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本职上线 ...
-
昨天夜里，凌窈与顾金意东拉西扯、谈天说地，直到半夜三更，打更人的锣声由远及近、再由近至远之后，姐妹二人才撂了话匣子。
提灯的丫鬟来了两个，一个是顾金意屋里的、一个是凌窈这儿的。顾金意怕黑，哪怕是自家院里的夜路，她也不敢单独走，所以凌窈吩咐了自己房里的丫鬟，一齐送顾金意回去。
人走了，凌窈琢磨了一会儿，才熄了灯，逐渐入眠。
早上醒来时，凌窈是被外面的人叫醒的。
“二小姐，您在吗？您可知羽公子去了何处？”
凌窈不耐烦，只见她蒙了被子，翻身缩至墙角，不予理睬。
半响，直到外面清净了，凌窈才回过神来。
羽君逑不在？
于是，她披了衣裳，穿了鞋袜，走出去，欲要搜寻一圈羽君逑的身影。
“鸯鸯姐！”
刚推开门，一声高呼，把凌窈吓的手一抖。
她双目不悦地直言道：“方才做什么去了？我院里人找不到你。”
羽君逑暗戳戳地嘟囔道：“深夜回了府里一趟，刚回来……找阿谦谈事情去了。”
深夜？
凌窈也不问谈什么，她倏然单手遮了口，打了个哈欠，随后又勾了勾手指，一转身，道：“随我来，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羽君逑跟在凌窈身后，进了屋里，他也说道：“我也有消息要告诉你。”
厅堂之处的茶几上，摆好了茶水。凌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道：“你先说。”
羽君逑“啧”了一声，不客气的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之下，开口道：“关于两宿一体。我想，先前那个主线任务算你的，这回的暗线任务算我的，怎么样？也就是说，顾大小姐的圆满值，全包在我身上！”
凌窈“嘁”了一声：“我姐姐与你熟吗，你就敢保证‘包你身上’。”
羽君逑笑了笑：“确实不熟。不过，我也和阿谦商量过了，信我。”
凌窈瞬间捕捉到一丝信息：“你与大公子商量什么了？”
羽君逑不以为意，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凌窈：“就我们的事啊。”
这个举动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羽君逑竟将凌窈的事，告诉了羽君谦。
凌窈一拍桌子，蓦地站起：“你！……”
羽君逑一愣，不解道：“怎么了？”
起初，在凌窈初识系统的时候，若不是他真的带她穿梭于不同世界，她只会把系统认定为疯子一样的人。
可她后来信了，毕竟她真的来到了异世界。
可，羽君谦没体验过啊，羽君逑贸然诉说，无论如何也会当她是个疯子，后果更严重的，还以为是她哄骗了羽君逑。
而羽君逑，还以为凌窈是生气自己在做事之前没告知她，便心平气和、洋洋得意道：“你先坐下，这事交与我好了，保证你在这个世界的评级为甲子。”
凌窈咬牙道：“行行行，那请您立刻、马上去办吧……办完之前，别来找我。”
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撇清与羽君逑的关系。到时候羽君谦非要问起来，她都想好了借口，说是“哄骗他听话才瞎编的”。
闻言，羽君逑似乎没发现凌窈的异样，他依旧坦然道：“系统借我用用？”
凌窈连连摆手：“拿去拿去！”
她心想，系统对你的称呼都变了，恭恭敬敬的，暗地里应该也没少和你联系，怎么这会儿这么懂规矩的还和我报备一声？
————
羽君逑走了之后，凌窈算是清净下来了。不过，她还是稍微担心羽君谦会来找她麻烦。所以，在胡乱的吃了几口早膳的情况下，便觉得不能在顾府逗留了，想着出去躲几天。
方才一时恼怒，情急之下的脱身之法便是同意了羽君逑做暗线任务的请求。
