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皇后》浅墨残香

2、第 2 章

　　赵轻歌带着丫鬟回去了，文嫒媛就我在房间中看话本，洛氏一进来文嫒媛熟练地藏书，洛氏无奈地摇头，“藏什么藏？你这丫头又偷偷看话本了？要是被人发现了告诉了老夫人或者你爹，仔细挨骂。”

　　文嫒媛被发现了也不藏了，笑嘻嘻地说道，“阿娘，您不是也偷偷写话本吗？”

　　洛氏有些羞怒，瞪了她一眼，抢走了文嫒媛手中的话本，“不许看话本，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多学学琴棋书画，明日就要去上学了，好好上课，别调皮捣蛋，不许偷偷溜出女学，女学隔壁就是男学，男学中又不尽是文家的人还有外人，姑娘家尤其是身为……”

　　文嫒媛最怕被洛氏念叨了，忙打断道：“哎呀，好啦，阿娘，女儿很乖的，哪儿有偷跑出去玩，您呀就别念叨了，还有女儿才九岁呀，您是不是担心太早了！”

　　“你这么点就知道看话本了，我还担心太早？”洛氏一想就觉得不行，这么点就开始看话本了，那今后若是效仿话本的话，那还得了！

　　洛氏脸色微沉，觉得必须好好教育一下女儿。

　　文嫒媛垮着脸听了来自亲娘的一顿爱的教育。

　　在文府的清芷园，文莜莜未出嫁时居住的院子，文老夫人因为疼爱女儿，所以这个院子一直闲置着，如今文莜莜带女回来投奔，就安置在清芷园。

　　一个妇人身着一身素白的衣裳，未施粉黛，未佩戴任何首饰，此妇人就是文莜莜，文莜莜听了女儿赵轻歌的话后，便道：“按你这么说，这两个丫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愁怨，这三丫头还真的是像她娘，心胸狭隘，阴险下作，真是好的不学坏的学，你今后跟着一起去上女学，可要仔细些，别和三丫头走得那么近，维持一般关系就可。”

　　赵轻歌点点头，不过她有一点不解，便问道：“娘，您为什么不让我把三表妹推四表妹的事告诉祖母？让四表妹无辜受罚，我们来了文府后，洛姨娘和四表妹对我们那么好，我们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文莜莜叹了一口气，“轻歌，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房氏最得你外祖母和你舅舅的喜欢，府中很多事务也是她再管着，轻易开罪不得，而且她还有一个很出息的儿子，地位就更加稳固了，”

　　赵轻歌皱着眉头，还是无法理解，“可是……”

　　文莜莜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四丫头她不知道别人推她吗？她为什么没有提出来？还有一个就是你说了，也许会反而害了洛氏和四丫头，洛氏不得宠，又没有儿子，而且洛家不过是一个秀才之家，着实是帮衬不到她，此事如果闹开了，房氏定然会报复，那洛氏母女如何应对？”

　　文嫒媛被洛氏好好教训了一通，话本被没收了，正伤心，百无聊赖地趴着，

　　一个身着翠绿色衣裙的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文嫒媛瞬间精神了，“采禾你回来了，东西呢？”

　　采禾是文嫒媛的贴身丫鬟，年十三，看着年龄不大，嘴牢，忠心耿耿，办事利索。

　　采禾回道：“时下最畅销的话本我都买回来了，方才已经院子就看姨娘去了小书房，所以我就藏在院子中的假山石头缝中，等晚些我再去取，”

　　文嫒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要藏好，别被人发现了，”

　　采禾关切地问道：“小姐，我一回来就听人说了今天的事，小姐您现在怎么样？”

　　“不妨事，”文嫒媛压低了声音，“事办的怎么样了？”

　　采禾小声回道：“奴婢偷偷去了洛府见了洛老夫人了，老夫人说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文嫒媛松了一口气，“事情虽然和我想的有些偏差，但是结果是一样的，没有误了外祖母说的事就好。”

