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梢》柳**桃

33、章11、非女子会伎俩②

　　章11、非女子会伎俩②

　　那个金发碧眼的男子起初露出不解的神情，然后神态变成了然，凤婷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滑稽的变脸，愣在姜海身后不知该如何是好。
　　“斯蒂芬，她第一次见到西洋人，比较怕生。”姜海倒是不怕这人，甚至看上去两人很是熟识。
　　那个名叫斯蒂芬的西洋人一下子恍然大悟，他一个劲儿地点头，“原来如此。”
　　“真是太高兴见到你了。”
　　这句恭维的话说完，斯蒂芬就张开双臂，想要大大的环抱一下，凤婷再次被吓了一跳，呼呼喘着大气，一双柳眉皱得，她真想骂那人，还好肚子没有痛，不然可就糟了。
　　“等等！”姜海拦下了热情的斯蒂芬，他搀扶着凤婷，指了指她隆起的肚子，道，“我的娃，你可不能吓着他了。”
　　“哦——Great！”斯蒂芬冷不丁地就开了个西洋语，这是第三次让凤婷意外了。
　　“很漂亮吧！”
　　“Beautiful！”
　　凤婷不知他们在说什么，挺着个独子往墙这边走，纤长的手指贴在墙面上，用指腹慢慢摩擦，她的注意力全被这座墙给吸引了。
　　“这个用的是我们的大理石做的，很漂亮吧。”
　　凤婷没有提问，好心的斯蒂芬越俎代庖直接解释了起来，有些滔滔不绝的样子，不过就是话有些难懂。凤婷恢复了之前的惊吓，她知道斯蒂芬是西洋人，记得别人说西洋人说的西洋语都听不懂，他现在说自己国家的语言很是难得。其实凤婷有些吃惊的，杏眼里透着的是掩不住的赞许，一是对着面神奇的墙，二是斯蒂芬居然还会说笑话，刚才惊吓全都烟消云散了。后面听姜海说，西洋人大都像斯蒂芬这样热情、风趣还有友好，当然到处都会有好人与坏人，姜海说斯蒂芬是个好人。
　　凤婷是头一回见着西洋人，适应还是花了一些时间。还好斯蒂芬很健谈，姜海今天也十分的高兴，居然还带凤婷进去参观。
　　斯蒂芬先生确实是个好人。
　　这个是凤婷对他的评价。斯蒂芬特意找来了一辆能动的椅子，让凤婷坐在上面，兜一圈都不会觉得累。
　　听姜海说，这个西洋学堂在扬州只有一家，苏州目前还没有，第一家的学堂听说是在上海开的。京城也开了一家，那时候慈禧太后也去学堂里上过课呢！
　　姜海这样说了，凤婷也就睁大了杏眼四下张望个不停，到处都是新鲜的事物，凤婷发现这个要比私塾有趣的多了。
　　一圈兜了下来，凤婷的眸子就定在了偌大的空地上，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蹴鞠忙得欢快不已。
　　“这个就是任之说的11对11的蹴鞠？”
　　姜海点头，提到蹴鞠，他就来了精神，恨不得当场就冲上去表演一番。不过，他虽然渴望踢蹴鞠，还是顾及到了有凤婷在，没有挪步。
　　“这个是足球。”斯蒂芬同样是满脸欣喜的望着那块空地，他很是得意，“在我的国家叫它为足球，用上好的动物的皮缝制成的，里面充了气体，踢起来很有弹性，一脚就能踢的很远。脚下踩着软软青草，跑感很好，这样摔倒了也不容易受伤了。”
　　凤婷点点头，对于如此新鲜的解释，她虽然还没有完全理解，可已经足够吸引她不停的朝那块空地望。这个吸引力强大到要离开学堂的时候，凤婷问斯蒂风：“我可以下次再进来观看比赛吗？我指的是等姜海下课后。”
　　“可以，当然。”斯蒂芬消化的时间有些偏长，凤婷以为他是要拒绝，没想到他笑着点头说可以，那个笑容是极为大，完全符合传说中西洋人的热情。

