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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逢公子人如玉 ...

  •   谢冰休也顺着应晚兴的方向看向了马车。

      她倒是不担心地上的人跑了,她用劲注意了分寸,不至于把人打死,也叫这些人不能马上起来的。

      刀疤脸趴在地上,不甘心的冷笑:“我王猛这么多年,没想到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揍了。”

      “喂,那女的。你报上名来,也叫我输的一个痛快。”

      谢冰休走到他面前。

      “该。”

      王猛心中吐血三升。

      公子仍坐在马车之中,他同应晚兴讲话:“既然那位姑娘要捆了人送官,你代劳了吧。”

      应晚兴抱拳。

      他走到谢冰休身边,吩咐人准备绳子捆人,“我家公子说,不麻烦姑娘了。这些人属下捆了送去山下就是,属下骑马更快。”

      谢冰休对着马车作揖,“公子高义。”

      既然没事了,她抬脚要走,却被人叫住。

      有人在应晚兴耳边说话,随后他便开口叫住了谢冰休。

      “姑娘留步,我们公子说想见见你。”

      谢冰休停了下来。

      她折返到马车旁边,黄衣服的婢女一言不发,沉默着对她微笑,伸手示意她上车。

      她第一次听见这公子说话,脑中便是温润如玉四个字。

      “在下身体欠佳,不便下车,如姑娘不介意,还请姑娘上车一叙。”

      这声音如玉一般。

      她刚凑近马车,就有仆从搬下来一个梯子,那意思是叫她踩着上去。

      谢冰休走上去,拎着她的大包袱。掀开马车的帘子,先将包袱放在了右手边的座位上。

      公子看着贸然出现在马车里的大包袱,表情很是精彩。

      公子坐于马车正中,样貌矜贵,服饰华丽复杂,浅蓝色的宽袖衣裳,用一条黛色绸缎束着一缕头发,挂着琉璃珠子,腰间系着墨玉的环形玉佩。

      这人不仅声音玉似的,人一眼看去也金尊玉贵。

      这人的相貌即便是粗布麻衣也看着不是普通人,更何况如此了。

      “不才,贸然请姑娘上车,不知姑娘是要去往何处。”

      谢冰休坐在他左手边,“我去西南。”

      公子轻轻一拍手:“那便是缘分了,在下也正是要去西南。”

      “一路上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劫匪,防不胜防。不知姑娘可否与在下同行,就当是解闷了。”

      这人说话轻轻的,好像说大声了要碎掉一样。

      既然是同路,她跟着也没什么大事。

      “马车显眼,很容易被当做目标。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公子了。”谢冰休对他作揖,也不知道自己行的礼对不对。

      这种人家要更加的看重礼法。

      公子微微一笑,说道:“在下季显之,若是姑娘不嫌弃,就坐在这里便好。”

      谢冰休也回他:“谢冰休,有礼了。”

      季显之刚要拿起手边书籍的动作一僵。

      “什么?”

      谢冰休重复一遍:“在下谢冰休。”

      这书他是不拿了。

      谢冰休。

      季显之忽然又笑了。

      这就是江湖上传言中鼎鼎大名的天下第一。

      “真是有趣,这一路上有谢姑娘在,怕是什么匪都不需要担心了。”

      虽然他也从未担心过。

      谢冰休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早就扬名天下了,他还没有领教过这位的实力。看她腰间的佩剑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铁剑,给城里的铁匠十两银子能打五把的货色。

      也不是话本里写的什么绝世神兵。

      说起绝世神兵,他手里倒是有一把削铁如泥的落雨剑。

      谢冰休从未见到过这般矜贵之人,相貌绝佳,笑起来更是杀人于无形。

      谢冰休闭上眼睛。

      “季公子过誉了。”

      马车缓缓走动,车内却平稳的很。

      季显之重新将书拿起来,是一本账册,他看了一会,放到一边,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诗集来。

      他缓缓翻开书页,一边讲话:“在下是京城人,略有些家产在西南,此行也是为了测地巡庄,正巧再往前走就是徐县。”

      “可以在徐县落脚。”

      他抬手凑到嘴边轻咳嗽两声,拿个杯子出来倒了杯水喝。

      谢冰休见他动作行云流水,便初步了解,这位公子看着弱柳扶风,实际上是会些功夫的。

      至于功夫如何,她看不出来。

      到徐县落脚那也是明日后日的事情了,今日他们要找一处山中的空地歇下,正好翻过山有一处水源,应晚兴不在,主事的就换了人,有条不紊的安排人拾柴捉鱼,发干粮。

      随着马车的当然还有一辆载着物资的车,也难怪总被盯上。

      她若是劫匪她也劫这样的富户,劫一次能吃一年。

      谢冰休坐在马车边上看他们点火休息,掀起帘子的一角问季显之:“公子不下车吗?”

