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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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响了。
和子蜷缩在书桌底下，额角冒出冷汗。
书桌靠里墙，右侧挂着一面大扇的玻璃门窗，是她钟爱的落地款式。外面还有一个露台，种有不少绿植，她一般闲来无事，就喜欢在那浇浇水、乘乘凉。
但这些天，她却再也没有踏足过那个地方。原先悉心照料的花草，全部由鲜妍柔嫩走向枯败，躺椅上面落了一层灰——这与她此刻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的样子，倒是有些相似。
“咚咚咚。”
玻璃门被敲响了。
和子被吓了一跳，身体尽力往墙面缩了缩，没发出半点动静，却不想自己的肚子偏偏在这个时候，咕咕地叫了起来。
说起来，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家里的存粮早已告空。
外面立马传来了一道声音，“和子，我听到你肚子在叫了！你一定很饿了吧，你再不出来觅食的话，可是会被活活饿死的哦。”
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玩笑式的体贴，话语内容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问题的关键却在于......窗户外面的那道声音，与和子的完全一致。
——那是“她”本人的声音。
“喂，和子，快把贴在上面的这些报纸都撕掉啊！”那东西又砸了两下玻璃，“我们都看不到你了！你说对吧，辉美？”
“对呀。”另一道甜甜美美的声线随之传来，甜得好像下一秒就能说出在某句电视上耳熟能详的台词，“和子，难道你不想出来见见我吗？我现在真的很想念你，我们都好久没见面了，先前是我实在太忙，对不起。”
“..........”
听到这个声音，书桌底下的和子更显惊惧地颤抖了起来。她紧紧咬住下唇，略微抬起头，视线聚焦在贴于对面的房门背后，一张色彩明艳的照片之上。
那是她与女演员藤原辉美的日常合照。没错，她们两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闺中密友，多年来关系一直都很密切。
但是......她的好友明明在一个多月以前，就已经自|杀身亡了啊！
她亲眼所见，那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太平间中，没过多久便秘密举行了葬礼。她那时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样都无法接受好友为情所困，选择离开世界的现实。
不过，生活还是得继续。和子勉强打起精神，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看到辉美的脑袋在自家窗外漂浮。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毕竟大晚上的，灯光也不太好。但随着时间推移，看到的次数却越来越多，她开始怀疑是精神压力过大所致——因为她其实心底一直心怀有对好友的愧疚，作为最亲密的朋友，她竟然那么久都没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
忙碌，还有社会地位的差距，早已使得两人渐渐疏离。
可为了以防万一，和子还是邀请来了【灵能相谈所】的那位灵幻大师，他很久以前为她所做的那次按摩除灵实在是很有效。隐隐抱持着不希望事情往坏方向发展的想法，她也果然得到了应该只是照片投影所致的答案。
这让她暂时松了一口气。虽然，对方有说过如果再出现类似的现象，就及时给他打电话，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让她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做了。
一个男人找上了她，皮肤好像常年都不见阳光，如吸血鬼一般苍白。
他俊美，慵懒，但同时心怀叵测。
她暂时被控制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和子才清楚地看到，那个会在夜晚漂浮在外面的“辉美”，到底是什么。
——是气球。
