过去和郑寄煊走了。
会议室门关上，郑寄煊双眼模糊，却听到了一句不自然的“别哭”。落在了他的那颗心上。
可他委屈啊！小寄真的委屈啊！小寄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坑的事儿啊！为什么一觉醒来，他拥有了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和帅脸，外加一个天崩开局啊！
他眨眨眼睛，眼泪安静地流下来。但这是一楼走廊。来往的人虽很少但也是有的。郑寄煊还是在意自己形象的，忙收眼泪，尽管他的头发已经有点垂了下来。
可顾弈河已经把心软先一步收回去了。他此刻坚硬如蚌壳：“你是这家珠宝的股东？”
我他妈是老板啊……小寄不敢说，眼泪被他用昂贵的衣袖抹去。
随即他听到一声叹气，顾弈河不知道从哪个兜变出了一包纸巾把郑寄煊的脸擦干净了。郑寄煊今天乖死了。发生什么了？这还是他么？
不会又是演的吧？又想骗他？
顾弈河发现自己的变化。他人生的25年间做事坦荡，问心无愧，从来和恶毒两个字不沾边，也没恨过谁。可是郑寄煊这个人却能让他变得不像自己，如同会传染的病毒，他也变得冷血猜忌。
想到这里他手中动作停了下来，问道：“你又在找我？”
郑寄煊直呼冤枉：“我凑巧来的。你来这儿干什么？”
“见客户。”顾弈河仔细辨别郑寄煊的神情，那张脸上还有泪痕，和原来那个铁石心肠的人大相径庭。
郑寄煊懂了。结合之前的信息，顾弈河正在自己创业来着，而他不知道自己家里有矿，也就是说他不知道这家珠宝是郑寄煊的。他不敢抬头直视顾弈河，便也错过了男人眼眸深处的一抹复杂。
瞒了太多太久的郑寄煊，此刻只想，这种现状的唯一解决办法是什么？
是交底！
对，没错。要展现出决心。要展现出“我和原来真的不一样了”的悔意。
迟疑了仅仅两秒，他非常小声地说：“呃……其实，这家公司是我的。我家有矿的。”
“隔壁互联网企业也是我的。”
“那个娱乐公司也是我的。”
……
“我家可能比你想象的还要有钱，而我家就我一个人。”郑寄煊闭眼，社死地说：“但当然，如果我们能回到从前，就是我们两个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