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君公主》朱朱清颜

8、第8章

　　八
　　乌孙亲汉远匈奴！终于看到这样的局面，我长舒一口气。
　　六年的光阴总算没有白费！
　　就在此时，昆莫病重了！我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隐忍着多少不甘，我用青春建立起来的结果，一定会因昆莫的去世有所变化。
　　随行的太医束手无策！
　　“公主，昆莫大王已是七十九岁的高龄，不是无药可治，是油尽灯枯呀！”太医语重心长。
　　这些，我是知道的。我只希望能够出现奇迹！
　　“大王有令！”宣读昭令的声音让我头疼欲裂。这个时候，我不能倒下的。前路还未探明。且不说我自己，随行一百多名汉室随从的性命岂不比我的更重要。
　　“大王有令，左夫人嫁于胡骄靡为妻。右夫人嫁于军须靡为妻。一个月后举办婚礼……”
　　“速回汉朝向皇上说明一切，吾宁死也不嫁于昆莫的孙子。”这是□□重罪，我忍辱负重可以，我嫁于白发人可以，我舍家弃国可以，但是我不能容忍自己一女二夫，且是嫁给自己丈夫的孙子……
　　送信的使者在婚礼的头一天晚上到了。我满怀希望的打开家信。
　　希望破灭……
　　大局为重……
　　又是大局为重……
　　我知道，可是这种事情如何做得出来？
　　婚礼还是办了。我知道我的命不自己的，我不能死。我要遵王命，服国命，听天命！！！！
　　成亲那天，我没看清新郎的面容。眼前晃着的是武帝力透纸背的一行字“从其国俗，欲与乌孙共灭胡。”我只希望在我死后，不要落下唾骂之名！
　　新郎进帐了！
　　军须靡竟然是他！是那个我认为在昆莫的子孙中，长相还清秀的那个孩子！
　　“我母亲是汉人。”军须靡第一句话竟然是汉话，这让我欣喜不已！
　　只是，一个月前这个孩子还应该叫我“奶奶”吧！
　　“我知道汉族的习俗。”他的汉话说得还算流利。
　　“太好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欣喜过后也许就是麻木。本来以为看到希望的我却被后面的话堵得几近噎死！
　　“只是皇爷说过，从未近过你身，希望你与我能生下一子半女，他才安心！”军须靡是娶过妻室的人。我自然也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虽无夫妻之实，却有夫妻之名！”我的命运从来由命不由我！
　　一个月后，昆莫离世。我成了军须靡的右夫人！
　　军须靡继承王位，成为新的乌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