不过，凌窈想，他做他的，我做我的，谁也碍不着谁。他有他的法子，我也有我的法子，我也做一些说不定还能更快些凑够圆满值。
于是，凌窈便前往顾金意每日必去的商铺寻人。
————
福柳街是皇城里一条有名的商业街。顾家的店铺，在这条街上就有几家。
凌窈本想挨个搜的，幸运的是，第一间商铺——胭脂铺，就遇到了顾金意。
在凌窈与顾金意双目交汇时，她暗道，依自己今日的时运，想来羽君谦不会来寻她麻烦罢。
“姐姐。”凌窈眯着眸子唤了一声。
听闻有熟悉的声音，顾金意转头道：“阿鸯怎么来了？”
姐妹二人双双上前，凌窈问道：“昨夜说的，姐姐，还作数吗？”
顾金意笑着，她的指尖点了一下凌窈的鼻尖：“当然作数。”
“好，我说的那些东西姐姐也都备好了吧。”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胭脂铺前便搭好了一个长桌，足足有一丈之长。长桌之上，一层接着一层的，一层又比一层高，一共三层。
最高的一层，摆放着各种饰品，当然，这些饰品都是被挂起来的。比如耳环、发簪，手镯。珠光宝气，引的路人情不自禁停滞不前。
中间的一层，摆放的是铜镜，共六面。
最下面的一层，放的是一个个小盒子，小巧玲珑，雕饰华贵。偶有万鸟齐飞，又有牡丹富贵。
东西都摆好了，来往的百姓驻足地也逐渐多了起来。有看热闹的、有指手画脚小声议论的，毕竟这福柳街，将女子用的东西摆出来的，不多。
凌窈吩咐男家丁一左一右维持秩序。又唤了五位女家丁排成一列，她们身前一人一个矮桌案，案上摆放着一堆锦囊袋子，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杆笔、一个本。
左边的男家丁锣一敲，右边的男家丁照着凌窈写的纸，念道：“诸位父老乡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本店为感谢新老顾客们的支持与光顾，筹划将于今明二日置办一些物品来犒劳诸位。”
左边的家丁又一敲锣，他从腰间掏出了一张纸，也念道：“本店决定，凡是在场的人，都可以无偿试用、试戴桌上摆放的物品。”
右边的家丁接着道：“您觉得好，可以进我们胭脂店铺进行选购，本店今明二日的售价，一律八折！倘若您觉得不珠宝首饰不中意、胭脂粉涂抹于脸上不适应，您可以将不足之处向一旁的姑娘们汇报，我们对此将会不断改进，同时，只要您汇报了不足之处，皆可以挑选一个喜欢的香囊带走，这些香囊不会收您一文钱，全作回馈。”
“咚！”又一声锣响，左边家丁道：“香囊一人仅限一个，倘若您家里人多，您家里的香囊自然就比别人家的多！”
“咚！咚！”锣声连落了两下，又边家丁喊道：“回馈开始！香囊有限！物品欢迎随时试用！”
话音虽落，可街边的姑娘们却望而止步。
“怎么回事？”凌窈低声问道。
顾金意叹了口气，她以袖掩唇，说道：“我们这样的，大概整个皇城估计就这一家。”
“细细说来？”
顾金意用示指刮了刮凌窈的鼻尖，揣摸道：“顾家在皇城也算是富家一方，如此轻易地就将贵重的饰品摆出来，大抵是怕我们讹他们罢……我猜的，也不知是不是。”
“这样啊。”凌窈颔首。
良久，街上止步的人望着，凌窈这边也没动作。
又过了会儿，凌窈动了身，她径直来到桌前，拿起一个精致的胭脂盒子，将它打开，随后，便当着众人的面，照着铜镜粉饰了起来。
顾金意在一旁看的有些紧张，她自己揉捏着自己的衣袖，即便褶皱了也不停。
片刻之后，凌窈粉饰完毕，她面向了百姓，开口道：“本家回馈诸位姑娘们的，这里的东西都可以试用，觉得不错可以到店中购买，觉得不如意也可谏言，顾家不记仇、不记怨、不记回报，只求能卖出与在场的诸位相得益彰的物件。”
话音刚落，凌窈又瞧准了一个面相不错的女子，顺手又带着一个挂坠式地发簪朝那女子走去。
“姑娘人长得美，性子估计也只极好的，可惜好好的美人既不戴金也不戴银，倒显得朴素了些。”
说着，凌窈将发簪盘于发髻间，随后又退了两步，摆出一副仔细的模样，端量起来：“姑娘一张标准脸，戴什么都好看。”
