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45、章15、谁会知旧人哭②

　　与姜海的关系进展，是凤婷始料未及的，还没有思考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成了真正夫妻那般，时不时的被姜海搂一下，或被偷亲一下，如此反复他也不腻味。

　　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凤婷没有正面回答，被人喜欢、呵护、关心，是件快乐的事情。凤婷渐渐地习惯了如此的相处方式，唯一美种不足的，也就是姜海不够聪明，但两人独处的时候倒平添了几分可爱。目前的凤婷默许了姜海的亲昵，虽不会主动，但如果姜海一再要求的话，她会偷偷地，趁姜海冷不防的时候，凑上小嘴印上个吻，快而迅速。然后就能见着姜海站在原地傻笑，凤婷脸红的垂眼，然后故作没有看见姜海，往别处看风景。

　　“凤婷，凤婷。”

　　正值立夏，天气很是闷热，凤婷搬了个藤椅坐在门口的长廊处乘凉，闭了眼小憩没多久，就听见姜海的声音传来。她摇着手中的蒲扇，睁开眼，瞥见不远处的姜海拎了个鸟笼，一脸兴奋，越走越快，变成了小跑。

　　“新买的鸟？”凤婷坐起身，手中的蒲扇没有停，她看里面的鸟，分不出是什么鸟，看了一眼就问道。

　　姜海很开心，忙点头，说道：“这个是爹送的。前段时间宋府办喜事，不是定了十坛子酒嘛，这会儿定了五十坛，说是要运到西洋去。爹很开心，那个宋老爷，就是我上回去花鸟铺子里转悠的时候结识的，一来二去，就给爹带了笔大生意。”

　　凤婷见姜海很是开心，跟着面上也带了喜色，表扬了他一句，“那是好事，恭喜。”

　　关于姜家卖出去多少酒，凤婷不是很关心，在她看来一坛酒那么几个钱，加在一起五十坛酒也不过如此。以前在夏家的时候，曾陪着夏文哲去铺子里看过，还有停靠货船的码头，那些往国外输的货量可大着呢。所以，她觉得姜老爷也就是哄哄姜海开心罢了，这些只不过是小生意。

　　姜家在扬州算的上是大户人家，可与夏家比起来还是差的远的。前者的生意是向国内的，后者的生意早就飘到西洋人那边，这样钱滚钱的，还是夏家有钱的多。

　　这个，凤婷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她还是觉得自己幸运的，姜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如果慈禧太后还在的话，还有几位曾今入过宫，当过官。现在清朝亡了，当官也就没有用，经商才是正道，这物价一年比一年贵了。姜家有几十亩地，有地就有粮食，有粮食就能换钱，总体上来说大户人家过得还是如往常一般安逸。

　　有吃有穿，有下人使唤，凤婷对眼前的生活很满意，黏在身边的姜海，长的俊，看着也让人赏心悦目，凤婷这样想着，没来得及顾及到贴着自己嘴唇的姜海。

　　这样时常趁她不注意就偷亲的坏毛病，凤婷想应该让他改改了，呼呼喘着大气，往远处瞄了一眼，冷不防就看见金玲走了过来。这样的窘态都让她给瞧了去，凤婷推了推姜海，搁在一旁的鸟笼翻了，里头的鸟扑哧扑哧的扇着翅膀，还真是有够狼狈。

　　“小姐，你脸红了。”

　　“小姐，你的脸好红。”

　　金玲这个笨丫头，连着说了两遍，声音还不小，搅得凤婷抬手就打下姜海伸在半空的爪子，然后十分的怨念地瞪了金玲一眼。

　　“噗嗤。”金玲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见着凤婷脸上面无表情了，又见着姜海把鸟笼重新搁好，然后弯腰圈着凤婷。

　　“大少爷与大少奶奶真恩爱。”金玲终于笑容浅了，可嘴上还是少不了揶揄凤婷一般，“金玲羡慕的想嫁人了。”

　　凤婷一听，由着姜海黏着自己，她的杏眼一弯，笑着说道：“说说看，看上哪家的公子哥了？赶明儿，我给你办个嫁妆，让姜海替你说媒去。”

　　“大少奶奶，您取笑金玲了。金玲可没想过这么早嫁人，起码要再服侍了十年、二十年吧。”金玲赶着姜海应话前把话给截了下来，她可不想这么早嫁人，找相公可得慢悠悠，睁大了眼睛仔细找。

　　凤婷见金玲那个害羞的样子，心情高兴了许多，这样舒适的日子里，没有金玲的服侍，还真是不习惯。姜府里贴心的也就是她了，其他的丫鬟木木的，要不就笨手笨脚，要不就是长得漂亮几分，心思里就想着往姜海床上爬。还不是前几日，就见一丫头，服侍着服侍着，人都爬到了床上，衣襟敞开，前胸一个劲地朝姜海身上蹭。若不是自己回来的早了一个时辰，指不定他们两人床单滚了几次。想到这里凤婷还是很生气的，扯开姜海环着的手，睨了他一眼。

