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ase 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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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半夜三点，砂糖百里香接到电话。
她熬夜写里希的高中作业到快两点，现在高中生这么卷？作业太多了吧！她入睡不到半小时就被手机铃声吵醒。碍于绝赞的卧底素养还是起床接电话。
“喂？”她睡眼惺忪摊在床铺上，脑子正在开机。
男声从另一头传来：“我在妳家楼下。”
那不是琴酒的声音…是波本·安室透·降谷零！她撇了眼时间，现在可是凌晨三点！降谷零你跟琴酒一样勤奋到半夜都不睡觉吗？！你们不睡她睡啊！要加班自己加！她厌恶这样的加班文化！
见人许久不回话，降谷零开口：“不下来接我吗？”
砂糖百里香装傻：“…能说不？”
“妳知道答案的。”
她摸摸鼻子自认倒霉当初干麻淌这混水，骂骂咧咧地裹上毯子快速滚下楼，见降谷零身着运动裤、白T、黑外套，一副来开睡衣派对的模样就生气：“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习惯魔鬼作息的他理所当然道：“我有事要问。”
她撇撇嘴，还是带人上楼，心中暗暗骂烂上级单位不让人睡觉，劳动就是狗屎，最讨厌加班，加班费该给了。
降谷零进门后开始检查有没有窃听或录影设备，等他排查完砂糖百里香熬不住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他看着沙发上熟睡的女子，静静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由上往下俯视她的脸庞。白皙的皮肤上有大大的黑眼圈，降谷零在凌乱的茶几上找到许多高中教科书和作业簿，上头的字体稍嫌凌乱但依然清晰便于阅读。
…差点忘了里希是学生，作业缺交说不过去，她是不是还要考试？还真是辛苦呢。于是打工帝王同情心爆发，帮忙把一桌积累的作业与报告做完，彻夜未眠。
*
早晨七点，上课的雷达动了，砂糖百里香从沙发上惊醒：“手机！几点！上课会迟到！”
伴随电子锁的开关门声，男声道：“冷静，今天是周日。”
！！！
她从沙发上跳起：“你你你怎么在这！”
“昨天某人开门让我进来的？”降谷零刚进门，手上还提着超商的袋子。他将物品放在厨房的平台上，从中拿出牛奶和一袋粉状物：“吃煎饼吗？”
砂糖百里香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但对方脖子上居然挂着珍藏用的豆豆龙毛巾！她忍无可忍：“你做了什么事需要毛巾？！”她冲上前一把扯下：“还湿湿的！”见他头发滴水：“你用它擦头？！”
“洗完头总要擦一下吧？顾及妳还在睡我才没使用吹风机。”对方完全不懂她生气的点，自顾自地混合面糊。
“…”砂糖百里香心如死灰：“拜托告诉我你没动洗衣机。”
“喔，是说里面累积了好几天的衣服吗？不用担心，该手洗的都处理好了。”
“那些是要送洗的！”
“妳应该买个熨斗，长期下来能省很多钱，不过不用担心，这次我跟妳邻居借了，森田小姐人很好。”
好的，现在邻居知道隔壁有位女住户让男性友人去借熨斗，以后都会被八卦了。
砂糖百里香黑着脸去洗漱，等一切结束后她被哄上餐桌吃早饭。看着煎饼上头用巧克力酱画的笑脸今日第n次崩溃道：“为什么不插上小旗子？”儿童餐吗？她都几岁了？
正喝咖啡看报纸的降谷零：“妳想要吗？我现在去买。”
“…你到底来干嘛？”
“来问事，不过昨天妳睡着了。”
“现在问，然后赶紧离开。”
他阖上报纸，折叠放在桌上：“赤井秀一没死，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切下一小块煎饼放入口中。
“妳知道的，就像妳知道基尔杀死赤井秀一是一场戏，而后续突然住进工藤宅里的冲矢昴正是他假扮的。喔，还有铃木列车上的一切也是他告诉妳的。是谁说要和我合作？可又是谁没有分享如此重要的讯息？更不用说那硬碟之前落入赤井秀一手中，而妳与他达成什么‘协议’才拿回来。砂糖百里香，妳究竟是哪方的人？是我们公安，还是该死的FBI？”
“都查到我的真名，岂会不知我所属的单位？”砂糖百里香喝下降谷零准备的咖啡，被其苦涩的味道苦得咋嘴：“我也是这几天才确认你的身份，在列车上时你也还没完全听信我的说法。若真与你不是同一阵线，不信任你，为何要让你进入我家？这不是将自己完全暴露在你面前？”
降谷零拾起刀子，半起身，一刀刺在她的煎饼上：“别绕圈子了，赤井秀一是不是冲矢昴。”
砂糖百里香笑了：“真不是亲兄弟？连威胁人的样子都一模一样。”她抚上他的脸颊：“过于黏人的男人是会被女人讨厌的。不如让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好好看看上届第一毕业生前辈的厉害吧。请自己查。”
她没有与FBI‘合作’，不论是口头上或是书面上都不能承认，否则会惹上麻烦。现在还不能确定降谷零是否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不能告诉他。
