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选择 ...
-
时隔几年，组织内又出了一名地位不低的背叛者。
巧了。
这次的叛徒依然和金浆酒有关。
莱伊，行动组威名仅次于琴酒的狙击手，金浆酒于一年前分手的前任。
在组织某场大型行动的前夕，莱伊被看到与FBI的搜查官接头、确认为FBI在组织的卧底，现处于被追杀中。
不过和苏格兰那次被“当场击毙”不同，真名赤井秀一的卧底显然因为共事多时，更加了解组织的行动轨迹。
同样是追击，苏格兰毫无还手之力，赤井秀一却反杀了几个外围成员、成功逃离了日本。
离开前，他甚至能击伤琴酒的脸，对他挑衅道：“Gold不在？真遗憾啊。我还以为作为她的前男友，能有机会见识她的真实实力的。”
他假装嘲讽琴酒的实力不如金浆酒，实际是想挑拨这对曾经的搭档的关系。
不论是实力，还是男友这个身份。
赤井秀一在组织流言里锻炼出的强大心脏，让他毫无顾忌地说着这些话。
他甚至想，要是组织因为他前男友的身份，对金浆酒不再那么信任、就更方便他们慢慢瓦解组织了。
不过回答他的是琴酒的举枪反击。
子弹顺着他曾打过来的轨迹，差点击穿了他的眼睛。
赤井秀一知道自己不该再浪费时间了。
他领着FBI来接应的人，大摇大摆地离开。
“Gin，我们——”
“——撤退。”
琴酒盯着赤井秀一离开的方向，嘴边因为猎物势均力敌而兴奋起来的弧度还未褪去，眼中却已然布满了森冷的阴翳。
“这事没完。”
他当然不会放过叛徒，但面对身后帮不上忙的废物们，琴酒又想起了赤井秀一走前提到的金浆酒。
面对赤井秀一，除去还在美国没执行完任务回不来的布鲁奈罗，就只有金浆酒可以配合他的攻击，不会反被对方找到弱点击破防线了。
——那个女人。
想到两个叛逃的代号成员都和她有联系，琴酒在回组织给首领汇报前，点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表情。
和行动组的彻夜未眠一样，花见响虽然没有参与围堵，却也刚结束手里的另一个任务。
这是她手里最后一个任务，原本完成后准备回家，但想到纳哈什最近很忙、不在别墅，她又调头去了任务点最近的安全屋。
然而她才进安全屋，就被等待多时、不请自来的拜访者偷袭。
身手从未落下的女人后仰、侧身，躲过了阴影下的刀光，又主动上前一步，从对方出招的空挡穿过，得以正眼看清偷袭她的人。
其实对方熟悉的气息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身份，但花见响还是看清了对方后，才真的放弃了从暗格取枪的想法。
她在对方出下一招前一脚踹飞匕首，又随手拿了鞋柜上的装饰、将掉落在地板的匕首击飞到两人绝对碰不到的远方。
下一秒，花见响看到他掏出手.枪，枪口对准了她的脑袋。
“你早就知道Rye是FBI的卧底，却直至今日才上报。”没能阻止叛徒逃离日本的男人显然十分恼火，并迁怒到了她身上。
“Gold，你想背叛组织么？”
花见响第一反应不是听他的话，而是看清了他被子弹烫伤的眼角。
但很快她反应过来。
这次，花见响不再给出否定的回答，而是反问道：“Gin，首领没告诉过你，我从一开始就汇报过Rye的问题吗？”
琴酒没有动作。
花见响则继续道，“细算这几年Rye带给组织的利益，不过是被他破坏了几处无关紧要的据点和包庇了几个本该永远闭嘴的交易对象，算不上什么损失——况且，你不可否认他的枪法足够好用。”
而在他不受控前，花见响给了组织除掉他的机会。
只是组织内的人有各自的立场和利益，他们做不到齐心面对一个能威胁他们性命的叛徒。
远比苏格兰更懂谋略的莱伊当然会利用这一点，他能逃跑成功、甚至折损一些组织成员，早就在花见响的预料之中。
不如说，花见响希望的就是莱伊能逃脱追捕去往美国，给她一个现成的、安插人手排除异己的机会。
