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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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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子将红绳放到左侧,再把另一根绕过来……这样打结便好了。”
朱怀盈按着刘氏所说,将红绳缠绕,看着自己手里有些皱皱巴巴的络子,叹了一口气,道:“我还是重新再做一条吧。”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也编过手链之类的,不敢说巧夺天工,至少也算是勉强合格的工艺品,然而古代的络子比手链难编不说,她现在的这双小手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德清公主见她有些垂头丧气的,还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不免有些好笑,随后宽慰道:“盈盈不必烦恼,只要你有这份心,皇嫂就已经很欢喜了,再说盈盈年纪尚小,我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女红呢。”
朱怀盈将已经打好的络子放到一边,重新拿起旁边的绳子,道:“没事,反正距离娘的生辰还有些日子呢,我多做几个,总能做出好看的来。”
朱厚照束发后不久,眼看着到了千秋节便是张皇后的生辰,往年朱怀盈只能送上“轻轻的一个吻”,现在既然可以亲自动手了,自然要准备一份礼物给她,只是名贵珠宝之类的,朱怀盈自己没多少,张皇后那里多的是比她还好的东西,自然不缺这些,朱怀盈只能另辟蹊径。
做点手工艺品,虽然不值几个钱,但是怎么说也是一片心意啊。
因此朱怀盈特意请了之前送她蹴鞠的德清公主和刘氏一起教导自己,争取能做出个像点样子的礼物。
见她这样,德清公主和刘氏不由相视一笑。
换成同龄人,哪有这个耐心坐在床边变络子?早就趁着外面光景好跑出去玩了,别说是要坚持做好几个了。
朱怀盈将篮子里的丝线重新理好,有些好奇地问道:“姑姑的婚事有说法了吗?”
先前亲爹说要帮自家姑姑挑一门好婚事,可是找着找着就没了消息,也不知道到底海选了个什么样子的驸马,就是朱怀盈这个旁观的小屁孩都有点替德清公主惴惴不安。
德清公主听到她问这个,两颊微微泛红,道:“听闻李公公亲自为我找了一门好婚事,皇兄说是姓袁,叫做袁相。”
朱怀盈这下更感兴趣了,把篮子也推到一边,凑近德清公主,接着问道:“家住哪里?有什么生计?又有什么爱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明明只是个小孩子,可那副促狭样子却丝毫不必德清公主身边的宫人和女官差,德清公主羞红了脸,赶忙道:“我也不怎么知晓,只听说长得算是俊俏,选中驸马之后便会有人接驸马入京、教导礼仪……皇兄亲托李公公挑选的驸马,应当不是个坏人吧。”
刘氏将说着说着已经探出甚至的朱怀盈按了回去,笑道:“小主子就别说这些了,这夫婿的事情,德清公主怎么能知晓呢?等到驸马入宫来迎娶公主的那日,小主子就知道驸马究竟是何等样貌了。”
朱怀盈眨眨眼,嘟囔道:“这不就是盲婚哑嫁吗……万一选出个不堪入目、粗鄙无礼的可怎么办?”
公主金尊玉贵的,要是嫁给这种人?按照老朱家的规矩,公主不准和离、只有守寡,岂不是害了德清公主一生?
德清公主原本还有些羞怯,听到了朱怀盈的嘀咕声,原本的羞涩也渐渐褪去,露出了一丝惶恐不安。
如自己的小侄女所说,她确实对未来的夫婿不曾熟悉,只是见过画像,可这画像是经过他人之手送入宫中的,若是有人造假……可是李广是皇上亲自派去选拔驸马的人,按理说不该有问题才对。
刘氏见气氛有些不妙,正要开口,朱厚照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气喘吁吁的样子,看着像是一路跑了过来。
朱厚照见两人都不说话,有些纳闷地开口问道:“怎么了?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刘氏赶忙道:“千岁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让皇爷和娘娘听到了可就不好了……”
田氏得罪张皇后的前车之鉴在哪里,哪个宫人不害怕?生怕自家主子一句话说不好,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全都是他们这些宫人刻意教坏了主子……
朱厚照眯了眯眼,道:“我已经叫刘瑾闭嘴了,谁要是再敢将我的事情告诉娘,我就打他们板子。”
朱怀盈一手托腮,嘲笑道:“那么多张嘴,你都能堵上呀?”
朱厚照哼了一声,骄傲道:“自然,我可是太子,娘厉害,我也不弱的。”他撇撇嘴,道:“我又不是爹,明知道身边的人在做什么,却还不以为意。”
听朱厚照的意思,看来张皇后在朱祐樘身边也有人可以随时告知她皇帝的行踪,就是换到宫廷小说里,怎么也该治一个“窥伺帝踪”的罪名,真不知道该说这夫妻两个是感情太好,还是朱祐樘这个皇帝太过放纵妻子。
朱怀盈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寻思着自家亲爹连皇帝的帽子都给小舅子戴,一个行踪怕也算不了什么,好在张皇后对朱祐樘也是一往情深,否则恐怕又该是什么宫斗剧的戏码了。
朱厚照见她不说话,接着问道:“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怎么都看着像惊弓之鸟似的。”
自从之前被亲爹夸奖,朱厚照这成语倒是越用越流利了,时不时就蹦出来一个。
朱怀盈解释道:“是听说爹爹为姑姑挑选的父母已经入京了,我有些好奇未来的驸马究竟长什么样子呢。”
朱厚照听了她的话,眼珠子一转,道:“那还不简单?召那个驸马入宫看看不就知道他是圆是扁了吗?”
朱怀盈看向旁边摆弄着受伤的绣活儿的德清公主,这才接着说道:“可是我们见着了不算,要姑姑自己满意才行啊。”
刘氏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道:“这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皇爷着李公公挑选,必然是配得上公主的。”
朱怀盈嘟囔道:“那可不一定……连爹的行踪都能有人透露,只要有钱,就是掉脑袋的事情也有人愿意做,何况是挑选驸马。”
要是真挑出个不靠谱的,等到婚期定下,那不就是害人了吗?
朱厚照眨眨眼,看了看德清公主,又看了看明显不大放心朱怀盈,随后道:“那我们出宫去瞧瞧这个驸马是怎么个东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