降谷零见问不出话便越发确信赤井秀一化身为冲矢昴，他拍开砂糖百里香的手离开餐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妳知道苏格兰殉职那晚赤井秀一在场吗？”
“知道。”
“如果他…既然他那么厉害，怎么没能救下人？”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室内时被半透的窗帘分割数块，无数光点洒在降谷零的背上让他有种说不清的破碎感。
“…你与诸伏前辈是多年好友对吧？”砂糖百里香摩挲手指：“人都必须要相信些什么才有办法活下去，可是降谷前辈，你被困在那日多久了？说实话，我们全都在卧底前就有心理准备不是吗？你现在的模样…是诸伏前辈希望的吗？”
她抿抿唇瓣，从裤子口袋翻出硬碟，走到降谷零身前，捧起他的手：“这才是他希望你做的——扳倒组织。我也是继承他的遗愿加入卧底行动，所以请与我一同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务。”
降谷零感伤的接过硬碟，用力抱住砂糖百里香，她拍拍他：“这么久以来一个人很辛苦吧，但是我来了。在明白你的身份后老实说很安心，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的感觉很好。”
原先温暖的拥抱却在接下来的话语中变质，降谷零态度剧变：“确实，不过硬碟在妳手上好一阵子都没动静，代表妳根本不知道密码吧？”他推开砂糖百里香，将东西收入怀里：“既然如此还是放我这比较好，免得赤井秀一来抢，不是吗？”
！！！
他在演戏！他从没有想要从自己口中确认赤井秀一的存亡，因为早已认定人没死！而且还知道她不会说，反利用她的同情与弥补心态拿到硬碟！她又怎么会掏出来给他！都怪他刚刚像淋湿的小狗狗惹得母爱爆发！
该不会早就猜出铃木列车上让他欠人情真正的用意了？！知道她想利用这点解开密码？！
这才明白刚刚都是在演戏已经太迟，降谷零快速移动到门口，不论砂糖百里香如何阻拦都有办法甩开她。
大、大猩猩（战力）是不是！不对，是狐狸吧！狡猾的很！脚步滑动快速！
“还给我！那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随她抓挠，降谷零眼睛都不眨一下。
“即使身份无需质疑，可妳的举动仍旧可疑。我不知道妳与赤井秀一达成什么协议，所以在我明确掌握之前合作的事先摆一边。”他就像有防护罩一样不受砂糖百里香的攻击影响，顺顺利利地走出她家大门。
073
琴酒一直是只疯狗，所以他底下的人不是纯憨憨就是和他一样疯的家伙。加利安奴香草在组织内部被称为‘琴酒的狗’，她与琴酒做过许多任务，有毒、放贷、防火、抢机密、灭口…等。琴酒称她为‘猎犬’，而她也总说自己鼻子很灵敏，能嗅出怯懦的气味。
琴酒一直很信任加利安奴香草，可自从赤井秀一被基尔干掉那日起，他又不是很信任她，起因是她没有对前搭档的死感到悲伤。
她确实不该悲伤，可正因‘不悲伤’而显得加利安奴香草‘不正常’。琴酒深知这很矛盾，但第六感就是觉得很奇怪。
哪怕是养的狗死了也会伤心吧？多少都会吧？可为什么赤井秀一死了她貌似完全不难过？这让琴酒回想起加利安奴香草加入组织的时间恰巧是组织内的老鼠被杀掉后。
如果要派卧底，一定是越能干越好…她短短几年内迅速成为核心成员，地位也颇高，可除了加入时机外没有其他疑点。琴酒想了想，决定好好调查加利安奴香草一番。
从波本扮演伤疤赤井开始，琴酒密切跟踪加利安奴香草，期间没有奇怪的事发生，直到某日波本去她家过夜。
陪同他来的伏特加一脸慌张：“大、大哥，香草他们一定是临时被告知有什么任务要处理才会深夜碰面。”
蠢货，他们没有任务，如果有的话加利安奴香草会和他说。
琴酒点烟，懒得理自家憨憨小弟，也不屑于告诉他自己的计划，随便敷衍道：“她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我也只是顺路经过这里。”
“大哥明明就是特意让我绕过来…”伏特加继续说着，直到收到琴酒一枚冷眼才止住。
琴酒坐在爱车里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天明，他的耐心也随着时间流逝消耗殆尽。
波本没有出来。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家里过夜，这代表什么琴酒很清楚，只是他没想到这两人会看对眼。他还以为…那女人对自己有点意思。
——『黑暗是会互相吸引的，人也一样。我们只想与自己相似的人待在一块。』
那时她俯身贴着他，手搭上胸膛，欲拒还迎的眼神很勾人…但也同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提问——为什么加入组织。
既然和波本过夜，就代表加入利安奴香草多少没那么防备他，那么就由波本这情报人员来调查她吧。那家伙不会放过任何上位手段，调查床伴这种小事定是会答应。
琴酒将嘴边的烟拿下抛出车窗，命令伏特加开车离开，他的唇边伴随一抹弧度诡异的微笑。抛出车窗的烟蒂被轮胎辗过，染上黑色的脏污，静静躺在因凌晨毛毛雨而聚集的水洼中。
作者有话说第30章 Case 2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