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妖记》洛落洛少爷

7、第 7 章

　　主人接着说：“你给大家下药了吗？”这时小雪说着梦话：“走开，不要欺负我娘亲！”化苦说：“她果然不简单，这么大的药力还有些意识。”小雪之后醒来抱住了化苦，说：“爹爹，别丢下我。”化苦推开说：“我才不是你什么爹爹。”小雪又抱住主人说：“娘亲也不要走。”小雪随后又睡着了。化苦说：“这下我们俩掰不清了。”主人抱紧小雪说：“还不是你下药下猛了。我感受到小雪的灵力很强，不想一个四岁女孩该有的。还有你告诉我的名字是假的吧。封灵锁解开了，但我的灵力没有回来，现在还是妲己的。”“不是。”
　　主人明白他不会告诉自己名字，只不过还是对化苦有些期待，想着他总会帮自己。但一次次期待都落空了。化苦说：“我们等那两个醒来，去幻国吧，找那个四处收取人血取名的女皇，上次抓到的人说的，先前的黑影与她有关。”“我为什么要去？”“你挖了她的眼，说不定她知道你的名字，幻国的人出不来，要还眼只能进去。”“那你去为了什么？”“那家伙灵力极高，吃了她的魂，我说不定能恢复全部灵力，称霸妖界。你若甘心做我的奴仆，我下一个去吞那百妖院院长的魂，为你报仇，对了，还有先前背叛你的另一位朋友，我诅咒他成了老不死，并且他的后代中男子都是早年夭折，可惜有一个和花荧搞在了一起，不过呢，他们的孩子雨死在了我手里…”“好了，别说了，别吵醒小雪。”主人打断道。主人不想去回忆，这么多年自己不去报仇也是如此。
　　到了幻国结界，主人牵住化苦的手，对目和玄弘说：“千代，你留在外面照顾大叔吧。我们俩去调查清楚。”玄弘用沧桑的声音说：“我放心不下这个瘸子，万一他对你起歹意怎么办？”化苦说：“老头，我们都有孩子小雪了。他灵力也恢复了。”主人说：“大叔，没事的。”
　　主人牵着小雪，和化苦进了幻国，主人悄悄对化苦说：“好在他现在灵力尽失，觉察不到我的灵力是九尾狐。这件事必须向他保密。”“你对他还挺好，特意把小雪这个危险的元素带在身边。你不是一向自称千狐王吗？”“他对我有种执念，像极了老父亲为女儿考虑，就把这份执念留给他吧。不过为什么之前他没察觉到小雪灵力不一般？”“百目也没察觉到，似乎只有我们俩察觉到了。”“她现在不是目了。”“叫习惯了。”“你对千代怎么不像之前一样有敌意了？”“过去了那么久，恨意淡了。”“这道不符合你记仇的性子。”小雪说：“娘亲和爹爹悄悄话越来越多了。”
　　主人抱起小雪说：“别让爹爹在你额头上画章，像娘头上这个，一点儿也不好看，画上了爹爹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化苦说：“你还真是喜欢小孩，我可不会收恶魔做奴仆，也不会抱在怀里。你还真想给她做娘，真是没救了。和之前一样。”“难道我之前认识小雪吗？”“不认识，怎么可能认识。”化苦这句话像在说谎，他说谎时会重复强调。我也觉得小雪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了。
　　幻国似乎在举行大婚，整座城装点着红灯笼，商贩们布满在街道两旁，大家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准备婚礼，无论老人，小孩，就连花鸟动物都是悠闲自得的。宛如一个世外桃源，但不知道为何又感觉到一丝梦幻，似乎这一切已经好得近乎一场梦。主人说：“那些衣着漂亮的女子灵力感觉不一般，要提防些。”化苦说：“明白，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三人在一家店落脚，主人一直牵着化苦的手，化苦说：“怎么？害羞吗？”“不是，我怕你去吃人魂魄。”
　　主人安顿好小雪，看见一位熟悉的女子，自己追了出去。那女子察觉到了，一把小刀刺入主人胸膛，主人没躲，还主动抱住了她，说：“这次别推开我了。”女子是被控制的木偶，专门取进入幻国的外来人的血。但女子也有所感知，仿佛木偶有了心。她说：“小姑娘，你也在找家人吗？”主人慢慢放开手，用泪眼看着眼前的人，这就是她啊——自己的母亲妲己。但为什么不记得自己呢。
　　小雪拉着化苦走来，小雪说：“快点，娘亲在这儿。”女子感觉有其他人来了，化作一个黑影消失了。
　　化苦说：“一个木偶人也能伤到你。你还哭了！”小雪心疼地抱住主人。
　　主人意识到她是木偶，妲己在火中去世，也无来世。但这让主人更想去见女皇，她为何知道几百年前故人的样貌？
