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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贰 ...

  •   张穆一天天地在不断成长,他依旧每日除了去学堂外回府后去荷花池旁与那荷花谈心。
      “倘若你是人就好。”张穆依旧说着儿时一样的话语,似是想验证那书上句心诚则灵。但仿佛冥冥之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在引导着他,让他坚信着这株荷花总会有一天化成人形与他为伴。
      张府里的下人总是在私下里笑话对荷花着了迷的的少爷,但真谈到这荷花的时候,都是闭口不言,这些年他们是见识过这株荷花的邪性的,并不敢轻易招惹。
      而张穆和下人们不知道的是,这株莲花早已经在这人界存活了数千年之久,在这数千年间她吸纳这天地精华,早已经修成人身,但近几十余年都在沉睡之中,在前几日忽然醒来便是为了眼前这与她日日交心的张穆。
      原来这张穆前世是那天帝的小太子,曾与这荷花妖相恋,当时妖皇不想再在天帝管制之下想与天帝平坐,但天帝怎肯;于是数千年来的敌对,更是没有消停。
      恰巧的是荷妖又是妖皇之女。
      若两人的关系被发现,势必再会引起血雨腥风。迫于无奈下两人自封法力,化身于凡人藏隐居山林之中;可偏偏世事不如人心意,藏于人世的两人还是被天帝知晓了,为了在众神面前再次树立威严,立而派神兵下凡捉拿两人。
      二人虽然法力高强,但却始终因寡不敌众而双双身负重伤;荷妖更因为是妖皇独女,被众神打得奄奄一息。
      危难关头,太子迫于无奈之下只好使用天界圣物---御水龙鳞将荷妖封印在里面,拼尽最后一丝法力将其藏匿于人间;荷妖才躲过此劫。
      回到天界的小太子本就因为与妖相恋处处犯下天规,又将天族之物用来庇护妖物遗落在凡间;天帝为了平息众怒,下令先以重雷劫刑罚再剔除陷入,贬入凡间历千年轮回。
      而荷妖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御水龙鳞毕竟是天界至宝,没有了太子的掌控,荷妖的妖力算是被困在了龙鳞之中,连魂魄都受到了巨大影响。
      荷妖手段尽施都未将龙鳞至宝寻到,自己的妖力也所剩无多,只记得自己妖力被他封印进了这龙鳞的部分记忆。
      “等我恢复了妖力,定要扰的天界大乱。把我妖力锁进那么个不知道在何处的破玩意里。”
      荷妖一直都在寻找着龙鳞下落,龙鳞是天界至宝,会一直跟随着主人藏隐其中。寻觅千年,一次机缘下无意遇到了张穆。
      这个凡人颇为有趣,总喜欢自己一人在那里自言自语。但他也总会讲些许多有趣的话本;想到这里不禁想逗上张穆一番,便施了法让池水游动。
      一旁的张穆,看着自己喜爱的荷花无风自动,又想到池中并无鱼鲤,以为是进了什么水兽,身子便向池里探了探。
      就在这时,继续悄悄地走向张穆身后,用力一推,就将张穆推进池子里。
      张穆不识水性,又弱不经体,挣扎了几下便开始没了动静。继母看着池子里已经逐渐没了动静慌乱逃走。
      池水里荷妖见状立马化为人身去解救沉溺水中的张穆,可当她接近张穆时却发现他的体内隐约有龙鳞气息。
      “莫非,你就是..”荷妖有些惊讶,找寻了千年终于有了线索。把张穆救上岸后,立即准备施法解救尚且还有一息的张穆。但却感知到了还有其他人的气息,只好先隐藏于池内。
      此时大夫人那里已经有些慌乱,虽然蓄谋已久,也再三确认下人们早已被支走,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回想起刚才回房路过大夫人身旁的小厮,见她慌慌张张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路过荷池边时,看见全身湿透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张穆,小厮一下子慌了神;急忙上前去查看张穆,见他尚还有微弱鼻息后才安了心;回想刚才大夫人的慌张模样,心中疑云也已散开。只是此时若是已自己名义救张穆,大夫人定会饶不了他。
