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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   皇子公主满月,殷嫦开恩特许满月宴在坤宁宫举办。

      各个宗室命妇,为着公主一阵夸赞。至于为什么不理皇子,那还用说,陛下连名字都没给赐,还在姜贵妃晋封之后多次警告。

      可见有多不待见。

      “我听说,皇后娘娘想要抚养大皇子来着,陛下没准,你猜是为什么?”

      “说说看。”

      “陛下一心想要娘娘生养嫡子呢,还说姜氏一个罪妃,不配让皇后娘娘劳累。”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之前两人一个为妃,一个为后,如今可是全然颠倒了。”

      “当真是可笑,要是姜氏没有陷害皇后,现在可能还在凤座上好好的。”

      两人的交谈声不大,但是说的人多,声音在低,也难免有一两句飘到姜贵妃耳朵里去。

      不过姜贵妃现在可没功夫在意这些,她总觉着今日心慌的很,眼皮也跳的厉害,可别是要出什么意外。

      “谷雨,本宫心慌的厉害。”

      谷雨宽慰:“娘娘就是太高兴了,不如娘娘去和夫人说说话?”

      “也好。”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到!”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免。”

      帝后亲临好不热闹,渐渐的姜妃就觉出不对劲了,怎么四周的守卫多了这么多。

      姜妃眼皮跳的更厉害了,姜氏见此关怀的问:“娘娘这是怎么了?”

      “本宫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娘娘现在已经诞下皇子,有何不安。娘娘宽心,那凤座还会回到您身边的。”

      姜妃心里的不安愈发浓郁,直到忽然见到自己父亲身影。

      “姜德你是想做什么?”

      姜德恭敬行礼:“陛下,臣请陛下退位。”

      四周妇人一脸的惊恐,连忙和相熟的人靠在一起。

      姜妃一脸疑惑,刚想开口便被姜德打断:“请陛下退位。”

      “姜德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谋逆乃是灭九族的大罪!”

      姜德充耳不闻,继续重复之前的话,只是心里也开始打鼓,怎么他还没看见城王的人。

      姜妃忍不住,跑到姜德身边。

      “父亲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德一脸茫然,这件事不是娘娘点头的吗,怎么你们竟然像是全然不知道的样子。

      是城王,他城王算计了!

      为什么?城王自己想要成是也没那么容易,怎么会把姜家就这么推了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他是姜家的罪人!

      不管姜德如何懊恼,呕血。姜家都注定覆灭,他姜德就是姜家的罪人。

      拓跋凌坐在座位上动都没动,“将姜德及其家人带下去。”

      姜妃扑通一声跪下,光听声音就很疼:“陛下,陛下明鉴。父亲他是被人冤枉的,必定是受人挑唆。”

      拓跋凌面色如常:“姜妃贬为庶人,皇子交由太妃们抚养。”

      “陛下,陛下……”

      一场风波,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明天之后姜氏这个姓氏,怕是要在京都里消散干净了。

      殷嫦有些不明白,怎么城王把姜家一族全推了出来,他这么做对自己损失不小,意义何在?

      城王本意自然不是如此,不过是想小惩大诫敲打一番,但是拓跋凌可不会让三家一直联合,从旁“协助”了一番,以致姜家会错了意,直接公然逼宫。

      逐个击破才是对拓跋凌最有意义,至于城王是否会因此察觉,采取措施。

      拓跋凌相信,城王不会。城王蛰伏的够久了,再者城王现在觉得自己手里的能量足够,不可能会继续抛光养晦下去。

      就算是城王想,野心勃勃的郦国也不会允许。

      城王只能一直向前,想要退缩那是绝无可能的!

      拓跋凌是有意在推着城王,催化城王谋反的过程,在将这些蛀虫一举铲除。

      本来盛大隆重的满月宴,也就冷淡的结束了。

      众人惊魂未定,都没了寒暄的心情,宴会散了,便直接逃也似的出了宫。

      姜家谋逆疑点颇多,也不是全然没有辩驳的可能。只可惜姜家人选的谋逆地点不对,在场的人都是命妇皇亲,姜家选在这时候谋逆,也是存了以家人做质的心思。

      如今事情未成,也是自作自受。

      一场风波以姜家全族覆灭为饥结,殷嫦也没想到姜家竟然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如今她要做的,也就剩下在城王和郦国覆灭后,除掉拓跋凌了!

