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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   一
      穿梭在香气扑鼻的御用花园,水泽隐无暇欣赏身边姹紫嫣红的花卉,只为君王的一句急召,哪怕他又任何不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要立刻前往那人身前,听任差遣。

      御花园充满了他们儿时多少的回忆,而这些原本该收藏一生的记忆在如今看来却是那么可笑。

      你就是水泽老师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少年微笑着问,那笑容便如冬日暖阳般温煦。

      七岁那年初入宫廷,在御花园见到的还只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小少年,一点也不象外界所传的那般趾高气昂。

      水泽隐之。

      隐之?影只?少年摇了摇头,这名字不好,以后你就叫隐吧,水泽隐。

      轻易得,就改变了水泽隐之的名字,从此,隐之这个名字便成了历史,再无人会如此唤他。

      当年的稚童已然君临天下,也不再是水泽初见时的和颜悦色,他已是无上君主,举手投足间便可定人生死。而水泽也不再是当日的懵懂孩童,他所经历的一切已使他养成了用冷酷来伪装自己的习惯,他水泽隐再无笑容。

      见到被大批婢女簇拥着走来的雍容少妇,水泽隐原想避开,却知道此刻闪避只是徒然,更会失礼于人。

      臣参见娘娘。是的,她是当今国母董佳尔夕,亦是他水泽隐初恋之人。

      董佳尔夕表情略有僵硬地道了声平身。

      水泽隐以皇帝急召为由,匆匆离开。虽然对她再无遐想,但后宫乃是非之地,他虽为皇帝侍卫,但还是该有所避忌,以免招人话柄,落个不堪下场。

      来到君王寝宫时,看到的是衣衫不整地君若望和他的妃子萱妃娘娘。只见,君若望躺在卧榻上张口吃着萱妃为他剥的荔枝,而手也不肯休息地挑逗着美艳女子,惹得她娇喘连连。

      水泽隐正想暂且退下,却被君若望唤住。

      “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嘛!”不动声色地说着,丝毫不介意在水泽隐面前与妃子调情。

      水泽隐跪下,“臣知罪!”尽管他不知道君若望此番说法究竟为何,但臣知罪这三个字似乎已经成了他的口头禅。

      君若望瞄了他一眼,冷笑,“好一句臣知罪?那朕问你,你知的是何罪?”

      水泽隐淡淡道来,“臣不知。”

      又是一声冷笑,“可知你已犯了欺君之罪,单凭这一点,朕便可叫你人头不保!”说着令人胆寒的话,君若望依然不曾停止过手上的动作。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水泽隐也还是那不急不徐的语调,仿佛他们谈论的生死与他无关。

      “哼,你知道就好。”君若望停止了对萱妃的挑逗,示意她起身。萱妃虽被惹得□□焚身,却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连忙稍稍整理了下仪态。

      “如果你还敢象今天这样迟的话,朕要你看不到第二天的日出。”

      “臣不敢。”水泽隐心中有再多的苦也不会向他诉说。是谁让他彻夜守在寝宫外不得离开,是谁让他一天仅能浅眠一二个时辰,是谁每每在他堪堪入睡时便以皇命将他拉起……

      “知道就好。”看了眼身旁的萱妃,君若望嘴角爬上一丝算计的笑容,“隐,萱妃想看西山的陀希曼花,你立刻前去给朕采来,朕要爱妃看到最灿烂的陀希曼花。”

      陀希曼花又称夕阳花,只有在夕阳西下的那半个时辰开花,而最灿烂的时候只有那么一刻左右,一旦没有把握住,只有等第二天方可。而且陀希曼花只生长在距禁宫半日路程远的西山峭壁之上,若想采到花朵,水泽隐立刻前往也还有所不及。

      “臣遵旨。”又是没有丝毫怨恨的奉命行事。

      这已是这君臣二人长久以来的相处模式了,一个恣意为难,一个逆来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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