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54、章18、妻妾相处难和②

　　“旭儿，这些都从哪里学来的？”别说姜海吃惊了，凤婷早就惊的怕姜旭以后只会鸟叫，赶紧抱直了姜旭问他，无奈这么个小娃娃，继续着自己的语言，听不懂。于是，凤婷转头瞪着奶娘问道：“这是什么回事！”

　　“大少奶奶，奴婢不知。”奶娘惊得立马屈膝就要跪地，满脸惶恐，不管怎么样她是奴婢，主子生气了，她就要遭罪。

　　凤婷睨了眼奶娘，由着她摆出要跪不跪的动作，这宅子里头的奴才都跟个猴精一般，鬼机灵的很。这奶娘在府里头做过些什么，凤婷也略有所闻，她想着是该找个由头把姜旭抱回来自己带，虽然辛苦点，总也放心。

　　“……也许是那只鸟笼。”姜海突然冒了句，支吾着看向凤婷，接着说道，“听说那鸟是八哥，会跟着人学舌。”

　　凤婷停下来，等着姜海后面的话，看面前的奶娘一副苦瓜脸，皱眉道：“别这样要不跪不跪的，起来吧。”

　　奶娘抖了身冷汗，一双眼睛偷瞄着凤婷，就听她说了句历话，然后胆子都吓没了。

　　“府里头仗势欺人，买东西不付钱，奶娘，你不想做，我可以告诉二姨太，你就早些出府找下家吧。”凤婷说这话时，厉色减退，换而是一抹淡笑，笑吟吟的看着奶娘，然后继续往前走。

　　“奴婢不敢了。”嘴上这样先说着敷衍，奶娘心底下在暗骂着哪个丫头骗子敢打小报告，等揪出来非撕烂她的嘴巴不可！

　　凤婷把姜旭抱在手上，哄着他玩，想起了什么，打发奶娘道：“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是。”

　　奶娘被支走了，现在只剩下了篙子，凤婷见路还差三分之一，姜海走不快，索性就在后院里坐下歇息，差篙子去请大夫。石凳上坐着凤婷和姜海，没有了外人，凤婷便好奇的问道，“那只八哥怎么会说这些胡话？”

　　姜海想了想，回道：“是爹赏的，那得问爹了。”

　　“疼么？”凤婷扬着的嘴角垮了下来，见姜海额角渗汗，接不下他那句半打趣的话，侧头看着他。

　　姜海笑着抬起揉了揉凤婷的头发，他很是喜欢这个亲昵的动作，手抬得过高，他龇了龇牙，仍旧笑的嘴角都嵌着酒窝，道：“我来抱吧。”

　　凤婷左右摇了摇头，发现自己有些搞不懂姜海了，哄着姜旭睡觉，喃喃问道：“你不是要做戏，怎么刚才突然不演了？”

　　还在抽着嘴角的姜海被凤婷这么突然一问，眸子看着她，想了想：“就磕头不行，不能事事都让她诚心了去。”

　　“那……”后面凤婷想问的话，没来得及问出口，篙子带着大夫赶了过来。姜海依旧是那个傻傻的，天真浪漫的大孩子，凤婷抿唇一下又一下拍着姜旭的背，怀里的孩子睡得很沉。

　　“大夫，怎么样？”

　　凤婷见大夫出来，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这个，姜海整个人趴在床上动都动不了，看样子很是严重。金玲从外头回来了，买了不少东西，还带来了好几罐茶叶，杭州的西湖龙井，都先搁在了桌子上。

　　“这几日只能趴着睡了，刚才给大少爷抹了药汁，等干透了才能穿上衣服。”大夫走出来交代了这件事情，然后把说上沾的药汁浸水洗了洗，提笔便开了药方。

　　“这是我开的消炎药方，涂抹的药汁让人同我一块回去取，配合着药方上的那些药渣一起涂抹，效果会更加好。”大夫把纸吹了吹，折好交给了一旁的金玲，把医药箱收拾了准备回去。

　　“金玲，你去跟大夫抓药，这里先让篙子服侍了。”凤婷出声拦下篙子，推着金玲往外头走，一盒小罐龙井茶悄悄滑到金玲手中。随后凤婷折回屋子，让篙子去屋里看着姜海，她把桌上的东西收了收，那几盒龙井茶先收进了抽屉里。

　　“篙子，这里收拾一下，然后打盆热水进来。”凤婷收拾妥当，唤了篙子，她转身进了里屋，姜旭躺在床内侧睡得很熟，姜海背朝天转着脖子正逗着姜旭。

　　“别闹了，旭儿睡醒了又要哭。”凤婷弯腰伸手把姜海的手打下来，看着他继续扭着脖子瞪向自己，她哼哼道：“看来二娘罚的还不够重，最好是动不了，你就安分了！”

　　“娘子，你这是在吃醋？”姜海刚还疼的扭不动脖子，这会儿倒是笑得很是开心，眸子那么一压，眼睑变得狭长，眼角还微扬，看着活脱脱的一个年轻俊美青年。这个俊美青年还用力眨了眨眼，纯了心思要勾引眼前的年轻貌美女子，动作做的万分夸张，让原本虎着张脸的凤婷生不了气。见凤婷败下阵来，姜海还不忘再揶揄她一句：“我最爱看娘子的这个表情了，很是可爱。”

