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总裁的女老师》门唧

21、第二十章

　　第二天上班，董是才知道郁行云不是自大，是真本事大。
　　她惨白着一张脸，疲惫不堪的出现在办公室时，就引来小秦惊愕的嚷嚷声，“哇，小是姐，你昨晚干嘛了？签合约能签成这鬼样啊？”
　　其实昨晚董是睡得不好，一直做梦，梦到八年前，她坐在肃静的审讯室里，对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听着警察死板的询问。
　　“你叫什么名字？”
　　“认不认识成昱？”
　　“你和成昱是什么关系？”
　　“你知不知道他是未成年吗？”
　　“你们有没有发生关系？”
　　……
　　仿佛是误入了某部法制电视剧里，董是听着那大同小异的问题，只觉得不真实，纯属虚构的不真实。
　　她有想过和成昱在一起的所有后果，却独独不会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她被带进审讯室，聆听警察的询问。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回答这些问题。
　　如果相爱也是罪，那她就是犯罪。如果相爱也是犯法，那她就犯了法。
　　她只是听，默默的听，不做任何回答，她无从回答，更无力回答。
　　董是的噩梦并未因为沉默而结束，而因为沉默而越演越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个尚未立案的案子却惊动了记者，结果变成满城风雨的“女老师秀奸未成年案”。
　　“一个老师，怎能做出这样道德败坏的事来，就算那孩子是自愿的，也不配做老师。什么素质。”
　　“有这样的老师教学，我们全体家长抗议。我们要转学！”
　　一夜间她成了名动苏城的风云人物，成了一个道德败坏的反面教材，成了人人唾骂的对象。
　　她整个人生因为爱情而毁于一旦。
　　董是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个梦，刚离开苏城时她也老做这个梦。每次醒来后，她就会一阵失神恍惚，仿若失去灵魂的躯壳。
　　自从打算生下董事长后，她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个梦。而今做了，醒来不再恍惚，却精神不济得小脸惨白。
　　“没有，昨晚睡得不好。”董是无精打采的回答。
　　“高兴的睡不着呀？小是姐，你太棒了，C＆D的总裁秘书打电话来，叫你早上十点带着合约去正式签约！哈哈！！”小秦越说越亢奋，说到后来恨不得抱着董是蹦跳起来。
　　董是只有愣，被这天大的惊雷雷得只有发愣。郁行云昨天才说是旧识，今天恶魔就松了口，这实在太巧了，巧得像是可以安排。
　　她还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郁行云真这么能耐，能搞定恶魔。
　　她真觉得自己得了幻听。半响，她才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小秦还是兴奋，重复，“今天十点，去C＆D签约啦！”
　　听了小秦的再次复述，董是才觉得这不是梦，也不是幻听，是真的，恶魔终于发了善心。她终于完成了任务，她终于可以回去做她的小会计。
　　董是回了经理后就给郁行云去了电话，她还在兴头上，说出来的话语都是欢快的，“行云，谢谢。”
　　“恩？”
　　“谢谢你那个C＆D的旧识呀。”
　　“合约定下来了？”
　　“恩，所以谢谢你，郁行云的面子果然是大。”董是想着昨日他少有的自大，难得的调笑。
　　郁行云被董是的欢快感染了，哧笑起来，柔柔的说，“恩，其实是他未婚妻的面子大。”
　　因为郁行云的话，气氛一下子温热了起来，董是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发烫，她整了整情绪，回说，“是吗？那我以后要多用用这个头衔。你可不能跟我按次收费啊！”
　　“收费就算了，请吃饭还是要的。郁夫人今晚能抽空把欠账还了否？”