      小厮灵机一动,想起今日张员外这时辰也回到府内了,便匆匆忙忙地去禀报了张员外。待小厮跑走后不久,再三确认四周没了人,荷妖才又现身出来。
      “既然现在你对我大有用处,那我便不能袖手旁观不救治你。”龙鳞内里妖力与荷妖相同,所以张穆很快就吸收进了荷妖许多妖力;耗费了荷妖大量的妖力,同等妖力的相互吸引,张穆的隐疾也一并被救治痊愈。
      “真是气人。”
      想到只能靠着转世的太子才能找到龙鳞,还耗费了不少的妖力的李荷儿怒从心生,忍不住的轻踹了躺在地上还在昏迷的张穆几下,接着深呼吸了几口气平息了情绪;看见张穆已然平安无事欲要离开,却被张穆拉住一只手。
      “请问姑娘芳名?”张穆柔弱的话语,却让荷妖顿时俏脸一红,随即又想这似游梦乡的张穆居然还敢轻薄自己,刚被压下去的心火这一刻又燃了上来,正欲动手教训一下这个浪荡子。转念一想,计从心来,接着嫣然一笑。
      “我叫荷儿,李荷儿,你可要记住救命恩人的名字哦!”
      说罢,另一只手伸出一根葱白玉指,轻轻的点在了张穆的额头,下一刻张穆彻底晕了过去。
      做完这些,李荷儿一脸嫌弃的抽出自己的手掌,往一旁的莲池中洗了洗,随后听到有脚步声赶来,恶狠狠的瞪了张穆俩眼又变成了荷苞的模样。
      张穆在梦中梦见荷花变幻成一位差不多与他年纪相仿的女孩救了他,自己还无意牵住了她的一只手,那女孩还将自己的姓名告知了自己。
      “既已清醒便无其他大碍了,但是说来倒也奇怪,之前一直未能够治愈的顽疾也一并治愈好了。”
      但张穆真正意识清醒时,发现已经躺自己房中,身旁平日里为自己诊治的老医官在为自己诊脉。但张穆还没理清如今的状况,还在恍惚;但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的滋味。
      “穆儿”
      一道有些许沙哑地声音将张穆的思绪拉了回来;张穆缓缓转过头,看见张员外身后一位眼眶早已哭红的妇人。
      那位妇人踉踉跄跄地走到床沿旁,似是欲言欲止。只是用那早已粗糙的手抚摸着如美玉一般小心地摸着张穆脸庞。
      张穆还是有一些发愣,但是这熟悉的声音似是幼时的记忆了。
      “母亲?“张穆只是胆怯地问道。妇人并未回答张穆话语只是点了点头,但此时张穆早已按捺不住激动之心确认面前妇人时自己母亲后,欣喜地叫道:“母亲。”
      这一声让面前本就眼眶红肿的妇人又流下了许多泪珠,应声答道。随后两人相拥而泣,重逢的喜悦与不易话语都融进了这房间里的气氛里。
      在张员外在房屋内见母子二人重逢之喜,叹息了一声,将房间内的人静静带出。而后回了房内写了一纸休书。
      原来张员外年轻时与张穆的母亲-林夫人相爱,两人本早私定了终生,可偏因儿时父亲允诺的一桩儿亲;林夫人自小出生于书香门第,性格刚毅;林夫人本想就这样分散,却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无奈之下,只好做了妥协做了妾室。
      大夫人虽为正室,在那时却并无身孕,知道林氏怀有身孕后,害怕林氏母凭子贵让自己在张府的地位不稳,便时不时的给张穆的母亲下绊子,想要除掉林氏肚子里的孩子,好在张员外那时照顾周到,才没让大夫人得逞。而张穆母亲始终觉得是自己破坏了大夫人与张员外的感情,再加上张穆安安全全的生下来了,便没与张员外说出大夫人的手段,自己默默忍受着。
      而正是张穆母亲的这种做法,才起使得大夫人越来越过分。在张穆俩岁时,张员外出门经商,大夫人抓住机会将林氏赶到张府浣衣房内,并以年幼的张穆威胁林氏——如若敢在张员外面前出现,就让张穆不得好过。
