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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完 ...

  •   忠义候这次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心里自然极为不甘心。

      到底是侯爵的门第,在朝堂上没少给殷家找麻烦。

      也是没少以殷嫦无嗣为借口,请求多封高位,好在最近选秀在即,忠义候才没叫人多提。

      拓跋凌听的头疼,又找了个机会训斥了几个替忠义候发话的人,朝堂上这才消停。

      殷嫦不就便知道了这个事,殷嫦也没多上心,拓跋凌愿意封谁就封谁,反正她都会设法保全殷家,只是可惜顺贵嫔不能有孕,要不然她的儿子才是最佳人选。

      只要殷家一日没有上位之心,那个位置上都只能是拓跋家的人来坐,再等等实在不行,只能是嘉仪王了。

      白絮:“陛下还真是维护娘娘。”

      白蓉:“忠义候如此跋扈,早晚要自食其果,竟然还敢揪着娘娘不放。娘娘可是一句她都不是都没讲,他居然还叫人指责娘娘,当真是狭窄。”

      殷嫦眼眸半瞌:“忠义候只有一子,平日里都是千娇万宠着,护的入住如宝,文琪将他打了,忠义候自然护短。”

      “护短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真是有辱门风,那些言官都要唾沫把他们家埋了,偏偏他还有脸蹦跶,公然叫人指摘娘娘。”

      殷嫦:“由他猖狂去,忠义候世子碌碌无为,想来忠义侯府富贵不了几时。”

      主仆正说着话,从外面走进来个小太监。

      “娘娘,夫人携宁昌伯夫人来了。”

      “快传。”

      两人进前给殷嫦行礼。

      殷嫦亲自扶起两人,笑着说:“母亲和姨母怎么来了,快坐。”

      殷嫦姨母和殷夫人长的极为相似,不知道的只当是双生子。

      “这几日给娘娘添麻烦了,也是文琪太冲动,落了话柄,叫别人嚼舌根。”

      殷嫦淡笑:“一家人,何必客气。姨母之前也很是疼惜歆歆,歆歆又岂能不感动。”

      “娘娘在宫中岂是那么容易,臣妇这心里总是担忧,况且这次事端又是文琪惹的。”

      殷嫦宽慰:“姨母很是不必,陛下也并未怪罪。”

      殷夫人也跟着劝:“是啊,你呀就是爱操心。”

      宁昌伯夫人被侄女和姐姐一劝,也放心了不少,喝了口茶:“臣妇这次进宫,还有一事想求娘娘帮忙。”

      殷嫦了解自己姨母,不是那等爱占便宜的人。

      “姨母只管说。”

      “文琪也不小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这次事端,也是每个约束的人,起的事。臣妇想着过几日选秀,娘娘给掌掌眼。”

      殷嫦点点头:“我会留心的,姨母只管放心。”

      “劳烦娘娘了。”

      “姨母客气。”

      “对了,白絮本宫记得昨日陛下新赏了鲜荔枝,你叫人呈上来,给母亲和姨母。”

      “是。”

      宁昌伯夫人吃了一口,笑着对殷夫人道:“这荔枝鲜甜多汁,果肉又肥又厚,果核几近无忧,真不愧是上品。”

      殷夫人点点头:“确实可口。”

      “既然姨母和母亲喜欢不如待会去一些,正好我这几日有些上火,也是用不得。”

      两人没推脱,都收下了。

      殷夫人是殷嫦母亲,没什么可客气的。宁昌伯夫人和殷嫦客气了几次,在客气难免叫人觉得礼多。

      选秀结束,殷嫦给宁昌伯夫人送去了名单,宁昌伯夫人选好了人,殷嫦便下懿旨赐了婚,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

      一晃又是半年过去,宫中仍然没有喜讯,拓跋凌对身体反而每况愈下。

      朝臣连连上奏,求其拓跋凌册立太子。

      拓跋凌着实力不从心,推脱了数次,这日刚刚早朝结束,拓跋凌回了乾清宫。

      “春寿,着人传个太医。”

      “可要传钱大人?”

      拓跋凌:“不必,朕只是小恙,不必兴师动众,免得旁人猜疑。”

      “是。”

      春寿找个医术不错,年纪不大的太医领到了乾清宫。

      太医过拓跋凌诊完脉,下的直哆嗦。

      “陛下,龙体确实欠安,但不是陛下自己的问题,是……是中了毒。”

      拓跋凌一点也不意外:“可解?”