拥有辉美独一无二的美丽相貌，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头气球。
至此，一切都开始乱了套。
和子将脸深深埋入手心，无力的她或许只能在原地等待灭亡。
她没有勇气打开电视，上面全是些令人恐慌的“末日”论调，镜头里那些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气球正在袭击街道上的人。此时此刻，一个想法开始在她脑海之中越发清晰地浮现出来——
这一定是辉美的诅咒。
是辉美在诅咒她，还有，诅咒这个世界。
要不就，算了吧。和子在心里嘀咕着，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窗外的“辉美”和“和子”还在此起彼伏地出声诱惑着她。
她两眼空洞地走到玻璃前，三两下撕扯掉那些遮挡住视线的报纸，两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和子，你终于想通啦？”
只见另一个“她”飘在露台上，兴奋地绕了两圈，下方那根绳子蠢蠢欲动地摇晃着，恨不得立马就去套上本体那幅脆弱的颈骨。
和子用手指抠住锁台，弹簧“砰”的一声弹了起来。
只差最后一步，只要推开那扇玻璃门就可以了。
可是，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出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像是有尖锐的物品在摩擦金属。
她不由回过头，身后的房门竟被打开了。
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一只手还扶在门把上，另一只则随手扔飞了撬锁的银针。脖子处夹着正在通话的手机，在见到房内满面讶异的和子时，他甚至歪头抽空打了个招呼。
“嗨，你好啊。”
*
光线昏暗沉晦，阳光无法直射下来。漫天云彩被黑压压的影子遮住，让下面的人看不到一丁点天空。
那些遮天盖地的影子长着一副人的面孔，会随风浮动。拥拥挤挤地团在天上，四处漂游。
或许只用了一夜，一天？又还是多久？
总之，有无数气球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并迅速吞没了横滨这座港口城市的街头巷尾。没人知道这种骇人恐怖的东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它们”只有唯一的一个目的——那就是用无法挣脱的绳子，将本体拉上天空，高高垂吊而死。
这些气球邪恶、无知、狡猾。
本来，如果把它们彻底阻隔在室外，或是气球飘不进的小巷里，就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但为了达到目的，它们会七嘴八舌说出蛊惑人心的话语。
“别跑啦，别跑啦，那么失败的人生，就早点放弃吧。”
——也会编造谎言，将防不胜防的人骗得团团转。
“你丈夫已经在事务所那边被吊死啦，你不想去看看最后一眼吗？”
——还会彼此相互合作，诱惑本体的亲朋好友踏入陷阱。
“妈妈，妈妈你快点开门放我进去！我是佑介啊，我被困在外面了。”
正因如此，即便是异能力者，要对付这些气球都是十分费劲的。
除了拥有奸诈狡猾的本性外，一旦对气球造成破坏，那么损伤也会立即反应在本体身上。而且气球可比人体要“脆弱”多了，任何试图戳爆气球、割断绳索的行为，都只会得到更加惨烈的后果——
死亡。
目前，就只有暂时躲避在室内，又或是小心翼翼地约束住自己的气球之外，并无任何有效办法对抗它们。
——无题、无解、无法。
事态扩展的速度如此之快，不仅横滨，想必其他地区很快也会遭受同样的危难吧。不论对任何人来说，这必然都是场灭顶的灾难，后续的境况只会越来越混乱艰难。
想要改变这一切，只有......使用那本“书”了。
那本只要拥有一定逻辑与故事性，写上什么都会变为现实的“书”。这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也是最后的办法，甚至可以说......唯一的办法。
毕竟唯独会对此事造成阻碍的那个人，已经被他送下地狱去了。
当然，那个人会阻碍他的不仅是头脑，最重要的还有他的异能力就是了。
打了个哈欠。费奥多尔揣手站在横滨美术馆中，这里的空调让他感受到了寒冷，不得不缩起脖子慢慢地踱步欣赏画作。
半小时前，他刚结束了与异能特务科长官的通话，现在正在等待着某个“结果”。
他心情不错，看得也很认真。