　　气氛一直很愉悦，董是也未留意她的身份已然从未婚妻转换成了郁夫人，她只想着今天周五，需要接董事长，她抱歉，“今天是周五……”
　　“我们一起接小长吧。我很久没有看到他了，有点想他。”
　　“你星期三才去看过他，就隔了一天，有那么久吗？”董是觉得好笑，郁行云比她这个做妈妈的还尽职。
　　小长的学校制度很严格，平时没有特殊情况都不允许家长去学校探望，一个星期只有周三的探望日，小长为此还老哀怨，“小是，你给我上的是学校还是监狱？还有探望日！”
　　每每听到小长这样问，董是就心疼，她其实也想让小长读公立学校，一来能时常见到小长，二来学费也不高。可她和瞿以工作都忙，有时候忙起来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她们没有时间照顾小长。
　　小阿姨建议，“让小长回苏城读书吧，我来照顾他。”
　　董是没答应，她不想和小长分开，更不想再麻烦小阿姨，她已经有一个经常要去医院做透析的姨夫要照顾，再加个孩子，她不忍心。就此，董是不得不忍痛让小长就读寄宿学校。
　　郁行云比董是更像家长，周三他必定会抽空去看小长，而董是却做不到，一忙活起来她连家里都回不了。那时候，董是总觉得过意不去，她不能接受郁行云，她也不能接受郁行云过多的好，刚开始时她隐晦的拒绝过。
　　但郁行云却说，“我和小长很有缘，小长的个性、长相和我小表弟儿时有几分相似，我觉得亲切，看着小长便像回到了儿时，充满了欢乐。”
　　董是又恍惚了起来，寻思着缘分真是一种琢磨不透的东西。
　　“有，很久，就算是几个小时不见，还是觉得久。”郁行云说得似玩笑，却隐约的透着些丝暧昧。
　　董是听了，脸越发的烫，她觉得今天的郁行云很不一样，每句话都似乎话中带话，搞得她弄不清楚方向。
　　“恩，那，下班见。”她回了话便匆匆的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她又一阵恍惚。
　　今天，除了郁行云反常，她似乎也有点反常。
　　合约签得相当的顺利，几乎没有多费口舌就签了下来，仿若只是个形式，过场而已。
　　Demon因为身在海外未能出席，替他签约的是申城区的CEO，李察。一个谦卑的中年男子。
　　李察一见董是就神色异样，仿佛总在琢磨什么，又琢磨不透。
　　签好合约后，李察还是忍不住问董是，“董小姐是不是苏城人？”
　　董是只觉心惊肉跳，寒意由着脚底升了上来。董是最怕别人认出她是苏城人，毕竟八年前的那事不算光彩，在别人眼里甚至是不能容忍的罪过。
　　“我们小董是苏城人，难道李总也是苏城来的？”经理没等董是开口就先帮着她回答起来。
　　“董小姐果真是苏城人。难怪啊……觉得很眼熟。”李察看着董是笑得意味深长。
　　董是还是寒，听着李察的话，心莫名的慌了起来，她一直僵着笑，摆着随意听的样子，不做任何回答。
　　李察顿了顿，又接着说，“我们公司有很多苏城人，我们总裁也是苏城人。以后董小姐可以常来坐坐。”
　　李察的话意有所指，吊足了胃口。
　　董是一下子就闷了，她以为李察会提及八年前那事，却不想他竟说出了这样的话，仿若在隐射什么。
　　董是仍然堆满了笑，强装自然随意，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般的起伏不定。
　　我们总裁也是苏城人。董是听不懂李察的话中的含义，她更害怕能听懂。她害怕，怕自己一直不敢想的答案是事实。Demon其实就是成昱。
　　她可以把demon当成是成昱，可她不敢想如果demon真是成昱她会怎样。回想demon的所言所行，如果他是成昱，成昱不认识她，成昱故意整她，成昱在她面前与别的女人亲吻，成昱……
　　即便是想，她都觉得整个人虚软了起来。
　　即便八年，她依然无法忍受，即便是她提出分离，她依然无法当做视而不见，即便再过八年，再过八十年，甚至八百年，她依然无法做到，无法学会忘却……
　　董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C＆D的，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厉害。经理一直很高兴，临上车时，经理笑意甚浓的对董是说，“小董啊，让你做会计太埋没人才了。我看你以后就呆在客户部吧。以后C＆D的后续跟进就由你来负责。”
