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玩家到战国》苦烫

74、玩家捉鬼

　　鹊山派，主要活动时间在公元前三百年左右的神秘门派。过去的学者大多将汉代和唐代的鹊山派弟子与其混为一谈，最大的原因在于鹊山派的故事多志怪，很容易让人和后世装神弄鬼的道士混为一谈。后根据稷下学宫遗址群发现的《纵横家书信记录》，确定了鹊山派在战国后期变丢失了传承，只有在楚国还有一只遗传。

　　在民间故事里，弟子散布大江南北，主要从事的工作有君主的谋臣、工匠、商人、冒险家，但无论是什么身份，他们都知天文、懂地理，通阴阳，不畏生死，有起死回生之术。

　　多地留下了鹊山派弟子打鬼，驱邪，杀妖的民间故事，成为后来的《范栾捉鬼》《臧良志异》的故事原型。根据《曾子》所记载，鹊山派的行事准则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其弟子行事却多怪异、不择手段，鹊山派最著名的代表人物也多与妖怪无关。

　　鹊山派捉鬼的故事多为民间杜撰，有很大程度的夸张和创作成分，很难成为当做真实的历史。但鹊山派的弟子在战国时代的确推动了中华文学、绘画、科学、农业、经济的全发面发展，同时沟通了全球。

　　而神秘的鹊山派却又在一个时间点突然从历史中消失了。他们去，就如同他们来时一样神秘、突兀。无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又去了哪里，是否还会回来。

　　——《中华历史大百科·卷一·战国》

　　栾问梅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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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士为首的五人小队，穿过无人的村落。大自然分解、同化人为造物的速度极为惊人，落败的村庄已经被灰尘和周遭的野地化为一体，藤蔓闯进家门，野生动物从杜灶跳下，在断壁后一闪，挑逗十几叶片后消失。

　　雨水把红色血冲干净，只有水潭和浅层的土还殷红，混有难以分辨的块状物。到处都是斜横的肿胀尸首，散发难闻的气味。

　　玩家忽然脚步一顿，发出极其梦幻的尖叫：“猫猫——！”

　　正在进食的豹猫一惊，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对着五人掀起上唇，发出示威的呼噜声。玩家们对这头邪恶的、警惕的、充满野性的猫科捕猎者毫不畏惧，说了一阵，一人从包里掏出一小块肉，小心翼翼地朝豹猫走去。

　　猫科动物的胡须跟随鼻子轻轻摇晃着，身体重心往后，后退用力压着地面，喉咙间的呼噜声越来越响。在捕食者机敏的金橙色圆瞳上，倒影着五个极其庞大的灵长类动物，带着猥亵的声音（“呵呵呵呵——猫猫！”），慢慢靠近。

　　“喵——！”山狸子从喉咙里冲出一声怒吼，往前猛地一蹿，忽又往后一晃，几步便从笨拙的两脚兽面前跑走。玩家们发出可惜的哀嚎。

　　他们正可惜着，忽然听见一声猫猫尖锐的，好像被吓破胆子的咆哮。只见尘烟四起，豹猫回头直接朝五人狂奔而来。剑客和刺客还在惊讶，方士和浑仪已经大叫起来：“怪！怪来了！”

　　剑客和刺客连忙往自己身上贴一张符咒，把本来空无一物的空中即刻显露出两只浑身是血，披头散发的士兵，他们一人手里抓着三到四颗人头，正追赶在豹猫身后。

　　五个玩家兴奋地掏出武器朝着两只鬼冲过去。他们的团队配合不算完美，仍然很快处理了两只幽鬼。士兵发出一声从灵魂里吼出的尖啸之后，再也支撑不住人形，身形爆炸，弥撒成无数齑粉。

　　五个玩家分了奖励，正蹲在地上扒拉灰色的尘滓。方士一回头，咦了一声，小豹猫还站在不远处，谨慎地张望着他们。玩家们再拿出肉来唤它，豹猫犹豫了一下，缓慢地朝他们走去。五人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看着豹猫狼吞虎咽吞下了他们的肉，发出了一声细细的：“喵~”

　　和猎食者的外表截然相反，它的叫声嗲得人心都化了。五个人顿时全都疯了，手往豹猫身上狂摸。猫猫吓了一跳，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浑仪包猫猫抱起来，四只手在猫的尾巴、下巴、头顶、后背一顿猛摸。豹猫浑身一颤，叫声越来越低，眼睛慢慢眯了起来，整个身体都摊平了，几乎在浑仪手中化为一滩液体。

　　五人对着猫猫一通猛吸，猫猫回到地面的实话，脚都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它朝五个人喵喵叫了几声，朝她来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

　　“这是……”方士闹闹后脑勺，“让我们跟上去的意思吗？”

