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番外 ...
-
一大清早，降谷零晨跑结束给哈啰放完饭，便开车把样本送到部门合作的实验室检验。说是样本，其实也就是一根装在夹链袋里的头发。
头发末端处是红，其余是黑。头发的主人有长期反覆漂染的习惯，发尾受损有些严重，看那鲜红的色度及受损的发质就知道刚有褪色的迹象便会重新补色。
鉴识人员收下样本后有些疑惑：“就一根头发？没其他东西？不同种类的样本也没关系，只要都来自同一个人就好。”
“只有这个。”
对方愣了愣，见他不了解鉴识的东西解释道：“…光头发也不是不行，但一般需要7至10根结果比较准确。头发根部的毛囊才有DNA，数量少会造成检测困难才希望样本能多一些。”
降谷零尴尬地抓抓头：“这个嘛…毕竟一次要拿到这么多根头发还是有点困难…”上次在米花百货假扮伤疤赤井时扯了好几根加利安奴香草的头发，怎么没将它们收起来检测呢？可惜了。
鉴识人员叹了口气：“报告最快下午才能出来，先去旁边的商场晃晃吧，好了打电话通知你。”
于是，突然获得逛街时间的降谷零便在商场乱晃，一会儿看锅具，一会儿又看起植物花卉，还思考住处窗边放个仙人掌会不会比较好。挑选的正入迷，他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
循着气味前去，发现是一间保养品专卖店。柜台小姐见他靠近便介绍起自家的产品：“您是闻到香味才过来的吧？我们家虽是主要卖美妆、发妆保养品，可薰香也卖得不错。您闻得这款茉莉香味还有出发油呢，是我们的冷门经典款。”
他一瞥水氧机旁的压克力立牌：“这里写玫瑰。”
“啊！因为今日玫瑰的用完还未补货，只好以茉莉代替。”她赶紧撤下立牌：“不好意思。”
“没关系。”降谷零拿起茉莉发油的试闻瓶一嗅：“是这没错。”
看他生得俊俏，感觉像有女友的人，便说：“要带一瓶给女朋友吗？”她拿出白色小盒子和一条黑色缎带：“可以帮您包起来。”
他微微一笑：“不用了。”
没有否定‘女友’，只是淡淡拒绝让柜台小姐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不过很快地，她想到另一个使面前的人掏出钱包结帐的方法。
看起来是暖男的家伙不给自己女友买点东西？两人怕是吵架了？或是根本没进展到确认关系。这样的话…
她的笑容里带有狡黠：“您似乎很喜欢茉莉淡淡的香气。”
“喔？怎么说？”
“若非喜欢，又怎会特意循着气味而来？”
“…不是多么喜欢，不过是身边的人散发着这样的味道罢了。”
“可您还是被吸引过来了，我想这足以说明什么。”
降谷零仔细打量了她一番，正欲开口手机却响了。鉴识人员来电告知报告结果出炉，让他回去拿。他向柜台小姐微微颔首离开商场。
待拿到报告，便马不停蹄的蹲回爱车里查看。一拉开牛皮信封袋便见一行黑字：身份讯息为机密，限最高权限者阅览。他抖了抖信封袋，掉出一个硬碟。
…行，看来需要使用警察厅内部的系统才能知道加利安奴香草的真实身份。
所幸警察厅离得不远，驱车赶到后从后门进入，走进他的专属办公室往电脑主机插入硬碟。可惜权限还是不够，只能打电话给上头申请。过了一个多小时，对方才播来电话说权限已开启。
终于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刻。降谷零心提到嗓子眼点开了页面，五个大字落在一张略显稚气的大头照旁——砂糖百里香。
砂糖百里香，28岁。任职于警视厅公安部。目前参与卧底活动中，正迈入第三年。
他瞅了瞅照片，应该是新人时期拍摄的，脸上还有两团红晕，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不怎么像第一名毕业的超级新人。他所见过的加利安奴香草冷酷、好强、做事干净俐落，虽然也有像是喜欢甜食，偶尔有点可爱的小脾气之类的反差，可大差不差还是个狠角色。
如果要用花朵比喻，加利安奴香草更像是蔷薇。浓郁且扑鼻，绝非茉莉这种小花清新淡雅。是什么让她成为了蔷薇？柔和的五官在强调棱角的强势妆容下转变，成为绝不会画上等号的存在。或许正是为了隐藏加利安奴香草下的砂糖百里香，她才不得已扮演起另一个人，就如他一般。
她是否也曾于夜深人静时思考自己更贴近恶或是善？演绎出的每一种人格…是否都是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他想起下午那位柜台小姐的对话：