“那位先生很不满。”琴酒不为所动，“他让Vermouth去了美国，在找到那个叛徒以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这不让我意外。”花见响无所谓地耸肩，“我和他的关系摆在那里，那位先生会下这样的命令也是在给其他成员一个交代。”
琴酒看到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却是眯了眯眼。
原本他不打算告诉她某件事，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和Vermouth一起去的还有Bamboo，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花见响的表情凝滞了不足一秒。
难怪……
难怪贝尔摩德拒绝了同在美国做任务的布鲁奈罗的支援，原来是那位先生把竹叶青调给了她。
为什么纳哈什没有和她说？
她还以为她是跑去进修，所以才要离开一段时间，还想着只要不是去美国，其他国家对她来说都是安全的。
没想到——！
花见响明白，她当然明白。
那位先生的想法，她一直是知道的。
他知道她没有包庇莱伊的意思，可他还是将竹叶青调给了和她关系一般的贝尔摩德，并让她们处理叛徒的后续。
花见响不觉得她们能胜过莱伊，那毕竟是她看上的男人，可那位先生还是这么做了——是对她的敲打和警告，也是对其他组织成员的一种“交代”。
叛徒及叛徒有关的人，都不会被组织轻拿轻放。
注定失败的她们，不知又会被那位先生报以怎样的处罚。
——可，花见响又有什么错呢？
推荐前便直言他有问题，推荐后他也切实给组织带来了远超一般成员的利益，甚至在他想狠狠咬下组织一块肉时，也是她提前上报了消息。
啊，真讨厌啊。
原本想要再忍耐一下的，可她到底是低估了那位先生在非常状态下活着时，心里对组织及成员的扭曲掌控欲。
不允许背叛，不允许失败。
那位先生既要组织成员聪明、带来利益，又不希望他们有自己的私心，哪怕是提前规划好的损失，他也咽不下那口气，固执地想要追回。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但他不愿承认，更擅长转移矛盾。
这便回到了之前的某个问题。
花见响，绝非逆来顺受的人。
于是她改变了主意。
花见响不在意琴酒仍旧指向他的枪口，反而往他那里走了几步。
这副自信他绝不会开枪的模样，让琴酒指尖微颤，有种按下扳机、看她脑袋开花的冲动。
“很好。”她说，“搭救我可怜的伙伴前，让我们先解决另一个问题。”
“你和我一样‘备受信赖’。”
“虽说不曾亲眼所见，但应该也猜到了那位先生现在的样子吧？”被枪口威胁的女人只是昂起头嗤笑，“你觉得那是‘活着’吗？”
那种姿态的长生，花见响无法接受。
她想活，却也不会选择那位先生一样的活法。
美人喜欢鲜花与烈酒，也享受烈火与硝烟，就是哪天自己注定死亡，花见响也不允许死前是那副毫无尊严的姿态。
她抬起手。
这次，琴酒没有再威胁她。
“Gin，那位先生一向不懂如何爱惜自己的‘刀’。”
于是她顺利地拥抱住他。
在枪口抵住她脑门的同时，藏于女人袖中的短刀探出，淬毒的刀尖抵上了他的后背，只需要一点点动作就能划开刀锋下的一切。
“但我不一样。”
唯有面对他时不知示弱为何物的女人，在他耳边说出诱惑的话语。
“选择我。”她与那双仍旧冷静的绿眸对视，满是势在必得，“成为我的‘刀’吧，阵。”
琴酒没有回答。
可他没有按下指尖的扳机，花见也没有捅下刀柄。
其实他们都明白，在花见响不再掩藏自己的目的、真的将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她只愿意听到一个回答。
花见响并非独.裁者，只是琴酒足够了解她。
他知道——
即便要下地狱，这个女人也会毫不犹豫地拖他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