很快，周围便响起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他顿了一下，察觉到事态发生了偏差，在被异能特务科的武装部队包围起来的瞬间，他便理解到在这背后发生了什么。
用手撑起下巴，他轻轻点了点脸侧，对眼前西装笔挺、嘴角带痣的“眼镜指挥官”说道：
“在电话那边的是太宰君吧，不如让我来接一下？”
过去曾为三面间谍，在Mafia时代与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渊源颇深的坂口安吾，正沉默地注视着眼前危险的男人。
在听到他的要求，坂口安吾皱起了眉，但过了一会儿，在与电话那端沟通了两句后，他还是将手机遥遥地扔了过去。
费奥多尔接住手机，凑上听筒，“真没想到连地狱那种可怕的地方，太宰君都可以‘爬’出来啊。”
“你说错了。”太宰治否认了他的话，“我可是正大光明走回来的，而且黄泉比良坂的风景很不错哦，也不怎么可怕。建议你赶紧抓紧这次的机会，好好下去看一看。”
“那还是算了，我这边可没有人会愿意下地狱去捞我。”费奥尔多顿了一下，“而且，你现在已经找到了藤原辉美的人头气球了吧？否则也不敢直接让人来堵我。”
“说的没错。不过如果你要是实在好奇，我是如何在你如此严密的伪装与封控之下，大海捞针般地快速锁定到她的，那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下原因。”
不知道为何，偏生能从太宰治的语调里听出一丝隐秘期待的费奥多尔顿了一下，感觉自己不是很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我也没有很好奇，不用告诉我了。”
“切。”失望的太宰治却并没有气馁，“那我还是给你个忠告好了。在交到女朋友之后，她和任何男性生物之间的对话都不可以放过哦。”
“...................”果然。
“而且先前你做得其实相当不错，将那起自|杀事件掩盖到了松浦夕纪引发的混乱当中。那段时间，受到‘十字路口美少年’影响而自|杀的人不少，再加上演员藤原辉美本身就与Mafia的成员有些情感纠葛，很难让人注意到真正在悄然进展的隐患。”
“反正让那个女人给港口Mafia添添乱子也是不错的，计划毕竟总不能全部吊死在同一根树上嘛。更何况‘诅咒’这种东西，既不稳定，也不可控，其实要比异能力更加难缠可怕——真是让人觉得感到发毛呢。”
听筒那边的人闻言冷笑了一声，“......呵。为了逼出那本‘书’，我看你不是也利用得很好吗。”
“谁知道呢。”
费奥尔多感觉自己站久了有些虚累，顶着明晃晃的几十杆枪口，他找了个游客座椅悠闲坐下。“而且我想你也看到了，这些气球除了任性无情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质——就是会履行本体最想要做的事。如果不是拥有这个唯一的缺陷，我想你也不可能在那个地方找到藤原辉美的气球。”
“............”
没错，那些个气球除了会牢牢跟在本体身后，并拥有抹杀本体的强烈执念外，其实它们还留存着某种“情感缺陷”。
正如藤原辉美死前所抱有的最大念想——就是想要出去和友人再好好“玩耍”一次，所以她才会一次次地出现在和子家的窗外。
甚至，还有本体是一对热恋恋人的先例，他们的气球会一边毫不留情地配合着杀死彼此的本体，一边又在半空之中热吻。这些，都是被这种“情感缺陷”所驱使的行为。
想到这里，魔人突然抬首望向了窗外，“我好像听到外面开始下雨了。”
的确是下雨了。
太宰治伸出手，推开了解锁的门窗。
骤雨扑面而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降水，让沉闷的空气打了个激灵。天空灰蒙如旧，点点滴滴的雨水自上方滑落，湿润了眼前花台干燥枯涸的土壤。
雨雾逐渐模糊了视线，惊雷与狂风相继大作，吹得那些本就漂浮不定的气球开始歪歪扭扭。
“辉美，这些雨水好烦啊！”和子的气球出声抱怨着，它还没有发现和子已经偷偷溜了。
一旁，藤原辉美的气球也在东倒西歪，眼看着就要被接连袭来的大风吹远吹跑。
太宰治只好追身跨出露台，雨点瞬间浸湿了他上身的衣服。
没办法，如果错失掉这次机会，那么那位魔人肯定还有更多后招。而且对于侦探社的处境而言，目前情况只要拖得越久，后果也会越严重。
远处有一星点的光芒在闪烁。他知道，那是费奥尔多安排的狙击手——没错，即便是已经认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前去与异能科进行交易的魔人，也没有对一切完全放松警惕。