      可是拓跋凌除掉之后呢?大周不能没有皇帝,可是谁又合适来做这个位置?

      如果没有拓跋凌,皇位之争势必会让大周不稳。父亲一腔爱国之志,势必不愿意见到这些。

      殷嫦长长的叹了口气。她一心想要复仇,从未顾及其他,殊不知这样也会让家族陷入别的动荡。

      若是无国,何来有家?

      这以后,到底该如何?这个皇位又该是谁来做的?

      突的殷嫦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的身影,如果是他,也许会是个好皇帝吧。

      “娘娘,顺贵嫔过来了。”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殷嫦:“免,坐。”

      “前几日,臣妾家里给臣妾送了一些上好的珍珠,臣妾瞧着成色很是不错,自己用未免可惜了,便想着送给皇后娘娘,正好和皇后娘娘到衣服相衬。”

      散发着檀木香气的盒子被打开,里面正是一颗颗浑圆白皙莹润,散发着光芒的白珍珠。

      殷嫦伸出纤指,抚过珍珠。珍珠通体如温润,触感和看上去一样好。

      “当真是极好的上品。”

      顺贵嫔:“虽然不错,但是还是不及陛下赠娘娘到东珠,做些简单陪衬还算尚可。”

      殷嫦神色一顿,“东珠太过奢靡,这些普通的珍珠也未必比东珠差多少,不过是东珠名声广,人人都知晓罢了。”

      顺贵嫔见殷嫦似乎对陛下淡淡的,便没在多说。

      “过几日便要开始选秀了,着人把储秀宫收拾出来,以便秀女居住。”

      顺贵嫔点头应是。

      “至于其他的你看着操办即可,本宫最近身体欠佳,着实力不从心,实在不明,你在来禀告。

      “是。娘娘可宣了御医?”

      殷嫦摆摆手:“并无大碍,许是天气太热。”

      “娘娘也要注意身体才是。”

      殷嫦支着额头,竟然就这么坐着睡了过去。

      顺贵嫔见此吩咐白絮他们扶着殷嫦去休息,便告退了。

      白蓉忧心忡忡的对着白絮低声问:“贵嫔娘娘方才说的是,娘娘最近确实容易困倦,不如传太医来看看。”

      “一会儿等娘娘醒了,咱们提醒着娘娘。”

      “嗯。”

      白蓉:“过几日就选秀了,娘娘心里怕是多多少少都都不好受。”

      白絮轻叹一声,“娘娘现在虽看开了些,但是情谊其实那么容易淡去的,娘娘心里必然不好受。”

      “正是说这个,只怕娘娘不愿和咱们说,一个人闷在心里,更不好受。”

      白絮:“方才娘娘让贵嫔娘娘全权操办,怕是心里不痛快。”

      白蓉低声说:“好在娘娘睡着了,能休息一会儿。”

      “陛下到!”

      两人说话间,拓跋凌的御驾到了坤宁宫。

      “参见陛下。”

      “皇后呢?”

      “回陛下,娘娘方才同顺贵嫔娘娘说了会儿话,许是疲了,这会睡下了。”

      拓跋凌闻言问:“皇后缘何现在倦了,可是昨日没歇息好?”

      白蓉:“娘娘说是暑热,有些不舒服,和贵嫔娘娘说完话,便睡着了。”

      “可叫了太医?”

      白蓉:“娘娘才睡下,怕扰了娘娘休息,还未去请。”

      拓跋凌摩挲一下手,“皇后都同顺贵嫔说了什么?”

      “娘娘说最近身体欠佳,吩咐贵嫔料理选秀的事,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拓跋凌闻言一洒,歆歆怕是吃醋了,还真是同初进宫时一样,没有半分差别。

      总是这般爱使小性子,喜怒哀惧都摆在明面上,歆歆这样可不好,容易吃亏。

      “不必跟着,朕进去看看。”

      殷嫦睡之前,杂七杂八的想了许多事,可能是脑子太累了,也想休息,睡着了反而安稳的很,连梦都没做。

      拓跋凌陪了殷嫦一个时辰,殷嫦这才醒过来。

      “陛下?”