      “两种毒单独不会如何,也不会让陛下现在就如此虚弱,可是混到一起,便加重了。微臣才疏学浅,要想解毒怕是有些困难,如果陛下多传几位太医,没准能相出更好的对策。”

      拓跋凌打断道:“不可,解毒不好解,但你可能压制?”

      “回禀陛下,这个不难。”

      “那就先压制。”

      拓跋凌自然不想日日提心,只是现在受人掣肘,不得不忍耐。这些他可不会白受,必然会十倍奉还给城王。

      殷嫦尚且不知道城王替自己背了黑锅,知道也只会觉得拓跋凌蠢,居然觉得人心会一成不变。

      “是,微臣遵命。”

      城王和郦国人的秘密军,已经抵达京师,怕是早就坐好等祭天只是便起兵的打算。

      在此之前,还是要处理一下在太妃哪里养着的野种。

      三日后

      拓跋凌明面上唯一的“子嗣”,突染恶疾殁。

      这下子,大臣们是彻底坐不住了。一个劲的上书,让拓跋凌定下继承人,仿佛不上书,就不能显出他的忠君爱国来了。

      拓跋凌最终以秘密立旨于乾清宫正殿匾额后,平息了众臣的这一番连番劝谏。

      拓跋凌闭着眼靠在座椅上,殷嫦走进来,慢慢走到拓跋凌身后,伸出手给殷嫦按了按太阳穴。

      “他们都在上奏,就好像朕马上就要闭眼一样。”

      殷嫦温声说道:“陛下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臣妾还要和陛下相守偕老呢。”

      拓跋凌拍了殷嫦的手:“好,朕答应你。等处理掉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朕一定好好的和你在一起相守。”

      殷嫦手上动作顿了顿,“一定会的。”

      ……

      能够名正言顺,谁想耽搁逆臣贼子的名声,城王现在倒是有些庆幸自己那个便宜儿子死了,这不他没着急,朝中众臣都着急了。

      看来也是时候,让人加大剂量了。

      拓跋凌的身体每况愈下,钱嘉虽然不怎么近身伺候,但是从其他太医开的药里面也看出一些端倪。

      “皇后娘娘,陛下身体只怕是不行了。”

      殷嫦过了良久才缓缓的问:“那可有办法让陛下容光焕发?”

      钱嘉背后冷汗都下来了,哆哆嗦嗦的说:“有。不过用了之后,只怕回天乏术。”

      “这事是谁做的你该明白吧?”

      “微臣明白。”

      殷嫦把弄着指甲,漫不经心的说:“将消息透露给城王,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

      月上枝头,寒风阵阵。

      该下匙的宫门,却大敞四开,一队队锦衣卫走到了乾清宫里。

      殷嫦正在给拓跋凌喂药,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微微一蹙眉:“陛下未传召任何人,你岂敢私自进宫?”

      “皇嫂,臣弟可是奉命前来。”

      殷嫦:“奉命,奉的谁的命?深夜穿着甲胄入宫,又手持佩剑,本宫看你是想谋反还差不多!”

      “皇嫂误会了,臣弟着可都是奉了皇兄的命,皇兄早有密旨要臣弟时刻保护皇嫂安微,今日便是敌动之日,皇弟这次不得不入宫。”

      殷嫦:“本宫看你简直是一派胡言。”

      城王忽然凑近了殷嫦,殷嫦后退一步,跌坐在床上。

      “城王你注意分寸!”

      拓跋凌忍无可忍,之间拿起一旁的药盏砸向了城王。

      “陛下……”

      “歆歆别怕。”

      拓跋凌厉声道:“还不赶紧把这个乱臣贼子给朕拿下!”

      “拓跋凌你居然无事,这怎么可能?”

      城王那双和拓跋凌几位相似的眼睛,布满了不可置信,知道被人用刀剑抵着脖子绑走,依然不相信自己就这么输了!

