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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   后来我们又随便聊了点俱乐部的事,就各自回去了。因为按悟的说法,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并且他家的那个还相当护食——这话真叫人想吐。
      不过我倒也不是空着手走的,我和那个尼格罗尼滚了床单——暂时就叫他尼格罗尼吧,我估计也没人想知道他到底叫什么。而且,虽然悟和我讲了一晚上他作为一个cake是怎么折腾fork的,但实际上,我本人还是更喜欢脾气和身体都软和一点的小东西。而在cake里,像悟这样的奇葩毕竟是少数。尼格罗尼大概也发现了我这人吃软不吃硬,于是整个晚上都缠在我身上软着声音朝我撒娇。
      所以你瞧,有时候朝这些小坏蛋发发脾气也还不错——虽然大部分时间我并不想这么做。不那么认真地讲,和悟比起来的话,我觉得自己大概能算是个不错的情人吧。
      “先生……”在我拨开尼格罗尼偏长的栗色发尾,吮噬他颈后的气味源的时候,他轻声说道,“你的眼睛可真性感,我可以看着你做吗?”
      “是么?”我笑着把他转过来,低下头和他交换了一个湿漉漉的吻,“我还以为你会怕我,你不怕么?”
      “怕的,”他捧着我的脸,幸福而羞怯地说道,“可是现在,就算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为您调一杯尼格罗尼。”
      喔……呃,说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家伙真的相当会哄人开心。
      “你最好别再煽动我了,”我不得不诚恳地建议他道,“如果不想被我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的话。”
      他搂着我的背,快乐地笑了起来。
      由于之前总有人因为我不留下过夜而朝我发脾气(我不太习惯和别人分享“睡觉”这种在我看来很私人的事情),而我又不想让彼此的好印象因为这点小事烟消云散,因此现在每次后续我都会黏黏糊糊地处理很久。当晚也是一样。结束后,我抱着尼格罗尼去浴室洗澡,帮他把后面清理干净,之后又帮他擦干身体,重新贴好屏蔽贴。
      “谢谢你,先生。”他红着脸说道,“很高兴今晚能得到你的目光,虽然它很短暂。”
      “别这样说,”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除非你想让我再来一次。”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它的呢?”他低头帮我系着衬衣纽扣,“我是说我的屏蔽贴。我觉得我的头发已经够长了,是遮得不够好吗?”
      “哦,这个啊,”我解释道,“可能是遮得太好了?”
      “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个knife,虽然从分类上说我们的确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但总归还是要经过遴选的。”我拢了下他脸侧的碎发,“具体的遴选标准并不固定,每年都会有所调整,唯一不变的是对于身体素质的要求。”
      “是的,我听说过这回事。”尼格罗尼点点头,“好像knife的力量和速度都相当惊人。”
      “国外有不少knife在从事监管之前都参加过UFC*,我虽然技术也不差,但还是远逊于他们的。”说完,我点着我的太阳穴,朝他淡淡一笑,“所以我是靠这个的。”
      虽然不愿承认,但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无法逃离“动物”这个范畴。
      他们本能地渴望生存与延续。喜欢争夺权力,却又无法割舍自由。就算卑劣和渺小,野心却比天空还要高远,私欲比阴沟里的水还要肮脏。而最为无聊的一点是他们往往喜欢自作聪明。
      所以,当一个人越是想藏起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就越是藏不住,并且那东西还会因为“隐藏”这个行为本身而欲盖弥彰。
      我无意责怪尼格罗尼,因为在我看来这再正常不过,他只是世界上几十亿平庸者中的一个,况且严格来讲也并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在“哄男人开心”这件事上,他做得相当不错。
      “好了,”我看着那双迷茫的黑眼睛,笑着摸了摸他的后颈,感觉像是在揉弄一只猫咪温热的皮毛,“我走了,你休息吧。”

      ——人?
      ——不过就是猴子罢了。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也不是所有人都对展现自己的愚昧津津乐道的。
      而悟就是这个例外之一。
      作为一名cake,悟当然也是有气味源的。但有别于绝大多数的cake(他们的气味源都位于比较隐蔽的地方,比如后颈、腿侧、腰眼等等),他的气味源在他左手手背的中央。
      真的很显眼,对吧?
      可能听到我这么说,有相当一部分人会想到,他可以常年戴一副黑手套来隐藏屏蔽贴。一点不错。如果他每天都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再加上那副他几乎从不摘掉的黑色太子镜,多一副黑手套确实不会增加多少违和感——除了让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智商不高的保镖之外。
      所以当然地,他没有戴手套。
      他在那里文身了。
      文了一个露出毒牙的蛇头正面。
      然后,这人便堂而皇之地贴着透明的屏蔽贴,出入于各类声色犬马的场合,自然而然地和任何他看得上的人搭话——无论对方是cake、fork还是knife。
      之前我说,敢于承认自己是个cake并不容易。因为从普遍意义上讲,cake因其本身对于fork的意义,在社会上是处于绝对的弱势地位的。
      从觉醒的那天起,cake就成了fork的“猎物”。fork的味觉丧失症尚可以通过食用整个cake而治愈,cake却需要永恒地面对这个世界上所有fork的目光。要知道,任何涉及情感的投射都会形成压力。作为原本就是普通人的knife,我尚且会不时地厌恶那些对我投来畏惧眼神的人,更不用说cake了——并且他们所承受的根本不是畏惧,而是渴望与攫取。
      我敬佩悟。因为他不但顶住了这样骇人的压力,还身体力行地扭转了在与fork的关系里自己(cake)处于弱势的这一局面。
      而更为重要的是,在成为一个cake之前,他和我一样。
      是的,他曾经是名knife。
      不过,从他的表现来看,他更喜欢自己如今的cake身份——这并非我可怜他或者他想要安慰自己才这么说的,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很久以前,我偶尔也会问自己,如果我同样遭遇了这样的事,我会选择怎么做。但现在我已经很少去想了。
      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绝不可能比悟做得更好。

      凌晨三点四十分,涩谷街头下了一场小雨。
      我在公寓楼下站了一会儿,抽完了两根烟,见雨还没有停的意思,便竖起大衣领,冒着雨独自往大路走去。我知道尼格罗尼现在还没睡,因为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那扇窗子里的灯光里有个人影一闪而过。
      不过我没有回头。
      因为对我来说,他就只是尼格罗尼。
      走出这片住宅区,我又想到了悟和伏黑结为伴侣的事。在最初的惊讶和不解过后,我开始确信,那孩子确实对悟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那无关爱情,又或者说,也许悟真的很中意他,但绝对不止于此。我不清楚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伏黑身上一定存在某种东西,它深切地触动了悟,让他甘愿放弃他所拥有的自由,并为此承担伴侣所应担负的责任。
      在经过街道拐角的时候,我下意识地看向了路边酒吧已经熄掉的霓虹灯广告牌,上面映照出我的表情——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的眉毛已经不太痛快地拧在了一起。
      天杀的。那实在太叫人好奇了,到底是什么呢?
      此时此刻,我真想将朋友间那点可贵的分寸感抛诸脑后,不管不顾地冲到悟的家门口一脚将门踹得大敞,然后揪住这个说话只说一半的混账,逼他说出实情。
      遗憾的是我还没疯。
      不过,没疯的我仍旧准备对此事保持一定程度的关注。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而我也不准备苛求自己太多。
      谁让我只是个凡人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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