      林氏知道这大夫人的手段,万般无奈只好依照大夫人的话,去到浣衣房内成为了一个普通的浣衣娘。
      对于林氏的不辞而别,张员外心急万分,但张府上下都被大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一番找寻无果下,最终也不了了之。
      这些儿年来,大夫人为张员外添了一子,但因为张员外深爱林氏再加上张穆出生时体质便弱,所以张员外对张穆格外宠爱,倒对大夫人和她的孩子不太关心。出于嫉妒,在张员外不在的时候,大夫人对张穆百般刁难,甚至在有一年让仅有五岁的的张穆穿薄衣跪在门外,这也使张穆烙下了病根。等到张员外发现张穆久病难治的时候,大夫人却故作姿态,将事情推成张穆不懂事胡乱玩闹。张员外虽知道其中必是大夫人搞鬼,苦于没有证据,也只好不了了之,只得派出一个心腹时时跟着张穆,也正因为如此大夫人才收敛了不少。
      可惜,还是让张穆遭此劫祸。
      张穆落水的事情被传开后,在张府内闹得沸沸扬扬,而在洗衣房内的林氏自然也听说了,得知自己的的孩子被人推入水中命悬一线后,林氏也顾不得大夫人的威胁,急匆匆的冲向张穆的住处,被张员外发现,一番交谈后,得知张穆没有事后,也被林员外不断询问,林氏才只好道出了这些年的境遇。
      张员外在得知大夫人的所作所为后,气的咬牙切齿,又想起这次张穆的事,不由的怀疑起了大夫人。一番彻查下,那些被大夫人收买的下人也道出了实情。
      在人证具在得情况下,大夫人仗着张穆并未死与自己手上的孩子,还准备推委一二,却只收到了张员外的一纸休书。
      “念在你我多年夫妻情分,这一纸休书给你,孩子若是你想带走便随你带走,留想在府内的话我也会好好照看。只是你我从今日起缘分已断,以后再也不要有往来”张员外冷漠地将休书给那夫人便离开了。
      “娘,这是什么?”刚从房内出来的小儿子看着休书问道。
      “乖儿,从明日起就随娘回家好不好啊?”大夫人强忍泪水,用拿细指抚摸着自己的孩子的头。
      “好。娘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听到此话,大夫人的泪水更愈发止不住,但在自己孩子面前却又不敢。
      “那你先随乳母回房收拾衣物与要用的书籍。”
      “是。那孩儿先告退。”小儿子听话地走回了自己房间。卸了所有伪装的大夫人摊在地上,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地掉。
      “果然,无论怎样你对我都还是无情。自幼起你便是这样,明明是我与你先相遇的,明明是我...”手攥着张员外亲自拿的休书,大夫人只能看着早已消失的背影,独自一人站在房内落寞地往外说道
      ......
      “都怪我,若不是我,你们娘俩不必遭此苦难。如今我已经休了那个毒妇,明日我就将她告上官府,判她个故杀之罪。”
      张员外看见床上留有泪痕的娘俩,心中愧疚无比,又想起大夫人的作为,愤愤说道。
      “爹,虽然大娘所为不正,但她毕竟生了二弟,再说我也没出大事,娘亲现在也回来了,一纸休书对大娘已是莫大的惩罚,报官之事还是算了,只要我们一家平安团聚便足够了。”
      张穆清楚大夫人虽然善妒,但对张员外却是一心一意,这些年也将张府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封休书,怕才是对大夫人最大的惩罚。
      而林母本就是心善之人,这些年虽然清苦度日,但此刻她只想感谢上天,让一家平安团聚。
      此事过后,接下来的几月里张穆与母亲沉浸在与母亲相聚的幸福中。只是每到深夜独眠的时候,张穆总会想起梦中那一抹倩影,“李荷儿”三个字也好像印在了他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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