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袖添香》叶嘉

12、四案

　　楚袖看看天空长叹一句：好无聊啊！于是决定先去刑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然后再去逗逗项意。走在长安繁华的街道上摸摸兜中忽然惊喜地发现项意上次给的银子还剩有一串铜板，于是乐颠颠地用惊喜地眼光扫扫街道两旁丰富的物品和高声叫卖的商铺准备来次大扫荡奖励自己这么久的劳累。

　　刑部内堂里元启和薛青正在聊着案情，忽然被彭的一声踹开的门下了一跳，睁大眼睛看着来人，是手上抓着一串糖葫芦在啃着，另一只手提着五根糖葫芦，腰上还插着两根没拆封的糖葫芦的楚袖。楚袖笑眯眯地问元启：“吃午饭了吗？要不要吃根糖葫芦？”

　　元启忙摇摇头道：“不用了，楚姑娘您吃吧！”

　　“薛大人，你用过午饭了吗？”
　　薛青微微笑道：“没呢！”
　　“那赶紧去吃饭呀！”楚袖笑眯眯地道。
　　“......"
　　"案子办得如何了？”楚袖吃着酸酸甜甜的糖葫芦桃花眼都快乐得眯起来。

　　“丘家的案子结了，那四家的......"

　　"唔，不要和我说详情，告诉我还有没有需要我做的就可以了，只是别在暗地引我入局暗算我就行。”楚袖可不想从薛青口中知道那些官场旧事。

　　薛青眯起眼睛似笑非笑：“袖袖说话真直接，你是在生气？”

　　楚袖思索了一会点点头：“的确啊，明着利用和暗地利用价格是不一样的......你这招引蛇出洞的确很不错，但是你用我做引子，给我的生命健康带来威胁，起码得再加点银子做保险费吧。”
　　薛青揉揉太阳穴道：“还记得当年的周家血案吗？”

　　楚袖警惕地睁着桃花眼瞪着薛青：“你是不是想警告我再多要银子就要杀我灭口制造一起楚家血案？啊！难道周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你灭门的？”

　　元启扑的一声一口茶不由喷出来，看看薛青恶狠狠地擦拭着被喷上茶水的桌案和时不时投向元启冰冷的眼神时元启不由浑身一抖，脸部僵持着这幅笑不得哭不得的抽筋状态。偏偏耳边又听到楚袖阴阳怪气幸灾乐祸的声音：“哦呀，你元家也要被灭门了！”

　　薛青手顿了顿叹道：“袖袖，你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呢？”

　　其实什么都明白，只是对这个世界太明白了反而会清醒得痛苦，所以难得糊涂，找点乐子罢了。楚袖乐呵一笑：“装了些有用的东西，没用的早忘了。”

　　“周家血案是嘉正十八年的事，周家是当时长安名满天下的御医世家，周得育太医因害死当时最受宠爱的雅妃和腹中胎儿而被赐死，周府女子入官妓，男子全部流放荒北为奴。可是谁知周夫人性情刚烈和家人商量之后宁愿全家共赴黄泉也不愿周府一门为奴为妓，于是在水源食物里下了毒使得全家九人和下人三十一人全部毒死。”元启正襟危坐严肃地道。

　　薛青品着茶闲闲道：“很老套的故事是不是？”

　　楚袖轻轻咬着糖葫芦点点头：“这样的故事的确很多，只是这深墙内的秘史谁又能说出个子丑丁卯道个明白呢。”

　　“非也，正是因为发生与皇家有关所以故事套路不外乎那么几种。”薛青道：“而同时牵涉到那四位大臣套路就更加明了。既然采花贼意图将我们引上这陈年往事那么的确得去翻翻旧卷，只是如果翻出一段令人不愉快的秘史那么罪过就大了。”

　　元启巍然道：“为民做主，还人公道，这是大理寺的职责所在，元启必须所为，下官不才但是会竭尽全力翻案找出真正的原因......"
　　薛青似笑非笑：“如果这段秘史事关圣上呢？”
　　元启肃然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薛青轻轻叹道：“元少卿真是可爱......"

　　楚袖噗嗤一声乐了，这元启倒是老实得可爱，只是这薛青心中恐怕没有那些天道正义吧！不过是个随心所欲的散人罢了。

　　薛青敲敲桌子道：“周家当时只有小公子周轩在外拜师学艺免逃一死，看样这次采花案与他有关，而且周轩没达到目标是不会离开长安的。之前从他所用的两种迷药已经查到了线索，看样也是时候行动了。近日有任务我会通知楚姑娘你到刑部来配合行动的，周轩功夫可不差。”

　　等楚袖走后，元启问道：“大人，你昨日不是说会禀明圣上，圣上怎么说？”

　　薛青沉吟道：“从这四家采花案不难看出是周家后人对这四家的报复，这四家中有两家是皇后的势力，圣上有此机会能消减皇后的势力自是让我全力查证找到证据。你也知道雅妃事件之后皇上广纳妃嫔，现在也有了几位皇子只是年龄太小，而现在大臣也多建议圣上要定太子之位，现在定太子之位必定还是皇后的大皇子，所以圣上怎么说也得拖到二皇子长大。现在这案子正好为圣上提供一个好机会。”

　　元启点点头道：“那么有圣上的支持这案子必然可以秉公处理还周家一个清白。”

　　薛青不置可否地道：“当年的周家血案发生时，皇上只有一位皇子两位公主，大皇子是皇后所生，不出意外太子之位必然是太子的，可是出来一个雅妃，雅妃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皇上还曾为她还责打过大皇子，现在恰逢有喜。皇后家势力过大，皇上一直对其很不满如果太子之位是大皇子，皇上就真是孤立无援，唯一能改变状况的就只有靠背后有左相李德支持的雅妃，如果雅妃生下的是皇子那么皇上必然会立雅妃的皇子为太子来抵抗皇后的势力。谁知雅妃怀孕七月时中了“思泉”这种毒药，而这种药遇到紫苑香就会演变成另外一种毒“黄泉之泪”，周得育不巧正好负责医治雅妃，开了药方后谁知雅妃的毒演变成黄泉之泪的毒，于是雅妃喝药后立刻毙命。皇上大怒交给刑部尚书陈尚书审理，结果是因为恨雅妃当年的当众责骂所以故意误诊害死雅妃。你看陈尚书负责此案调查，而李主簿负责周家案子的记录定罪，顾太傅是太子的老师亦是皇后的哥哥，除了右相外都和此事挂上钩。还有你看圣上这次案件不交给陈尚书而交给我说明圣上对陈尚书也是有了疑心。”

　　元启点点头：“看样这次是个翻案的机会。”

　　薛青微微笑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将周轩抓捕归案，相信周轩对自家的事查得比较清楚，我们到时利用他查处的结果不是更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