　　采禾道：“小姐，就算是为了完成洛老夫人安排的事，您也不用这么冒险吧？今天要不是姨娘去帮大小姐梳妆，您怕是不仅罚跪这么简单了，到时候估计得吃大苦头了。”

　　“你以为我想呀，”文嫒媛一想到今天的事，就很不爽，“今天是有人推我，我才撞到那个丫鬟身上的，而当时玩闹的时候，几个人的位置我是知道的，能从背后推我的，也只有文锦媛了，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要不是我想起了外祖母交代的话，我当时就指出来了，”

　　文嫒媛想想就觉得不甘心，文锦媛老是针对她，平时也就算了，这一次害她糟了这么大的罪，虽然从另一方面而言也是帮了她，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吃不了这个亏，所以决定还是要小小惩戒一下。

　　“采禾，明天是谢雅兰先生的书法课是不是？”文嫒媛摸着下巴问道。

　　采禾一看自家小姐的神情就知道她要搞事情，“小姐，您还是别恶作剧了吧，谢先生素来严厉，一个人有错，所有人都连坐，都要受罚的，”

　　“不，不会的，上一次因为二姐出了错，姐妹几人都受了罚，文锦媛受不了就跑到爹面前哭诉了，爹跟谢先生说了，谁有错就罚谁，不能牵连无辜之人，”文嫒媛笑得眉开眼笑，“而且谢先生的惩罚也无伤大雅，最多让人多抄几遍书，练练字而已，正好让三姐静静心。”

　　屋外传来吴嬷嬷和采青的声音，文嫒媛瞬间就收敛了表情，躺了下去，采禾出去迎了。

　　采禾见礼，“吴嬷嬷，您来了，”

　　吴嬷嬷问道：“回来了？你娘身体可还好？”

　　“我阿娘身体好了些了，”采禾看着吴嬷嬷拿着药酒，便道：“您过来给小姐上药，小姐还未睡，正躺着呢，”

　　说话间二人就进了屋，文嫒媛一看见吴嬷嬷和她手中的药瓶就膝盖疼，“吴嬷嬷，我觉得我好了，不用上药了吧？”

　　吴嬷嬷无奈地笑了，“小姐可是要老奴去请姨娘过来？”

　　文嫒媛立马就端正了态度，“不用了，那劳烦吴嬷嬷了。”

　　采禾和吴嬷嬷二人都忍不住地笑了。

　　约莫亥时初刻，文府去参加宴会的众人回来了，都聚在安瑞堂中。

　　文老夫人，文家当家老爷文云杰，程氏及文卿媛都在，文云杰今年年已近四十，不过保养得当，衣着打扮看着颇像一个儒士，文云杰高兴地笑道：“这可真是大好事，如果卿媛能够入了侯府，这辈子也算是妥当了。”

　　“可不就是，”文老夫人点点头，慈爱地看着文卿媛，文卿媛脸上带着几分娇羞，低头看着手中的玉镯，此玉镯是在宴会上晋元侯府老夫人送的礼物，在这等宴会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赏赐东西都是意味着中意这位姑娘，有意缔结两姓之好。

　　话说这晋元侯，是一品侯爵府，如今的侯爷齐博海官拜礼部尚书，而且他还是当今贵妃的哥哥。可以说是

　　文老夫人嘱咐道：“此事非同小可，齐侯府乃是一品侯府，事情没有落定，不能往外说，程氏你要约束府中下人，最近低调一些。”

　　“是，”程氏问出了一个问题，“这晋元侯府中有三位适龄的公子，这三个公子都是很出色，就是不知道可能与我们家说亲的是哪一个？”

　　文卿媛猛地抬起头，“不是齐茂公子吗？”

　　在场的几人都皱着眉头看着她，程氏忙问道：“莫不是你中意的是齐茂，晋元侯府的世子？”