另一边，太宰治其实也早已安排国木田独步前往狙击手那边，待他解决掉对方后，自己再万无一失地出现在窗前接近藤原辉美的气球。
但，此刻那栋大楼目前被过度紧张的人群封锁，国木田独步既要躲避开紧追在自己身后的人头气球，又要想办法进入到大楼内部，解决掉潜伏的狙击枪|手。
这一切并不简单，而且天公偏不作美，下起了瓢泼大雨。
这场雨，既有可能会吹飞藤原辉美的气球，导致机会冒然流失；但同样的，也有可能让那位狙击手迷失掉视野，无法正确击中目标。
两位宿命般的对手，此时此刻，被命运摆放到了同一天秤上。
“既然如此，那就来看看我们两人之间，到底谁比较幸运吧。”
缥缈的声线被裹挟进雨幕，站在生死一线的起跑点上，太宰治勾起嘴角，捋开了额头湿润的头发。
这样大的雨，让他回想起了某个夜晚。
甩开遮挡视线的水珠，完全暴露在狙击范围之内，他向气球的方向伸了出手。
太宰治其实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完美肯定，面对人头气球的“诅咒”，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到底能起到多少分作用。
但堪看费奥尔多的忌惮程度，最少气球目前扩散得如此之快，在这其间必然有异能力的推波助澜。
另一个佐证就是，只有太宰治一个人，并没有生出自己的人头气球——这就说明消除异能力的存在是有效的。
那么，只要他能够触碰上一切诅咒的“源头”，不论结果如何，就是他赢了。
风将气球推得越来越远，但好在现在只要把身体多倾出去一点、再一点，就可以抓到了。
瞄准的红点被雨点扩散，让人无法判断子弹射出与否，但他听到了空气被划破的声音。
就在即将触碰到绳线的那一刻，藤原辉美的气球却好似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开始挣扎着向上飘起，与他的指尖恰好错过。
——失败了。
清醒的判断迅速飞跃脑海，雨水糊上眼睫，但他并没有马上放弃，而是调整了位置。
千钧一发之际，子弹的速度明显更快。
狙击弹即将射穿身体。濒死感袭来，一切都仿佛进入慢镜头那般缓慢，视角从身体里面剥离，远远看到自己如同一只被撕开的风筝，在强风中摇摇欲坠地陨落。
然而，头脑中预想的画面，却并没有在现实发生。
太宰治先是听到了“嗙”的一声巨响，眼前飘过一层淡黑色的阴影。
与此同时，他顺势抬高手，终于抓住了那根线。
而那颗射出的子弹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上，偏离了预行的轨道，仅只是擦着他的发侧，瞬间击穿了身后的玻璃。
无数透明的碎片从后背碎开，不慎划破了脸颊，但他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四肢和大脑冰冷僵硬。或许，连呼吸与心跳也一并失去了，才会更好吧。
错愕无助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愣愣握住手中的线，像是个刚被父母抛弃在游乐园的小孩。
空气中，开始飘落气球的碎屑。
视网膜依稀凝固出刚才的画面，哪怕仅只有极为短暂的一瞬，却还是能让他看清那颗炸开的气球上，显露出的面容是谁。
因为那些线条实在是太过熟悉了，熟悉到只要轻轻阖上眼，他就能千百次地刻印出一寸一厘。
曾经的每一日，他都会顺着曲线用手指划过她的侧颜，并落下爱恋温存的一吻。
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落在寂静的露台上，回荡出海潮般的声响。
藤原辉美的气球在太宰治手中直接消失，与其靠得最近的“和子气球”，则是再也不会动了。虽然并未消失，却呆滞了全部神情，仿佛一个没有神智的玩偶，开始缓缓随着风雨飘荡上高空。
于是，周围有更多的气球漂浮起来。
危机解除。
“恭喜你，太宰君。”
在电话被挂断为忙音之前，出现了费奥多尔最后的恭喜声，“看来命运给了你更多一点的‘幸运’啊，这回是我输了。”
是......幸运吗？
是幸运的吧。如果不是幸运，那个东西怎么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在这里？还主动为他挡开了致命的袭击。
但他却连一丁点“战胜”魔人的喜悦和放松，都没有感受到。
脑海中，唯独留有一件事。那就是被费奥多尔评价为那些气球“情感缺陷”的事情——
它们，总会履行出本体最想要做的事。
既然那颗气球毫不犹豫地挡在了他身前。那么......那么......