　　董是还是愣，愣得不知道拒绝，等她回过神来时，经理已经上了车，驱车前往机场，北上开研讨交流会。
　　董是独自回了公司，一个下午精神不济，对着电脑屏幕发呆。
　　后来是电脑屏幕右下方那企鹅图像转换成董事长头像不停的闪烁才稍微让她有了点人气。
　　那是瞿以，瞿以说小长那么帅不拿来显太对不起他那明星似的脸。硬是把董事长的照片做成了她的□□头像。
　　“老姐，今天谁去接小长？”
　　“我去。”
　　“得令！不过老姐，有重大险情出现哟。老妈打电话来，又在催了。囧。”
　　这是瞿以和董是之间的暗号。小阿姨对董是和瞿以的婚事一直念念不忘，每过一两个星期就会打电话来敲敲警钟。有时候是替瞿以张罗，有时候的替董是张罗。
　　“啊？那你是回苏城还是就地解决啊？”小阿姨神通广大，除了在苏城找，在申城也能给张罗。
　　小阿姨有好几个同学都在申城，妈妈级别的人物对别人的人生大事都很热心。董是也被抓过几次。每次都是以董事长搅局为终结。
　　“就地解决。不过这次对象除了我，还有你。”
　　董是的头是疼上加疼。她都能预见到小阿姨的滔滔不绝的说辞。
　　果然，还没等她想完，电话就响了，是小阿姨。
　　“小是啊，我是小阿姨啊。”
　　“恩，小阿姨，你最近身体好么？小姨夫身体好么？”董是马上把话题引到小阿姨关心的小姨夫身上，以免她开口就是大道理。
　　只是姜还是老的辣，小阿姨轻而易举就把话题转了回来，“看来小以和你通过气了，开口就问起小姨夫来了。我们老的啊，只要你们三小的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呵呵，我们也挺好的。”董是只得干笑。
　　“一个个都成‘剩斗士’了还好。小是啊，一个女人总归是要有个归宿的，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觉得辛苦，孩子也会觉得缺少点什么感到遗憾的。家是要有爸有妈组成的，只有妈妈或只有爸爸，都不能算完整的家。你也要为小长想想。”
　　小阿姨就是有本事，总能说到点子上。这话董是听了上百遍，耳朵都听出茧子来，可还是能轻而易举的触动她，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董是只觉一阵心酸。
　　小长一直很懂事，只在三岁那会被小区里的老阿姨询问刺激了，才回来问过她，“妈妈，为什么小长没有爸爸。”
　　董是当时只觉辛酸，前程往事一股脑的化作酸楚，催得她眼涩，发疼，只有掉泪。
　　董是觉得自己就像妈妈再爱我一次里的女主，被受尽欺凌的儿子回来问得哑口无言，只有眼巴巴的流眼泪，只能心疼。
　　董是对妈妈再爱我一次印象很深，不是因为它太经典，太苦情。是因为她看了两遍，第二遍时还很深刻。
　　第一次看妈妈再爱我一次还是小学时候，学校组织去看的，看了后一个个同学无论男女都红着眼睛出来。
　　她也不例外，哭得稀里哗啦，连东南西北都不知道。当时她也不懂，只觉得母子俩的感情很感人，特别是唱“世上只有妈妈好”那段，就像□□，唱一遍哭一遍，就觉得这样的母子被拆散了，实在太悲惨。
　　第二次看那电影，是个巧合，和成昱约会压马路累了，他建议看电影。那次正好老片回放，放的就是妈妈再爱我一次。
　　董是还是哭，哭得哽咽，说不出话来。
　　成昱急了，甚至有点恼，电影没有看完就硬拉着董是离开。
　　出了电影院，董是还是抽涕，和小时候的感觉不一样，董是只觉得那妈妈真的很苦很伟大，无论是离开爱人还是离开孩子，无论心里有多苦有多不舍，只因为爱对方，只因为希望对方好，就宁愿自己苦，自己累，自己伤心欲绝。
　　成昱一直搂着她，满心的不舍，“傻瓜，那是假的。”
　　“我，知道。”董是还是哽咽，说话都不连贯，“可，女主，真的太可怜。”
　　成昱愤恨了，“那还不是那男人太没用，一开始就不该放弃，要是我，就绝对不会让所爱这样离开，天涯海角，十年，二十年，我都要找到她，把她留在身边，怎么也不许离开。”说道后来他搂紧董是，仿佛要宣誓，成昱永远不会让董是离开。
　　只是，终究还是要离开。终究敌不过命运，还是没有办法不离开。
　　后来董是和小长都哭了，俩个人抱在一起哭得比电影里还催人泪下。瞿以回来还吓了一大跳，泪眼汪汪的直嚷嚷，“你们母子排演台湾苦情戏呐，想赚我泪水，没门！”