　　文云杰严肃道：“卿媛，以晋元侯府的地位，那齐茂娶公主都娶得的，为何齐茂世子为何迟迟未定亲娶妻，那定然是晋元侯府想找个好的为世子妃，断然不可能看中我们这等人家的，可明白？”

　　文卿媛脸色有些不好，不过在文云杰的目视下还是点点头，“女儿明白，我就是一时想岔了。”

　　文老夫人道：“明白就好，如今我们就坐等着晋元侯府的信再考虑，如果不合意也是可以退回礼物的，”

　　没过一会儿，安瑞堂中只剩下文老夫人和文云杰母子二人了，文老夫人揉着眉心，问道：“你近来可有的晋元侯的口风？到底是想哪一个与我们家结亲？”

　　今天文卿媛能够得到晋元侯府老夫人的玉镯，着实是出乎她的预料，想那等勋贵人家，娶妻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非一时冲动就决定的，故而文老夫人才会有此一问。

　　文云杰摇头，“儿子素来与那晋元侯无交往，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能和晋元侯搭上关系，不管是和哪个公子结亲，对于我们文家都是一件好事，也许借着齐家的这艘大船，可以让我们家更上一层楼。”

　　文云杰想了想又道：“不过方才卿媛提到了齐茂，这丫头不会是喜欢上了吧？”

　　文老夫人异常肯定地说道：“不可能，卿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见过晋元侯府的人，从何喜欢上？她估计就是得了玉镯，就想当然了以为是晋元侯府世子爷呢，毕竟齐茂身为嫡长子，未曾定亲，卿媛会这般猜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文云杰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我想卿媛也不会做这等事。”

　　而在文府的另一处院子，沁香楼，房氏母女的住处，此事主屋中灯火通明，房氏穿着一身单薄华丽的衣裙，将那凹凸有致身材勾勒出来，此时她正歪在软榻上假寐，而文锦媛则坐在不远处，她的面前摆弄着很多的香料，正调着香囊。

　　一个婆子进了屋，此人是房氏陪嫁的周嬷嬷，周嬷嬷微微俯身行礼，轻唤了一声，“姨娘，老夫人，老爷已经回来了。”

　　房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一旁的文锦媛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可探得消息了？大姐收了哪家的礼？”

　　周嬷嬷回道：“是晋元侯府老夫人赠礼与大小姐，”

　　“什么？”房氏也淡定不见了，“怎么可能？文卿媛才华样貌有那样是出色的？怎么可能得这等人家的眼？可有说是哪位公子？”

　　周嬷嬷摇头，“这个没有探听到，”

　　房氏此时心里猜测万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罢了，等明后日晋元侯府上门就知道了，”

　　房氏抬头看见文锦媛停下了调香的动作，便道：“怎么停下来了？继续，”

　　文锦媛抿抿嘴，转身继续去调香，房氏摆摆手，周嬷嬷悄声退了出去。

　　房氏看她不高兴地样子，便道：“可知道为何罚你？”

　　文锦媛摇头，“女儿不知。”

　　“你当真不知？”房氏冷哼一声，“你真的是傻吗？当真为娘不知道，你不高兴你大姐得了这么好的东西，所以在故意推文嫒媛的，撞坏那白玉孔雀簪的，是不是？”

　　文锦媛脸色微白，“阿娘，我……我没有。”

　　房氏瞅着她，说道：“没有你心虚什么？要知道，文卿媛是嫡女，你祖母，你父亲有多重视她，要是当时文嫒媛那丫头嚷嚷出来，当时有那么多人，总有人看得见你的动作，一查就查出来了，到时候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房氏越说越气，“你就不能学聪明一点吗？这等事用得着自己动手吗？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想争取什么都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样才能保全自己，有办成事……”

　　文锦媛低着头被说教了一番，最后房氏看她如此模样，也有些心疼，“我说的话你要记住了，知道吗？为娘都是为了你好，我们本就与程氏不对付，如果让她知道了，你差点坏了她女儿的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而你爹一定不会站在我们这边，我们就完了，”

　　文锦媛点点头，“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