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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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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驱马赶到西山已时近黄昏,再不赶快,只怕连陀希曼花开都看不到,更枉论摘取最灿烂的陀希曼花了。
水泽隐施展绝顶轻功攀上陡峭无比的陀希曼花生长之地。
不断地攀岩,直到如夕阳般金灿的花朵印入眼帘,水泽隐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陀希曼花只有刚开时会使金黄之色,而最艳丽之时便是花瓣呈现出五彩光泽之时。
时机成熟,水泽隐毫不犹豫地伸手将花摘下,却冷不防地被一条突然从岩洞中钻出的花斑蛇咬伤了手臂。水泽隐大骂自己粗心,竟将陀希曼花的守护神剧毒之蛇给忘了。
一方面匆匆封闭了自己的手臂穴道,以免毒气攻心,一方面又急忙下山,赶回宫中。
回到宫中,已是子夜时分,明明该十分寂静的皇宫,这日却人声嘈嘈,极不寻常。
随手抓了一个侍卫询问,方知,有刺客。
再顾不得什么规矩,水泽隐飞檐走壁,以最快的速度寻找君若望的所在。
远远地看到火光摇弋,兵刃相接的声音也徐徐传来。
水泽隐立刻朝那个方向前去,白色的身影宛如飞梭,又似夜间幽灵。
等水泽隐赶到,这才发现所谓的刺客竟然只有三人。不由暗笑,如此的莽撞,又怎能伤君若望分毫?
不等君若望看到自己的身影再吩咐,他已抽出腰间宝剑,向三人刺去。
水泽家文治武功无一不精,而武功方面当属剑术与轻功最佳。水泽家的轻功如凌波仙子,即便在粼粼水面之上亦可无波无澜。而剑术则如行云流水,飘逸潇洒,虽不见凌厉杀气,却总能克敌制胜,杀人而不见血。
见有水泽隐出马,其他侍卫不再拼命制敌,只是虚晃几下,退到后方,将他们四人围在中间。
水泽隐轻易便制服了那三人,挑开他们的面巾,俊逸的面庞顿时失去血色。他认得他们,他们是昔日水泽瑞的手下,其中最年迈的还是看着他长大的安伯。
安伯和另两人破口大骂,骂水泽隐的不孝,不仅不思报仇雪恨,还替仇敌卖命至此。
不堪入耳的词句无法引出水泽隐的不安,因为他从未觉得父亲让他独活于世是要他复仇,也从未觉得君若望是他的仇敌。
身处权利中心这么多年,他很明白,胜者王,败者寇的道理。不管当年祖辈的罪名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莫须有,都不重要,因为这是几乎与皇族平起平坐数代之久的代价。
“你们还是什么都不懂!”水泽隐淡淡的叹息。
他又有什么好诧异的呢?即便先皇力图赶尽杀绝,水泽家总会有漏网之鱼,而这些人前来刺杀皇帝也是迟早的事。而他身为君若望的贴身侍卫,杀他们也是迟早的事。
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了吗?
不出水泽隐所料,君若望要他亲手杀了那三人。
三人服侍水泽瑞多年,对水泽家鞠躬尽瘁,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留他们一条生路,但无奈他们自寻死路。
“你们不要怨我,要怨就怨你们自己不明白当年父亲和祖父不抵抗任由处置的苦心。”水泽隐只是在杀他们前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剑锋一闪而过,未见血光,三人已倒在了地上。
“朕要的东西呢?”似乎完全没有因为刺客一事而影响心情,君若望开口要的便是那朵陀希曼花。
水泽隐无言地从怀中取出花朵,呈给君若望。
看得出君若望根本不在意什么陀希曼花,他只是将花随手扔给一个公公,让他将花送去萱妃那。
“隐,你护主不力,该当何罪?”君若望冷着脸,向他问罪。
“臣知罪,甘愿受罚。”
“好,好,好。”君若望连说三个好字,显然已经是怒上心头,“来人,把水泽隐拖出去,一百鞭刑。”
一个判决,水泽隐没有反抗的余地,他知道自己今天劫数难逃。如果在平日这点鞭子不算什么,但如今他剧毒未清,如何经得起这番折腾?
但水泽隐便是水泽隐,要他开口求饶,那是万万不可能。
他硬撑着挨了沾有盐水的鞭子,直打得他皮开肉绽,他也没呻吟一下。但他不是铁打的,盐水渗入伤口时撕心裂肺的痛楚烧灼着他全身的神经,终于还是无法支持下去,当众昏死了过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