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38、章13、姜家长孙姜旭①

　　章13、姜家长孙姜旭①

　　凤婷因着刘大仙说的一句话，在姜府可是被人给捧着的，那身子可是娇贵。
　　紫气东来，风水好，贵气。
　　刘大仙说了，凤婷肚里可是姜府的长孙，可是凤婷受了惊吓会影响胎儿，解法只有睡面朝东的屋子，吸收紫气，将来生下来的男娃必能聪明，带了一身贵气降落，能光荣耀祖。
　　得了这个金口说的话，凤婷只要那么略微一抬眼，身旁围着转的仆人立马端吃的，端喝的上来，着实把凤婷给养胖了一圈。凤婷瞧着铜镜里的自己，脸颊圆润，身影丰润，走三步歇一步，盯着个这么大的肚子，不由得让凤婷哀怨，心想怎么就还没生。算来算去也快十月了，在姜家人这边少报一个月余，这样一前一后差个把月也不碍事，可是没几日就要过了十月了，肚子却没有什么动静。
　　“金玲，过来帮我听听。”凤婷坐累了，她瞧了半天也没见动静，瞥见金玲进来，赶紧叫她过来听听。
　　金玲明白是凤婷想着孩子出世，这几天反反复复的，就想着孩子怎么还没出世。
　　金玲坐过去，半蹲着身子，侧头，把耳朵贴向隆起的肚子，仔细听了又听，回道：“小姐，小少爷估计是在睡午觉呢，没什么动静。”
　　“你说，这日子都足了月了，怎么就还是不出来。现在腹痛的次数也变少了，我真有些担心。”凤婷的焦虑显在了脸上，若不是让金玲每天来听听肚子，她还真怕成了……死胎。
　　“哎哟——”凤婷才刚吃了粒酸梅子，一阵腹痛就惊得她额角渗出冷汗，这个腹痛只是一下，又突然没了踪影。
　　金玲一看这情景，想到前段时间产婆说的话，她把东西搁下，说道：“小姐，这都足月了，应该快生了，我去请产婆过来吧。”
　　“可这早产……”凤婷因刚才突然的一痛，左右没了分寸，她担心被人瞧去了端疑，没想腹痛又是一阵袭来，疼得她没法再接着说话。
　　“小姐，您等等，金玲马上就去找产婆过来！”
　　金玲话说完，人就奔了出去，院子里碰着了人，就急急说了大少奶奶要生的事情。那人慌忙快跑出了院子，金玲也不停息，赶紧去了厨房，让人烧着热水，然后跑着回了院子。一进屋就瞧见凤婷整个人缩成一团，眉心打结，耳鬓处直冒冷汗，慌了手脚的金玲能想到的就是快些扶着凤婷躺床上。