      城王谋逆牵涉甚广,太医院正钱嘉涉嫌谋害君上被处死,城王府全部处死,拓跋凌一点情面也没留。

      亲王谋逆,一般都是圈进,但城王不是拓跋凌同母弟弟,又对殷嫦不敬,拓跋凌自然不会容忍。

      姜家灭族,城王一党被清理干净,朝廷看似重新风平,但是暗里的涛浪,依然害人。

      拓跋凌身体看着好装,其实已经是油尽灯枯之像,殷嫦以不忍陛下多思为由,江山稳固为由,不准诸位太医向拓跋凌透露。

      拓跋凌浑然不知,知道一日早朝吐血昏迷,这次知晓。

      等拓跋凌转醒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众嫔妃守在外面,殷嫦守在里面,衣不解带的照顾着拓跋凌。

      拓跋凌悠悠转醒:“歆歆……歆歆朕对不起……”

      最后三个字拓跋凌声音很轻,几乎听不到。

      殷嫦一脸惊喜:“陛下,陛下醒了,快来人,传太医,快。”

      边说着殷嫦边起身,这激动,殷嫦直接昏了过去。

      四下的宫人连忙扶着。

      两位太医分别给帝后诊过脉,脸色一悲一喜。

      “恭喜陛下,皇后娘娘已经有喜三月余。”

      拓跋凌闻言犹如枯木逢春,“果真,多叫几个太医过来,给皇后诊脉。”

      “是。”

      春寿连忙去太医院,等几个太医诊完脉,都是一样的口径,拓跋凌这才笑开了怀。

      “这天下,终归是朕的!春寿召嘉仪王叔,还有几位亲王,以及……进宫。”

      当夜拓跋凌便下旨,若是殷嫦诞下皇嗣,便是大周太子,嘉仪王为摄政王,另点了几人为顾命大臣。

      吩咐完这些,拓跋凌仿佛彻底放心,不到三日便驾崩了。

      而下任天子,还不知是男是女。

      天子驾崩,无嗣嫔妃皆要殉葬。殷嫦以为腹中子嗣积福为由,责令宫妃守丧三年,便可返家。

      众臣有反对有支持的,还有人自作聪明的找上了嘉仪王。

      嘉仪王没有理会,只是默许了殷嫦的动作。

      六个月过去,殷嫦成功诞下一名皇子。大周有了新的天子,在这期间殷嫦和嘉仪王商议,派殷家荡平了郦国,彻底的解决了郦国这个心腹大患。

      大周也愈发的安宁祥和,等皇子成年已是一派海晏河清。

      十六年后。

      大周的新君,已经收回了所有兵权。嘉仪王爷退出了朝堂,做回了闲散王爷。

      殷家因之前打败郦国,加封一等国公,如今却无人领兵,子孙后代皆转了科举。

      看着逆光走来的儿子,殷嫦有些恍惚,那双眼睛和拓跋凌太像了。

      “儿臣参见母后。”

      “陛下怎么来了?”

      拓跋照想着小孩子一样,亲昵的附在殷嫦的膝上:“儿臣好累,母后为何不让舅舅和皇叔祖帮儿臣了?”

      君王多疑,她赌不起。现在照儿也许不会猜疑,可是在位久了呢?

      殷嫦摸了摸拓跋照的脑袋:“照儿大了,该亲力亲为了,你是大周的君主,不能在像小时候一样了。”

      “儿臣不要,儿臣还想母后陪儿臣放风筝。”

      殷嫦笑着说:“你呀,以后会有人陪着你的,有你的皇后陪着你。”

      拓跋照摇摇头,“不要儿臣不要,儿臣就要母后陪着。”

      殷嫦耐不住拓跋照的央求,答应了下来,“好好好,母后陪你去御花园放风筝好不好?”

      很多时候殷嫦对拓跋照这个儿子都是复杂的,在他出出生时,殷嫦甚至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可是想想,他不是拓跋凌,是她的骨肉,一个母亲怎么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她不能不管他。

      也许有她亲自教导,她的孩子会不一样呢,果然她的孩子没有让她失望。

      “母后,您看,那一只风筝,飞的多高。”

      殷嫦抬起头,被阳光刺的眯了眯眼睛,殷嫦抬起手,遮住阳光点点头:“是很高。”

      她第一次见拓跋凌,也是在放风筝,可是她只顾着看人,连风筝线断了,飞走了都不知道。

      少年爱慕,即使物是人非,如今回忆起来,也是有些甜美的。

      拓跋凌我和你就这样吧,来生也不要在见了。

      “母后,母后,母后……”

      拓跋照慌乱的扶着殷嫦,殷嫦眼前一片漆黑,耳边一句话也没听见。

      周景帝十六年,太后驾崩,和先文帝,同日崩。

      帝悲痛万分,伤心欲绝,哭晕数次。

      三年后殷嫦生辰日,嘉仪王薨。

      周景帝接连失去亲人,脸上逐渐没了少年时的无忧,眉宇间全是帝王的冷酷之气。

      大周国力,在周景帝治理下,终成一番盛世。

      ……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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