说完，又拉着她到长桌案前，拿起一面铜镜给她照。
依那女子的神情，约莫也是满意，她左照照又照照，最后又招招手，唤来了一位与她同行的那位女子。
“果然，人以群分，姑娘的友人长相竟也如此标志，”凌窈在一旁恭维道，接着，她又眼疾手快的拿起方才自己用的胭脂盒子，说道，“不过标志是标志，只是姑娘的皮肤似与这位相比暗沉了些，来，姑娘试试这个胭脂吧，白色粉饰一扑，无暇，远观又亮又白。”
言罢，那位与之随来的姑娘也迫不及待的试用了起来。
铜镜一照，脂粉一抹，就连凌窈这个局内人都忍不住称赞顾家的脂粉。
在此其间，凌窈又招呼了一位身形微胖的妇人来涂抹脂粉，这位妇人衣着华贵，看起来是的很有地位的人。
第一位试用胭脂的女子涂抹完，凌窈便温柔地笑道：“二位若是满意，可到店里进行购买哦。”
见两位姑娘还有迟疑之心，凌窈一鼓作气，跑到一旁敲了一下锣，大声喊道：“诸位是觉得贵？好吧，本店今日做个亏本买卖，凡是前五十位到店里进行购买的，都可获得‘贵人卡’一张。本卡使用方法，诸位凡是在本店进行的消费，消费数字都会记录在贵人卡上，当卡上的数字对半除以二以后，所折成的数字，就可以代表现钱，均可兑换本店相应价格的物品。”
“诸位，如何啊？”
“好！好！”一旁的胖妇人已经涂抹好了粉饰，只见她满意的抖了抖手帕，精神抖擞地叫一旁的丫鬟陪她进了店里，走时，还不忘说道：“贵人卡什么的我还不清楚，不过就依你们这胭脂盒子……八折也值了。”
她进去了，围观人里，也有一些衣着华丽的小姐跟着进去，同样地，凌窈听到她们议论道：
“贵人卡听起来不错。”
“顾家百年老字号，八成也不会骗人。”
“八折呢，顾家的东西一向不便宜。”
……
说起来，凌窈这“贵人卡”的计划，还是在家丁们准备东西的时候临时起意的，毕竟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就怕顾家猛然打折扣，会引来百姓的不适。
结果，这也正好被她猜中了。
陆陆续续地，往店铺里走的人逐渐增多，试用东西的也逐渐增多。
壮着胆子尝试提意见的，也排起了长队。
————
夜里，凌窈回了顾府。
她吃了些东西，刚准备睡下，就被敲门声强行拽起。
门外的是顾金意。
她还抱着几本本子。
“姐姐怎么来了？”
顾金意满目高兴道：“看看我家鸯儿睡了没？”
凌窈本想说要歇下的，可那意味有些像在赶人，便住了嘴，换了说法：“姐姐进来吧，离睡觉早着呢。”
凌窈忙接过顾金意的本子，要她进来。
姐妹二人落座后，顾金意开口道：“多亏了妹妹，今日胭脂铺虽打了折，进账却是平日里的二倍多。”
凌窈笑了笑，谦虚道：“进账好就行，我还担心今日会亏呢。”
沏了茶水，凌窈给顾金意倒了一盏，道：“姐姐拿这些本子来做甚？”
顾金意歪了歪头，困惑道：“那你唤人写它又是做甚？”
闻言，凌窈恍然大悟：“原来姐姐还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的？”
顾金意不悦地撇了撇嘴：“你不说，我哪知道。”
待凌窈笑足了，便拿起一个本子，为顾金意讲解了起来，她随意翻开一页，指着一个名字道：“姐姐你看，这人应该是屠夫妻吧，你看她拿的香囊，百草香。这种香自然、清新，闻着不腻。在看这个，教书女先生，也是百草香。”
凌窈往后又掀了几页，她摸索记忆：“看这位，七品官员的夫人，她爱牡丹香。这位相府的小姐，喜欢艾叶与佩兰。”
顾金意倏然道：“这也不准确罢，万一我这里没有她们最喜欢的，选择的都是退而求其次的呢？”
凌窈耐心道：“也对，却是不准确。不过，这也是个大概，通过这些记录，至少我们知道了什么人用什么香料，只要我们对适合的人推荐了她们中意的香料，她们自然喜欢。”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本职上线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