　　五人商量两句跟上豹猫，豹猫领着五人穿过草木丛生的旷野，绕过一颗枯树，走到一处高地边缘，发出一声尖尖的叫声。

　　五人往下一望，顿时发生一声卧槽。

　　高地上，一条小到可怜的溪边，巨大的黑色旌旗随风飘荡，白色的秦字沾着乌黑干涸的血渍，黑压压一片笼罩下，无数秦军挤在营地里。玩家们惊诧的并不是这里的秦军，而是他们头顶上的东西。

　　无数的鬼魂、怨灵、不敢死去的灵魂游荡着，游荡着，在死后的世界里继续厮杀着，痛苦着，嚎叫着。无数幽灵，汇聚成一团不详的黑色阴云，闪烁着红色的浓雾。他们吸收着热量，吸收着生气，仿佛把风也吸收了一半，整个营地到安邑城都维持着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寂静，天上的云一片惨白，一动不动，人的头发停滞在脸边，草凝固在血色的大地上。连苍蝇和乌鸦都无声地落在低处，用动物敏锐的眼睛注视着这片腐食动物最爱的地方。

　　可能是气氛的影响，刺客从这里望，觉得那个她呆了好几个月的安邑城似乎都已经大变了模样，但仔细看，想要找出具体是哪里发生了改变又说不出来，墙还是那么高，地还是那么广，或许是心理，是空气，是安邑天上数量不比秦营但同样骇人的亡灵。

　　方士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给予其他玩家一些经验：“最多同时对付三只，太多了应付不过来。”他已经在这里打了好几天的怪了。短时间内数量巨大的死亡很容易汇聚起这样的场景，每个来到安邑的玩家都被委托了清除战场的亡魂。

　　秦粉的剑客还在不停地往秦营里张望，方士提醒他：“别靠得太近，秦军杀人的。”

　　秦粉一点都不听劝，直接朝着秦军就去了。他还未靠近，一只羽箭便从营寨里射出，掠过灰黄天空，从高处射入玩家身体。玩家因为惯性还在往前冲，走了三步扑倒在地，浑身抽搐一阵，不动了。

　　秦营里传来一声吆喝声，一个持着弓箭的高大男人朝士兵大喝。他不高，但很有精神，皮肤黑黑的，两条短短的粗眉更黑，压着一双凌厉的眼睛。他很壮，穿着一身黑色皮甲，脸上还印着一条弓痕迹，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凡。

　　他命令：“把他拖过来！”两个手脚麻利的奴隶把死去的玩家拖进军营。

　　高地上的玩家一阵咋舌：

　　“我靠，真杀啊！”

　　“这也射得太准了吧？”

　　“他们要尸体干嘛？”

　　方士抚摸着豹猫的脊背，淡定地回答：“吃。”

　　“我操！！”文明社会长大的现代人对这个回答完全接受不能。“被吓唬我啊！他们行军打仗不带粮食嘛？！”

　　“带得怎么可能够整个军队吃啊。再说，又带不了肉，两天就臭了，肯定是打到哪吃到哪，有肉吃也不挑是不是同类了。”

　　浑仪恶心地提起肩膀，嘟囔：“不是说人肉不好吃嘛？”

　　方士顿了顿，“据被吃过的兄弟汇报，秦军评价玩家的肉是菜味的，味道清新微甜，别有一番风味。具体不知道啥味，反正肯定比猫猫好吃。”他举起手中的豹猫，猫猫一脸冷漠。众人全都恶心坏了，骂了两句，等到那赴死的兄弟死回来。

　　秦粉很难过：“我都来得及仔细看看箭头，秦国的三棱形箭头朝牛逼的好吧！”

　　方士一脚把他踢下去，“这么想死再去一趟！引两只怪来！”

　　秦粉从地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靠近鬼群的边缘。

　　秦营里，一人在高处张望，仔细看着秦粉在什么都没有的荒野里转了一圈，走到两根匍匐在地的野草跟前时，忽然原地摔跤，在地上滚了两圈，手脚并用地往回跑，边跑还边发出些丢人的尖叫。

　　他看够了，走下高台，到了那停放尸体的地方，对着自己刚刚射死的男人猛看。他简直难以置信他所看到的一切，他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疯了，他觉得无比的恶心，一阵眩晕，他不得不扶着剑坐下，让两条腿颤栗一会。

　　他拖着无力的腿冲进了大帐里。“兄长，兄长！”他大叫，“见了鬼了，见了鬼了！”

　　秦伯刚上过药，巫医还未离开，收拾着草药和祈祷的器具。

　　嬴师隰龇牙咧嘴地捂着伤口，对着冲进来的男人道：“虔儿，怎么这样慌张，成何体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