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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   “不寻常之处?”
      “是的,我不想影响你的判断,”阿布德尔说道,“你只用说你所看到的就好。”
      电话那头的警长沉吟片刻,回答道:“阿布德尔,最开始的时候,我联系你只是认为这三桩杀人案之间或许有着一些隐秘的联系——你的反应正说明了这一点。容我问问,你是否知道什么内情?”
      “请你原谅,塞缪尔,”阿布德尔说道,“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事实上,这三名女性分别和我的一位朋友有过短暂的缘分。他现在在香港,因为一些原因,昨天下午他曾向我示警,但……你知道的,当我过去的时候,一切都太晚了。做我们这一行的,私人恩怨多到数不清,现在事发突然,我还没来记得理出头绪。”
      “好吧。其实如果这三具尸体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共同之处的话,我一早就会通知你了。但很遗憾,目前我们并没有发现。”警长说道,“不过,有件事你或许想要知道:在这三具尸体之中,有一位的右手不见了。”
      ……

      一通电话铃声将阿布德尔从回忆中拉扯出来。
      他按下接听,沉声应道:“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承太郎。”

      与此同时,中国香港。
      承太郎单脚支地骑在摩托上,一边听阿布德尔说话,一边看着远处已经被消防车团团围住的别墅。浓烟和熊熊烈火冲天而起,几乎烧着了半边天空。花京院就站在他身旁,同样也在看着这处已经灰飞烟灭的避难所,脸上的表情喜怒难辨。
      “我这里的情况不太好,”承太郎回答道,“如果不是这份工作只剩下最后半天,我是绝不会答应你的。布兰度家族的人太肆无忌惮了,如果不是我提前通知伊奇做好准备,今天我们很难全身而退。更何况……”
      他看了眼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花京院,继续说道:“有人在花京院的跑车上装了炸弹,现在他的别墅已经一团糟,那位管家先生也不知所踪了。我们有幸躲过一劫,但是接下来却无处可去。我恐怕我们要在大街上度过最后半天时间了。”
      “关于这个,你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电话那头的男人说道,“即将对布兰度家族提起诉讼的检察官昨天受了伤,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这是什么意思?”承太郎问,“整个日本只有这一位检察官吗?”
      “并非如此,但是有胆量对布兰度家族成员提起诉讼的并不多。据我得到的消息,你的工作时间最少还要延长四天。”
      承太郎闭上眼睛,额角青筋狂跳:“还记得在美国的时候你都说了些什么吗?”
      “我向你道歉。”阿布德尔说,“荷莉太太那边我会帮你说明的。”
      “算了。来香港之前我已经给她打过电话了。从我入行的那天起,能够准时结束的工作实在屈指可数。”承太郎从口袋里摸出烟来叼在嘴里,“说说别的吧,要你帮忙的事情怎么样了?”