　　化苦给主人包扎了伤口，夜里三人睡在一张床上。化苦半夜偷溜出来，因为他察觉到整座城都是鬼魂，身体不过是幻象遮住了死尸。但城中女木偶人都带有灵力，跟着她们说不定能找到牵木偶线的人。没想到跟着跟着被发现了。这些木偶的感官似乎相通。化苦装作只是跟着美女的流氓，搂住一个木偶，说：“白天有妻子看着，晚上才能放开玩。走吧，美人，去你房里。”
　　后来化苦感应到主人额头上符咒有变，明白主人似乎有危险。脱身回去了。
　　回到房里，看着小雪正掐着主人脖子，周围有无数恶灵环绕。化苦想直接攻击小雪，但施展强大灵力又会伤到主人。而主人迟迟未醒，无法自我保护。
　　主人梦见了妲己，妲己伸出手掐着主人脖子说：“乖，娘把自己灵力从你体内取出，娘就能复活了。”主人喘不上来气，但又想复活妲己，眼看妲己快消失。主人抓住了她胳膊。实际上是抓住了小雪胳膊。小雪说了一句：“好冷。”手松开了，自己也昏倒在床上。
　　攻击化苦的恶灵也随之消失。化苦见主人还未醒，怕是梦魇，泼了一盆冷水。
　　主人醒了。看见周围一片狼藉，还没反应过来。化苦拉着主人的手往外走，说：“我们不光被暗处的敌人盯上，而且小雪也越发危险。必须速战速决。”化苦告诉主人刚才发生的事。主人挣脱开化苦的手，回来抱住小雪，说：“她想杀我何必掐我脖子，再说她的灵力说不定能派上作用。”
　　化苦无奈，想着硬闯皇宫，一位身着蓝袍的男子拦住了他们，男子戴着挡住上半边脸的面具，给了他们两套衣服。化苦认出男子是谁，但面前的只是个木偶人，却能违背牵木偶线的人意愿，一定是他主人在他身上施展太多灵力，以至于他都有了心。
　　男子说你们扮作女仆，男仆随我进入皇宫，我屋中有记录这一切的东西，或许有你们想知道的答案。男子把他们带到后就消失了，怕他的主人通过自己知道这些。
　　化苦打开展示历史的灵珠，往事慢慢浮现在空中。
　　男子初来这里，一切如同盛世般繁华。一位长相清纯的男子坐在他身边，说：“真没想到，能遇见比我身材瘦弱的男子，在下白忘心，兄台叫什么？兄台来幻国可有投奔的人吗？”戴面具的男子说：“我也没想到，幻国的女皇是男儿身。打造这盛世的人扮作玩木偶的人在街头和我这外来人说话。”忘心一惊，说：“兄台果然灵力强大，像极了九尾狐，被你看穿我心服口服。不过为了我身份不被曝光，你可就走不了了。不然就摘下面具让我看看真容。都说千狐王从不摘面具，知道了你长相，也就有你的秘密在手。这样也公平。”忘心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他选择留下。并且跟着自己入宫。
　　忘心明白千狐王另有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沈醉与他的那双眼睛，如此真诚，丝毫没有世俗的杂念。千狐王只是白天和忘心聊聊上古神话，尤其对妲己的事感兴趣。忘心过目不忘，曾见过妲己。
　　一次千狐王抓住了邻国派来刺杀自己的刺客。忘心彻底对千狐王放下戒备。降妖师都说他残暴，但如此温润如玉的男子，忘心实在想象不到他杀人的模样。忘心让侍从退下，自己一人和千狐王待在一起。说：“幻国皇族到我这一辈没有女子，母亲让我自宫，从此以女孩子的身份继承王位，因为幻国只能有女皇。我虽常常穿男子服饰出宫玩木偶，但至今无人陪伴左右。我在猜想你面具下是男子还是女子，毕竟江湖有传言千狐王曾以女子装饰火烧了海岸一村。其实无所谓男女，你娶我可好？万人之上我一人太孤单。”千狐王打断说：“你对千狐王挺了解，那你可有听说千狐王在四处搜索人眼。我之所以留在这一段时间，只是想多了解妲己而已，毕竟我快忘记她的长相了。故事结束了，今日取了你眼，我会离开。”
　　忘心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沉默了许久说：“好啊，你答应我，明日与我成婚，你要什么我都给。”忘心试图像第一天相遇那样和他谈条件。忘心抱住男子说：“若你想借我眼修行，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可以多陪我一天吗？”千狐王推开他，挖了他的左眼，说：“这几日你都忘了吧。”千狐王走了，留下忘心在宽阔的宫殿中。忘心眼中泪与血一同流下，血止住了，泪还止不住。
　　千狐王来到幻国边界，等到了第二天，幻国满城双喜，到处张贴着女皇成婚的消息，到了晚上迷雾笼罩，深处无数暗影出现。千狐王说：“他竟让全幻国的人为他而死，现在陷入无限循环。无数魂魄无法轮回，不断重复着大婚当日的事。我等着他来找我报仇，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千狐王无奈只能离开。若长留于此，他也要陷入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