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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章 ...

  •   好了,看热闹归看热闹,我并没有忘记当初得知他二人即将结为伴侣时的那份惊讶,也同样记得我对悟选择这样做法的好奇。说实话,这副如胶似漆的模样我在太多FC的身上见到过了——虽然一般来说,充当上位者角色的都是fork——它本不新鲜,但出现在悟的身上却着实令我感到迷惑。
      “我从不知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生日会结束后,我看着悟把伏黑等人送上的士,叼着烟眯起眼睛朝他说道。近一个月过去了,我实在想听听他对此的解释。这次他决计无法再糊弄过去了。
      他向我笑笑,打了个响指,示意我拿根烟给他。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能憋这么久才来问我。”他凑在我手边把烟点着,然后笑着喷出口烟气,“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起呢?”
      真该死。“拜托,老兄,我一早就问过你了——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他妈的还以为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哈哈……好了好了,杰,你可是个绅士呢,别因为这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这样粗鲁,我会难过的。”悟装模作样地搭着我的肩膀,说道,“那时候,我实际很怕你接受不了这件事。刚开始我还以为你也会对他很感兴趣的。”
      “你在说什么?”我皱眉看着他,有点不悦地说道,“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种会对朋友妻感兴趣的猴子?”
      “不不,别误会。”悟夹着烟朝我摆手,“我的意思是,以你的资质,难道就没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吗?”
      我没说话。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实在奇怪。我回忆了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几次和伏黑的会面,并不觉得对方身上有什么值得我多加关注、耗费心神的地方——就算是在和悟结为伴侣的这件事上,我所感兴趣的也只是悟所在意的点究竟是什么。
      悟若有所思地观察了我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
      “杰,真没想到,”他说,“原来就连你也没看出来。”
      我烦躁地吸了口烟,抬手点了点他的肩膀:“到底是什么?别卖关子,悟,我今天已经够累了。”
      “不不不,难得被我揪到,你别想这么快过去。需要我提醒你一下么?你难道就不觉得他的长相会令你想起某人么?”
      某人?我靠在路边的栏杆上,喷着烟,不情不愿地将伏黑那张结构中等偏上的脸与记忆里那些面孔逐一做着对比……
      “!!!”仅仅三秒钟之后,我猛地扭头看向悟的眼睛,“操。”
      而悟朝我抬抬眉毛,默认了我的看法。
      “操!”尽管那件事已经过去多年,然而现在再想起来,我背上仍旧冷汗直流,“对了……老天,他是姓伏黑。他是那家伙的……”
      “不错,伏黑甚尔,就是他。惠是他的独生子。”悟说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真逗啊。拜我所赐,他这辈子也没机会再拥有其他兄弟姐妹了。”

      伏黑甚尔的事情发生在大概十余……算了,准确来说,是十四年前。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当时我和悟十六岁,而且,都是knife。
      那时候,“伏黑甚尔”这个名字在knife里算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是个杀手——专职为fork猎杀cake的杀手。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但最多的猜测是,他只是个普通人,或者说,一个有着相当天赋的、本该成为knife的普通人。
      毫不夸张地说,在十四年前的东京街头,随处可见关于伏黑甚尔的缉捕令,上面印有他的名字,惯用作案工具(一把制式奇异的带链短刀),和那张标志性的冷笑着的脸。但实际上,与其说那是一张缉捕令,不如说更像是一张死亡通知单:因为大部分见过他那张脸的人都死了。
      其实,作为他的同类,无论是悟还是我都对此人没有任何多余想法。是的,尽管都是knife,但按照悟的说法,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这是他们应得的自由,“既然有人想封神,就必定也会有人甘愿做一辈子水沟里的臭虫”,“我还不至于闲到想要去干涉一只臭虫的死活”。
      说得半点不错。
      所以,按理来说,我们的生活原本不会和那家伙产生任何交集。他杀他的,我们活我们的。
      当年,尽管只有十六岁,但悟已经是国内顶级knife了。那时候的他无论是体术水平还是洞察力都远超于我——我说这话并不是因为我很差,而是因为他太强。
      但中国古代曾有一句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意思是平民本来没有罪,因为身藏壁玉而获罪。
      怀璧其罪,悟的才能就是他的玉,那是年仅十六岁的他注定所要背负的罪责。
      尤其是,当他觉醒成为一名cake的时候。
      ……

      “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我的大脑已经一片混乱,就像悟说的那样,即便是现在,我想自己也需要大把的时间来说服自己去接受它,“你怎么能……你为什么?”
      不,其实我隐约能猜到他这么做的原因了。但我还是想确认一下。“或者说,不如你就随便说点什么吧,我的朋友。”——反正给我点时间,让我安静地想一想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一支烟的时间很短,短到几乎讲不完任何稍微带有内容的故事。于是悟又朝我讨了一支。
      “就在我通知你我要和他结为伴侣的前一天晚上。”他说。
      对此,我无话可说。
      “那晚之前,我从没有那样近距离地看过他的脸。他坐在我身上,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亲吻我的额头、鼻梁和嘴唇,手指缓慢地从我喉间的疤痕上滑过,然后轻声问我道,‘老师,这个伤是怎么来的?’”悟平静地说到这里,顿一下,突然就笑了起来,“杰,你敢信吗,当时,突然明白这一切的我看着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感觉到他轻巧地握着我的脖颈,脑子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把他从我身上掀下去,然后指着他的脑袋痛痛快快地给他一枪。”
      “那么你在想什么呢?”我问道。
      悟扭过头,神色淡淡的,像是在看我,又像是根本没在看我,而是透过我的眼睛在看虚空中的某个早已消亡的魂魄。
      他朝我笑了笑。
      “我想,怪不得。”

      ——怪不得你会姓伏黑,我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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