      美国纽约。深夜。
      阿布德尔捏着手里那沓资料,盯着案发现场照片说道:“你与我提到的三位女性,今天被发现全部死亡。”
      电话那头的男人没有出声,于是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你和麻烦的家伙打了太多交道,资料一时间整理不完,不过从她们三个的遗体和现场情况来看,我觉得有一个人嫌疑最大。”
      “别卖关子。”
      “不,我今天迟迟没有给你打这通电话,就是因为我的怀疑与实际的情况有一些矛盾之处。”
      阿布德尔将资料夹平摊在桌子上,伸手摘下资料页最上方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一片被火烧过的焦黑,如果不是旁边整面碎掉的玻璃,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间卧室。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佝偻着身子伏趴在已经化成一片片的地毯上,右臂下方一片模糊,隔着照片好像都能闻到烧焦的皮肉味道。
      “昨天夜里,邦尼特小姐的公寓发生了火灾,后续又有爆炸的情况,现场情况不太好。”阿布德尔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把照片的内容描述给对方听,“根据警方现场勘查,炸弹很可能就绑在她的身上——她的右手被炸飞了。”
      “你说什么?”承太郎的声音冷了下来,“阿布德尔,你说她的右手不见了?”
      “我们大概是想到一起去了。”
      阿布德尔放下照片,给电话开了免提,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雪茄。
      “吉良吉影,日本人,33岁,未婚。五年前因涉嫌杀人被捕,但一天后又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三年陆续杀害了四位年轻女性,其中甚至包括杉本集团的继承人杉本铃美,三个月后,在躲避警方追捕的过程中于布鲁克林大桥被击中左胸,坠海。后经多方搜寻,无果,以‘死亡’处理。”
      阿布德尔将剪好的雪茄叼在嘴里,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喷出淡青色的烟气。“这段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神枪手先生。”
      承太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你的意思是,吉良没有死。”
      “我今天把你说的三个地方都跑了一遍,只有邦尼特小姐的右手不知所踪。另外两个人的遗体都是完好的,处理得相当干净,”阿布德尔没有直接回答他,转而说道,“或许我这么说有点不好,但事实上,在观察案发现场的时候,它们给我留下的印象大多与‘完美’‘漂亮’这样的词有关。”
      “我明白你的意思,确实不像布兰度家族的手笔。”承太郎说,“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毫无疑问这次就是冲我来的。阿布德尔,立刻去查纽约飞香港的航班记录,我需要知道他是否已经到了香港。”
      “我尽快。”阿布德尔摘下雪茄,说道,“我猜到你大概需要一辆好点的车,九龙那边的车场有我们的人,我已经和他们联系过了。伊奇就在那附近,我也会通知他协助你。”
      “别再和我提那个狗崽子。”承太郎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中国,香港。
      承太郎收起手机,朝花京院的方向看去。对方刚刚也接了一个电话,讲过几句之后脸色明显就变得不太好看。承太郎没有仔细听,但也想到大概就是因为时间方面的变动。毕竟,对于花京院来说,他在一个小时之前才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现在突然被告知原本的半天时间延长到了四天半,一向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小少爷不精神崩溃才叫奇怪。
      但是现在,承太郎担心的却并不是时间方面的问题。
      吉良吉影。
      这个人明摆着是冲他来的,却依旧杀害了与他有过接触的女性……
      想到这里,承太郎看了一眼花京院。年轻的男孩刚摘下头盔不久,浅红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一向白净的脸蛋现在也有些灰扑扑的,自他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承太郎还从未见过他像这样狼狈。
      “照这么说,如果全日本的检察官都会因为我受伤,那我应该直接跪在迪奥·布兰度的面前,祈求他大发慈悲现在就杀了我。这样听起来才比较合理不是吗?”
      花京院情绪激动地说道:“这样下去我要躲到什么时候?父亲,您对今天上午我的遭遇一无所知!好,这次是四天,那又有谁能保证到了星期四,不会有另一位检察官因我而受伤?到那时我又要等多久?”
      真是够了。承太郎叹了口气,下车走过去,从花京院的手里将手机夺过来,简单和花京院先生讲了两句,挂断。
      花京院正在气头上,立即呛他道:“乔斯达先生,你的教养实在令我叹为观止。”
      “听着,我现在没工夫听你发脾气,”承太郎把手机递回给他,“如果你知道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就不会像刚才……”
      “依我看,你也不必故作高深地教训我,”花京院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想尽快甩掉我这个大麻烦。你认为我幼稚,不可理喻,对么?但我告诉你,我也受够了你的对我的怀疑和不耐烦。”
      承太郎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该好好听着的是你,”花京院一字一顿,说得很慢,“从现在开始,离我远点。你被炒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在成衣店挑的那对袖扣,看也不看地扔到承太郎怀里,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承太郎接过包装袋,把盛在里面的扣子倒了出来。
      扣子上镶嵌的宝石不是祖母绿,绿色比较深,净度却相当不错。他用指尖轻轻捏住扣子,对着光稍微看了看。阳光在宝石内反复折射再发散出来,明亮的光斑打在他的皮肤上。
      “喂。”
      他抬起头,朝花京院的背影叫道:“我的工资在哪里?”
      花京院的脚步一顿。
      随后,只见他气冲冲地走回来,最后停在距离承太郎三米左右的位置,大声叫道:

      “去你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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