　　再后来董是和小长都被瞿以逗乐了，终究没有演成台湾苦情大戏。
　　自那以后，董事长便再也没有在董是面前提过爸爸。
　　董是知道小长虽然从没有说过想要个爸爸，可心底还是有那份渴望，渴望父爱，渴望像正常孩子一样有个完整的家。每每看着别的孩子一手妈妈一手爸爸，他总会多看几眼，嘴上不说，脸上却是写满了羡慕。每次去接小长，看着别人家爸爸开车名车来接孩子，他也一样会多看几眼，一样羡慕，不是羡慕人家有名车，只是羡慕人家有爸爸来接。
　　想到这里，她就会自责，会愧疚，觉得对不起小长。道理她都懂，可要她再接受一个人，大概真的很难。
　　“我知道。”她轻声回答。
　　小阿姨仿佛能看透她的心思，接着她的话又滔滔不绝起来，“小是啊，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八年了，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可以随着时间淡化了。这次那男的真不错，和你同年，做律师的，条件很好，主要人家对你还有意思。我和你丰阿姨约好了，就下个星期一见面，你别想着拿小长当挡箭牌。”
　　“可是……”董是苦闷，她无心恋爱，见了也是白见，浪费别人的时间和机会，惹得自己愧疚，伤神。
　　“可是什么啊？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留下孩子，独自去申城，一个人抚养小长，我都不拦你，但这你一定得听我的，阿姨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别以为我在苏城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这几年都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清楚。你这个样子，叫我们做长辈的怎么放心？小阿姨看着你这样，就算死了也死不会瞑目。”小阿姨说着就暗自伤神起来，语气都变得异常辛酸。
　　董是心软，看不得小阿姨黯然伤神，只是她也不想去相亲，徒生事端，惹事上身。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只好拿着郁行云来搪塞，“小阿姨怎么又说死不死的呀，你都不让我把话说完。其实我想说，我有男朋友了。真的。才定下来，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明天我还要见他家长呢。”
　　“真的？”
　　“真的，所以你还是和那个丰阿姨说，星期一就算了。”
　　“董是，你别和瞿以一样耍花招骗我。你们理解一下五十多岁的老人家的心情好不好？”
　　董是只觉无语，小阿姨被瞿以骗多了，都条件反射了，她说实话都不相信。
　　“这次是真的，我有男友了，他叫郁行云，他……”董是的话突然就堵在喉间说不下去。
　　她竟然看到了郁行云，就在她说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站在她边上，笑盈盈的看她。
　　不知怎的，她莫名的慌乱，仿佛是心虚，被人当场拆穿谎言的心虚，脸一下就红了起来。
　　郁行云却只是笑，不慌不忙的接过董是的电话，温柔的说，“阿姨，我就是郁行云，董是的未婚夫。没能及时通知您，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您老见谅……过两天，我一定和董是来苏城见您……恩……是……好，拜拜。”
　　看着郁行云和小阿姨说的热火朝天，董是又有点楞，摸不着头脑的发愣。
　　挂了电话，郁行云还是笑，春风满面的笑，跟她解释，“下班很久了，电话又不通，所以就上来看看。”
　　董是瞄了眼电脑，十七点二十三分，早过了二十三分钟。只能尴尬的笑笑，窘迫的说，“我小阿姨，她……”
　　“她很好，挺有意思的。”郁行云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得隐忍，又说，“小长要等急了。”
