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决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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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运动鞋，女孩站在落地镜前，镜子上的女孩左脸还微微有些红肿，但已经比昨天要好上很多了。
“阿嚏——”
她揉了揉鼻子，颇为无奈。大概是昨天一直穿着湿衣服的关系，竟然感冒了。不过这么小的感冒，不碍事。
吞下几粒感冒药，明里拍了拍脸，走出去。
在体育馆附近的便利店前，咬着吸管的女孩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叹了口气，还是来得太早了。
“姐姐！！”稚嫩的童声突然从身旁响起，明里低头，一个小女孩正拉着她的衣角。
“姐姐，你知道县体育馆在哪吗？”小女孩看起来才六七岁的样子，白嫩嫩的小脸有些红红的，声音有点沙哑。
“从这里左拐，一直走就到了。”明里指了指前面，看着眼前有些不对劲的女孩，有点不放心：“我也是去体育馆的，一起走吗？”
“真的吗？”小女孩惊喜地问。
点了点头，明里迈开步伐：“走吧。”
“姐姐喜欢看篮球比赛吗？”小女孩仰起头，好奇地问。
“嗯。”她点了点头。
小女孩开心地挥动着小手：“我是来看哥哥比赛的！”
“哥哥？”她有些疑惑。
“嗯！他叫牧绅一，打篮球可厉害了！姐姐知道他吗？”
牧绅一……
明里看着眼前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嘴角抽了抽，牧绅一真的是她哥哥吗？这两兄妹完全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知道。”
“我昨天一直叫哥哥带我来看比赛，他都不肯。”小女孩撇了撇唇：“一直叫我在家里休息。”
“休息？”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我前几天感冒了，哥哥不让我出来，妈妈也不准。”
“那他们现在肯了？”
“不肯啊。”小女孩一脸骄傲的：“我趁妈妈不在的时候跑出来的！！”
明里停下了脚步：“你没有告诉你家里人就出来了？”
小女孩看着脸色平静得过份的明里，缩了缩脑袋，声音讷讷的：“因为阳菜很想看哥哥比赛……”
难怪她一直觉得这个女孩的脸色红得有点诡异。叹了口气，她蹲下身，把手放在小女孩的额头上。
果然，额头还微微发烫。
“你叫阳菜对吧？”
“嗯！”小女孩点了点头
明里抬眸，认真地看着小女孩：“阳菜，你觉得你妈妈回来了发现你不在，会怎样？”
阳菜低下头，声音小若蚊蚋：“妈妈会很着急，到处找阳菜。”
“你知道结果还偷偷跑出来，如果你在半路病倒了要怎么办呢？”
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小女孩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想看哥哥比赛……”
她伸出手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总之，先打电话回家再去看病好吗？”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终究是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找到了电话亭，明里在得到阳菜家里的电话号码之后直接拨通了电话。阳菜的妈妈接到电话时连声音都因为着急而微微带了哭腔，在她一再保证会好好看着阳菜之后无奈地答应了让阳菜去看比赛。
“那麻烦你了，千昭。”
“不客气，比赛结束之后，我会送她回家的，请放心。”
挂上电话，明里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给以辰告诉她自己可能要迟点才能到达体育馆，让他和小绫先去看比赛。之后，明里没有直接回到体育馆，而是带着小女孩去了附近的诊所看病。
一旁的小女孩有些着急：“明里姐姐，再不去体育馆的话比赛就结束了。”
“你在发烧。”她平淡地叙述：“海南的比赛已经快要结束了，即使你现在过去也看不了多少。但看完病还可以赶上颁奖。”
小女孩不满地撇了撇唇，满不情愿地跟着她去了看病。
等到到达看完病到达体育馆时，体育馆内沸沸扬扬的，湘北和陵南的比赛早就开始了，她抬眼，比分表上的时间还有5分钟。