　　今天凤婷笑的很开心，偶尔的与姜海对上眼的时候，仍旧眉眼弯弯。
　　此时姜海的心情也很不错，斯蒂芬好不避讳的多次称赞凤婷，足以让他觉得面子很光鲜。凤婷是个美丽的女子，不单单是外表长相的美丽，而是整个人的温婉恬静，举手投足间难掩的风韵，如此的女子谁都会眼前一亮。姜海的目光从凤婷的侧脸向下移动，到了她隆起的肚子，即使现在如此仍旧觉得美，姜海觉得这次的成亲比预想中要好了很多。
　　凤婷并不知道姜海的想法，她才刚从那些新鲜事物中回过神来，脸上洋溢的神采是平日里未有的，没有压抑自己原本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其实这样的凤婷才是真正的她，才是活生生的凤婷。
　　大门口的台阶上蹲着两个人，是刚才跟着凤婷的下人，他们在等凤婷回来，终于仰着脖子见着了要等的人，这才急急奔上前道，“大少奶奶，您可回来了！”
　　凤婷看他们的神色，心想不会是府里有什么事吧？
　　一名下人边跟在凤婷身后走，边说道，“二姨太找您呢，您可得给奴才求求情，不然家罚可免不了。”
　　凤婷粗略一思量，顾虑到了不好的方向，还不知待会儿谁会挨骂。
　　坐在堂上的只有二姨太，她见凤婷与姜海一同进来，一双眸子凌厉的扫了凤婷一眼，随后没有看姜海，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啜了一口茶。
　　凤婷由金铃扶着，与姜海一同请了个安，就准备从侧门进去。
　　未想才刚走了一步，就听见二姨太的声音如一把风刀割在脸上，又快又狠，一时没有疼痛，等缓过神来的时候痛感比预期还要疼。
　　“王管家，带大少奶奶去祠堂，那里放有姜府的经书，取出来给她好好看看。”没有严厉的斥责，可这句话的后劲是很足的，二姨太果然不是个善主。人都说尖下巴的女人不会是善主，二姨太的脾性正好应了这一句，一句话落下，没有人能反驳。
　　凤婷挺着肚子，被王管家给请去了祠堂，虽没有人架着她，可如此情景也由不得凤婷开口说一句话，哪怕是不明缘由的认错求饶。
　　凤婷只来得及抬头看了姜海一眼，然后垂眼，转身的时候眸子掠过金铃身上，一个动作极其自然，金铃知道她的意思，如果这边不有所行动，那么在姜家的日子会变得极为难过。
　　姜家的祠堂很大，进门抬眼望进屋里，就能看见那一排排的牌位，四周空旷，只零星放了几块坐垫于地上。凤婷由王管家请进了祠堂，她抬头打量一圈，就听见耳旁响起了声音。
　　“大少奶奶，这里便是祠堂了。府里的规矩还是好好学着，虽说您的娘家是夏家，现在算是姜家的媳妇，平日里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交由二姨太管的。这次犯了错，下回可不要再犯了。”
　　王管家说话一半又一半，凤婷听懂了一些，可又有些迷糊，她自从进了姜府，就没有做过出格的事情，为何今天撞上了那二姨太，就要被罚进祠堂面壁？
　　横竖想来，凤婷总觉得前后蹊跷，她的身份并不能让人给随意加了罪名就能处罚的。
　　“王管家。”凤婷唤住那抬腿就要往外走的人，一双杏眼半低垂着，菱唇微翘，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她的问话不想，声音让听着忍不住想要怜惜几分。“凤婷愚钝，不知做错了何事，二娘如此生气？”
　　王管家的瞳孔一收一放，他倒是没有料到凤婷会这样问，或者说是问的如此直言不讳。他眼前的这位少主子，在娘家也是个主子，进了姜府也没犯过什么事，可是这次……
　　“凤婷不想让二娘不高兴，知道是犯了什么错，往后便会更加小心。二娘开心，便是凤婷的福气。”
　　姜府的关系，凤婷并不完全猜透了，今天这一事，万万没有料到那二姨太的权居然那么大。凤婷估摸着自己有得罪了谁，那个姜云淑心计太浅，爱听好话，恰逢忙于成亲一事，应该没有闲工夫为难自己。凤婷没有与人交恶，唯有那个姜大霖太过让她忍无可忍，就略微拿话给搪塞过去，不会是他？
　　“大少奶奶，您还是快些抄写家规吧。三少爷是二姨太的心肝，您要恪守妇道，别去招惹。”王管家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漏了一句，他觉得大少奶奶不像是爱到处招惹的主儿，三少爷的风流韵事素来听得多了，两人之间究竟怎么回事，也只有当事人知道。看这次二姨太如此生气，估摸是理亏的一边在大少奶奶那里，若不是念在她有身孕，依二姨太的脾性少不了皮肉之苦。
　　王管家关了门，凤婷心早就一咯愣的没了方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面红耳赤，瞪圆了杏眼，平白被人扣了个黑帽子，实在是冤得厉害！

　　凤婷被送进祠堂不久，姜海被二姨太瞪了一眼不敢出声，唯唯诺诺回了自己屋里，过了一会儿就去了大太太屋里，磨着自家亲娘救救凤婷。
　　另一头，二姨太并不想真的关凤婷一夜，但是家规还是要的。姜大霖与凤婷之间究竟牵扯了什么，二姨太没有细想，就算有点什么，也定是这凤婷的错，顾及她是夏家的小姐，又有身孕，这才清罚了下来。这个处理是一时决定的，没有告诉过姜老爷，二姨太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姜大霖从外头回来，与二姨太打了个招呼就急忙闪走，二姨太气的跺脚，命令王管家把他给带到面前。
　　其实，姜大霖早上也只是无疑提了凤婷，心下她不称自己的心，这才添油加醋的说了她一下坏话，入到二姨太耳中以为是两人有什么暧昧。不是二姨太存心想歪，而是姜大霖在扬州算是名气不小，风流韵事也不少。
　　凡是沾上了姜大霖，那么关系也便扯不清楚了，更何况是嫂子和小叔的关系呢。
　　姜大霖机灵着，自己娘亲那略微一皱眉便知什么事情，他故意急于离开，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转头就见着王管家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