那么它的本体，最想要做的事情，又会是什么呢？
——答案昭然若揭。
不会的，她现在人在地狱，人间怎么可能会产生出她的气球呢。
绝对，绝对......不可能的。
“............”
“嘎吱”，有脚步声恍然从他身后响起，踩上了满地的碎玻璃。悦耳的节奏与倾泻的雨声交织在一块儿，时起时伏地迷入水气绵延的空气。
“别看，已经没有事了。”
下一秒，他的心脏便被一根铅色的利箭透穿。一点也不疼，只是，略微有些发凉。
然后，有一只冰冷带雨的手，温柔地替他遮挡住了失神的眼睛。
失去视野，其余四感倒是愈加清晰了起来。雨声清亮，他能捕捉到雨水冲洗一切的潮湿气味与声响。一股冷意团上鼻尖，像是混入了花朵被打湿的馨香。
舌尖上面有一点甜，莫名的，会惹人生出些许不舍与怀念来，就像是在品尝糖果。
耳边再次传来那道安稳沙哑的声线，好似在叹息地安慰道：“我怎么可能会舍得让一个胆小鬼，去承受哪怕只有十秒钟的痛苦与绝望呢。”
说着，她微微踮起脚尖，从身后把滚烫的额头蹭上他颈后的皮肤。
不知为何，就连这样的感觉，也有一点点熟悉。
*
【“？？？”已为满值，恭喜玩家解锁了数值——BE攻略度，获取额外5000奖励积分。】
【收到玩家请求，已为玩家兑换“丘比特之铅箭”，扣除积分4000。】
【最后提醒，玩家的生命值过低，还剩下最后十秒时间。】
十。
“请问，这是有人在和我玩‘猜猜我是谁’的play吗？”
“......嗯，你说的没错。”
八。
“唔，那我猜你是位美丽的小姐。”
“不，”她浅浅笑了一下，“我是一个才刚从地狱里爬出来，想对之前欺骗我的人下恶毒诅咒的大坏蛋。”
六。
“那这位大坏蛋小姐想对我诅咒些什么？”
“.....嗯，我想想。我诅咒你以后顿顿都得吃讨厌的萝卜。”
“？”
五。
“诅咒你被狗子围攻，就算躲在别人身后求救也没有用。”
“？？？”
四。
“诅咒你以后身边会出现更多吵吵嚷嚷的伙伴，让你完全无法置之不管，累死你、麻烦死你。”
“............”
三。
“诅咒你越是想朝气蓬勃地自|杀殉情，就越适得其反，不得不好好活着，享受无聊又有趣的一天。”
二。
“诅咒你每晚都只能安眠，做一个又一个的好梦，不再去窥望漆黑无光的深渊。”
一。
“最后诅咒你......算了，”她差点没收住诅咒个没完的势头，险些没有时间说出道别。
“晚安啦，太宰先生。”
——这才是她的道别。
零。
忽然，那只虚弱颤抖着遮挡住他双眼的手，兀自放松离开了。
他赶紧偏头，却只瞄到那人的发丝正轻轻散落在低垂的面颊上，落下好多银色的水珠。
会是雨吗？
心脏传来不适的紧缩，他忍耐下不知由来的疼痛，刚要转身，却发现身后竟已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
【横滨DLC卸载成功，相关数据正在扫描删除中......】
【删除完成。】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35章
，还差 