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大水淹死了酱板鸭

28、复赛

　　复赛的时候程玥和沈瑜不在一个考场，沈瑜忽然觉得面前那张作文纸从头到尾有点太过漫长。整场写下来总有点磕巴，没有之前写得顺，思路也断断续续的，有两段之间有点牵强。

　　“写怎么样？”

　　从考场出来以后沈瑜一直有点蔫巴：“不太行，勉勉强强吧。”

　　江余雪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俩走出校门，看到高一的赵忆念背着包冲她们打了个招呼。

　　“等车啊。”程玥拉着沈瑜往她那个方向走去。

　　“嗯，学姐你们怎么走？”

　　这声学姐叫得程玥很受用，笑眯眯地回答：“我骑车。”

　　“学姐，我妈来了，先走啦。”

　　沈瑜苦着脸冲她微笑了一下，然后恢复了苦瓜脸：“你先走吧，我也等车。”

　　程玥拉了她一把：“等什么车啊，就这路段不得堵死？你现在叫车回去得几点了。”

　　“……那我走回去？”

　　程玥拉着她上了自己小电驴的后座：“叫声姐，我带你回去。”

　　说着给她扔了个头盔。

　　“姐姐姐谢谢姐！”沈瑜跨上程玥的后座，“你多大啊？感觉你比我小。”

　　两人对比了生日，结果程玥比沈瑜大了半年。

　　“走吧沈瑜妹妹——”

　　程玥带着沈瑜绕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硬是把小电驴骑出了摩托车的速度。

　　“大姐，您怎么不骑个摩托车呢？摩托车不会限制你发挥……”沈瑜坐在后面非常紧张。

　　“等我满十八了考个证再带你，”程玥速度没减，“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之前余诚然骑小电驴都是慢慢悠悠，跟老年人买菜的速度差不多，稳到沈瑜能在后面玩儿一路的弱智小游戏。前面的人换成了程玥，沈瑜连把手机拿出来都是奢望。

　　“你害怕啊，”程玥回头看看她，速度一点儿也没变慢，“害怕可以抓着我。”

　　“我不害怕。”沈瑜嘟哝了一句，手还是捏住了她的外套。

　　“我不怕痒。”程玥很无语地腾出一只手，把磨磨唧唧的沈瑜往前一拉。沈瑜毫无防备地整个人扑到了程玥背上，指尖触到了程玥的腰，是不同于瑟瑟秋风的暖意。

　　程玥也很瘦。沈瑜在心里想。

　　“这不是我家的方向啊，”沈瑜看着周遭的路渐渐陌生起来，“你要拐卖我？”

　　“把你卖了能值多少钱，有件事儿一直没机会讲，我来骊州时间短，这事只能和你商量。”

　　程玥七拐八拐带她去了一家小茶馆，店家备好茶具茶叶顾客自己泡的那种。程玥做了个“请”的动作，沈瑜很自觉地坐到了茶具前。

　　“我跟你说过我会泡茶吗？”

　　“你家不是开茶叶店的吗，”程玥拧开茶罐，“我估计你总是会的。就算你不会，可以让老板过来帮忙泡。”

　　“那是我舅舅开的，余诚然亲爸开的。”沈瑜说，随后很迅速地温了茶具，舀了一茶勺的乌龙，开始醒茶，“我不太会泡，那套功夫学得不像样——你别那么认真地盯着，我这个手法不太正宗。”

　　“沈大佬居然会在这方面谦虚。”程玥托着下巴开玩笑。

　　“我在这方面不谦虚点儿我外公得拿茶叉敲死我，”沈瑜说，“我这点儿是跟他老人家学的，但我学不好，余诚然泡茶的手法就很好看。”

　　“没事儿，我觉得挺好看的。”

　　“你不是要跟我商量什么重要事儿吗？”沈瑜将茶水倒进公道杯，给程玥和自己各倒了一杯，“说吧。”

　　程玥呷了一口乌龙，打开了吴依琏跳楼当天她收到的短信的截屏，把手机推到了沈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