　　“你平日里就存着寻我开心的心思？”凤婷的脑海闪过什么，想到姜海装傻的日子，觉得自己一定被他偷偷取笑，脸一红，反心里的话是脱口而出。

　　“没有！”

　　姜海否定的极快，不过凤婷下一句的速度也快，她见篙子在外间忙，声音再往下压几分：“那个菁华明日便搬来了，你心里在偷着乐吧，我可是很不高兴。”

　　“我是真心喜欢你，不然也不会告诉你。”姜海看不见凤婷的表情，急得从床上跳了起来，扯到伤口，痛的大叫一声，“啊——”

　　“大、大少爷！”篙子在屋外听见一声大叫，慌忙奔了进来，就瞧见姜海半撑着身子坐起也不是，躺下也不是，僵持的整张脸都抽住了。然后，还没来得及上前帮忙，凤婷的伸出来往下一按，伴随着再次的尖叫声，姜海四平八稳的躺会了床上，里侧睡饱了的姜旭被吵醒了。

　　总算扳回一局，凤婷笑颜如花，遮不住的看着姜海的窘态泛笑，可怜了篙子当是出了大事，在一旁急得跳手跳脚，凤婷还不许他出门，姜海居然还泛着糊涂同意她的话。

　　这天，篙子觉得：大少爷被家法给罚得更傻了，大少奶奶估计是沾了傻气，也开始犯糊涂了。

　　第二天，在院里头乘凉的凤婷，见到莺儿提着小碎花的裙摆，一步一扭腰的登上了凉亭。一张小脸多日不见，比原先要漂亮，不过倒是面上表情少了许多，能比得上黄莺的嗓子开了开，就听见她说道：“莺儿给大少奶奶请安。”

　　“起来吧。”

　　“谢大少奶奶。”莺儿行了个礼，不过没有站起身，接着说道：“二姨太说，今个菁华姑娘进东院住了，人已经到了门口，请大少奶奶移步去边门接一接。不管怎么样，按照礼数，姜家的面子，菁华姑娘还是得有人迎进门，等往后……”

　　“知道了。”凤婷打断了她的话，柳眉的眉头都快凑到了一块，一看她那死板的面孔，就能猜到后面的话会多长。忍不住凤婷转了话题，问了她一句，“莺儿，现在你在二娘那里当差了？”

　　莺儿的身子往下沉了沉，又是行了个礼，她垂眼答道：“是。晏音姐姐如今是三少姨太太，二姨太那里缺人，就拨了莺儿过去。”

　　“难怪……”凤婷嘀咕了一句，瞄见莺儿疑惑着抬头，笑道，“你和晏音相似，都爱面无表情说话。姑娘家，多笑笑，往后见了心上人更加要多笑笑。”

　　莺儿也不是小姑娘了，少女总怀春，凤婷的趣话叫她眼红了。

　　“你回去给二娘回话吧。人既然已经到了，只要她知道自己的本分，守规矩，待在屋里别乱逛，我是不会为难她。请二娘放心，凤婷知道姜家的面子，断不会为了个小浪蹄子，把事闹大了。”

　　那莺儿先去回话了。”莺儿完成了吩咐，身影突然轻盈了不少，低着的身子直气，慢慢退出凉亭，下去的时候提着一边的裙角，速度比来时还要快。

　　凤婷睁眼瞧着她下去，然后走远了，这才站起身走动几步，道：“金玲，陪我去边门瞧瞧。”

　　后院这里能望到姜府的一侧边门，坐在假山上的凉亭里能看的清楚，凤婷瞧见了外头站着人，那艳丽的衣服在那儿晃动，瞧不见才稀罕了。凤婷特意慢悠悠的踱步下了假山，然后选了条远路，才走到边门处，到了那儿，停下来歇了歇脚，还不忘指使着金玲蹲下身为自己捶腿。

　　门外头的人看似等不及了，那橘色的裙摆晃动的厉害，等凤婷歇好了，继续朝前走时，外头的菁华超前跨了一步，还没得到允许就跨了进来。

　　“哟，来的真早。”凤婷开口的第一句话，她看着菁华，让后从上往下，视线落在了她那只半抬着的脚上，抿嘴一笑，“我特地过来迎菁华姑娘进宅子的边门，看来晚了一步，破了规矩。”

　　菁华还真不知道姜家的规矩，她半信半疑的收回了脚，身旁的丫鬟扶着，才没有晃动。

　　“不过，还好。就当大家没有看见吧，菁华姑娘这边请。”

　　收回去落地的脚又抬了起来，菁华抬脚跨过了门槛，算是过门了，等日后生了那娃，那么就能有姨太太的身份。她咬牙忍了忍，面带浅笑，施施然给凤婷行了个万福：“姐姐，往后大家一个屋檐下过日子，菁华不懂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

　　“哪里的话，菁华姑娘是客，给客人用的厢房派人打扫好了，这些是做主人应做，二娘也说了，让凤婷多照顾着菁华姑娘一下，外人总比不得自家人，凡是还是要多多客气的。”

　　菁华被凤婷这样一说，暂时没了还嘴的话，她笑了笑，想再开口唤“姐姐”来刺激凤婷。

　　凤婷比她快一步，抢了话头，道：“虽说我们年岁相仿，宅院里下人都是说大少奶奶的，菁华姑娘也这样称呼便好。名字呀，只不过是娘家的，进了夫家听着左一句大少奶奶，右一句大少奶奶的，出门也都是被姜家大少奶奶的唤，这个都听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