　　这丫头就是姜海的通房丫头，叫什么来着的……凤婷想起了她的名字，叫秋菊，整一个俗名字。

　　那秋菊长的水灵，与姜海不知睡过几次了，这关系还是在凤婷过门前的事情。以前的事情，她不管，可现在不能不管。那秋菊居然还敢勾引姜海，还真是心比天高，想法设法要捞个姨太太呢！

　　“任之，把秋菊打发回家吧。”凤婷想到前几日亲眼目睹的事情，脸就沉下几分，现在差不多没了笑意，她得尽快把秋菊给扫地出门了。

　　“秋菊她做错什么事情吗？我罚她。”

　　凤婷本想大声吼，然后流几滴眼泪，哭诉姜海对自己的不忠，可是……三妻四妾，大户人家很是平常，再说和个通房丫头计较，显得自己未免太过小气。可是不赶她走，自己咽不下这口气，想着那日秋菊一脸坦然，平静的看着自己，就窝气。

　　“任之，坐下。”凤婷指了指一旁的位置，然后看了金玲一眼，“金玲，去屋里收拾一下。”

　　金玲知趣，聪明的想到了前几日凤婷生气的情景，想着姜海免不了继续受罚，不过想想凤婷的心情，也可以理解。没人愿意把自己的相公分给别人共享，金玲也不会愿意。

　　“凤婷……”

　　“先听我把话说完。”

　　凤婷恼姜海在她说话的时候突然插话，她把小桌子上的一盘糕点塞给姜海，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把秋菊赶出姜府，给她一些银子，算作是遣散费。”

　　姜海听了凤婷的话，思考好久，不解的抬起头回道，“可她是我的通房丫头，爹说过，通房丫头往后要娶进门的。”

　　“别娶她进门，要不给她找户人家，早点把她嫁出去吧。”

　　凤婷的话令姜海微皱了眉，这一小小的动作叫凤婷心里极不舒服，她站起身，快速做了个决定，“一会儿，我会和爹说的。有些乏了，我回屋里睡会儿。”

　　不想再听姜海的辩解，这样凤婷的脸色会变得更差，此事需要速战速决。

　　人常说：计划赶不上变化。

　　凤婷也深有体会，她觉得自己的心思跟不上这大宅里几位主子的心思。

　　晚膳席间，大家围成一桌，吃的还算其乐融融。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二姨太就开始抱怨起姜大霖到现在还未成亲，许是打算借着人都在场的时候，想让姜老爷为其定门亲事，当然要门当户对的。

　　姜老爷听了，不住的点头，二姨太提的那几户人家的千金都不错，等姜大霖选择一户人家，就让媒婆去提亲。

　　姜大霖听了不乐意了，他皱眉，反对道：“爹，我还小，成亲的事情不急。”

　　“旭儿都一岁了，姜海去年和你一般大，都成亲了。你还不给我快些成亲，好让我多抱几个孙子！”姜老爷吹胡子瞪眼了，他把竹筷往小碗上“砰”地一放，数落起姜大霖来。

　　姜老爷生气了，姜大霖挺胸想要再顶一句，被二姨太一拉，立马垮了下来，他垂着眼，只敢小声嘟囔着。

　　凤婷一瞧，想机会来了，就斗胆提了个建议，说道：“爹，许是三弟还没有碰见中意的。要不娶妻的事情暂时缓一缓，先让三弟纳一房妾室，续了香火……”

　　这话软化了姜老爷的怒气，他想了想，瞥了眼姜大霖，像是认同了凤婷建议。

　　“爹，姜海与我平日里由金玲服侍就够了。那秋菊看着乖巧水灵的，听她说也喜欢着三弟，我想……要不就让三弟先纳了她，如果生了儿子，就给她太太的身份。”

　　这个建议不坏，最近姜大霖也没有经常外出花街柳巷，跟着姜老爷忙着做姜家的生意，平日里只要姜海在，他必在，两人之间的较量日渐明晰。凤婷这计叫一石二鸟，她把秋菊赶走了，让她过把太太的隐，往后让她生不出男娃，很快就会被扫地出门了。

　　“爹。”姜大霖在姜老爷发话前抢先发言，他四下看了看，然后伸手一指屋外，“秋菊长的没有晏音好看，我情愿纳晏音为妾，她不生儿子，我也给她名分。”

　　这话一出，凤婷有些惊讶，身旁的姜海背脊僵硬，双眸顺着姜大霖指的方向往屋外忘，下唇咬紧了。凤婷眨了眨眼，再看姜海的时候，他是与他人一样持着些许吃惊的面容，然后笑着点头说道：“晏音长得比秋菊好看。”

　　“臭小子，就知道你惦记着晏音，没了她，其他人服侍的不舒服。”二姨太皱了眉，她是不情愿晏音离开的，这丫头称心的紧，想再拖几年，然后再给她找户不错的人家。不过要让姜大霖收了她，着实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毕竟是个丫鬟，奴籍的身份……

　　“娘，我就纳个妾，倒时娘子，你帮我挑挑。”姜大霖还不想那么早成亲，见着爹有些动容，那么就趁热打铁向二姨太说好听的话，她同意了，那么大家也都同意了。

　　“那好吧……”二姨太点头同意，不过后面拖个尾音，说道：“不过，还得问一下晏音，她若不同意，就别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