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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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们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下次再拿字说事，我可不会手软了。”
“呜呜呜，完了，这个女人又会唱歌，又会跳舞，字写得还好，长得还好看，性格也好，这辈子是追不到了。（不是）”
“楼上别走，竟敢肖想我老婆！你们没有自己老婆吗？”
“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老婆跟我老婆长得如此像？「狗头」”
“切，视频就不能造假吗？也许是替身也说不定呢！”
“楼上，别逼着我在大喜的日子里揍你。”
把厨房收拾干净，又倒了杯水，切好水果送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柳絮才算结束了一天的忙碌。
柳妈妈正兴致勃勃的看电视里剧情炸裂的八点档肥皂剧。
随着剧情发展，柳絮眼瞅着她家母上大人由鼓掌庆贺到愤愤不平，再到潸然泪下。
最后在男主将女主全家灭门，并悔恨跪地、哭诉自己没办法、我以后会好好补偿你以及女主流下感动泪水和即使你杀了我全家我还爱你，我不怪你的爆裂言论中石化。
眼泪都不擦了。
柳絮默默抽了张纸巾递上去，劝道：“要不咱换一个？听说隔壁觉醒年代挺不错，又红又专又正能量，演员演技个个都好，剧情感人还能学知识。”
柳妈妈抽走纸巾，愤然擦泪，带着不撞南墙不回头势头说道，“不行，把我骗进来了还想打发我走，不可能，我倒要看看后面还有多炸裂剧情。阿絮啊，你以后可不敢这样恋爱脑啊。不然，咱们母女情分可就到这了。”
柳絮：……
就，无语。
“放心，咱俩这辈子注定是母女。”
柳妈妈被哄的心花怒放，颇傲娇的哼一声，带着我倒要看看后面还能有多离谱的吃瓜心态追剧去了。时不时还紧随剧情，对柳絮进行恋爱教育。
立志做到360°全方位无死角，堪比试卷答案式解析。
柳絮翻着手机，间或应和两句捧场，那能怎么办呢？
毕竟是她母上大人。
苏晴飔的消息在柳妈妈第十三次分析下头男人/女人如何不可靠，爱你的人肯定希望你进步和女人还要靠自己的劝说中，飘然而至。
苏晴飔：阿……阿絮，今天……谢谢。
苏晴飔故意不叫柳老师，外人面前喊喊就算了，独处叫老师她心里别扭的很，总觉得多喊一次，两人就多生分几分。
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把人骗……咳咳……追到手啊。
呜呜呜，只能看不能抱的日子，太难挨了。
我好可怜。
柳絮盯着消息，一点不觉得意外。
其实课堂上那几个字写不写都无所谓，但她还是鬼使神差让柳絮写了。
可做是一回事，这会儿真被道谢，她一时有些赧然，不知道回什么。
柳絮：？？
哈哈，还装傻呢。
真当我是傻子啊。
不过，没有反驳我叫阿絮诶！
她帮我打黑子的脸，她心里有我。
呜呜呜呜呜，我那命中注定的老婆，可真爱我。
苏晴飔：猫猫跳舞.jpg
苏晴飔：总之，谢谢阿絮。
苏晴飔：猫猫比心.jpg
柳絮：……
“啧啧啧，跟谁聊天呢，嘴角都咧到耳根去了。”柳妈妈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坐到了身边，伸长脖子张望。
奈何偷窥膜防偷窥性能极好，只瞅见几个模糊的字，其余一片漆黑。
这膜还怪好用嘞，要不我也搞一个？柳妈妈跃跃欲试。
柳絮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出关机藏手机一套动作下来，两秒钟都不到。
柳妈妈：……
很好，速度之迅速及时，甚至不是熟能生巧能解释的。
纯纯的本能反应。
柳絮：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吗？
柳妈妈：「不说话，微笑微笑微笑。」
“咳。妈，怎么过来也不说一声，您可就我一个女儿，吓没了您不得伤心坏了。”柳絮蹭到就妈妈跟前，企图萌混过关。
“呦，还是我的错了？”
“怎~么~会~我这是心疼您~”柳絮相当熟练的溜须拍马。
柳妈妈眄了柳絮一眼，“出息。聊你的天去吧，我还不稀罕看呢。”
柳絮尴尬的摸摸鼻子，赶紧把果盘往柳妈妈旁边有推了推，柳妈妈吃着水果继续吐槽剧情去了。
柳絮低头开机，对话框这一会儿的功夫多出了好几条消息。
飔絮：猫猫奔溃大哭.jpg
飔絮：刚刚收到噩耗，过两天得先去海市在转杭市参加活动，最后转回家一趟。
飔絮：中间还要看剧本试镜，再录两个广告。
飔絮：猫猫灵魂出窍.jpg
飔絮：猫猫抓狂.jpg
飔絮：人麻了！好多工作！！！「委屈」
出差？
试镜？
是准备进组拍戏吗？
也就是说，苏晴飔快要离开了……
要走了吗……
一时间，柳絮僵在那儿，脸色惨白，手不自觉用力，指尖逐渐失色变得死白。
这么快就要走了啊。
另一边，苏晴飔盯着屏幕如临大敌。
已经过去七分五十秒了。
怎么还没有消息？
难道是惨买的还不够？
要不，再卖点？
嗡……嗡……
柳絮：嗯
苏晴飔特地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新消息。
