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伏]进食与自由》跨过愤怒的豆豆

5、第四章

　　当听到最后那一连串的“cake”的时候，我再也控制不住，捶着桌子大笑出声。
　　悟讲到这里，颇为恼火地灌了口酒，润了润嗓子，继续朝我说道：“我几乎都要气疯了。我说他怎么一整个晚上净缠着我说些关于knife的怪话，枉我还分出那么零点几秒的时间思索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大！天哪，你永远不知道这些小笨蛋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之后呢？”我扎了块苹果放进嘴里，不准备再和他兜圈子，“你们上床了？”
　　悟朝我耸耸肩：“这还用问吗？”
　　“……好吧。”真是个人渣。
　　“顺便说一句，我已经有很久没有遇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了。你绝对想象不到，在我都已经压在他身上，摸着他红润的嘴唇告诉他‘记得收好你的乳牙，亲爱的，我可不想让漂亮的孩子对进食产生阴影’的时候，他居然还红着脸问我‘你真的是cake吗’。最重要的是，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小手都已经贴在我身上了，哈哈，这实在太有趣了。”
　　“姑且问一句，他有多大？”
　　“十七。”悟说完，抬手捂住了耳朵。
　　操。“他完全是个孩子！苍天啊！”我抓着他的手腕，压低了声音朝他叫道，“你知道你他妈在做什么吗？”
　　“嘿，别这么激动，我的朋友。听我说，既然他早晚都会经历这些事，那么与其让那些狗屎一样的cake欺负他，为什么不让我来呢？总不能是我配不上他吧？”
　　“这不是你配不配得上他的问题！”我当然清楚以悟的条件，配那个fork是绰绰有余的，但是问题根本不在这里，“你知道吗？他才刚刚觉醒，甚至不很了解这边的规则。他没经历过cake的诱惑，也没面临过knife的威逼和fork之间的争夺。他还是个孩子，悟，他要学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是，我知道，当然知道。”悟看了我一眼，像是不太理解我为什么会这么激动似的，“所以我会教他的。”
　　我愣住了。
　　“什么？”
　　“我说，那些我都会教他的。他不了解的，我可以带他去了解；他想要的，我能够教他去获取；他不会用的，我来告诉他怎么用。”悟认真地说道。
　　“你疯了吗？”我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说出这种话的？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悟吗？”
　　“当然，而且我现在清醒得很。”悟朝我笑了笑，之后遥遥朝那个站在酒柜旁边的蠢货打了个响指，“嘿，亲爱的，再给我来杯甜口的马天尼吧。”
　　“为什么？”我实在不明白悟选择这么做的缘由。总不能是他对那孩子一见钟情了吧？别开玩笑了，爱情这东西从来都只是他精彩生活里的佐料，绝不可能会有如此巨大的能量——大到改变他整个人的行事风格。“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然而悟根本没打算回答我。他三两句就岔开了话题，然后兴致勃勃地和我说起他是如何欺负初经情事的小孩的——而我居然听得还挺沉醉其中。唉，这世界真是糟透了。
　　“……听我说，越是意乱情迷的时候，你越要保持冷静，要尽量做一些看上去颇不近人情的举动。那些小家伙反而会因此喜欢你喜欢得受不了。就比如他被我弄得几乎要昏过去的时候，我会把手指伸到他嘴里要他含着，却不能咬。哈哈，杰，每当这时候，我总会由衷地感激当初你为俱乐部制定的小贴士们，它们在床上实在太好用了。”
　　上帝啊。我混乱地撑着头，不知道该对此做出个什么反应才更为恰当。
　　“当然了，尽管他知道自己不能在没有征得我同意的情况下咬我，但情绪来了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再说，你也知道的，fork在激动的时候犬牙总是会变尖一些，于是我就勾着他的齿尖一下下弄他，只要稍微用点力……”
　　“天杀的，你能别把这事说得这么色情吗？”我他妈快被他说硬了。
　　“什么？”悟奇怪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蠢话？我们说的难道不就是色情本身吗？”
　　“好吧，算了……”我搓了下脸，把剩下的半杯尼格罗尼都灌下了肚，“你继续。”
　　“你瞧，就这里，只要稍微用点力就会蹭破，”他伸出食指朝我比画着，“然后，我的血就会顺着口腔内壁淌进他的喉咙里——喔，朋友，我真心劝你找个fork，给他用点DNA制剂试试。听着，只需要一滴，之后无论是你还是他，那滋味都足够你们上天。”
　　我闭上眼挠了挠脖子，接受了这个不那么真诚的提议：“呃，好吧……我想我会考虑的。”
　　“而且你知道吗，饿肚子的人在尝过一小口饭之后总是会变得更加饥饿，”悟把刚刚点燃的烟从嘴里拿下来，不慌不忙地在烟灰缸里磕了下，眼神有些复杂，“他会把你搞疯的。”
　　“……”
　　行吧，我得承认，在听了足量的下流话之后，我对他为什么要和伏黑结成伴侣的事半点兴趣也没有了。管他的呢，反正按照规定，如果伏黑不愿意，随时可以解除这段关系，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好吧，好吧，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无奈地摆了摆手，“就这样好了，现在想想也没觉得有什么，是我小题大做了。而且，该怎么说呢，大概是看到你还是那么混蛋，我突然就放心了。”
　　“这是什么话？太过分了吧——”悟拖着长音不满地叫道。
　　我没心思再搭理他了。主要原因是我被他刚刚那些话说得身上毛毛躁躁的，情绪上来之后，就连看着刚刚那个蠢货都感觉顺眼不少。真该死。
　　“再给我来杯酒。”我没好气地朝他说道。
　　“好的。”那家伙被我吓得像只兔子，乖乖过来问我道，“请问先生想喝什么口味的？”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他颈侧的一块位置有些反光，感觉和悟手背上的花纹材质类似。
　　“你是cake？”我敛着眼光冷漠地看着他。
　　他紧张地往悟的方向看了看，遗憾的是悟正背对着他，靠着吧台，仰起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烟，墨镜下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一点戏谑的意味。
　　于是他紧张得都快哭出来了：“是的……”
　　我嗤笑一声，本来打算再吓吓他的，还是算了吧。
　　“给我朗姆底好了。至于剩下的部分，”我摸出烟，到悟那边借了个火，然后扭过头，慢悠悠地把烟气喷到那只兔子的红眼圈上，“就按你的喜好来吧。”

　　等到对方离开，悟笑着点了点我的肩膀：“嘿，说真的，我刚刚几乎以为你要他用自己的血做底了。”
　　我又吸了一口烟，朝他笑了笑。
　　其实我不是没想过。可我又不是fork——血肉的味道只会令我感到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