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章18、妻妾相处难和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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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算盘……”这句话凤婷记在了心里头，她想着三姨太打的算盘，莫非是看中了钱家的钱琰？论年纪与姜虹相仿，大了她一岁，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又有了一层亲戚的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钱琰与姜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任之，你不多睡会儿？”凤婷急急站起身，为姜海换了套衣服，看他面带倦容，想还是再歇息一会儿的好。
“不了，你看那日头，太耀眼了。再不去给二娘请安，估计她人就要来这里了。”姜海打了个哈欠，低头便于凤婷为其理发，一番打扮过后，凤婷眼里的姜海变了个人，变回了白日里那个睁着大大眼睛的人，缓慢的眨眼，让人看出他与常人稍有的不同。
姜海见凤婷比自己还要紧张，特意拉着她的手转了一圈，笑道：“我出门了。”
“恩。”凤婷点了点头，最坏的结果两人都已经预见了，没有什么好怕的。
“没事的。起码现在，她还不会动我。这次的机会只不过让她更得意，反而能让她更加轻敌。”背对着门□□进来的夕阳余光，姜海动着嘴唇，声音虽轻，可一字不落的都飘入凤婷的耳畔。
“去吧——”
两人竟然能够站在门前磨蹭好久，凤婷终究是女儿家，面皮子薄，推着姜海就往屋外走，不然再说下去就要误事了。姜海被推着走急了几步，站稳脚后，理了理衣角，然后转身，瞳孔没有焦距，持着张天真浪漫的笑容，缓慢说道：“凤婷，我去了。”
凤婷顺着他的演技，同样做出一个贤惠，宠溺的看着姜海的大少奶奶模样，回道：“去吧。走路的时候脚下当心，别走小路，别捡地上石子放在衣袋里。”
这段对话，不像是夫妻间正常对话，俨然像是母子间的对话。姜海傻傻的笑着，嘴角的酒窝嵌得很深，凤婷温柔的笑容，杏眼里难掩对眼前的相公的失望，谁乐意嫁个傻子呢！
起码在外人眼里看来，凤婷与姜海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二姨太安插的下人，时不时的盯梢，那个拿着扫帚经过的老奴就是其中之一。姜海走了好几步，回头冲着凤婷开心一笑，背对着那个老奴挤眉弄眼的，凤婷差点笑得岔气，只能忍住保持微笑，然后折回屋里。
抱着姜旭的凤婷百无聊赖，金玲也不在身边，看她魂不守舍，又满脸雀跃的表情，凤婷才动了一下脑筋，就想到了钱琰。于是就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金玲还到会圆谎，就说话的事情太过急切了些，凤婷也就顺着她的心意，点了几样糕点让她带回来，还有就是去绸缎铺看看料子，府上准备做新衣了。
姜旭一个人玩着玩着在地上打滚，被凤婷瞧见了心疼，斥了一顿奶娘，让她把小少爷抱去沐浴，过会儿还得用晚膳。
屋里头没有他人，凤婷一人把箱子里的东西翻出来，理了理叠好放进去，翻出几件旧衣服，用布头打包，想着等金玲回来，让她去捐给济善堂。这段时间北方旱灾，难民也多了起来，没用的衣服卷了正好给他们。
北方的局势听说有些动荡，随着涌来南方的人流增多，这个传言也就在街坊里传开了，凤婷略有所闻。不过，人们常说北方，那是天子的脚下，虽说清朝没落了，可现在执政的还是溥仪皇帝，表面上还是一派祥和的，傀儡皇帝坐着一天，这天下也太平着，局部的闹事很快能够平息。
凤婷虽不懂那忧国忧民的大道理，只是觉得做人还得积德行善，虽说恶事不能做，为了自己的私事她没少做过，想着不过也只能用此法了。
这头凤婷大包小包的理出来不少东西，那头见有下人急急奔了过来，还没开口就抖抖索索的说道：“大、大少奶奶，不好了……”
“篙子，别急，慢慢说。”凤婷知道姜海免不了被二姨太鸡蛋里挑骨头，菁华的事情不可能轻易放过，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估计是要挨家法了。
篙子拉着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跪在地上，喘气说道：“大少爷被、被罚家法了！”
“什么？”虽是意料之中的，凤婷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免不了惊讶出声，她面上带急，见篙子慌了手脚，忙镇定道，“还不快起来，跟我去二姨太那里。”
“是、是。”篙子看上去挺忠心的，站起身拍了下膝盖，然后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跟着凤婷。
凤婷见他都哭红了鼻子，抬手指着一口井，道：“先洗把脸。叫奶娘过来抱着旭儿。”
