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嫁偏执首富后[八零]》雪中立鹤

16、负责

　　李得承看着锅里沸腾的热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围裙上擦擦手，把灶膛里的火熄了，跟着楼燕娘出来了。

　　“聊什么。”他坐在水井边上，牵着她的手，让她坐自己旁边。

　　楼燕娘想聊的东西很多，但有很多都没办法开口，只得慢慢来。

　　目前最好切入的话题就是关于他们两个结婚的事，以及怎么赚钱，怎么过日子。

　　现在就住到一起肯定不合适，李得承也说了他会再去跑一个月的买卖。

　　那么楼燕娘能谈的话题就很局限，思来想去，她反握住李得承的手，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觉得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李得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楼燕娘。

　　心说如果他足够好，她就不会选择别人。

　　现在选他，也是退而求其次的妥协。

　　他的信心，确实碎了一地，捡不起来了。

　　可是面前的女人态度诚恳，眸子里有着最质朴的信任和真诚，他犹豫再三，还是勉强回答了一句：“因为我不够好。”

　　“为什么会这么说你自己呢？得承，我觉得你很好，真的。”楼燕娘跟李得承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扯住他的胳膊，把他往自己怀里拽。

　　这会儿也不例外，她往他身边靠了靠，把他拽着斜对着自己：“得承，我现在答应跟你在一起，不是迫不得已的妥协，也不是无路可退的迁就。我是真的觉得你很有男人味儿，你真的让我感到很可靠。你还记得我被蛇咬的那次吗？那时候我就想，你要是我的丈夫就好了。”

　　“真的？”李得承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动容，他搂着女人家瘦弱的肩膀，再三确认道，“你说的都是真心话？不是为了哄我开心的？”

　　“真的，都是真的。得承，以前是我不好，只想着我爹的命是他救的，他求婚我没有理由拒绝。可是我错了，得承，我心里没他，我要是有他，他就算偷吃又怎么样呢？村里多少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谁家没有点糟心的龌龊事儿。鸡飞狗跳吵吵闹闹那也是一辈子。可我为什么不能迁就他呢？我想了很久，我想明白了，我不爱他。但是得承，如果是你，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之后还跟别人勾勾搭搭，我绝对做不到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离婚。我会闹，我会哭，我会寻死觅活，我会要你后悔，我会要你跟我道歉，我会要你重新回到我身边。这就是区别。”楼燕娘闭上眼，设想了一下这样的可能。

　　光是想想就感到心痛，一种近乎窒息的心痛。

　　不，如果李得承会背叛她，她也许会选择同归于尽，谁都不要再折磨对方了。

　　上辈子她怨念再多，却始终没有离开李得承，原因是多方面的，她固然是爱李得承的，可李得承也从没有对不起她过。

　　他唯一让她不满的就是困着她拘着她，不让她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她那时候不理解，可是现在，她慢慢地理解了。

　　是她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是他们的结合出了问题，她好像是以一个无路可逃的难民的身份，慌不择路地躲进他这个港湾，而不是因为她爱他，欣赏他，认可他。

　　所以，她觉得如果想改变，这一点至关重要。

　　她要多多认可他，多多赞美他，多多欣赏他。

　　让他知道，他在她心里的独一无二的，是完美无缺的。

　　他不是替代品，不是退而求其次的妥协，不是可有可无的避难所。

　　她有些伤心，要是自己上辈子早点领悟，也许后面那几十年，两人就不用过得那么别扭了。

　　她搂着李得承的腰，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轻轻地吻了上去。

　　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哪里受得了女人家这样的魅惑，一时意乱情迷，摁着怀里这个香香软软的少妇，情不自禁地回应起来。

　　她的唇水润光滑，叫他上头，她的气息纯美清甜，叫他沉沦。

　　要不是惦记她没坐好月子恶露还没干净，他可能要一脚把油门踩到底了。

　　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把她弄得狼狈不堪，身上被他咬了好几处牙印，那一截漂亮的天鹅颈上，全是他流连过的痕迹。

　　他大喘着气，埋在她怀里平复心情。

　　可是该死的，他平复不了。

　　越是努力，火焰越是旺盛。

　　最后只得把楼燕娘推开，跑去一楼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因为太过着急，衣服和毛巾都没拿，等他想起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

　　他把衣服脱下来拧了拧，就这么湿哒哒地穿在了身上，准备等会再出来，要不然太有损斯文了。

　　可就在他捂着滚烫的脸颊默默地靠体温烘干衣服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了。

　　他那魂萦梦牵的心上人，正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条没用过的毛巾，站在门口，红着脸看他。

　　他想遮挡，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面红耳赤地扭过头去，有些气恼地问道：“我这个样子，你进来做什么？”

　　楼燕娘心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不过她不想欺负他，便用衣服挡着自己的脸，把毛巾递了过去：“你忘了，你小时候抓蝌蚪掉水塘里，还是我拉你上来的呢。那会你身上就被我看光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右侧肋骨下面靠近腰的地方有颗朱砂痣，你说那是你的软肋，不能给人看。我看了你还哭，要我对你负责，是不是这样？”

　　“你……你都记得？”李得承害羞了，那会他才七岁，刚刚有了性别的意识，知道楼燕娘是女孩子，自己是男孩子，要注意保持距离。

　　所以那话是他瞎胡诌的。

　　毕竟他那会身上全湿了，又是刚开春的时候，天气很冷，楼燕娘只得给他扒光了，拿被子把他裹了起来。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尴尬到头皮发麻。

　　楼燕娘歪着脑袋，偷偷从衣服缝隙里看他：“我当然记得，我还记得你屁股上有块青斑，后来我问了我妈，她说很多小孩子生下来都有，长大就不见了。那你现在还有吗？”

　　“我怎么知道，我屁股上也没长眼睛。”李得承快受不了了，他的脸就像是老式蒸汽火车的车头，呜呜呜的不断冒着热气儿。

　　他脑子嗡嗡的，热血上涌，失了理智，见她偷偷盯着自己看，眼神还往他身后瞟，便干脆把她扯进来，关上了浴室门。

　　他是不能把油门踩到底，但是踩个一半还是不成问题的。

　　他看着她身上这条粉嫩娇艳的连衣裙，脑子一热，撕了。

　　等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耳边响起了笑意融融的娇嗔：“呦，我得赶紧把我裙子泡水里，说不定这些蝌蚪还能活。”

　　“燕娘！”李得承害臊得无地自容，只得哀怨地搂着她，“我不管，这次我可是认真的，你得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