　　“啊——痛——”
　　屋里头只听见凤婷的大声喊叫，丫鬟们端着热水进去，不久端着一盆盆红水出来，着实吓人的紧。
　　金玲带着姜海急急赶了回来，抬头就见着了那盆红水，吓得差点晕倒过去，还好被姜海扶了一把。金玲打了个激灵，这里人多嘴杂的，她可本来就没看上这大少爷，万一被人胡说了去，可就麻烦了。
　　“大少爷，金玲没事，您这等一下，听产婆说生孩子的时间可长呢。要不，您和老爷太太一起回屋里歇会儿，等生下小少爷的时候，金玲这就唤你们？”
　　金玲给自己压了压惊，她瞧见着姜老爷和大太太出去了，二姨太带着姜大霖过来瞅了瞅，直到着姜云淑马上要出嫁来，见不得血光什么的，赶紧也转身出去了。就剩下三姨太，和四小姐姜虹在屋外等着，金玲劝了姜海一句后，也赶紧给三姨太和四小姐请安，说道，“孩子呱呱落地还有些时间，三姨太，您和四小姐先坐下歇歇吧，金玲这就去端茶过来。”
　　端茶也只是客套话，金玲没有功夫干这些，她使唤了一旁的小丫鬟，然后就急急进了屋，帮产婆打下手。
　　屋里的情景着实可怕，金玲觉着生孩子还真是一只脚的事情，凤婷卯足了力气，额角全是汗水，产婆在一旁说着“使劲使劲”的话，都快一炷香的时间了，凤婷终于用力生下了一个满身通红皱巴巴的小娃娃。
　　产婆抬手在这小娃娃身后拍了一下，只听一声洪亮的啼哭穿透了整间屋子，金玲悬着的心这才放来下来。于是，产婆取了条干净的布条把这小娃娃从头到脚擦了个遍，然后裹上襁褓，抱着小娃娃笑的十分开心，“大少奶奶，是男娃，是小少爷！”
　　“我、我这就去告诉大少爷，老爷、太太去！”金玲见者凤婷疲惫的抬起眸子，见着了不远处的小娃娃，开心的嘴角上扬，她赶紧说了这句话就出了屋子。
　　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姜家的大少奶奶为姜家添了香火，生了个小少爷，白白嫩嫩的着实可爱，惹的姜老爷更加疼爱不已，直夸这娃长的漂亮，以后定是个俊少爷。
　　凤婷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弱不已，她躺在床上朝着门外望了又望，小娃娃被抱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担心不已，忍不住双手撑在床侧就想下地。
　　“凤婷，你快躺下！”
　　姜海与金玲进了屋，凤婷瞧见金玲怀里抱着小娃娃，心急的赶紧伸出了手，道：“我的儿子，让我瞧瞧。”
　　面色虽然苍白，可凤婷的心情是极好的，特别是当她低头蹭着小娃娃的小脸，一股奶香味真是好闻，伸个手指过去，就被那张小嘴咬住，吸了又吸。
　　“哇——”不知怎么的，这安静的小娃娃突然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吸着凤婷的指头，让凤婷慌得不该如何是好。
　　“娃娃怎么哭了？”凤婷慌了神，杏眼里夹着泪水，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娃娃是肚子饿了吧。”姜海突然插了一句，他话一出，有些后悔，自己会不会显得太聪明了？
　　一句话点破，让屋里的两名女子恍然醒悟，凤婷面露难色，迟疑道，“金玲，请奶娘过来，我这儿……”
　　“我、我去叫吧。”姜海觉得呆在屋里有些尴尬，他出去转转，待会儿带些滋补的东西回来，凤婷身体很是虚弱。等会儿想和她谈谈，关于孩子的名字，得起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
　　姜海出去一趟，过了好久都没有回来，金玲把小娃娃抱在怀里逗，可那娃儿哭的还是厉害。
　　“小姐，我去看看。”金玲不停的转头看着门外，脖子都快给转扭了，她放下小娃娃给凤婷抱，出去找奶娘。
　　奶娘很快就找着了，可就没碰见大少爷，金玲顺口问了句，奶娘的回答让她一愣，没有多想，她就带着奶娘进了屋。
　　小娃娃吃饱了肚子，不哭了，一会儿就呼啊呼的睡着了，皱巴巴的一张小脸，越看越觉得神奇，凤婷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过了就寝的时间，凤婷玩着小娃娃的手玩累了，眼睑垂下就想打瞌睡，睡在床内侧的小娃娃也耷拉着眼睛，呼呼的睡着了。
　　“凤婷，睡下了吗？”
　　屋里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凤婷的眸子动了动，眼皮沉的睁不开眼，金玲已经下去歇息了，凤婷还真不知道大门已关，吹了烛火，还有人进屋。
　　“凤婷——”
　　那人摸索着进来，再次唤了凤婷的名字。
　　凤婷听出那人的声音，缓缓睁开眼，这才想起前面姜海对自己说过的话。她打了个哈欠，没有起身，支吾着回道，“任之，娃娃睡了，今晚委屈你睡外间了。”
　　“你睡吧。”
　　一截布料擦过床侧，姜海的声音轻轻的，凤婷能感到他伸过手来替自己掩了被角，动作轻柔，然后转身轻手轻脚的离开。晚上，一侧的窗户开着透气，凤婷觉得鼻尖有一抹淡香飘过，这个香味像是胭脂的味道，女子爱用的一款胭脂味。
　　凤婷觉得自己是睡迷糊了，忍不住嗅了嗅，那阵胭脂香淡了，只能嗅到一点味道，她的鼻尖胃酸，眸子睁开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出神。
　　“任之，娃娃的名字，取什么好？”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动静，凤婷的眸子慢慢转着，然后在眼前的一处方向停了下来，她似乎能感觉到那里站了个人，然后不紧不慢的问了这句话。杏眼慢慢眨了一下，凤婷累得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若不是那一抹胭脂香提了神，估计这会儿已经去见了周公。
　　“点那头的蜡烛吧，搁得远不会吵醒娃娃。”凤婷慢慢撑起身，她说的声音很轻，不过屋里头就她与姜海是醒着的，隔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两人这样的对话有些奇怪。
　　眼前忽然一亮，顺着亮光望过去，凤婷能看清近在烛火旁的姜海的脸，两人因这点亮光对上了眼。
　　姜海的嘴角嵌着浅笑，凤婷这样望过去，撇了周围所有的景物，独独把姜海这张脸给印在了眼里。莫名的就让她想起初见他时的情景，这才发现自己那是还真没有多瞧过他几眼，现在瞧起来能让凤婷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人心也真是个着魔的东西，凤婷从刚才闻到那股胭脂香开始就觉得自己在犯糊涂，然后想到那日姜云淑说的话，还有姜大霖说过的话，层层叠叠交错在一起，让她着实一惊。她就想不通了，那会儿是怕自己生出个傻子，那会儿是保不准自己能生出个长孙，自己使了点小伎俩，成了府中捧在手心里的媳妇，怎么他还想着纳妾？
　　这也太快了，让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搁！
　　凤婷思及此，虚弱的身子往后一靠，她是懒得假笑了，半垂着眼问到，“取什么名字好呢？”
　　姜海没有瞧出凤婷脸上的苍白是因身上的那股胭脂香，他端着蜡烛找了个位置搁下，慢慢走近床边，他望着凤婷的那双杏眼，转念就想到了个名字。
　　“旭日东升的旭字，加上姓氏，就叫姜旭，怎么样？”
　　凤婷不识字，只觉得姜海说的那个“旭日东升”听上去不错，她也就装着样子略微点头，于是孩子的名字就定了下来，叫姜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