原本期待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鼻头紧接着一阵发酸，泪珠不受控制的落下，模糊了屏幕。
她自虐般的盯着那个「嗯」字，一遍又一遍，心底的难受与委屈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这么冷淡……
以前，你总会哄我的……
难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在忙工作，没时间回消息。
苏晴飔疯狂的自我安慰，可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
微不可查的啜泣声吸引了助理注意，见状，她丢开手里的计划表，跑到苏晴飔身侧，语无伦次的询问，“飔飔怎么哭了，是不是网上的黑子又惹你生气了。网上键盘侠的话实属放屁，不用听的。要是实在气不过，我联系裘姐，咱们发律师函告他们！”
“不是黑子。”苏晴飔接过助理递过来递纸巾，擦干脸，“看小说虐到了，一会儿就好。”
“真的吗？”助理有点不放心。
苏晴飔上次哭还是几年前。那时候她刚进公司，每天排满了各种课程，声乐是最没天赋的，花了许多时间练，唱出来还是差强人意。
她日夜不停的练，觉得勤能补拙。
结果越练越差，越差又加倍练，恶性循环。
直到一天晚上，她发不出声音了。
失声的一刹那，苏晴飔抱着自己缩在声乐教室角落，如木雕泥塑。
她呆坐了一晚，泪水浸湿了地板。
第二天，裘姐过去，两人不知说了什么。
那以后，助理再也没见她哭过。
“嗯，你回隔壁休息吧，我没事。”
“那我回去了，有事电话记得叫我。”
“去吧。”
助理直觉这回哭肯定不是小说的缘故，但识趣的没多问，整理好计划表，小心翼翼关门离开。
听到关门声，苏晴飔强迫自己忽略心口的酸涩，打起精神走到床边坐下。
飔絮：到时候我提前请假，记得同意吖。
飔絮：对了！等回来带你最喜欢蟹壳黄！不接受拒绝！！！！
飔絮：晚安安！
飔絮：猫猫比心.jpg
回完消息，苏晴飔旋即关机把手机丢到一边，在床上缩成一团，摩挲着锁骨前的星辰项链，放空自己。
“小絮！小絮！你怎么了！”柳妈妈从一旁焦急的站起身，伸手摸了摸柳絮惨白的脸，“你哪里舒服？怎么脸白成这样？！”
柳絮在柳妈妈一声声的呼唤中回神。
她茫然的望向一旁，扭头的动作像是齿轮生锈的机器，“妈？电视剧结束了？”
柳妈妈心头一跳，强稳住心慌，回道，“嗯，快结束了。刚刚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答应。”
“……”柳絮垂下眼，神情恍惚，“在想，飞蛾总是被火光吸引，那是不是，被烧死对它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也许吧。”柳妈妈握住柳絮的手，冰凉的触感令她心颤，“不过，我更希望它自由且灿烂的活着。”
最后两个字，柳妈妈说的缓慢而沉重。
“嗯。”察觉到什么，柳絮探身抱住柳妈妈，“抱……歉，是不是又吓到你了，我只是随口说说。没事了……没事了……”
柳絮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倒像是反复安慰自己什么。
“有事一定告诉妈妈。”柳妈妈忍不住湿了眼眶，“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会陪着你。”
“我知道。”柳絮拍拍柳妈妈的背起身，刻意使语调轻松些，“我回卧室了，早点休息，别熬夜追剧哦。”
“去吧去吧。”柳妈妈目送柳絮回房间后，拿出手机拨出了一通电话。
回房后，柳絮游魂般走到飘窗边坐下，望着窗外出神。
风从缝隙挤进房间，带着晚春日不常有的冷冽扑向四周。
直到手脚都僵硬发麻，柳絮才后知后觉起身。
提线木偶般，嘎吱嘎吱，走向储物柜。
柜子最下层，放着一个不大的精致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本厚实的相册。
相册扉页写着两行寄语，清隽端方的字迹，彰显着主人的用心。
扉页之后是各色双人照，照片里的女孩一动一静，相得益彰。
柳絮极珍重的抚过边角有些破损的照片，视线总无法从或笑着、跳着、或搞怪的女孩身上移开。
当相册缓慢翻到最后一页，一条项链从夹缝中滑落。
银色的星环盘绕在星球外围，两三颗星星散落在四周，熠熠生辉。
它曾是柳絮最心爱的物件，随身带了许多年。
前段时间才被取下，封存这里。
柳絮将链子一圈一圈缠在手腕上，攥着吊坠，闭上眼趴卧在桌上。
黑暗中，她恍惚看到，背着书包的女生兴匆匆地扑向她。又神秘兮兮的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塞到她手里。
「礼物哦！猜猜里面是什么？」
「笔？」
「不是！」
「手链？」
「也不是！」
……
「唔……猜不出来……」
「阿絮好笨啊！项链啦！看看喜不喜欢！」
「好漂亮！」
「嘻嘻，是吧！来，我帮你带上，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取下来哦！」
「嗯！」
眼泪悄无声息滑落，一滴叠一滴，润湿了桌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