篮球场内并没有她所熟悉的红发身影，她下意识地看向队员席后面。
樱木花道。
没有平时的朝气，此时此刻，他安静地躺在那里，沸腾的人群中，又有多少人会注意到那个颤抖的身影？
“明里姐姐！”
稚嫩的喊声拉回她的思绪，她低头，阳菜兴奋地指着不远处的看台：“我看到哥哥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明里顺着她的指向望过去，海南队的队员坐在那里，牧绅一高大的身影在那里显得特别引人注目。
还来不及反应，阳菜已经兴奋地拉着她跑过去了：“哥哥！！”
海南的几个队员都回过头来，牧绅一惊讶地看着本应在家里的小妹妹：“阳菜，你怎么来了？”
清田信长一脸疑惑不解的：“小鬼你不是生病呆在家里吗？”
神宗一郎也微微蹙了蹙眉：“阳菜，你身体好了吗？”
“你才小鬼！！”阳菜不客气地朝清田扮了一个鬼脸，接着又笑容灿烂地回过头对神宗一郎和牧绅一道：“当然是来看哥哥你的比赛啊！！”
牧绅一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谁带你出来的？”
“我偷跑出来的。”小女孩低下头：“后来遇到一个大姐姐，她帮我打电话告诉妈妈，刚刚还带我去看病了。”
“大姐姐？”牧绅一语气疑惑，接着把视线转移到一旁安静的女孩身上。
“你好，我是在路上遇见令妹的，刚刚她还有点发烧，但已经吃了药，请不用担心。”明里把手上的药递给牧绅一，欠了欠身：“打扰你们，我先走了。”
“明里姐姐，你要走了吗？”阳菜拉住她的衣角，一脸不舍：“你不是说也要过来看比赛吗？就在这里和阳菜一起看嘛。”
牧绅一感激地对她笑了笑：“谢谢你照顾阳菜，如果不介意的话坐在这里就好，现在体育馆也没什么空位了……我是牧绅一，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千昭明里。”她扫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体育馆：“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约了朋友，他们应该还在等我。”
“那我就不勉强了。”牧绅一拉过一边的阳菜，语气真诚而感激：“总之，真的非常感谢你。”
“没什么。”面对这样直白的感谢，明里有些窘迫地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虽然说要找小绫他们，但偌大的体育馆，要找到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明里叹了口气，理智地选择放弃了费神的找人任务。站在看台最上层的走道，她专注地看着比赛。
三井寿又投入了一个三分球，比分拉至32：36，上半场结束。
“呼——”
长长地吐出口气，周身蓦地泛起了阵凉意，也许是因为感冒药的关系，脑袋混沌不清，困倦感渐渐袭来。
她甩了甩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下半场开始，樱木花道带伤上场。流川枫一改上半场的沉默，球风凌冽，攻势排山倒海而来。
比赛完全成了流川枫和仙道的个人赛。
“仙道——仙道——”
“流川——流川——L——O——V——E——流川枫！！”
明里听着场内声势浩大的加油声，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她所处的这个时空，是真实存在的。
她可以如此真切地感受到，篮球场上运动员们的拼搏奋斗，身边的人热烈的期望和关注。
不是虚幻的，某个漫画家臆想出来的存在。
篮球场上凌厉的少年敏捷地闪过几个阻挡他的球员，轻轻一跃，手中的球以完全的弧线抛出。
“哐铛——”
顺利入篮。
“啊——”
“流川——流川——L——O——V——E——流川枫！！”
啦啦队的尖叫声仿佛要连同体育馆的圆顶掀开，这样激动热烈的呐喊，尖叫，通通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他是无数女孩心中最完美的王子。
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目光所及之处，会有她的身影？
一片茫然的女孩放在栏杆上的手渐渐收紧，指节发白。
那个夜晚，在微风下对她说出“和我在一起”的少年，也是真实的吗？
眼眸蓦地干涩起来，心脏像被一层黏稠的纸张覆盖，连跳动都缓慢下来。
比赛变成了拉距战，双方的比如咬得紧紧的，谁也不愿让出一分。之后，犯规四次的鱼住被田冈教练换下场，湘北抓住了机会乘胜追击，比分渐渐拉开。
