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偏执渣攻分手后》七昭星

15、戳穿

　　回到出租屋时，大概傍晚七点。
　　阮风调好闹钟，不到九点就睡了。他考试一向有早到的习惯，哪怕是大学专业里的小考试，都总喜欢早到一两个小时。
　　因为那样会很安心，不然总怕自己迟到。

　　上午九点的考试，他五点起床，六点收拾好东西，坐在床上看着时针指向七。

　　考试地点离他住的地方有些远，所以要打车。

　　担心去太早打不到车，他还特意提前一晚约定好网约车。
　　阮风拎着包走到小区门口，原本想先去买些早餐，结果要进超市时接到一个电话。他看眼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难道是哥？

　　阮风疑惑接通电话，听见里面响起个中年男音：
　　“您好，您是今早约车的那位吗？”对方语速很快，像是很着急，“不好意思啊，能麻烦您取消一下吗？我儿子突然发高烧，我得送他去医院！”
　　阮风：“……”

　　“好，”阮风不自觉叹口气，安慰：“也不要太着急，医院有急诊科二十四小时都在。现在送孩子去就可以。”
　　“啊，好！谢谢，真抱歉啊对不起您。”

　　“没事。”
　　阮风挂断电话。

　　他随便拿了个面包，突然有些担心自己打不到车。毕竟住的地方太偏僻，时间又很早，这时候还真不一定有司机接单...
　　不是吧，真没有？

　　阮风皱着眉退出界面，重新进。

　　也没胃口吃早餐，他拎着塑料袋，蹲在马路边研究打车。路上半天见不到一辆车，偶尔见到几个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
　　这样空荡的路上，阮风一眼看到对面的黑车。

　　他只掠了眼，低头，装作没看到。

　　打车软件上显示正在派单。阮风扣着手机，在想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明明昨天睡觉之前祈祷了好几次一切顺利...

　　“阮阮。”熟悉的声音响在头顶。
　　他没抬头，蹙眉：“我不是说过不用你送我？”
　　“起来吧，”

　　阮风被他捉着胳膊扶起来，抬头，撞见对方望过来的眼睛。

　　他愣住几秒，

　　昨天见这人时还好好的，不过一晚时间，眼里怎么红成这个样子？阮风刚想追问，却被堵回发问的机会。
　　“昨天没休息好，”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闫经南转过去，嗓音发哑：“我送你吧，正好去公司顺路。而且你不是打不到车？”
　　“哦...好吧。”

　　阮风坐上后座。

　　司机摇上前后隔层，后座位置的空间被彻底独立出来。不算太大的空间，他和闫经南坐进去后更显得逼仄许多。
　　天还没完全亮，光线昏暗。

　　阮风安静坐在角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原本以为昨晚是和哥的最后一次见面，该做的、想做的，昨天都已经做过了...

　　“考两天吗？”身边人突然出声。
　　阮风抿着唇：“嗯。”
　　他察觉到闫经南看过来，眼神里似乎有深意，“阮阮，之前不是说周末想去旅游？等你考完试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

　　阮风深吸口气，闭眼，“哥，我现在不想去旅游了。”

　　“那就去演唱会。你不是很喜欢一个乐队？我这里有票，”他偏过头，看见闫经南握住他的手，格外温柔的语气：“情侣票，我们一起去？”
　　阮风想了几秒，“我...考完这个还要准备面试，没时间的。”
　　“那就等你面试结束。”
　　“哥，”他别过头看窗外，已经快要圆不下去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说不定到时候就不喜欢那个乐队了。我现在已经不是很喜欢...”

　　“那阮阮现在还喜欢我吗？”

　　阮风身体僵住，蓦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握住他的手用力，呼吸声也渐渐变重。
　　他迅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竭力想平静下来，“闫经南，你又调查我？”

　　“彬城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很喜欢那里？为什么要报A大，要在那里买房，还在那里的派出所注册新身份！”

　　阮风听着这个人说出的每个字，贯穿全身的血液迅速变凉。他张着嘴，突然觉得眼前已经不剩什么光，

　　其实早就想到了，
　　什么和平分手、悄无声息的消失，还是太难。

　　已经努力想避开了，但可惜没能如愿。事情进展到眼下这步，他和哥之间还是要闹到彼此难堪的地步。即使他很不想，闫经南也不会想。

　　阮风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沉默着，看这个人在濒临爆发的边缘艰难拉扯，看他愤怒又困惑、不舍、纠结的诸多情绪在眼底缠杂，像是一个怪物。

　　不对，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怪物，
　　阮风平静的想，自己居然有幸能见到闫经南这样一面。

　　“阮阮，”男人深吸口气，气息颤抖：“你跟我说，为什么要走？是不是赌气，还是觉得外面更好玩，像去别的地方玩？”
　　“你想玩，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干什么就告诉我！”闫经南近乎咬牙切齿。

　　他们已经很久没这样认真的面对面交谈。

　　阮风有些惋惜，很想昨天饭桌上那样平和的场面能作为自己和哥的最后一个场景。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他垂着眼，回：“不是想玩。”
　　闫经南抓着他的手一松。
　　“哥，”阮风咬了下唇，不知道是用哪里来的力气，声音很轻的回答这个人的问题：“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了。”

　　空调的换气声嗡嗡作响，
　　他抬起头，在泪眼婆娑中和这个人对视。

　　有那么几分钟，闫经南和他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沉默望着彼此。窗外的风景在对方的眼中飞速掠过，只留下残影。

　　“哥，”阮风忍着疼，猛地倒吸口气，“我是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不会耽误阮宝考试。
我本来想一口气写完文案……结果高估自己了orz
快了快了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