姜旭本来一个人玩的挺开心的，没想要才抬了个头，就见不到凤婷了，心中一急趴着出来，半个身子趴在门槛上，一双眼睛都挤出了水，小嘴一张就“哇”地哭了出来。这是头疼，凤婷还得带着姜旭，那个奶娘怎么现在还不过来！凤婷急得在原地打转，看到奶娘上气不接下气奔了过来，赶紧让她去抱起姜旭，然后看到篙子湿嗒嗒的走了过来。
“奶娘，给他块帕子擦擦脸。”凤婷看了篙子一眼，抬脚就朝前走，现在这戏真假参着，凤婷还是心疼姜海被罚家法的。
凤婷快步穿过长廊，绕道了二姨太的院子，才刚走到院门口，今天外头站着两个人，看样子是想要把她拦在外面。凤婷见他们挡着没有硬闯进去，她的杏眼中带上了一抹厉色，瞪得那两名家丁说话都变得哆嗦。“我要进去见二娘，不想为难你们。”凤婷说了来意，站在外头朝里张望，两人走进了想把凤婷往外推，没想被她一个厉声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大胆奴才，谁许你们碰的！”
“出了什么事，我担着。”说罢，凤婷把两人一推，沾了脏的帕子随手扔给了篙子，道，“还不快带路。”
篙子带路走在了前头，凤婷在屋里头就看见姜海跪在地上，王管家手上握着戒尺一下又一下抽打着。只见姜海一声闷哼，眼角转动，见了凤婷后就没再出一声。
凤婷进来入眼的是姜海，她的杏眼里闪动着什么，走进几步抬头对上二姨太，凤婷直接行了个万福，道：“凤婷给二娘请安。”
“起来吧。”二姨太的一双眸子尖得很，早知道外头的两个奴才拦不住，就等凤婷进来，看她说些什么。
得了二姨太的话，凤婷没有起身，反倒是“扑通”跪在地上，双手伏地，道：“二娘，请饶过姜海这次吧，他还小，不懂事。”
本没有打算跪着求情的，见姜海被打得都冒了冷汗，一下又一下，光听声音就很用力，而且王管家见着了他，也没有丝毫停顿。于是，凤婷决定先软一软，暂时示弱是不会吃亏的，起码现在也只能如此。
“凤婷，你跪着做什么？起来，王管家，还不快请大少奶奶坐下！”听口气，二姨太露出愉悦的音调，她满脸怜惜的看着凤婷被拉起身，然后向王管家吩咐道，“停了吧。”
姜海跪在地上身形晃动，被大的站不起来了，凤婷见状又跪了下来，这次跪在了姜海身旁，正好可以扶着他。“谢谢，二娘。”说扎花的时候，凤婷拉着姜海一起低下头，就差磕头了。姜海却突然卯足了劲不肯磕，低着头，凤婷悄悄给他使了眼色，他却仍旧不往下低一分。
凤婷在心里很急，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较劲了，他是想前功尽弃吗？
“都起来吧，别跪着了。”二姨太的声音带了倦色，她瞥了一眼跪着的姜海，话松了，再僵下去就怕遭人闲话了。估计着快回来的老爷，二姨太还是没敢明里整姜海，他的娘算是知趣，平日里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不然二姨太也不会容着他们在姜府待到现在。让他们走人是迟早的事情，不过二姨太想要做的漂亮，让外人觉得理亏的是对方母子，所以还得慢慢来。让一个傻子做错事很容易，这不还没给他下套，他就给自己滋了事。
“姜海，回去好好反省，这欠下的十下先记着，往后别再惹事，让你二娘操心了。”二姨太抚着额头，表示心烦，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她看着凤婷扶着站不稳的姜海站起身，一步一顿的往外走，想起什么提了一句道：“明个菁华住进来，东院给她腾间空房住着。凤婷，你比姜海要懂事，多看着点，别让菁华挺着个肚子到处逛。”
“去吧，去吧。”二姨太多看一眼姜海就不乐意，她就怕老爷又开始宠着姜海了，刚才他那眼神就像十年前那会儿，搅得她心里不安宁。她想着，等老爷带着大霖回来，就和他合计一下，想法快点接手了家里的事务，分块破地把他们赶出去得了。
凤婷搀着姜海出了二姨太的院子，外头奶娘抱着哭闹的姜旭，篙子看见姜海出来的时候，表情是笑哭都搅在了一起。
篙子还真是不够机灵，凤婷都快扶不动姜海了，努力撑着来到篙子面前，道：“还不快搀着大少爷！”
把姜海的重量往篙子身上借，凤婷无奈的看着姜旭，她走上前，抱起他哄了哄。姜旭大概是看出姜海受了家法，躺在凤婷的怀里还不安分，扬起小手就咿呀着叫道：“爹——爹——”
居然开始会说娘之外的词了，凤婷忽然觉得姜旭在学着姜海装傻，明明是那么聪明的一个娃娃，竟然只会说一个词，现在终于知道要唤爹了。
“小矮子。”抱着姜旭往姜海身边靠的时候，姜旭的小手晃啊晃的就一把抓住了篙子的袖子，然后突然一个短词跑了出来。
凤婷以为是幻听，看着姜旭，只见他不急不慢地说道：“打屁屁。”手上的布头抓空了，姜旭还想伸手抓，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还不忘学几声鸟叫。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章18、妻妾相处难和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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