      “醒了,可好些了?”

      殷嫦:“只是身上有些乏了,睡过了,也歇过来了。”

      “白蓉说你身体不舒服,可要叫太医。”

      殷嫦摇摇头,拓跋凌接过白蓉手里的棉帕子,亲自给殷嫦擦脸。

      喜欢和利用差别真不是一般的区别的大,拓跋凌这个人,也不是无情,还有友情。

      “陛下,若是传出去,怕是又该有人嚼舌头了。”

      拓跋凌不在意的将帕子扔会托盘上:“管他们说些什么,现在你是朕的妻子。”

      “臣妾知道陛下待臣妾好,越是如此臣妾才越不想别人嚼舌头。”

      拓跋凌:“不说这些扫兴的,天色晚了,又起了清风,不如歆歆同朕去御花园走走,免得闷的慌。”

      殷嫦也确实有些烦闷的慌,便和拓跋凌朝御花园去了。

      等到了御花园,殷嫦有些后悔。

      安贵嫔正巧在御花园摘花,如意手里拿着一个小娄子,里面放着几朵鲜艳的花。

      安贵嫔手里拿着一把精巧的剪子,饶有兴致地,裁剪着喜欢的花束。

      见到拓跋凌,安贵嫔有些窃喜,今日她还来对了。别的她倒是不求,毕竟她对拓跋凌也没多少感情。

      想的只不过是要个傀儡皇子,做些于郦国有益的事。

      上辈子安贵嫔凭借不俗的姿色,的确实现了这个愿望。可是眼下,拓跋凌对谁都是淡淡的,眼里心里仿佛吃看得见皇后一个,这让她如何甘心。

      是,皇后出身高贵,乃是簪缨世家。可是她也不差,身为一国公主,还比之不上么?

      “臣妾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声如黄莺,清脆中带着丝丝娇媚,听起来很是婉转。

      拓跋凌挥了挥手,便带着殷嫦去了别处。

      安贵嫔呆若木鸡,等两人走远,气的摔了一篓子,刚刚静心挑选好的花,用脚踩了个稀巴烂。

      如意低声提醒:“娘娘,这里人多眼杂,娘娘心里不舒服,咱们回宫再说。”

      “有什么可小心点?陛下看都不看本宫一眼,本宫还委屈自己做什么?之前陛下频频过来,本宫还当陛下对本宫有几分情谊,结果呢?还不是……”

      如意厉色道:“娘娘,慎言!”

      殷嫦看着眼前鲜艳浓烈的精心养护的花,尚不知安贵嫔因为拓跋凌对无视,而情绪不满。

      拓跋凌将盆中最精贵的姚黄牡丹摘下,取了一朵攒在殷嫦的鬓边。

      当真是应了那一句,人比花娇。便是杜丹此等“国色天香”,也要逊色于殷嫦的姿貌。

      “歆歆穿着过于素净了,加上这姚黄牡丹在鬓边,刚刚好。”

      殷嫦抬手摸了摸花,对着拓跋凌微微一笑,更显得娇颜妍丽。

      “歆歆把选秀的事交给了安贵嫔?”

      殷嫦额首。

      拓跋凌:“朕倒是想歆歆亲自觉定,且无论歆歆怎么选,朕都会同意。”

      这副全然相信的样子,让殷嫦有些错愕,等回过了神,心里又觉得好笑。

      殷嫦装作不快,冷着脸说:“臣妾夏日便懒洋洋的,陛下又不是不知道,那儿还有心思操心这些琐碎事。”

      “是朕不好,不该说这些。歆歆不想管,那便交给顺贵嫔好了。”

      见殷嫦神色还是有些不乐,拓跋凌讨好的揽着殷嫦的香肩,“岭南新供上不少,小核的鲜荔枝,味道适中,不过于甜腻,也不会酸的难入口,朕记得歆歆最喜欢了,走走走,咱们回宫叫宫人镇了呈上来。”

