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一星期》阿卡姆外逃小丑

3、失忆一星期

　　　“好吧，我他妈上来不是因为失恋！他不爱我……操。他不爱我。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不是失恋。行了行了，闭嘴，代替品。为什么我要叫你这个？呕……我喝多了。对不起。”他划下来靠在栏杆上坐着，对面是一个试图安慰他的出租车司机。

　　还有一个也打算跳下去的年轻人。 “代替品”就是在说他。

　　那个喝吐了的青年人看上去像一个摇滚乐手，没有说摇滚乐手不正常的意思，他那种疯狂而轻蔑的味道就像那种要来这里开演唱会的乐手或者是枪毙某个人的复仇者。

　　另外一位坐在天台的栏杆上，风吹起他轻飘飘的衣摆，他看上去像一只要掉下去的飞鸟。一只昂贵而精致的小鸟决定最后一次起飞。

　　平凡而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不知道为什么会遇上这样的事情。他普通吗？他的胸肌不太普通。他把他的T恤穿得像是紧身衣。

　　“所以你们来这里都是为了跳下去吗？”出租车司机无奈地问。

　　“那不然呢？”他指了指那个在最高处喝得迷迷糊糊的阔佬，“喝醉了酒跑上来睡觉吗？”

　　“嘿，你怎么说话呢！”那个蓝眼睛的男人睁开眼睛，不满地说，“我也是来跳楼的，好吗？”他自信地站起来，“我现在就跳。”

　　迪克急忙从兜里掏出手铐先把那位叛逆青年铐在了栏杆上。

　　“你他妈在做什么！”那个挑染了一簇白发的青年抓狂，“这是美利坚，自由的国度，我他妈有跳楼的自由！嘿，我要报警！听见没有，傻逼，我要报警！”

　　阔佬踉踉跄跄地跌下来，另一位有钱人还在忧郁地盯着楼下黑漆漆和远方灯火通明的夜景。迪克接住了他，他长吁一口气，问他有没有事。

　　这个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有钱的阔佬把他骂了一顿。“我正在跳楼！”他不满地说，“你凭什么拦着我？”

　　“我应该看着你跳下去吗？”迪克也大声地反驳，“你只会跳下来摔断腿。”

　　那个比较年轻的有钱人转过身来目睹了这一场闹剧。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他幽幽地说，“所以我们四个倒霉蛋，不能依次排好队一个一个假装看不到彼此吗？”

　　“你也是来跳楼的。”绿眼睛的青年从口袋里摸出烟，“操。给我解开这玩意。”他晃了晃手铐，“我他妈是因为没有东西铐着我才想跳下去吗？”

　　“我不喜欢烟味！”醉鬼大叫起来，“你不许抽！”

　　“……我叫迪克。”出租车司机叹气，“咱们能不能冷静下来，先从自我介绍开始？”

　　“提姆。”年轻人走过来接过了绿眼睛男人递给他的烟，然后放回口袋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走上去。这很尴尬，伙计，我的生活还没有这种想别人介绍为什么我要结束生命的经验。”

　　“结束生命……”有钱男人睁开眼睛，“我的钱还没花完。”

　　“你叫什么名字？”迪克问他。

　　“布鲁斯。”他说。

　　“杰森。”他等着迪克解开手铐，活动了一下手腕，头也没抬地报了自己的名字。

　　整个天台充满了尴尬的空气。这种事情就像是你打算挑一个没人的地方洗个澡，好吧，差不多，你做好了心理准备，终于决定冲进去洗澡，然后一时间看见了其他三个人也打算选这个地方洗澡。大家衣服都脱了，大家都知道对方衣服脱了，但是大家也知道衣服脱了不好。现在只好尴尬地想：起码今天不洗澡了。要把衣服穿回去。

　　“我饿了。”布鲁斯跳起来，“我们去吃饭吧。”

　　“我同意。”杰森举手表决，“我要跟他走。”

　　“一起？”提姆说。

　　“一起。”迪克说，“我有车。”

　　布鲁斯嫌弃迪克的车不好。杰森骂骂咧咧地说你闭嘴，再吵你自己去。布鲁斯和他吵架，说我付钱，我嫌弃一下怎么了。

　　“其实你可以不给。”开车的迪克说。

　　“不要。”布鲁斯反驳，“我就要给。”

　　提姆一直在盯着布鲁斯看。杰森被他的眼光看得有点毛毛的，他忍不住拍了拍副驾驶的提姆，说：“这样不安全。你得正对前方。知道吧？不要老是回头看。”

　　他们在深夜十点钟跳了一间还在营业的餐厅。布鲁斯一走进去因为客人太少直接享受了包场待遇，少了一个花钱的机会，他愤恨不平，为自己的超能力没发施展而大为遗憾。

　　“我们就，嗝，不能做点其他的吗？”杰森说，“比如说割割自己的耳朵之类的，模仿一下梵高……”他假装那种一把小刀比划了一下。

　　迪克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为什么打算跳楼，你们难道没有一些想要做的事情吗？

　　“起码死之前，你们想做点什么没做过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找个借口说自己的事情？”杰森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抱胸，“说吧，我不会嘲笑你。”