落后的13分差距，越战越勇的流川枫，终于成功点燃了仙道。从一个优秀的辅助得分手变成主要得力球员，仙道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所有人惊叹。看台上的加油声此起彼伏，如雷贯耳。
“陵南——陵南——”
“仙道——仙道——”
体育馆白炽的光线打在对峙的两个少年身上。冰冷的轮廓，从容的微笑，看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却奇异地让人觉得相似。
同样的坚定，同样的自信。
却都是她不曾拥有过的。
比赛只剩下两分钟。
体力不支而昏倒的三井寿被迫离开的赛场。
替代上场的木暮成功射下了三分球。
樱木花道再一次表现他全国级的的抢篮板球能力，在众多对手中抢到了篮板球。
“咣铛——”
灌篮成功。
“快点回防，仙道要攻过来了！！”
“嘀——”
结束了。
陵南的夏天。
并不是只要努力过就一定可以成功。
时光遵遁着命运所铺就好的道路，在她每个抬头转眸的罅隙间流逝，将回忆以真实的面貌重演，一点点镶嵌进生命。
也许穷尽一生都无法忘怀了。
“全国大赛啊啊啊！！！！”
关于他们的，最闪耀的青春。
以及这个不可思议的夏季。
“现在开始报告比赛结果。”
“冠军，海南大附属高中篮球队。”
“亚军，县立湘北高中。”
“明里姐姐！！”
感觉到衣角被什么拉扯着，她低下头。
“阳菜？你不是在海南队那里吗？”
“哥哥他们去领奖了。”阳菜咧了咧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一个人在那里很无聊，看到姐姐在最上面，就跑过来了。”
“这样啊。”
“哥哥很厉害吧？”阳菜一脸骄傲的，指着接过奖杯的牧绅一，仿佛领奖的那个是她。
“是啊。”她不禁淡淡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阳菜的哥哥很厉害。”
“现在开始颁发，本次大赛的BEST5。”
广播里好听的女声在沸腾的体育馆内依旧清晰无比地回响着。
“海南大附属，三年级，牧绅一。”
“海南大附属，二年级，神宗一郎。”
“湘北高中，三年级，赤木刚宪。”
“湘北高中，一年级，流川枫。”
“陵南高中，二年级，仙道彰。”
熟悉的名字轻轻地敲击着耳膜，心跳漏跳了一拍，明里伸手撩了撩挡在眼前的发丝，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一边的小女孩笑容更大了一些：“笨蛋清田还说等他拿了神奈川的明星球员奖之后要请我吃大餐，哈哈，这回我要好好嘲笑他！！”
女孩看着人潮开始散去的周围，道：“比赛也结束了，阳菜不快点回去原来的座位的话，哥哥会担心的吧。”
“明里姐姐也一起来吧！”阳菜拉起她的手，笑容单纯而天真：“哥哥他们说等一下为了庆祝要带阳菜去吃烤肉，姐姐也一起去好不好？”
明里微微一怔，继而摇了摇头：“阳菜去就好。”
别人一队庆祝胜利，她没事去凑什么热闹？
“诶……姐姐不去吗？”小女孩有点失望，继而眼睛发亮地用美食引诱法：“烤肉很好吃的哦！！姐姐你不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明里有些失笑，但还是配合小女孩做出惋惜的样子：“这样啊，真是可惜……那拜托阳菜连我的那份都好好吃掉了哦。”
“千昭不介意的话，也一起来吧。”牧绅一的声音从脑后传来，明里才发现他不知何时走到自己旁边，身后还跟着神宗一郎。
“阳菜，你又到处乱跑。”轻斥了一声自家妹妹，牧绅一抱歉地转向她：“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她摇了摇头：“没有的事。”
“我们正打算去烤肉店，千昭也要一起来吗？”
顿了顿，她淡淡地婉拒：“不了，我还有事。”
“这样啊，真可惜。”神宗一郎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牧学长其实是想要感谢千昭来着，对吧，牧学长。”
牧绅一似乎也有几分尴尬，他轻咳一声：“既然千昭有事的话，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呃……”不大习惯被人道谢的女孩越发的窘迫：“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牧学长，要走了哦。”
远远传来一个男生催促的声音，明里欠了欠身，颇为急促地走开。
被感谢的心情……还真的很微妙。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决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