      回了宫,荔枝已经剥好去核,只剩下晶莹剔透的果肉,底下放着一层细碎的冰碴,散发着丝丝寒气,看着就让人精神舒爽。

      殷嫦坐在小塌上,手捏着银叉子,叉起一小块送到玉唇边,贝齿轻启,将果肉吞了进去。

      冰冰凉凉又带着思思甜味,很是清凉舒爽。

      殷嫦又吃了几个,拓跋凌见殷嫦喜欢,忙叫人在去呈上来一些。

      连着吃了几个,殷嫦觉得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上自己小腹。

      想着许是自己吃的凉了,便听了嘴。

      “怎么了,歆歆?这荔枝是谁处理的?”

      送荔枝的宫人下的扑通跪地,连声请罪。

      “奴婢……奴婢不清楚,奴婢只是规规矩矩端着供盘,一刻也没敢耽搁,就从御厨房过来。”

      殷嫦:“许是臣妾贪嘴,荔枝本就寒凉,这才不舒服吧。”

      拓跋凌见殷嫦脸色有所好转,吩咐人去取热茶,给殷嫦喝了,这才叫人退下。

      “可好些?”

      殷嫦喝完了茶,这才觉得小腹舒服了。

      “陛下,娘娘,额……”

      “什么事,说。”

      “宁昌伯世子和安华候世子打起来了,两为世子爷打的头破血流的,两家又都是……都是皇亲,京兆府不敢乱判,伯爷和候爷便都请命入了宫。”

      宁昌伯是殷嫦姨父,之前一直不在京都,也是刚刚回京不久。姨母和母亲关系甚好,姐妹间情谊深厚,因此小一辈的关系也不错。殷嫦也是一直拿宁昌伯世子当亲弟弟看,如今弟弟受委屈,自然想着袒护。

      且殷嫦清楚文琪性格,不是那等没分寸的,不会无缘无故的和人交恶。此事必然不能是文琪挑起来的,这点她还是敢断定的。

      忠义候是太后母子,且忠义候就这么一个独子,素日子也是纵容的很,忠义候世子也被娇惯的不成样子,难免目中无人。

      拓跋凌前世就没少给自己这个表弟收拾烂摊子,现在听见他消息,也是一些不耐烦,正想随便打发了。

      殷嫦便开了口:“陛下,文琪弟弟年幼,但也不是横行无忌的主儿,忠义候世子又是年轻气盛,许是有什么误会,陛下还是亲自出面调和调和的好。”

      拓跋凌懒得听过程,想殷嫦一样,他对自己这个表弟最是清楚不过,然而毕竟是自己母亲侄子,他也不能不给颜面。

      “你可是两位世子为何争执?”

      春寿:“忠义世子爷看上一个良家女,遇到纳妾,那女子不愿意便从侯府跑了出来,恰好撞着宁昌伯世子爷的马车,宁昌伯世子爷听了之后便去和忠义世子爷理论。两位爷没谈妥,不知怎么都吵了起来,后来越吵越凶,还动起了手。”

      拓跋凌将茶盏扫落,“朕就知道是他没事找事!堂堂侯府公子,竟然威逼良家女,说,他还做了什么蠢事?”

      “这……这奴才不知道。”

      “忠义候教子不严,禁足三月,罚奉半年,忠义候世子需每日听训两个时辰,禁足五个月。”

      “是。”

      “陛下,只罚忠义候世子,却不罚文琪是不是有些偏袒,再者文琪也有过错,再怎么说也不该当街如此吵闹。”

      拓跋凌想了想:“那就禁足一个月小惩大诫,至于那个姑娘,责令侯府送还家中,好生安顿,切莫在生事端,损坏其名节。”

      “是。”

      忠义候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皇帝的亲舅舅,竟然落得这么个大没脸。

      反倒是皇后都姨父什么惩罚都没有,连申饬都没有,还只是责令其子禁足一个月。

      这明显的偏爱,叫忠义候很是不甘心。

      “劳烦公公再去通报,就说臣有要事和陛下商议。”

      “侯爷您就回去吧,陛下哪里也该传膳了,奴才哪敢去打扰?”

      说完,春寿逃也似的跑了。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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