　　“做■。”他们中那个最年轻的小伙子这样说。

　　“……你换一个。”杰森说，“我是直男。我不能满足你这样的愿望。”

　　“……我们能谈论点其他的吗？”迪克叹气。

　　于是那个阔佬思索了一会，说：“结婚。”

　　提姆兴致勃勃：“我们可以去。”

　　“我不会和你做■。”布鲁斯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

　　“所以你喜欢谁？”杰森说，“不如我们把那个人绑来给你们办一场婚礼？”

　　布鲁斯说他想和蝙蝠侠结婚。

　　凌晨四点钟，在哥谭开了四小时的车的四个人（不包括布鲁斯，他喝得太醉了）。杰森困得不行，他挠了挠头发，痛苦地说：“行了，别找了。你不就是要结婚吗？我和你结。咱俩也行，差不多的。”

　　“差很多！”迪克反驳，“他要找的是蝙蝠侠诶。你怎么能和蝙蝠侠一样吗？”

　　布鲁斯和杰森已经勾肩搭背地下了车。布鲁斯很兴奋，他问杰森带了身份证吗。杰森稍加思索，把钱包递过布鲁斯，让他自己找。

　　“这一个人长得有点像我。”布鲁斯对着钱包里的一张照片说。

　　“确实。”杰森点点头，“他是谁来着？”

　　提姆歪歪头，说：“现在那个窗口还有工作人员吗？”

　　杰森转了转枪，说：“没关系，现在他们肯定会上班的。”

　　“你的枪好酷！”布鲁斯感慨，“哇，真棒。”

　　“是吧，我也这样觉得。玛丽是我最爱之一。”杰森很高兴地接受了他的夸奖。

　　“开门，结婚！”

　　梦中惊醒爬起来的工作人员吓得止不住地打嗝。

　　“快一点，我们待会还要去跳楼。”布鲁斯探头，“我们是不是要先照一张结婚照？”

　　“是的。”杰森点点头，“是吗？”

　　工作人员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给他们办好了结婚证。

　　迪克正在路边蹲着看提姆开锁。

　　“你在做什么？”他问。

　　喝得醉醺醺的提姆说：“撬锁啊。”

　　他乐颠颠地把门拉开，然后选了一大把鲜花出来，从口袋里随意地掏出钱放在了柜台上。

　　“祝你们新婚快乐！”他把花塞给布鲁斯，笑得很开心。

　　迪克在旁边问现在是不是需要礼炮和烟花。布鲁斯点点头，四个人决定现在就去买。四点半的时候看了十五分钟的烟花，迪克傻乐，说他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

　　“这是婚礼吗？”他问。

　　“算吧。”提姆说，“餐厅，烟花，花，结婚证，礼炮，祝福。”

　　“我们是不是要发表一下感言，”迪克说，“扮演一下亲友？”

　　“我还没有和别人开过房。”提姆说，“我应该没有吧？”

　　“我们一起去。”布鲁斯掏出卡，“我们一起。”

　　半夜躺在床上的迪克爬起来突然问：“我们不是要跳楼吗？”

　　布鲁斯翻身嘟嘟囔囔，说：“明天再说。”

　　“明天我要打游戏。”提姆睁眼，“你们答应了做我队友。”

　　“闭嘴。小孩。”杰森打了个哈欠，“我的位置呢？让一让，布鲁斯，给我一个枕头。”

　　第二天早上，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达米安破门而入，看见杰森和布鲁斯的身份证件摆在一起，柜台上还放着一张结婚证。

　　小男孩的脑子停滞了短短的一瞬。

　　“杰森·陶德！”他大叫，“你对父亲做了什么！”

　　布鲁斯从被子里伸出头，迷迷糊糊地看见达米安在疯狂地攻击杰森。

　　“你怎么能和他结婚呢，父亲！”达米安回过头质问。

　　“天啊，”杰森惊讶，“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上帝啊，我还有孩子！”布鲁斯又惊又喜，“嘿，儿子，你叫什么名字？”

　　“……父亲！”达米安抓狂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他做好的一系列抢救准备等到的是他自己对着那张结婚证差点猝死。

　　“对不起。”布鲁斯飞速道歉，“我现在就想想你的名字。我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听着，男孩，这里是美利坚，自由的国度。我们是两个成年人，好吗？我们当然有权利结婚。”杰森振振有词，“你反对也没有用。我们已经结了。”

　　“你们不可以！”达米安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猫伸出爪子，“你们是异父异母的……”

　　父子。确实，父子关系确实是异父异母的。

　　“我们当然没有血缘关系。”杰森十分奇怪，“我们一看就长得不像。”

　　“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达米安大叫起来，“我要给阿尔弗雷德打电话。”

　　提姆从被子里爬出来，十分茫然。

　　“怎么了？”他问布鲁斯。

　　“哦，先说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和你做■的。”布鲁斯严肃地说。

　　“啊！”达米安捂住脑袋，“你们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吗？”

　　这是一个魔法。达米安憋屈地想，他们都失去了自我定位和理智，只想着要结束生命。一个星期之后他们就会正常的。

　　可是谁也没有告诉达米安，他的父亲和兄弟们会活得好好的。反倒是他，现在已经很有跳楼的冲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