      季显之看着掀起帘子的那只手,轻笑一声。

      “下吧。”

      季显之下车之前还有人说些悄悄话,他下车之后有人给他搬了凳子在火堆旁边,便鸦雀无声了。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三年前教主死后传位于少主,少主如今掌教,性情冰冷,阴晴不定,不喜人吵闹,除了随行的应晚兴之外,时常一个人待着。

      谢冰休也奇怪,这么多人居然能保持这么安静。

      她也搬了块石头坐下,火堆燃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张软饼来烤了烤,烤的热了就撕成两半,分给季显之一半。

      季显之一愣,接过了半张饼。

      明亮的火光跳跃着,晃的谢冰休的脸时而明亮时而灰暗,她专注认真的啃饼。

      季显之也将饼放到嘴边一口一口吃掉。

      “这是什么饼?”

      谢冰休眨了眨眼,被他问的也奇怪,在脑海中搜刮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忘了。”

      “等下次进城了碰上问一问。”

      季显之:“好。”

      谢冰休吃完之后伸手烤火,夏日的夜晚并不是很冷,但是也不暖和。

      她抱了抱手臂,略微靠近了火堆。

      “我师兄擅长做饭,他做的饼也好吃,下次有机会我带给你。”

      季显之站起身,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了谢冰休身上。

      谢冰休被这披风压住,感觉暖和的多。

      季显之坐回去,比她要端庄。

      季显之:“那便等着姑娘的饼了。”

      青年公子往那一坐,映着月光,比月光还冷。

      他看着更加身体不好一些,这披风压的她惶恐。不过很快就不惶恐了,因为随从的管事又拿了件披风给他。

      有钱人就是好,她自己出来不过就是抱个被,这人出门要两架车跟着。

      且不说人多少了。

      季显之叹气,谢冰休问他怎么了。

      他道:“烦。”

      “无聊。”

      “谢姑娘知不知道一些趣事,我身边这些人怕是没人肯说话的。”

      谢冰休道:“多说多错,他们不敢说话也正常。会不会怕是你罚他们?”

      季显之微微一笑,“他们是懂礼的,从不曾在我面前逾矩,所以无趣了些。”

      谢冰休道:“也对,公子性格温和,不像是罚人的。”

      谢冰休思前想后,“趣事的话,公子知道为什么狐狸摔倒了吗?”

      谢冰休问的一本正经的,季显之也认真了起来。

      “为什么?”

      谢冰休揭开谜底:“因为狐狸狡猾。”

      季显之:?

      ?

      狡猾?

      季显之忍俊不禁,一语中的的评价,“真是好冷的笑话。”

      树后站着的随从憋着嘴,非常拼命的憋笑,转过身去没忍住笑了出来。

      “哈哈……”

      声音虽小,可以听的清楚。

      季显之食指指着那个随从对着谢冰休笑说:“瞧,还真有被你逗笑的。”

      随从反应过来心中惊恐,登时手脚冰凉,扑通一声跪下来,“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季显之脸上的笑意也落了下来。

      似乎是被扫了兴。

      “我何时说要治你的罪了。”

      季显之弯腰捡起一截被烧的半截的树枝,重新丢进火堆里燃烧。

      “谢姑娘此去西南,是要做什么?”

      谢冰休也学着他捡了烧断的树枝丢进去,“是去找人。”

      过了徐县,在越过周,平二城就到了西南的地界了。

      “有季公子同行,一路上会方便许多。”

      季显之敷衍两句:“谢姑娘身手了得,不知可否与我比试一番。”

      “在下有一名剑,若姑娘胜过在下,便将此剑赠与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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