　　董是看着这样的郁行云，竟有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是害羞，又似无理由的恼闷。
　　坐在郁行云车上时，董是还是觉得尴尬，觉得恼人，像搁着什么东西，浑身不自在。她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样的情绪，却终究找不到合适的话题。
　　然而，不说话又更觉发闷，时间仿佛是凝滞的，只觉得漫长。
　　又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又一直堵车，本来只要半小时的路程硬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董是如坐针毯，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清冷，倒像个毛躁的小丫头，没有丁点自控力，坐立不安。
　　郁行云却一直都笑咪咪的，偶尔回头看她，笑意就更深。她见了就更加不好意思，撇开眼去不敢看他。
　　后来还是郁行云打破了尴尬，他噙着笑叫她，“董是。”
　　“恩？”她条件反射的回应。
　　“我们什么时候去苏城看小阿姨吧！”
　　“啊？小阿姨，她没和你说什么吧？”董是头皮发麻，只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郁行云忍俊不住，说，“她问我，你给了我多少钱假扮你男友，她愿意出十倍请我把你追到手。”
　　董是终于能亲身体会头顶飞乌鸦是什么感觉。冷，只有冷。
　　小阿姨这招太绝了。比对付瞿以的还绝。
　　她记忆犹新，瞿以老叫人假扮男友，后来小阿姨练就了火眼金睛，每次她都像查家底似地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全给问清楚，滔滔不绝的像唐僧念经，最后还不忘问，婚期定在何时。
　　瞿以那叫一个窘，后来忍不住抱怨，“妈，第一次电话，你问人家那么多干嘛？你想吓走人家就直说。”
　　小阿姨却说得理直气壮，“不问怎么知道真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随便找个人骗我？”
　　瞿以当场绝倒，以后再没敢用这招。
　　恶寒间，郁行云又温温的说，“董是，见了我父亲后，抽空去趟苏城吧。小阿姨不见到真实的郁行云，怕是没那么容易相信。她真的很关心你。”
　　“是，她是很关心我，一直以来都很关心我。”董是感慨。她想，如果没有小阿姨，她的路恐怕走的还要艰难。
　　“有家人关心是幸福的，那是任何金钱买不过来的。我小时候就渴望有家人关心，只是父母都忙，家里永远只有自己和帮佣。记得小时候的最大愿望就是和父母一起吃饭，一起出游，只是，那样的愿望只能是奢望。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等我有小孩了，再忙再累都要抽出时间来陪伴他，关爱他，因为他一样渴望关爱。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走自己走过的痛苦之路。”郁行云极少说起自己的事情，也极少说那么多的话。
　　董是除了意外尽是感动，感动他那样的心情，感动他那样的感悟，他那样言出必行。
　　即便董事长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一样不希望他走那条痛苦之路。所以他即便再忙再累，周三都会去看小长。
　　董是觉得愧疚，她小时候也和他一样，家里只有爷爷和她，她同样渴望父母的关爱，非常的渴望。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董事长也一样渴望她的爱，渴望父爱，她一直忽视着他的渴望。
　　董是垂下眼睑，黯然伤神，心莫名的疼痛。
　　郁行云的手忽然就覆了上来，冰冰凉凉的，却莫名其妙的能传达温暖，那种温暖仿佛能直通心底，瞬间温暖整个心房。她回头看他，他还是笑，淡淡的笑和刚才有些不同，却依然给人心安，给人莫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