——『若非喜欢，又怎会特意循着气味而来？』
——『…不是多么喜欢，不过是身边的人散发着这样的味道罢了。』
——『可您还是被吸引过来了，我想这足以说明什么。』
…
或许是吧，打从一开始谈不上喜欢，却在时光流逝下逐渐习惯。
一年前刺杀赤井秀一回国后的那日，车内极近的距离他嗅到淡淡的幽香，清新如生长于阳光下的小花，可这气味却出现在极度不相符的黑衣组织成员身上。她因自己靠近，惊讶而睁圆的眼睛和大头照上如出一辙。也许她从未改变，只是将真实用厚厚的伪装包裹住。喔，还有艳丽的妆容。原来那底下是张可爱的脸。
…
降谷零收拾后关掉电脑，在回家的路上鬼使神差般拐回商场。
“…您？”柜台小姐再度见到人时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快地拿好薰香套组，就等他开口。
而他没有说话，只是掏出信用卡。
*
茉莉的香味在房里散开，哈啰围着薰香绕圈打转，吐舌头高兴地摇尾巴，似乎很喜欢这气味。
降谷零坐在茶几前翻阅档案，他手头上除了组织还要处理其他暴力团体和各种恐怕会影响国家声誉及安全的案子。在满是资料的茶几上躺着一本深蓝色的簿子，里头是砂糖百里香所有的档案，他翻开再度仔细看过。
接替hiro的位置卧底组织，几年下来地位上升迅速且稳定。不过上头写道当年hiro有个要上缴的硬碟近几日才回收，却因为没有密码迟迟无法知道里面有什么。
…硬碟？
降谷零想了想，那时他们调查到默默无名的工程师板仓卓好像在开发什么软件，似乎与组织的秘密有关。hiro潜入板仓卓家搜集情报，说先交给警视厅确认后再上报警察厅，拜托他等一等。他想既然是hiro先查到的情报便同意，否则一旦插手必定是单位层级更高的警察厅会整盘端走不给警视厅留下任何好处。
没想到这一等等出事来，要是hiro没有对他保密内容，也不需要猜硬碟密码是什么。不过这早丢失的硬碟是怎么回到警视厅？
砂糖百里香又是从哪拿到？在这之前，又在何人手中？hiro死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赤井秀一死后突然出现的冲矢昴，还有铃木列车上最后出现的‘赤井秀一’…
一开始见到砂糖百里香假扮的里希·温亚德，被柯南问为何认识冲矢昴的答覆：
——『究竟为什么呢？…我想他需要为我们的认识负起全责吧。』
…她知道赤井秀一没有被基尔杀死，也知道赤井秀一假扮成冲矢昴，甚至连铃木列车上是假雪莉也很有可能是他亲口告诉她的。
砂糖百里香和赤井秀一合作了？是因为无法确认自己的立场才没有告诉他赤井秀一假死？亦或是赤井秀一如此要求？不论是哪种，他都必须马上得到解答。
半夜三点钟，降谷零驱车前往砂糖百里香，不，是目前登录为加利安奴香草的地址。突然接到电话后冲下楼睡眼惺忪的她披着毯子前来迎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习惯魔鬼作息的他理所当然道：“我有事要问。”
她撇撇嘴，还是带人上楼。不过两人都没注意到那辆隐藏于夜色中的保时捷356A。琴酒见波本随加利安奴香草上楼后点烟，坐在一旁的伏特加用手帕擦拭冷汗。
“大、大哥，香草他们一定是临时被告知有什么任务要处理才会深夜碰面。”
要完！前阵子香草给大哥在车里这样那样！他们不会是…调过酒的关系吧？！那大哥现在是在…吃醋？！香草妳大半夜的怎么能让男人进家门！何况还是大哥超讨厌的波本！
琴酒吐出烟雾：“她一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而我也只是顺路经过这里。”
伏特加的冷汗越来越多：“大哥明明就是特意让我绕过来…”收到琴酒一枚冷眼后伏特加闭嘴了。
呜呜呜，大哥还不让说了。明明就是怕之前香草为了配合波本假扮赤井秀一在FBI眼皮下乱晃出事，才特地绕过来看看有没有可疑人在她家附近徘徊。
香草住处的灯直到破晓都没关，波本也没出来，伏特加就这么一直陪琴酒坐在车里。
“大、大哥…”
大哥抽了一晚的烟，车内的烟灰缸都塞不下了…要知道他的车是自己在清洁保养…呜呜呜为什么香草的罪过要由阿伏来承担！（哭泣）（痛苦面具）
随着琴酒将嘴边的烟拿下抛出车窗，他道：“开车。”伏特加一听立马踩油门拉手柄转方向盘离开这大哥的伤心之地。
香草啊！听阿伏一劝！别和波本发展超越友谊的关系！大哥吃醋连肺都不要！他这小弟兼司机也得受罪吸二手烟！稍微考虑阿伏的身体健康吧！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